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云书欣儿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阅读全集》,由网络作家“十三分之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十三分之一”大大创作,沐云书欣儿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又挥起了鞭子,沐云书轻轻蹙了蹙眉,阻拦道:“金爷,你把人都打坏了,可就不是之前的价钱了!”谁会跟钱过不去,想了想,金大川还是收起了鞭子。“是有一个女娃,但那女娃脾气倔得很,不听管教,被我关起来了!”跪在地上的男孩立即摇头道:“夫人,菱儿没有不听话,是他们对菱儿动手动脚的,菱儿这才咬了他们!”宝珠和翠玉闻言,全都捏紧了拳头,这两个男孩看......
《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娘子想选什么样人?我这里调z教出的绝对可以放心,听话又勤快!”
他回头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拉着几个六七岁的男孩走了过来。
“这几个长得周正,最适合当小厮,还有几个是长工的料,干活很麻利的。”
沐云书看了那几个孩子一眼,一个个都瘦弱得不成样子,哪里看得出周正不周正。
她不是来买这些孩子的,看着金大川问:“就这几个么?没有女孩子?”
金大川搓了搓手,他与城东花街的老鸨是相好,有姑娘都送去了花街,所以手中没有女娃。
正想回了沐云书,他手下忙道:“金爷,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听话的!”
金大川拧紧了眉头,那个不听话的是容色最好的一个,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颇为标致,长大了定是个摇钱树,他怎舍得就这么卖出去。
他正犹豫时,一个男孩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沐云书面前,“夫人,菱儿很听话的,求您买了她吧,她什么都会,一定可以伺候好您的!”
这男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但他眼睛极为明亮,看着沐云书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的迫切看着让人心酸。
沐云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一个孩子跪了下来,漆黑的小脸被泪水冲出两条白痕,跟着稍微大一点的男孩一起朝她磕头。
“妹妹很好的,求夫人收留她吧!求求您了!”
金大川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两个男孩,气得挥起鞭子就朝男孩抽了过去。
大一点的男孩脸颊立即被抽出一道血痕,可他却没有闪躲,忍着痛,乞求地看着沐云书,一个劲地磕着头。
见男孩不躲开,金大川又挥起了鞭子,沐云书轻轻蹙了蹙眉,阻拦道:“金爷,你把人都打坏了,可就不是之前的价钱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想了想,金大川还是收起了鞭子。
“是有一个女娃,但那女娃脾气倔得很,不听管教,被我关起来了!”
跪在地上的男孩立即摇头道:“夫人,菱儿没有不听话,是他们对菱儿动手动脚的,菱儿这才咬了他们!”
宝珠和翠玉闻言,全都捏紧了拳头,这两个男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他们管那个女孩叫妹妹,也就是说那个女孩不过五六岁,这些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
沐云书眸色也冷了下来,“金爷可知牙行里的规矩?”
金大川嘴角抽了抽,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走富户;不淫商物;不欺买主。
不走富户的意思是不可以拐带权贵家的孩子,以免以后被认回,惹来杀身之祸。
第二条是因为这些奴婢进了高门大户,没准会成为哪位权贵的妾室,若查到从牙行离开前就失了清白,那权贵怎肯戴这顶绿帽子。
最后一条就比较好理解了,不能对买主有任何欺瞒,万一这些奴婢的身份有问题,是逃犯或是细作,那惹得麻烦就更大了。
“娘子别听这小杂碎胡诌,她一个五岁娃娃,我们能把她如何?”金大川忙解释了一句。
“知道就好!”沐云书只是要敲打一下金大川,她还有事要金大川去做,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
那个叫菱儿的小姑娘应该不是娄欣儿,借给金大川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娄家送来的人动手动脚。
娄鹤筠应该还没有将人送过来,看来先将娄欣儿买回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沐云书沉吟片刻,对金大川道:
“我有笔生意要跟金爷谈,不知金爷愿不愿与我合作。”
说着,她让宝珠拿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金大川的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银票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说,好说!娘子吩咐便是!”
金大川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大一单生意,要知道这年头一个男童也就能买五六两,丫头更是不值钱,他们多养一天就多赔一天的口粮。
而且现在各家各户都在往外卖人,没人买人手,生意实在不好做。
“这些人可要小的都给娘子送到府上去?”
男孩们听到这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虽然不知道沐云书是不是好人,但能离开这里,不必被打骂,他们就觉得很开心了。
“我说的生意不是指他们,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也不等金大川回答,沐云书已经朝一旁走开了几步,见金大川跟了上来,她低声道:
“这两日会有人请你做一件事,叫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送入娄府。”
金大川一惊,眼神躲闪道:“这……这怎么可能?”
沐云书看着金大川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娄鹤筠八成已经派人来找过他了。
“金爷,若是接下这活儿,你就是欺瞒了主家,触犯了行规,想在京城这地界立足,还是守些规矩的好。”
沐云书的声音不徐不疾,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金大川震惊地打量着沐云书,实在不明白眼前这小娘子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他也没有与旁人讲过。
“这事儿您是从何得知的?”
“我如何知道的不重要,现在端看金爷的态度。”
金大川咽了下口水,真邪了门,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坏事,今儿竟被一个小娘子给压住了气势。
他虚了虚眼睛,瞥了一眼沐云书手中的银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不瞒娘子说,昨日确实有人来找过我,让我在娄府马车路过时演一出戏,娄府的娄二爷是朝廷命官,小的也是被迫行事!”
沐云书可不想听金大川解释他有多为难,只淡淡看了宝珠一眼。
宝珠会意,立即将银票又收了起来。
金大川急了,娄家虽然是当官的,可他们只给了五两银子的好处费,这娘子一下子能拿出百两,说明家势只会在娄府之上。
这样想着,他忙改口道:“小的是极守规矩的,怎能破坏行规!娘子想让我怎么做?只要娘子一句话,就算得罪娄家,小的也绝不会再接那生意!”
“不,你要接!”沐云书眸如清泉,平静却寒得彻骨,“他们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我只有一个要求!”
深吸了口气,他整容道:“你怎么在这儿?是谁与你说我们在此的?你不该来这里寻我,这不是你能随意走动的地方,走吧,跟我回去!”
娄鹤筠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可他发现沐云书完全没有要与他离开的意思。
沐云书轻轻蹙起长眉,将几个孩子揽到了自己身边,疏离地道:“我并不知你也在此,也不是来寻你的,我……”
还不等沐云书将话说完,娄鹤筠身后又走上来一个人。
许氏二话不说就抓住了沐云书的手腕,用力扯了她一把,这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再扮演慈爱大度的婆婆,忍着怒意咬牙切齿地道:
“沐氏,你好大的胆!谁叫你来的!你还懂规矩!现在赶紧就给我滚出去,回府我再与你算账!”
扶着许氏的娄燕婉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朝沐云书翻了一个白眼,“沐氏,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是什么身份?镇国公府你也敢偷偷混进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二嫂嫂,母亲刚刚与别人说你在庄子上养病才没来,你突然出现岂不是打了母亲的脸!趁着还没有太多人发现,国公府的人也没有追究,你赶紧带着这几个孩子离开吧!”后头跟上来的娄晴也是一脸的焦急,低声劝了一句。
几人话里话外皆认为沐云书手中没有请帖,为了能来马球会,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混进了国公府。
几个孩子看到娄家人如此欺辱沐云书,气得小脸蛋都皱到了一起。
修逸上前一步,将沐云书护在身后,老成持重地道:“我们不是偷偷混进来的,我们有国公府的请帖!”
“呵呵呵……”娄燕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用帕子掩住嘴巴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声嗤笑。
“国公府给你们几个乞儿下帖子?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这种谎话也敢说,以后还不得说自己是王公贵胄!”
她向沐云书,一脸轻蔑:“弟妹,这么小的孩子你就教他们说谎,以后可怎么得了!”
“逸哥哥没有说谎!”
稚嫩的声音响起,小芊凝捏着粉拳,咬着呀没叫委屈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因为先生说过,眼泪解决不了事情,她要做像先生一样坚强的人!
“先生真的有请帖的!我们真的有请帖!”
宝珠和翠玉也都气红了眼,她们扫了对面几个人一眼,发现除了四爷娄珏,娄家人都已经到全了,就连外嫁的娄燕婉也在。
看来在他们眼里,小姐连个外人都不如!
宝珠不由朝娄鹤筠看了过去,咬唇问道:“二爷也不相信我们小姐么?也认为我们是偷闯进来的?”
娄鹤筠抿了抿唇,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是他要怀疑沐云书,可镇国公府已经给娄府发了帖子,沐云书又不是什么矜贵的身份,没有单独再给她下帖子的道理。
向沐云书隐瞒马球会的事情是他欠考虑了,但沐云书也不应该为了参加这马球会偷偷的跟过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他又叹了口气,肃容对沐云书道:“你先回去,这事我不与你计较,等球会结束后我再与你解释!”
沐云书清冷的眉眼中露出了几分不耐烦,她淡淡看了宝珠一眼,示意她将请帖拿出来给娄鹤筠看。
不是为了彰显什么,只是不想在娄鹤筠身上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翠玉要比宝珠更冷静一些,想着沐云书今日所为,询问道:“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沐云书朝翠玉勾了勾唇,只吐出了两个字:“和离。”
宝珠和翠玉皆是一惊,对视一眼后又看向了沐云书。
宝珠担心地道:“奶奶,真的要这样做吗?和离后您该怎么办?其实……我娘说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也许忍一忍就好了,他们最终会回来的,回到那个能包容他一切的女子身边!”
沐云书闻言,眉稍笑意渐渐消失,“宝珠,你娘说得不对!他不是回到你的身边,而是无处可去,若有他心之向往的地方能容他,他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翠玉想到沐云书这些年为娄家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二爷和娄家人共同的算计,心中替沐云书不值。
“奶……不,小姐,不管您要做什么,奴婢都会支持您,要奴婢做什么,吩咐就是!”
翠玉知道小姐今日没有直接揭穿那孩子的身份一定是有目的的,就是不清楚这目的是什么。
宝珠当然也是向着沐云书的,她更多是为沐云书忧心以后的事。
“奶奶,等二爷知道这娄府是靠您撑起来的,会放您离开么?还有夫人和两个姑奶奶,不可能轻易放您走的,您若是提出和离,她们指不定如何编排算计您!”
沐云书笑了笑,眼中有光彩流转:“所以,要让她们求着我和离才行!”
虽然不知道沐云书到底是如何安排的,但两个丫头都很听沐云书的话,她既然做了决定,她们只会追随。
沐云书这样大胆的想法不能被外人知晓,马车快要到达娄府的时候,两个丫头都谨慎的闭了口。
因为欣儿的身份差点曝光,出发前娄鹤筠跟许氏抱怨了一句,说她不应该如此安排。
许氏气结,她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谁?没让儿子说句辛苦,反而惹了一身不是!
心中气闷,就在车上吃了两盒子点心,下了车后竟觉得心口更闷了。
可她不能传大夫来瞧,否则儿子又会说她是因贪吃才病重的,沐氏岂不是更加得意了!
进府后,许氏一刻都不想装了,看也没看那几个孩子一眼,只拉着娄欣儿关心了几句。
她本想带欣儿回海棠院,但娄鹤筠忙将她给拦住了,现在他们还没有正式认下欣儿,也就是说在沐云书眼中,欣儿与这些孩子没有不同,许氏单独带走欣儿,会让沐云书生疑。
许氏虽不愿,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回了海棠院。
孩子们身上都脏兮兮的,连模样都看不出来,沐云书招来了下人,让他们带着孩子们先去沐浴。
这一洗,竟洗了将近两个时辰,宝珠她们将人带回来时,沐云书都不敢认了。
娄欣儿的变化并不太大,她之前只是被涂脏了脸,还是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但其他几个孩子头上都是泥垢,脸上混着血痂和伤痕,所以根本看不出长相如何。
这一洗,终于露出了几个孩子真实的容貌,沐云书都不由看得呆了呆。
孩子们虽然瘦弱,但五官都很惊艳,尤其最大的男孩和小芊凝,绝对可以用出众来形容。
沐云书将他们叫到身边,简单地了解了几个孩子的情况。
六个孩子中四个是男孩,最大的和最小的是一对儿兄弟,分别叫修逸和修齐,一个七岁半,一个五岁半。
羲和郡主被纪夫人哄得面色羞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纪夫人喜欢她,那她与知许哥哥的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了。
她不急,可以慢慢的等。
……
离开观景席,沐云书穿过洞门和曲廊,来到了球场西侧的一处平台。
这里放着两张黑漆大桌,一个后头插着红色旗帜,另一个是蓝色。
红色旗帜这边围着的人很多,都是各府上的小厮,手里拿着钱袋子,显然是过来下z注的。
翠玉虽然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但看这情形也能猜出来,这是正经赌z球下z注的地方。
到这边下z注的,至少也要上百两,可比那边押彩头的玩得大得多。
“小姐,咱们过来是要押注么?”
翠玉观察了一下两边的情况,发现这些人十之七八都押在了红队那边,便低声对沐云书道:
“看这情形,红队这边赢得份儿要大一些,咱们也压红队么?”
“不急!”沐云书并没有上前,而是朝着路上张望,似乎在等一个人。
很快,她的目光就有了焦距,落在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
翠玉顺着沐云书的视线,也瞧见了那男人,惊讶道:“小姐,是三爷!”
娄凤鸣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有吃喝嫖赌的地方,就不会少了他,只是沐云书不再管家后,娄凤鸣过得明显拮据了不少,尤其这种只能拿现银来赌的地方,他怕是拿不出什么银子。
见到娄凤鸣,沐云书嘴角向上扬起几分,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翠玉,“你去把这银票交给三爷。”
翠玉吃惊地道:“这些银子都给三爷?小姐,三爷拿了你的银子也不会记得你的好的,您何苦用银子再去喂白眼狼!”
沐云书安抚地看了翠玉一眼,“我自有我的用处,你只要把我的话传到就是。”
翠玉这才明白小姐并不是想要帮三爷,而是有自己的算计,忙附耳过来,听沐云书将话说完。
听后,翠玉点了点头,拿着荷包对沐云书道:“放心吧小姐,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沐云书自是相信翠玉的能力,点头叫她去了。
翠玉拿着银袋子朝娄凤鸣的方向走了过去,但她没有直接与娄凤鸣搭话,而是缓步走到了插着蓝旗的赌桌旁边,站在那似乎在犹豫着该如何下z注。
娄凤鸣手上的银子不多,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正想着看看能不能碰到熟人,借些银子过来玩玩,不想竟叫他见到了二嫂身边的丫鬟!
他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对着翠玉叫道:“翠玉,你怎么在这儿!”
翠玉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忙将怀里的荷包抱紧了一些。
“三,三爷?奴……奴婢是来帮小姐下z注的。”
娄凤鸣闻言,暗暗啐了一口,沐云书竟还有银子玩乐,真该让二哥好好管教她一番,叫她将银子全都吐出来才是!
想了想,他上前捏住了翠玉的手腕,直接将钱袋子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你们这些小娘皮懂得什么!这注我来下,省得这银子被你们糟蹋了!”
虽然已经想过银子会被娄三爷抢走,可见他这霸道无礼的样子,翠玉还是被气得胸口疼。
她装作惊慌地去抢那钱袋子,急道:“不行呀,三爷,小姐手上的银子不多了,听说这赌局赔率大,这才叫奴婢过来下z注的,若能赢,咱们手里就宽裕了,三爷您快把银子还给奴婢吧!”
“夫人,也救救我们吧,让我们做什么都好,只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
“夫人,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孩子们没有痛哭流涕地诉说自己的悲惨,可他们眼中对生的渴望比任何话语都能打动人心。
这五个孩子的出现让许氏不知所措起来,若认下,那他们都会成为鹤筠的继子,到时候可是要分娄家家产的,她怎么可能愿意!
可她刚刚态度强硬地让沐云书认下了欣儿,现在有什么理由拒绝别的孩子?
许氏气得要死,不停给沐云书使眼色,让她出面拒绝,可沐云书却好像根本没有看懂她的意思。
她将几个孩子从地上扶起来,目光里透着疼惜地看向许氏:“母亲,他们真的好可怜……”
“是很可怜……可你也说,今年咱们家也是勉强支撑,收养一个已经吃力了!”
许氏压抑着怒火,看着身边的娄欣儿道:“这丫头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相比起他们来说更需要咱们帮助,要不……还是让他们问问别的好心人吧!”
许氏话音一落,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低下了头,生怕这件事摊到自己头上。
现在到处都缺粮食,谁愿意平白捡个养子回去,若是个好的也就不说了,万一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岂不是引狼入室了!
这时候他们倒是忘了,刚刚是怎么数落沐云书心铁石心肠的了。
男孩听了这话,连忙把他身边的小女孩推了过来。
“夫人,你们不要我们不打紧,收下我妹妹吧,她很听话的,吃得也很少,求求你们把她收下吧!”
说着,男孩用力朝地上磕了几个头,再抬头时头上已经是一片青紫。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吃东西了,男孩磕过头后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栽倒过去。
“母亲是想选一个最可怜的带回去照顾?”沐云书看向许氏,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许氏一怔,这可怜要怎么比较,还不是她觉得谁可怜,谁就可怜。
正要称“是”,就见沐云书竟然抢过金大川手里的鞭子,作势就要朝孩子们抽打过去。
孩子们吓坏了,几个男孩儿迅速将最小的女孩护在身下,颤抖着紧紧抱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缓解鞭打带来的疼痛。
只有娄欣儿懵懵懂懂地看着沐云书,完全没有害怕,甚至对她手里的鞭子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
大家先是惊愕,随后很快就明白过来,只有经常挨打的孩子才会出现应激反应,那个发呆的女孩儿看来并没有真正地挨过鞭子。
沐云书当然不会把鞭子打在孩子们身上,她将鞭子交给了宝珠,对几个孩子安抚道:“别怕,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打你们!”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翠玉,“去给他们拿点吃的过来!”
翠玉立即点了下头,将放在马车里的点心盒子又拎了出来。
食物摆在面前,几个孩子却不敢动,可他们那渴望的眼神是隐藏不住的,周围人甚至听到了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们不由回忆起另外那个小女孩得到食物时的样子,眼中完全没有对食物的炙热。
不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之前都没发现,这小女孩脸上虽然脏,可漏出来的手脚是白白嫩嫩的,好像没吃过什么苦啊!”
“她嘴里喊着饿,可你瞧她拿着食物并不想吃。”
“你们说她不会是看到贵人的马车,故意扑过来的吧!”
一是害怕小女孩不懂事,把真相露了出去,另外也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
“要不……要不两个孩子都留下吧……”
娄鹤筠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退了一步。
沐云书还没有回答,许氏先惊呼了一句:“那怎么行!”
见母亲根本没有明白拒绝领养另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娄鹤筠真的很后悔将这件事交给母亲来办。
他刚想劝许氏几句,软软的小女孩已经扑到了他的腿上。
“不要,欣儿不要与别人一起分享爹爹,爹爹是欣儿的爹爹,欣儿不要别人叫你爹爹!”
娄欣儿自从被送到齐州,一直跟在娄鹤筠身边,这次娄鹤筠要调回京城,这才叫人先将娄欣儿送了回来。
娄鹤筠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和孩子,娄欣儿拥有了他所有的爱,当然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她虽然聪明,但还不能理解自己这话会给娄鹤筠带来多大的麻烦。
娄鹤筠紧张地摸了摸娄欣儿的头,看着沐云书解释道:“小孩子记不清人,可能我与他爹爹长得像……这也,也是缘分……”
沐云书笑了笑,这么蹩脚的理由他也能说得出口。
但她看破未说破,现在揭穿娄鹤筠,只能说明娄鹤筠背着她生下了一个私生女,别人最多唾弃他几句,最后还是会让她大度接纳,反而让娄欣儿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不是她想要的。
沐云书垂头,又朝自己身边的小女孩看去,那女孩也正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夫人……”
小女孩忍着泪意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您不要为难,阿凝……阿凝不会跟小姐姐抢爹爹!”
小女孩的话让沐云书心口有些酸涩,她轻轻俯身,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与小女孩平视,让她不会感受到来自大人的压迫感。
“你叫阿凝?”她柔声问。
“我叫芊凝,哥哥们叫我阿凝。”小芊凝眨着眼睛,十分认真的回答着。
“你不想跟我离开么?虽然不敢保证让你富贵,起码可以不叫你挨饿。”
小芊凝歪了歪头,好像真的在仔细思考,然后摇着头对沐云书道:“凝儿谢谢夫人,可阿凝不能丢下哥哥们!阿凝得陪着哥哥们!”
小芊凝的声音与娄欣儿一样稚嫩,可这孩子明显比娄欣儿更早慧,更懂事一些。
听芊凝这样说,修逸和修齐两兄弟急红了眼。
“阿凝,别管我们,哥哥能照顾好自己!”
“你要回来,我和哥就不理你了,咱们口粮本就不多,哪还有多余的分给你!”
为了小芊凝断了回去的念想,兄弟俩甚至冷起了脸,表现出很嫌弃芊凝的样子。
沐云书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他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
“既然夫君有心帮这些孩子,还是不要厚此薄彼的好,选哪一个都会伤了别的孩子的心,不如将这几个孩子都留下吧。”沐云书轻声道。
许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多个女孩她还不想收养,现在竟要把这些都带回去?
“你说什么?几个都留下?你疯了!”
平白养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就算让沐云书出银子她也心疼,那些银子以后可都是她和儿子的!
“母亲!”娄鹤筠害怕许氏失态,忙出言提醒了她一句,“云书也是可怜这些孩子。”
许氏因为气愤,脸颊的肉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这些孩子可不可怜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认到娄家让他们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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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燕婉见娄鹤筠皱眉,嗤笑道:“二弟,刚刚那姑娘虽然带着几个孩子,可那几个孩子的衣着气度一看就不一般,你也不想想那几个小乞丐是什么模样,能有那几个孩子身上的气度?!还有,小妹说得没错,你那媳妇什么样貌你不清楚么,如何能跟刚刚那姑娘相提并论?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许……许是我看错了!”
娄鹤筠被两姐妹挤兑,忙收回了眼神,彻底打消了自己心里那荒唐的念头。
正当几人再次朝朱漆大门的方向走去时,之前引路的小厮立即跑了过来,朝着几人鞠躬道:
“几位贵人留步,参加马球会的客人要从西偏门入场,不在这个方向。”
许氏有些不解地指了指红漆大门,“我刚刚瞧有人从这里入了门……”
小厮嘴角抽了抽,这妇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色,能从这里进门的肯定是镇国公府的特殊客人,请帖都是不一样的,这几人自己什么身份没点数么!
虽然心中腹诽了好几句,但小厮脸上还是恭敬的,他没有回答许氏的问题,只朝着西偏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娄燕婉也没想到许氏能问出如此尴尬的话,揪着许氏的衣袖退了回来,在小厮的带领下从西偏门进了镇国公府。
与此同时,沐云书和几个孩子已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了镇国公府。
因沐云书所持的是墨归单独发的帖子,下人不敢怠慢,直接给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黄妈妈报了信儿,黄妈妈听了描述,知道是老夫人一直惦记的那位姑娘和几个孩子到了,便让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月容过来将人迎进了府。
一路上,几个孩子都规矩地跟在沐云书身后,不管这国公府的布置摆设有多么令人惊叹,他们都不曾转头去多看一眼。
就连性子活泼好动的小修齐都没有四处乱瞧,他始终记得大哥修逸的话,先生给了他们一个家,他们绝不可以给先生丢脸!
月容已经听说了几个孩子的身世,见他们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心中惊奇,这哪里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乞丐,比那些大家族出来的纨绔不知道要强多少!
还有这位娄家的姑娘,气质沉稳,样貌出众,还救过老夫人,今日过后,怕是又会出现一家女百家求的情况了。
不知走了多少回廊、花园,几人终于从西跨院绕进了国公府后侧的马球场。
远远地,月容就瞧见主位的观景席中有几位贵客在给老夫人请安。
她朝着沐云书福了一礼,恭敬地道:“劳姑娘在此等一等,奴婢去通报一声,去去就来!”
沐云书也还了一礼:“有劳。”
月容走后,沐云书就带着孩子们站在观景席前侧,此时已经有人骑着马在球场上热身,拳头大的红色木球在场上飞来飞去,喝彩声不断。
娄府众人也被国公府下人安排好了位置,虽然有些边缘,但能在这种场合有一席之地已经会叫很多人羡慕了。
众人在观景席落座不久,几个穿着胡装的年轻姑娘相携着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柳眉长脸,与楚曼娘生得有一二分相似,瞧见亭中的楚曼娘,笑着朝她挥手喊道:
“曼娘姐姐,你们真的来了呀!”
这个称呼楚曼娘为姐姐的人,乃是楚曼娘的堂妹,其父在枢密院任枢密院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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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大夫话音一落,那边娄燕婉就嗤笑了一声。
“你这老大夫到底会不会瞧病?沐氏这身型还用得着休息?你是不是把我母亲和她的病症说反了?”
葛老大夫恼道:“这位夫人这么懂,要不你来开方子?真是无知且话多!”
一句话怼得娄燕婉难堪至极。
葛老大夫不屑多看娄燕婉一眼,只对娄鹤筠道:“二少奶奶这是过劳导致的脾虚之症,寒湿困脾,色憔虚肿。娄大人若不信老夫的诊断,再请他人看过便是,老夫能力有限,就不多留了!”
说着,他朝娄鹤筠拱了拱手,但却没有移步离开。
娄鹤筠并不知道葛老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尴尬地说了几句客套话。
一旁的娄珏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半晌后走上前对娄鹤筠低语道:“二哥,诊金!”
娄鹤筠瞬间红了脸,从前他只管在前头走,自有人为他花银子,没想到今日竟没人管大夫的诊金。
他死死捏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这才吩咐下人拿了银子过来,交给了葛老大夫。
葛老走后,卧在床上的许氏竟哭了起来,她哪有脸承认自己是又懒又馋才得了病,拉着娄鹤筠说葛老信不得,没准是被人买通来害她的。
这回娄鹤筠倒是没有信许氏的话,葛老什么脾气京都的人都知道,若这么容易被人收买,当初也不会被赶出太医院了。
看着流泪的许氏,娄鹤筠五味杂陈,回来不过一个时辰,他却觉得好多东西都颠覆了他的认知,又想到母亲前半生辛苦,享受几天好日子也没什么错,便耐下性子,在床边好一阵劝抚。
可即便儿子什么都没说,许氏的心情还是糟糕透了,早知道会丢这么大的脸,她就不让沐云书去请大夫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想让族人再看笑话,只能装作虚弱地让众人都回了。
接尘宴就这么莫名的散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娄鹤筠今年有可能调任回京,他们以后还要依仗娄鹤筠,自不能将许氏给得罪了。
于是大家只当不知许氏病因,走到沐云书面前时,还冷脸吩咐她要好好照顾许氏,似乎只有训斥了沐云书,才能体现他们是真心关心许氏的身体。
只有娄珏走过来时,关切地看了沐云书一眼,但又担心这一眼会给沐云书带来麻烦,很快垂下头,“二嫂……也要保重身体。”
这话声音极小,若不是沐云书站在跟前根本没办法听到。
沐云书愣了一愣,浅笑朝娄珏点了点头。
娄家这一窝子财狼,也就只有这个少年是有心的,不过前世她们接触的并不多,娄鹤筠调回京城后不久,娄珏便离开京城去陇西求学,后来一直在外头做官,再没有回到京城。
人虽然没有回来,但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东西回来,都是陇西的特产,礼物虽不贵重,这份心意她是记得的。
沐云书淡淡点了点头,算作谢过娄珏的关心。
跨出院门,娄珏才留恋地将微侧的脸完全转过来,能与她说上一句话,他是开心的,可这又能如何呢,他只能看着那些人欺负她,什么都做不了!
他从没有那一刻如此羡慕二哥,若他可以早生几年该多好,若他早生几年,去陇西求学遇到她的人会不会是他!
跟在娄珏身后的永仓见自家少爷又失落起来,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永仓叹了口气,虽然同情少爷,可但这事可不兴被人瞧出端倪!
他低声劝道:“爷,奴才瞧二少奶奶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要是以往,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二奶奶怎么可能把接尘宴的酒菜全撤下去让夫人难堪!奴才觉着,二少奶奶以后不会再受委屈了!”
娄珏回想今日发生的事,眸子里竟染上了几分笑意。
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吧?她从不是个愚蠢的女子,只是甘愿为家人牺牲罢了。
娄珏回头朝海棠院瞧了一眼,对永仓道:“你明儿一早就去把这个月的香、布、银碳这些东西都领了,能多领点就多领一点!”
永仓糊涂了,从前四少爷不愿意多拿家里一分一毫,管事那边送来分例,他都想办法送回去,若银子不够用,他也不怕被人笑话,偷偷帮人抄书攒钱,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让他去领东西,还要多领一些!
“爷,你不是说二少奶奶撑着这个家辛苦,你帮不上她也不能拖累她么?”
娄珏笑了笑,眉毛舒展开,乌木般的眼眸中带着让人察觉不到的一丝缱绻。
“别问了,我叫你这么做,你照做便是!”
永仓不敢再问,忙点头应了声“是”。
……
此时的海棠院中,娄燕婉以婆母不喜欢她在娘家过夜为由,急匆匆跟许氏告了辞,房间里,只剩下娄鹤筠、沐云书以及娄鹤筠的庶妹娄晴。
许氏看见儿子眼底的乌青,心疼极了,劝道:“你快回去歇着吧,让你媳妇留下伺候就行,你赶了几日的车,可不能再累着了!”
娄鹤筠皱着眉,想着葛老的话,终究是没好意思让沐云书留下。
“儿子不累,等您吃了药,我看您歇下再回。”
许氏也没再劝,便靠在软枕上,问起他这几年在齐州府的事。
娄鹤筠简单说了,对自己修桥被上面褒奖一事颇为自豪。
许氏也听得起劲儿,一直夸赞儿子能干,以后必定大有作为。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海棠院的几个大丫鬟就鱼贯走了进来。
打头的丫鬟托盘里盛放着药碗,后面几人竟拿着各色蜜饯。
娄鹤筠见状嘴唇动了动,忍不住对许氏道:“母亲,葛老说这些甜食和油腻的东西您不宜多食。”
许氏嗔了娄鹤筠一眼,“母亲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吃东西能把人吃坏的!我都说了,那大夫根本就是个庸医,你莫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就喜欢吃点甜食,莫不是这点小事也不能满z足我!”
许氏这般说,娄鹤筠都不知道该如何劝了,他朝沐云书看过来,希望沐云书能帮着劝几句,可沐云书却没有开口。
前世她劝过,拦过,可许氏却说她故意苛待她,这一世,她绝不会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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