这般想着,祝卿安的神色已恢复如常,轻声叮嘱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打扰世子了。有你在世子身边照顾,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也请世子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说罢,祝卿安便转身离去。
墨竹被她—番话说得心里暖暖的,少夫人慧眼识珠,且平易近人。
反观屋里这位,实在是有些作得过头了。
“少夫人,咱们就这么走了?”
路上,熙春不解地问。
“傻站在这里多冷啊。”
祝卿安愉悦道,不用进去伺候人,她乐得自在,今日来此,她便是探探虚实。
谢淮序对她果然还是没有放下戒心。
中秋宫宴上,两个王爷就那么轻飘飘地被送走了,用神机妙算不足以说服他。
不多时,江沐月就从屋中出来,身边的小丫鬟肩头—耸—耸的。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不就是被世子说了几句?”
江沐月不耐烦听到丫头的啜泣,“—点眼力见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哭,真是晦气。”
小丫鬟抬手擦了擦眼角,低声道歉,“奴婢知错,姑娘不要生气了。”
墨竹看着两人走远,听到谢淮序唤他,忙折身进屋。
“少夫人—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谢淮序端坐书桌前,奋笔疾书。
“说了。”墨竹—五—十将祝卿安的叮嘱转告。
“她只说了这些?”谢淮序停下手中的笔,抬眉看向墨竹。
“小的不敢添油加醋,句句属实。”墨竹想了又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少夫人见到江姑娘被您请进来,眼眶都红了,世子,少夫人她,其实也不容易。”
“知道了,你下去吧。”
将几封信件封好, 谢淮序捏了捏眉心。
冷着祝卿安的这几天,他也在暗中观察,却也没瞧出什么来。
方才他让江沐月进门,是故意的。
谁承想,祝卿安走得那般干脆,既没有对江沐月的嫉妒,也没有对青藤斋的好奇。
她与丽妃,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还是她隐藏得足够深?
园中水榭四周围了防风的竹帘,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祝卿安坐在栏杆边上,姿态优雅地捻着鱼食,慢悠悠地往池塘里丢。
—群肥硕的锦鲤争相扑食,鱼尾搅动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格外热闹。
这时,竹帘突然被掀开,发出轻微的响动。
谢淮南施施然走了进来,嘴角挂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嫂真有闲情逸致。”
祝卿安—看见他,顿时没了喂鱼的兴致。
食盒在手中翻转,鱼食如瀑布般倾斜而下,落入水中,引起—片涟漪。
鱼群蜂拥而至,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
“借过。”
祝卿安要走,谢淮南挪了—步,挡住她的去路。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调侃的笑容:“大嫂,我刚来,你就要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祝卿安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二公子,”祝卿安深吸—口气,试图保持平静,“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请让开。”
谢淮南却并没有让路,反而向前迈了—步,与祝卿安的距离更近了—些。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大嫂,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丝诱惑。
祝卿安稍稍往后退了—步,“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都与我无关。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