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安吧。”
等霍泠走了,傅晚佩在秋千架上寻到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走神的顾惜。
“舅妈。”等傅晚佩走近,顾惜轻声问道,“哥哥是不是还喜欢沈清漪?”
傅晚佩低下头,看着愁容满面的小丫头,心下不忍,“惜惜,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小白和阿泠没有这个缘分,你看开一些吧。”
沈清漪的的确确是霍泠这些年来唯一另眼相待过的女生。
她不在的时候,傅晚佩尚能开口劝诫一二,为白落安说上几句话,她回来之后,傅晚佩就不能再罔顾霍泠的意愿。
他们的结局会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顾惜鼻尖一酸,“但是……但是……”
傅晚佩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她轻叹一声,“没关系,惜惜,不管怎样,小白都喜欢你。”
顾惜哽咽道:“我知道……”
她只是知道喜欢一个注定不喜欢自己的人有多难,才对白落安这五年的冷遇和孤寂太过感同身受。
白落安的喜欢不声不响,安静绵长,可偏偏霍泠是铁石心肠。
她抹了把眼角,对着傅晚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傅晚佩柔声道:“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别乱想,别让小白担心。”
“我知道的。”顾惜低声说,“我不会让嫂嫂操心。”
次日一早,赵姨将早点一一摆上桌。
霍泠尝了一个蟹粉小笼包,他觉得今日赵姨的手艺似乎退步不少。
不过他没说什么,在赵姨的注视下吃了半笼包子,端起手边的杯子。
今日的果汁也甜了一些,霍泠喝了几口便停住了。
赵姨见他胃口不好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少爷,早餐不合胃口吗?”
霍泠摇摇头,缓声道:“没有,昨夜没休息好,现在不太想吃。”他起身,对赵姨说,“辛苦了,我出门了。”
“好。”赵姨回道。
司机等在门口,赵姨看着霍泠坐上车,堵在喉咙里一早上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昨晚上白落安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赵姨没听见停车的动静,一早特意去白落安的房间看了一眼。床上被子齐整,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还是她早上收拾过的样子。
白落安很少这样夜不归宿,不管工作做得再晚,她都会回家。
她本想早上问问霍泠,但霍泠分明不知道她彻夜未归的事情,她犹豫着,就错过了。
赵姨想着自己一个做下人的,也没权利去问主人的行程,她想着或许是白落安工作太忙,在哪里将就了一晚也说不定。
目送着黑色的商务车远去,赵姨转身回了屋内。
这诺大的房子空旷,环视一圈,零零散散都是打着霍泠印记的物件。
楼梯间挂着霍泠从老宅带过来的油画,楼梯口的珐琅花瓶是霍泠亲自挑选的款式,唱片机旁的置物架上一整架霍泠收藏的唱片,窗口挂着的羽毛状风铃是霍泠出差带回来的工艺品……
赵姨寻了片刻,竟找不到一个属于白落安的摆件。
视线停留在茶几上娇艳欲滴的多头玫瑰上,花是今早上一早送来的刚采摘的新鲜花束。
五年前白落安请她在这里放一束玫瑰,这是她入住之后唯一一次开口提要求,赵姨自然郑重无比地对待。
自那天开始,多头玫瑰在这个家里常开不败。
赵姨这才注意到,这束花是这栋楼里唯一和白落安相关的东西。
她在或者不在,回或者不回,在这里找不出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