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啊！”
“我特娘的老婆都死了！”
“……”
顾长生顿时一脸黑线。
早来啊！
但凡早来几年。
自己还是童养夫的时候，绝对把夏凝裳给办了。
说不定孩子都能够打酱油了。
这搞得，现在自己在天璇道域的女子眼中，如同残花败柳一样，这哪家的好女子，会娶自己！
要么就是一夜欢愉，想要人家生孩子，估摸人家都不肯。
属实有些脑壳疼。
这若是在男尊女卑，或者正常的世界中，很好说，可这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啊！
男子可是讲究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在家从妻，相妻教女的！
哪家男子不守男德，那可是要被浸猪笼，骑着木驴撒辣椒的，等等！
……
“姐夫，姐夫！”
夏凝烟，哽咽的声音响起。
“啊！”
顾长生，这才回过神来，疑声道。
“姐夫，你也别太悲伤了，姐姐命苦！以后就剩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我们要振作起来！”
夏凝烟扶住了顾长生的肩头，安慰道。
“恩，我们收拾一下你姐姐的衣物，给她立个衣冠冢吧，既然战死，想必抚恤金很快就发下来了！”
顾长生强行止住了泪水，幽幽的说道。
伊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一直哭泣悲伤也不是个事，当然现在顾长生也顾不上已经死的妻子了！
听闻此话，夏凝烟苦笑连连，毫无动作！
“怎么了？”
顾长生疑惑的问道！
“姐夫你有所不知，我们身处边荒之地，家家户户都有参军之女，可从来都没有人敢办丧事，只能在心中发丧！”
“如今这乱世，将领们根本不会将阵亡的将士上报大秦王庭，而是选择吃空饷。”
“就算战事较大，死亡人数众多，不得不报上去，可抚恤金，依旧是发不下来，层层盘剥，层层克扣！”
“若是家中有点背景的话，还能得到些许！”
“像我们这等毫无背景的家庭，只能被吃到死，到死都不知道参军之女是死是活。”
“也就姐姐手中有金雕，能够传讯回来。”
“有些人连金雕也没有的，死了也就死了！家中剩下孤女寡郎的，只能夜夜思归，直到白头！”
夏凝烟，愤恨道。
这些事情她也不清楚，身为猎户从何得知？
只是姐姐夏凝裳参军，进入了军队，通过金雕传信，才将这些事情传递了出来。
夏凝烟就算是知道姐姐阵亡了，也没有这个能力去要下抚恤金。
更别指望，弱柳扶风般的姐夫顾长生了。
“这……”
顾长生一时语塞！
这些事情，自己倒是不知道，虽然前世看历史书籍，知道不少这样的事情。
可真正轮到自己的头上，才明白平头百姓的凄苦。
“若是谁家敢大张旗鼓的举办丧事，到时候必定有人来追问，人还活着，为何办丧事？”
“搞不好，姐夫你和我，都要被抓走！”
“所以，我们只能在心中发丧！”
夏凝烟，叹了一口气，眸中黯然无光，幽幽的说道。
王朝黑暗，她一个山村猎户，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气，也只能吞下去。
“行了，你也乏了，想吃些什么，姐夫给你做！”
顾长生，整整心神，缓缓起身，温柔的说道。
“等一下，姐夫，我有事和你说！”
夏凝烟，开口道。
“恩！”
顾长生点点头！
“姐夫，我知道现在提这件事，有些不妥！”
“可姐姐已经死了，我们生活还是要继续！”
“自从姐夫来到我们家，姐姐便呵护备至。”
“我同样对姐夫心有所属。”
“姐姐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姐夫。”
“如今，就让我来履行姐姐未完成的职责吧！”
“姐夫嫁给我吧！”
夏凝烟，突然单膝跪在了顾长生的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
眼神颇为真挚！
“这……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你大好的青春，可姐夫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如何使得？”
顾长生嘴角一抽，故作惊慌道。
虽然自从夏凝裳参军走了后，这几年来，自己洗澡的时候，夏凝烟老是有意无意的偷看。
自己也就权当不知道，毕竟自己还是靠夏凝烟养活的！
再说，想看就看呗，他又不是其他寻死腻活的男子。
不过，该假装矜持的还是要矜持一下的。
虽然他恨不得马上答应了！
“长生，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有所明白。”
“我每日白天打猎，晚上回来和你一起磨豆腐！”
“这点点滴滴的生活，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感触吗？”
“如今姐姐已经死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如何生活？”
“你进入我夏家门的第一天起，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你！”
“只是姐姐年龄大我几岁，这才占了先，我也不愿和姐姐争抢。”
“虽说我并未娶亲，可我早就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再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没有姐姐的帮助，想要娶一房郎君，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权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夏家，为我们夏家留一点后吧！”
“长生，你若是不从，今日，我就死在你面前！”
“唰！”
只见夏凝烟，话音刚刚落下，猛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前，白皙的皮肤，瞬间多出来一道血线来。
“凝烟，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我可是你的姐夫！”
“你……”
顾长生，还想说些什么。
却见夏凝烟，手上微微用力，一滴血珠顺着刀尖滑落在地！
“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快起来，快起来！”
顾长生，故作惊慌，急声呼喊道。
“长生你答应我了，你可不许反悔！”
夏凝烟瞬间眉开眼笑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姐姐死了的样子，一下子仿佛走上了人生巅峰一般，开心的不了，直接拦腰将顾长生抱起，原地转了数十圈。
“快，快放我下来，我怕高！”
顾长生，拍在夏凝烟的胸脯，惊呼道。
“长生你放心，我以后定然好好对你，至死不渝！我发誓：”
“从今以后，我努力打猎，赚钱养家，定然让你过上快乐且幸福的生活！”
“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死于非命！”
夏凝烟，这才放了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