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道:“看您有点面熟。”
承朔愣了一下,才道:“公主还记得…”
我道:“记得什么?”
他似乎有些失落:“没什么。帅的人总是帅得似曾相识,丑的人总是丑得各有千秋。”
至此,我对新老师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毒舌且牛逼。
承朔的回合:
他道:“公主的厨艺如何?”
我道:“本宫做的菜,能使男默女泪。”
他道:“哦?想必是难得一见的珍…”
我道:“然后他们全吐了。”
他道:“真…真厉害。”
我道:“老师谬赞。”
至此,承朔对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乐观且自信。
自那之后的每一天,
承朔回想起和我的初遇,
都不会忘记,曾经被我的厨艺支配的恐惧。
也应当明白做老师的日子,道阻且长。
承朔表示,应当对我进行摸底测试,才了解我的做饭水平,制定他的教学计划。
他在小厨房里等了一个时辰,
终于意识到:不是公主起晚了,是公主逃课了!
但我不在乎承朔等了我多久,我只在乎任韵什么时候下早朝。
蒋思语说,大红最衬公主的肤色,肌白胜雪,我见犹怜。
我便穿着最醒目的红裙,插着最华丽的发簪,早早地在下朝的路上守株待兔。
等人的时间漫长,我便和蒋思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道:“不是叫你晚些来吗,跟本宫一起站着等,当心被晒黑了。”
蒋思语道:“奴婢不怕,奴婢要给公主撑伞。”
我意味深长道:“蒋思语,你穿粉色真好看。”
蒋思语低眉浅笑,她只在发间别一朵芍药,眉眼间有一种婉转的风情。
一道冷冽的男声响了起来:“这么热的天叫人来等,臣倒是不知道,公主还有苛待下人的习惯。”
我回头,任相生得剑眉星目,刀削一般俊美的五官,好似蛊惑众生的一张画皮,美得很有侵略性,是见惯了美男的我也要脸红的程度。
蒋思语怒道:“我们公主等了你大半日,你竟然还敢这样说她!真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片痴心!”
好家伙,这不就把我的罪名坐实了吗?
左右我是说不过她的,任韵又是个眼见为实的人,我于是沉默。
任韵不怒反笑,饶有兴味地看着蒋思语:“粉色娇嫩,倒是衬你。”
任韵走了。
我意味深长地盯着蒋思语看,盯得她心里发毛,
蒋思语哭丧着脸道:“公主,奴婢也不知道他会如此,奴婢这就把衣服脱了…”
我蹲下来摸她的脸,柔声道:“别哭,叫不懂事的看见了,传出去还以为本宫怎么欺负你呢。”
后来上学后,对历史更是无师自通。对朝代变迁,对战争,对各朝各代名将,她根本无需看书听课,便能倒背如流。甚至有次与老师争论一
欢天喜地跟着他去宫里。
后来,他说:“阿语,这是我生在帝王家的命运,必须去抢,去夺,我才能许你最大的幸福。你放心,我娶北厥国仓若钰为妃,只是权宜之计。”
可这权宜之计成了事实,仓若钰怀孕了。而她被打入冷宫,从此孤灯相伴。
这一夜的梦,反反复复,梦境越来越有血有肉。
到了下半夜,她便清醒了,坐起身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上网查周公解梦。然而网上没有任何信息能解释她这样一个完整的,带着故事性的梦意味着什么。
熬了大半夜,直到清晨听到寺庙敲钟的声响,她才起来,去拜见无玄大师。无玄大师见她疲惫不堪的样子,摇了摇头。
她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如果令人怜惜是一种罪孽,
那我深信不疑,此时的蒋思语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