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这一觉睡的太沉,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又赶不上那边的早餐了……
平日里,都会有人进来叫起床。
穆少则给她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日常的饮食起居照顾的还算妥贴,就是一个问题,小姑娘的脸上永远都是零下的温度,不会升温。
除了对着穆少则的时候。
楚月猜疑,那姑娘对穆少则大概有些倾慕之情。
其实,楚月心底也并不在意,在穆家上下人的眼里,自己只是个无名无分的寄生虫罢了。
不知不觉间,墙上的钟表时针又悄悄走了一格。
该起床了!
楚月也懒的唤人进来,她一把掀开真丝羽被,特别豪放的一甩腿脚,一鼓作气的从床铺上翻身而起。
“咝!”
动作太大,拉扯的整个腰背都酸疼难受,还有,腿间不可言喻的灼热……
楚月暗暗吸气,习惯性的咬牙忍着。
等不适的感觉渐渐蔓延到全身,神经就会变的麻木。
窗口的缝隙露着几缕阳光,像银河星光一样洒在纯白的大床上,也像耀眼的碎钻一样,零星的落在一副妖娆玲珑的娇躯上。
这娇躯上,仅有一件精短透光的蓝缎睡衣,衣料光泽极好,却全是皱巴巴的纹路。两根细软的带子抚颈缠肩,一路缱绻的绕过许多暧昧的痕迹,在一片无遮无掩的莹润背部交错,织成一张镂空的网。
直到感觉稍微舒缓,楚月才艰难的迈步下床。
打开天鹅绒的帘布,屋里顿时明媚的使人眩目。
这一刻,窗前站的人,仿佛是曦和暖日下的一尊精致白瓷,有谁轻轻一碰,就能脆弱的碎开。
楚月缓步移到梳妆桌前,费力拉开一个小抽屉,取了个玉器样的小瓶子,转身又回到了床上。
只是几步来回,就把她几小时攒下的力气耗的精光!
楚月将指尖伸入瓶内,沾满透明胶状的液体,然后,轻轻撩起睡衣,小心翼翼的动作着。
直到她把身上所有能看到的深色斑迹都涂了个遍,瓶子里的东西也所剩无几了。
背后一定也有,可胳膊够起来实在艰难。
算了,隐蔽的地方,随它去吧。
“啊!”
浑身无力的楚月,禁不住发出一声娇柔的闷哼,然后,便大喇喇的仰头倒在枕头上。
穆少则,大概是一大早就离开的。
自己被折腾一整夜,处处的伤痕,浑身骨架像重装过一遍……
那位罪魁祸首却消失不见了。
哼,男人,还真是薄情寡义的很!
过没多久,楚月只觉得上了药的地方清清凉凉,很舒服,疼痛也渐渐消退一些。
只需几个小时,身上的痕迹颜色就能变的浅淡许多,至少,不会过分的惹眼。
其实,无论怎样,那些直白的窥视和议论,都无法避免。
陷在又厚又软的床铺间,楚月懒懒的扭着细腰,内心开始挣扎。
实在不想动,但,外头有人大概已经怒发冲冠了。
在卫浴间里简单的漱口净脸后,楚月又慢慢地梳了一会儿头发,总之,费磨了许多时间。
然后,她坐在软垫椅凳上,对着桌台上的镜子,认真地端详起来。
沾过水的脸颊,仿佛一颗活灵灵的水蜜桃子,湿润又鲜嫩。
楚月低下头,熟练的涂涂抹抹。
只眨眼的功夫,她就把一张天生丽质的清纯美颜装饰的艳俗无双。
甚觉满意,随手就将一堆瓶瓶罐罐推到一旁。
穆少则一向乐于在这些东西上花费,谁叫人家就是会挣钱呢。
况且,他的身份,可是赫赫有名的穆家继承人。
提说起穆家,在这整个宜城,哪怕是旧街尾巷里头,怕是没有不知道的人。
原本就是声名不俗的尊荣世家,又历经几代商业积累,资本雄厚不说,社会地位更是让平常人难以瞻仰。
以前,倒是有个颇负名望的谭氏一族,尚能与其平分秋色,不过,即使树大根深也难免一夕倾倒。
似乎,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传闻,穆家与谭氏早年结过婚约,后来,谭氏私里废了约定,穆家就暗中使出手段毁了他的基业……
时过境迁,如今,大家已经鲜少再提起十年前的旧事。
当下,穆少则算是穆家新一代的佼佼者,也是现在手握穆家所有资源的唯一掌事人。
所以,说一不二就是他习惯的行事风格。
连莫名其妙领个落魄又不知根底的女人回来,都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只字异议。
楚月一直都想不明白,穆少则到底图她什么。
相貌和身体?
她自知并不是倾城之姿,而穆少则这样的男人,即使想要在全国选美都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还有,那些高门富贾人家的闺女们,哪一个不是巴不得想要获得他的青眼眷睐。
像自己这样的条件身份,实在没什么性价比。
或许,他就是喜欢玩隐匿情人的游戏。
等他腻了,他们这不明不白的关系就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