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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精修版

克莉斯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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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醉欢顾长策   更新:2024-05-12 0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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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精修版》精彩片段


片刻之后,女娃娃又重新跑回了内室之中。

紧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名身穿杏色短裾深衣的侍女。

圆脸,杏眼,脸蛋儿红扑扑的。

是打小就跟在沈醉欢身旁的侍女秋雁。

秋雁模样倒是没怎么变。

沈醉欢一见她,眼睛登时变亮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熟悉之人,心中稍稍安稳了些。

她总归今年才十四岁,即便平时表现的再怎么沉稳,也只是个半大孩子。

藏不住心思。

她又往秋雁身后看去。

......她“夫君”没来?

秋雁似乎是才哭过,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像是核桃一样。

听得沈醉欢小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她急忙背过身,擦干净眼泪,又对着沈醉欢强颜欢笑道:“主子醒了就好,柳先生等会儿便来了。”

“奴婢先服侍主子穿好衣服吧。”

这话说下,沈醉欢才猛然反应过来,她还未穿好衣服。

原本身上正难受着呢,但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俏脸通红,对着秋雁点了点头。

秋雁扶着她去了屏风后面。

服侍着她换上了一件藕荷色的襦裙,外面罩了层质地轻薄的月白色暗纹的织锦褙子。

她手中还捏着那面铜镜,有些惊奇的左照右照的。

出了屏风,沈醉欢便见那女娃娃正乖乖巧巧的坐在榻上等她。

见沈醉欢出来,便眼睛一亮,抬着圆乎乎的小脸脆生生的叫了她一声“娘。”

......尽管知道这孩子可能真是她女儿。

但沈醉欢听到这声“娘”的时候,仍是觉得有些尴尬。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

尽量柔下嗓音,试探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愣了一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声音奶奶的道:“...棠棠...我叫棠棠...小字柔嘉。”

顾棠说完这话后,便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那长如蝶翼般的黑色睫毛轻轻的颤抖着。

以往娘亲并不喜欢她,顾棠是知道的。

不管她怎么和娘亲讨巧撒娇,娘亲对着她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这次故意没说自己姓什么,就是想听娘亲叫一声她的小名。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她真的...太想和娘亲...亲近一下了...

她低垂着脑袋,又有些按耐不住的用那双隐含希冀的眼睛去偷瞄面前的女子。

却见沈醉欢紧蹙着黛眉,稍稍思索了一下,脸色微红的问道。

“...你叫...卫棠棠?”

话音落下,顾棠瞬间脸色苍白起来。

原本为了讨好她强扯出来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沈醉欢正不明所以。

便听到顾棠说:“娘亲...我姓顾......”

“啪——”的一声。

手中铜镜滑落,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沈醉欢面色苍白:“姓顾!?”

难不成她现今的夫君不是她未婚夫卫衔玉?!

顾棠表情难堪的点了点头。

尽管知道娘亲不喜欢父亲,可她没想到娘亲竟是还对卫伯父念念不忘。

她长这么大,不是没听闻过外头个那些风言风语。

外面人都说她娘亲原本是和卫伯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可是被父亲硬生生的用权势分开了。

所以娘亲一直以来对父亲冷脸相待....也不喜欢她。

以往顾棠每次听到同窗嚼舌根,就总要和他们打上一架。

可这次...是娘亲亲口说的。

她感到心中窒闷,贝齿轻咬着嘴唇,直到口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时才回过神来。

强压下纷乱的思绪,低垂着脑袋小步走到沈醉欢身边。

带这些哭腔的关切道:“娘亲没伤到手吧。”

边说着,边吩咐秋雁将这地上的碎片收拾了。

她自己扶着沈醉欢去榻上坐着。

沈醉欢六神无主的被她扶到了榻上。

掌心处净是竟是黏腻细汗,心脏也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她还没从方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

细细思索着整个上京城中姓顾的,且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不会是那个人吧!

......一定不会是那个人吧!

她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问顾棠:“你父亲...姓谁名谁。”

顾棠低垂着眼,规规矩矩的答道:“父亲姓顾,名长策,字景安。”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是今上亲封的的骁骑将军。”

话说完,又眨巴着眼睛去看沈醉欢。

好像在期盼着自己方才的话能为父亲在娘亲心里面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沈醉欢现今可顾不得这么多。

她满脑子都是顾长策!

顾长策!

竟然真的是顾长策!

她现在的夫君竟然是她十四岁那年最最讨厌的少年!

她只觉得耳边嗡鸣作响,眼前一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仿佛天都要塌了——

这时,从月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沈醉欢手撑着发晕的脑袋,顺着声音抬眼望去。

只见一名身形削瘦,身穿靛蓝色直裾深衣的年轻男人手提一个黄花梨药箱,神色焦急的往这边走来了。

顾棠一见到那男人,脸上瞬间便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从榻上一跃而下。

噔噔噔的跑到那男人身边,扯住他的袖子便往沈醉欢这边走。

“柳叔叔,你快看看我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那男人似乎是一路急着赶来的。

快步走到沈醉欢跟前的时候,气息还有些不稳。

他喘着粗气,用袖子轻轻擦掉额头上沁出的点点细汗。

对着沈醉欢行了个礼,紧接着便从药箱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脉枕。

他看到沈醉欢神情不虞的模样,细眉微蹙。

但仍是温声说道:“臣下先给夫人诊诊脉吧。”

沈醉欢听到“夫人”这两个字时。

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又会想到那个性情恶劣的男人。

但还是白着一张小脸,伸出雪白皓腕放在了脉枕上。

片刻之后,柳鹤与缓缓张口:“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滞卫气的脉象,夫人现今可还恶寒发热。”

这话落下,不等沈醉欢开口,旁边站着的顾棠就先开了腔。

“昨晚上喂了药,我方才摸着已经退烧了。”

顿了顿,她又仰着小脸对柳鹤与道:“但是身上还在发汗。”


她尚且有些没反应过来。


目光怔然的透过手指之间的缝隙看向他大步离去的身影。

她只知道顾长策面色冷肃,脚步沉缓。

却没注意到,此等情境之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

清晨,玉露堂。

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洒在万物之上。

玉露堂中只有沈醉欢和顾棠二人在安安静静的用早膳。

自从那日过后,一连好几日,沈醉欢都没再见到顾长策的人影。

他日日早出晚归,问就是说军中有要事。

什么要事能让他接连几日连家都不回?

沈醉欢莫名觉得他就是不想见到自己,但她找不到证据来。

于是只能有些心不在焉的用筷子叉面前的米饭来泻气。

正郁闷着,突然就见到对面的顾棠吃着吃着饭,猛然抬起头来。

问她说:“娘亲,你今日给父亲准备了什么礼物?”

闻言,沈醉欢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为什么要给他准备礼物?”

这话说完,内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顾棠微微瞪大了眼睛,但看她脸上疑惑的面色不似作伪,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嗫嚅着解释说:“......娘亲,今日是...父亲的生辰。”

说完,她便飞快地低下头。

又小声的为沈醉欢找补说:“娘亲之前记忆受损,忘记了也是正常的......”

沈醉欢黛眉微蹙,经过顾棠提醒才想起这事来。

但她心中有气,于是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顾棠方才本想着虽然娘亲前两年并不在意父亲,但自从失忆后和父亲的关系一度亲近起来。

她这才大着胆子问出了这件事情。

却未曾想到沈醉欢的态度仍是淡淡。

她咬了咬嘴唇,主动开口说:“我在珍宝阁定了一块云南天青石的印章来,娘亲你看看好不好看。”

说着,她便从杏黄色窄袖中拿出一方两指宽的天青色长方玉石来,递给沈醉欢。

沈醉欢接过后。

只觉触手温润,又瞧那玉色均匀剔透。

便对顾棠缓缓启唇夸赞道:“是块好玉。”

闻言,顾棠便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垂下眼眸,稍稍想了一下,又抿唇轻声问道:“那.....娘亲准备送什么?”

随便送点什么东西都行,从顾棠出生开始,她还没见娘亲给父亲过生辰的样子。

若说能有的话,怕也只能趁她失忆这一次了。

她心想,哪怕娘亲随手送父亲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来,父亲收到也是会开心的。

可沈醉欢闻言,面上神色淡了些许:“送什么重要吗?”

她将手中玉石还给顾棠。

语调轻缓却直扎人心:“左不过我这一天天的也见不着他的人。”

顾棠呼吸微不可察的停了一瞬。

嘴唇嗫嚅着想帮顾长策解释说:“娘亲,这几日我也未见到父亲,他许是真的军中繁忙。”

是不是真的忙,沈醉欢心中有数。

她抿着唇,垂下眼睛,视线落在旁边那一碗没被人动过的白粥上。

叹了口气:“......再说吧。”

这话落下,饶是顾棠再想说些什么,也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她神情蔫蔫的垂下了眼睛。

听到沈醉欢方才的话时,感到鼻子有些发酸。

再说吧,什么时候再说呢?

等到下年生辰吗?

沈醉欢不知道失忆之前的事情,可顾棠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子。

这一刻,她几乎控制不住的心想,待下年这个时候,娘亲恢复记忆后,还会在意她和父亲吗?



沈醉欢咬着嘴唇,定定神说:“不喜欢。”

可他不信,轻笑了一声,又问:“我方才说去书房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去?”

闻言,她眼眶都羞恼的微微泛红起来。

声音更大的反驳了一声:“.....没有!”

说着,她便赤脚下床。

白嫩的小脚踩在花纹繁复的织花地毯上。

踮着脚尖便要去抢他手中的画卷。

可她越想抢,顾长策便越不想给她。

将那只拿着画卷的手举得高高的。

许是近几日沈醉欢对他态度好了不少,他便开始有些本性暴露起来。

身形高阔的男人唇角边衔着笑,眉宇舒展。

故意逗她说:“叫哥哥,叫顾哥哥我就给你。”

她小时候一口一个衔玉哥哥的叫,可同窗三年,却愣是没叫过他一句。

顾长策现今想到,心底还有点泛酸。

可沈醉欢这人偏偏吃软不吃硬。

他越是这般,她就越是不叫。

牙齿将嘴唇咬的紧紧的。

伸手去拍他硬邦邦的胳膊。

嘴上还说着:“顾景安!你还给我!”

踮着脚尖抢了半天,却愣是没抢到。

沈醉欢心下委屈,一时之间便又想到顾长策方下说的那些浑话。

只觉心里头发闷的很。

她瘪了瘪嘴。

突然便停下了争抢的动作。

一声不吭的回到了榻上躺着。

面朝里侧,脊背朝外,锦被将她小小的身子都裹了个完全。

一句话也不说了。

顾长策见此,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人逗过头了。

他轻声叫了句:“...沈欢欢?”

没人应他。

顾长策眉心一跳。

思吟片刻,他缓步行至榻边。

低声诱哄说:“欢欢,我错了,画卷还你行不行,别气了。”

说着,他修长手指微动,将那张香-艳淫-靡至极的画卷阖上了。

可沈醉欢依旧不理他。

她怎么着都成,可顾长策最怕沈醉欢一句话也不与他说。

就好像之前那几年一般。

他突然心底一阵没由来的发慌。

干净润泽的手指轻轻扯了扯她蒙到脸上的锦被.

可沈醉欢将被子拽的紧紧的,顾长策又不敢使劲。

他抿了抿唇,再次道歉说:“欢欢,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一句如霜似雪的声音。

“顾长策,你滚开!”

这话落下,顾长策面色霎时一白。

这句话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刚成亲的那几年里,沈醉欢对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一句话。

他藏于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紧。

这话说出口,就连沈醉欢自己都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

她觉得这话好似有些过分,但方才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自然而然的便说出口了。

沈醉欢眼睫微颤,咬了咬嘴唇,想从被子中露出头来看看顾长策现今的表情。

......他不会生气吧。

可她又拉不下面子,只得自己一个人闷在锦被里面瞎猜。

一阵折磨人的沉默过后,沈醉欢便又听到男人有些低哑的嗓音。

他没再解释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扯着她蒙在头上的锦被。

一遍又一遍的跟她道歉说:“沈欢欢,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那样跟我说话......”

闻言,沈醉欢紧绷的神经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人也顺着顾长策的话从锦被之中冒出了头。

就好像是对他的施舍一样。

眉目艳丽的女人从榻上坐起。

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

低垂着眼睛看向他。

但当目光不小心扫到被随手放置在榻上,尚未重新装进黑漆小木箱中的画卷时。


硕大的花朵红白相间,肆无忌惮的盛放,压在那纤细却遒劲的绿枝之上,仿若绣球一般。


沈醉欢看着那花,忽然间便想到,顾长宁自幼时起便偏爱牡丹。

而她本人也正是一个如牡丹般明艳动人的姑娘。

只是沈醉欢未曾想到,像顾长宁这般性子的姑娘长大后却入了规矩最为森严的后宫之中。

她总觉得自己记忆里的顾长宁与这沉闷的皇宫格格不入。

虽然这样想着,但沈醉欢和顾棠还是被昭阳殿的大宫女春兰带入了昭阳殿之中。

精巧雅韵的宫殿里点着熏香。

淡雅的青色雾气飘飘散散绕进内室之中。

沈醉欢抬眸向前看去,透过横在月门和内室之间的那盏素屏,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袅娜的人影。

只见那卧在沉香檀木榻上的女子身穿一件醉红云丝斜襟罗衣。

云鬓半散,正在姿态慵懒的逗弄乳母怀中抱着的孩子玩。

顾棠早就想见到心心念念的小表弟了。

一见此情景。

便兴冲冲的笑着绕过屏风跑进内室。

脆生生的喊了声:“姑姑!”

顾长宁抬眸,看到顾棠,旋即也眉眼含笑。

朝她招了招手说:“柔嘉到了呀,快过来,让姑姑抱抱。”

可顾棠没过去,反倒径直走到了抱着二皇子的乳母身边。

抬头问顾长宁说:“姑姑我要先看看表弟。”

顾长宁听了这话,眉眼微挑,笑嗔道:“好你个顾柔嘉,有了表弟就忘了姑姑了是吧。”

顾棠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垂眸看去,只见襁褓之中一个浑身通红,像是个猴子一样的小孩正在瞪着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她。

她眉头一皱,便听得自家姑姑问:“是不是长的很丑?”

顾棠看了眼明艳大美人的姑姑,又低头看了看丑不拉几的表弟.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长宁笑道:“刚出生时更丑。”她一脸嫌弃的说:“那时我都想把他丢了。”

顾棠听姑姑这样说,原本对小表弟还是有些嫌弃的。

现今却又生出了些许的怜惜之情。

虽然不多,但是有。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宽慰顾长宁道:“姑姑,小孩子还没长开,长开了就好看了。”

她边说着,边走到了顾长宁身边。

顾长宁笑着揉了一把她毛绒绒的黑色头发,笑道:“你这丫头。”

顿了顿,她又问:“是你父亲带你来的?”

她嫂子不喜欢出席这种宴会她是知道的。

每次都是抱病推辞。

以往顾棠进宫也都是顾长策带着来的。

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却没想到顾棠这次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她说:“是我娘带我来的。”

闻言,顾长宁微微蹙眉。

正讶异着,只见沈醉欢纤细窈窕的身影便从那盏素屏后面走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浅绯色软烟罗,云寰雾鬓,眉目秾丽。

整个人显得娉娉袅袅,看上去气色不错。

顾长宁知道自己嫂子素来是个美人模样。

但今日见到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她挑眉,微微坐直身子,语气淡淡的说:“长宁身子不适,便不下榻迎接了,还望嫂子见谅。”

这话说的实在是下人面子。

按理说,顾长宁和沈醉欢是自小相识,关系再差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的。

可顾长宁是个护短到极致的人。

只要一想到前几年沈醉欢那样对她哥哥和小侄女,便总对着沈醉欢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从她院子到练武场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她便晒的头脑有些发昏。

路上,顾长策有些担心的问了她好几遍:“要不要回去休息。”

但她都坚定的摇了摇头。

到了练武场后,便见顾棠一脸兴奋的朝她跑了过来。

张开双臂扑到了她怀里。

小姑娘身上被太阳晒的暖呼呼的,她今日穿了一身火红骑装。

看起来英姿飒爽。

抱着沈醉欢的胳膊在她腰上乱蹭,将她系在腰间的宫绦都蹭乱了,顾棠仰着小脸问她:“娘亲,你今日是来看我射箭的吗?”

沈醉欢点头笑道:“是呀,没想到我们家棠棠还会射箭呢,真厉害。”

她纤白的手掌在顾棠身上揉了揉,边揉边说:“我方才让秋雁去小厨房准备梅子冰了,等棠棠练完后好凉快会儿。”

闻言,顾棠登时便笑开了。

她方才便觉得热得不行,但是又觉得练武不能吃不了苦。

于是一直在练武场中咬牙坚持。

却没想到她娘亲竟然这么懂她。

动了动嘴唇,方想说些什么。

眼角的余光却不小心扫到了父亲紧抿的唇角。

顾长策淡淡颔首,对顾棠说道:“随我去前面吧,别闹你娘。”

说罢,又对沈醉欢温声道:“欢欢,你先去那边的树荫底下凉快会儿,若是身体不适,记得叫我。”

顿了顿,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别硬撑。”

顾棠跟着连连点头。

语罢,他便一只手带着顾棠去了练武场的正中间。

秋雁带来梅子冰的同时还让府中的护卫帮着带来了一张椅子。

但沈醉欢没坐,她总觉得连顾棠棠一个小孩子都在坚持练武。

她一个长辈,实在不好意思坐在树荫底下乘凉。

秋雁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也犟不过她。

只是颇为贴心的将梅子冰送到她手中,沈醉欢便一边咬着梅子冰一边看顾长策教顾棠练习射箭。

顾棠手中的箭弓明显的是找匠人单独打造的,就连沈醉欢这样一个完全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箭弓比普通箭弓小了一号。

只见小姑娘双腿分开,在顾长策的指导下调整重心,从箭篓中抽出一支被阳光晒的有些发烫的铁箭搭在弦上。

沈醉欢眯眼看过去,只见冰冷的箭尖在灼烈的日头下泛着寒光。

顾棠的手极稳,拉着弓弦的手指肚隐隐泛白。

似乎是过于用力的缘故,一张小包子脸也崩的紧紧的。

她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靶子。

这副神态使沈醉欢也随着紧张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

屏息凝神注视。

只听得“嘣——”的一声,铁箭离弦。

直直的射向靶心。

那箭意气势汹汹,几乎要将靶子射穿。

箭羽在余韵中震颤,唯一可惜的是,射进去的位置离红心稍偏了点。

在沈醉欢眼中这已经很厉害了。

她激动的满脸通红,心想,她家小顾棠怎么就这么优秀呢。

但是顾棠却像是卸了口气般突然垮下了背部。

泪眼汪汪的看向顾长策:“...父亲,又没射中...”

她已经练了很久了,今日又得了父亲的指导,可是依旧没有射中。

顾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父亲历来对她比较严格。

知道她喜欢练武,每日当值回来后,即便是再忙都要指点一二。

顾棠觉得自己这样很对不起父亲辛苦的教导。

她眼睛里面含着一包泪,堪堪要掉下来了。

却听到顾长策难得肯定她说:“做得不错,力道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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