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顾轻柠的头顶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顾轻柠恍惚的看向了发声的来源,江寒城看到顾轻柠苍白的脸,眼底的嫌恶不加掩饰:“还愣着干什么,真把自己当个大小姐了吗?”
顾轻柠眼睛一眨,一行眼泪掉了下来。
她嘴角动了动,终于努力说出了一句话:“为什么非要让我流产?”
江寒城仿佛感觉她的话很搞笑,他嗤笑了一声:“你说呢?给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换来的孩子,你认为我会让这种屈辱的标志留在世界上吗?”
顾轻柠的眼泪流得更快了,她的心头堵上了万种情绪,最后只剩下一句:“可......可那是一个孩子......”
顾轻柠的下巴被捏住,江寒城跟她四目相对,他充满着寒意的声音捅穿了顾轻柠的心:“在没有生下来之前,那不过只是一个胚胎。”
顾轻柠在这一刹那,被万箭刺中。
“好好养好你的身体,你也知道的,现在你并不属于自己,接下来的婚礼,如果你敢缺席,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再让她挑战我的底线。”
江寒城说完这段话之后,手松开,示意身后的人把顾轻柠送回房间,而他转身,没有半分留恋。
冷酷刺骨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
顾轻柠直到被送到床上,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原本以为江寒城最少对她会有一分半分的怜惜之情,没想到这全都是她在自我催眠。
江寒城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顾轻柠再度明确了这一点。
那她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顾轻柠想了想,轻轻地把眼泪给擦掉了,对着身旁面无表情的守着他的人说道:“可以把江先生叫过来吗,我有些事想跟他说。”
那个手下用冷漠的表情盯着她:“江先生工作很忙,没时间理你。”
“请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见我,我就自我了断。”
那个手下的眼神立马就变了,他盯着顾轻柠,好像在判断话里面的真实性。
顾轻柠看他不相信,再度把护士重新插入的针头拔掉,一串血珠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那个手下的眼神终于变了,出去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的时间,江寒城赶了过来。
他的面色是冷峻的,不耐的:“你想做什么,现在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是吗,当时纠缠你的不是我吗?”
顾轻柠仰头看着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江先生,婚礼举行结束之后,你可以放我走吗?我只有这个时候有勇气跟你说这些,希望你能给我一条生路。”
良久的沉默。
江寒城紧紧地盯着顾轻柠:“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从三年前你开始纠缠我,几个月前给我喂东西,让我跟你发生那种关系,我以为你这辈子都要缠住我了。”
顾轻柠心底的酸涩,孩子失去带来的痛苦,让她又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我……”顾轻柠有些哽咽,“我想错了,我以为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少有一份感情,最少您不会冷漠到让我去流产,我错了,所以我不想打扰你了……等我做完了那件事,让我走吧,好吗?”
江寒城盯着她,眼神让人看不透。
“寒城,我找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
寂静还没结束,一个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江寒城看到她,眼神立马就变柔和了。
许期夕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顾轻柠:“这位是?”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的检查做完了吗,我们一起去问问医生具体情况。”
江寒城说完这段话,许期夕笑着答道:“好啊。”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交流着,紧接着并排走了出去,任谁看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顾轻柠在许期夕进病房之后,连头没敢抬起。
她自惭形秽,她是阴沟里的老鼠,许期夕是天上的月亮。
她们两个人本不应该见面的。
一直到晚上,顾轻柠才收到了来自于江寒城的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个字:“好。”
顾轻柠看了那条短信,好长一段时间,最终露出了一个像哭一样的笑容。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顾轻柠出院了,而第二天就是她跟江寒城的婚礼。
“幸亏你把孩子打了,要不然怎么装许小姐啊,许小姐身材那么苗条,你挺着个大肚子,真是不知羞耻!”
顾轻柠一回去就收到了家里保姆的羞辱,她什么都没说,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地收拾起了东西。
明天就是她这个替身到期的日子,她是时候收拾行李把自己赶走了。
顾轻柠一直都很清楚,她是许期夕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