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唐苏云多多少少的知道他说的这些事。
她看着修的整整齐齐的河堤,就知道,这需要牺牲多少人了。
她在的那个世界尚且都有牺牲,何况古代。
这河堤是谁修的,她知道。
顾博当时还被圣上夸赞,赐了不少好东西。
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你说呢。”
肖秦把目光投向远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苏云其实有些好奇他的身份,看他的打扮,有些讲究,感觉就是非富即贵。
对这些事了解的那么清楚,还关心这些,要是当官的应该是个好官。
她想起身边的两个丫鬟说他,看人的眼神让人害怕。
唐苏云这才细细的看他的眼睛,他黝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仿佛有股魔力,让她陷进去。
“觉得我好看?”
他答非所问。
肖秦说完一个飞身下了河堤,他朝她再一次伸出手,笑靥如花,“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看着他,他笑也看着她,她不说话,他也不着急、不催促,手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
唐苏云突然转了个身,看着河水拍打着河岸,幽幽的道:“慢走不送。”
背后的人笑出了声,脚步声离河岸越来越远。
乖乖,这不是明晃晃的诱惑吗?
还好她心志坚定。
唐苏云和海亮回到客栈已经是酉时了。
客栈早已亮了灯。
唐苏云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已经知道了。
为了不惹怀疑,她勉强勉强的吃了一些饭,没敢大吃特吃。
“再歇一天,我们就回去吧。”
既然鉴定是渣男,她也不想陪他玩了。
是时候回去做准备了。
春梅和春喜有些担忧她,两人也不敢说什么。
海亮拉着彭飞在一边说着话,唐苏云便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傍晚,唐苏云坐在屋里,余辉洒满了整个卧房。
她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
“少爷,我有事禀报。”
“进来吧。”
唐苏云立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彭飞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子,见丫鬟没在,便走了进来。
“他们陪海亮去置办东西去了。”
“少爷,我查到了一些关于大爷的事,您想不想知道。”
原来是海亮让他查的。
唐苏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周家是这带的巨富,她们有个掌上明珠,叫什么周诗月的。
大爷为了修河堤,筹钱,筹到了周家,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好上了,周家也知道大爷已经娶妻了。”
彭飞一边说一边看唐苏云的眼色,见她神色似有哀痛,便狠了狠心接着道:
“大爷还说,他一定会娶周诗月为妻。”
这句话不啻一个惊雷,炸的唐苏云脑袋哄哄直响。
她脸色苍白,怔怔的望着前方出神。
她眼前浮现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带着笑意的脸,眼睛和头发都在发光,他忽然朝自己招招手,
“诗月,快来,快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聘礼,全都是你喜欢的东西,你放心,我一定会抬着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半晌,她一动不动,只觉得心凄楚发胀,涨得胸腔要爆裂开来。
她的手冰凉,春梅和春喜喊了好几声她都没听到,耳朵里只有那个‘我要娶你。’
“少爷,少爷.....”
唐苏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才她的情绪又发作了吧,是身体的本能还是.......
现在胸口比上次疼的更厉害。
‘一眼误终生!’
“放心吧,我唐苏云一定会替你报仇。你安心去吧。”唐苏云心里默念了好些遍,心口的疼痛才好些。
“小姐,要不我们去云川吧,老爷和夫人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春梅哭的眼睛通红,帕子都湿了好几条。
“老爷和夫人要是在乎小姐,就不会把小姐一个丢在京城,就不会在小姐大婚的时候扔下小姐一个人。”
春喜怒气显然比伤心多。
云川是唐苏云祖父母的住的地方,离柳州不是很远,两天的距离。
唐苏云摇了摇头。
不要提父母了,父母也是唐苏云的一块心病。
自从她穿过来之后,就知道,顾博是她的期盼,父母和亲人是她不愿揭开的伤疤。
柳州的一处院子。
“主子,您这么做不太好吧,您把消息全都透露给她,顾博不是您的手下吗?”
“主子,您能不能给我们个笑脸,别整天冷着一张脸,您给陌生人全是笑脸,怎么就这么吝啬对我们呢。”
“主子,您怎么不说话了。“昨天不是很能说的吗?
“主子,属下不问了,属下认罚。”
“主子,说正事,侵吞盐税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只是他拒不交代背后之人。”
“去看看。”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
柳州一处秘密刑狱。
“啪。”鞭子抽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
“说不说。”一人怒吼,又是连续抽打的声音。
“主子。主子。”刑狱的人见来人急忙行礼,
“都起来吧。”
一个极其阴冷的回话,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你不愿开口。”
黑衣男子走到一处火盆旁,里面有烙铁,还有许多各种形式的铁具。
黑衣男子,用铁夹拿出一个又尖又细长的铁针,全都烧红了。
“扒了。”
“是。”
行刑人的人立马把犯人的裤子扒了个干净。
“你们要干什么?”犯人有一丝慌乱。
“你说呢?”
黑衣人慢慢走过去。
“不要,不要,四殿下,我说,我全说。”
第五天,她们五个人才从柳州出发。
自从彭飞说完之后,唐苏云就没有再开口说话,整天神色郁郁。
当然,这都是她演的,她是被伤了心的人,怎好大喊大笑。
只好憋着。
也没有心情去看风景了。
三天后。
这天,她们刚走没多久,天就开始落雨了。
春雨淅淅沥沥的,夹着寒气。
“少爷,路上有人拦车驾。我去瞧瞧,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拦他爷爷的车驾。”
彭飞把绳子甩给了海亮,一个翻身下了马车。
“你是谁?躺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