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她看向身旁从头到尾就一直沉默的秦耀璟，千言万语都已经说不出口，也不再有意义。
半晌，她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你，祝你幸福。”
说完，冯心悦转身离开，再没回过头。
望着那消瘦许多的背影，秦耀璟攥着离婚证的手缓缓收紧，深邃的双眼翻涌着复杂情绪。
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都没在喊她。
一场雨过后，树叶滴着残余的雨水。
冯心悦抬起头，遮住穿过云层的阳光。
阴霾散去，从这一刻，她的未来不会再有秦耀璟，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
就在冯心悦准备去跟婆婆道别时，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女儿！”
她望去，只见一个妇女站在桥上哭喊，河面上一个挣扎的小女孩正被水流冲向下游。
冯心悦脑子还没反应，双腿已经率先跨出去。
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河水湍急，冯心悦把人推上岸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同志，谢谢！太谢谢你了！”
冯心悦也有些力竭，笑着微微摇头，正要上岸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传来，上流定时开闸的闸道忽得打开，奔腾的河水水龙帮急速涌来！
“同志！快上来！快——”
岸上的人伸出手，冯心悦刚一抬手，河水却已经涌来！
“同志——！”
像落叶般，冯心悦消失在湍急的水中！
第10章
冰冷的河水，钻入冯心悦的心肺，挤压着最后的氧气。
她想挣扎，可早已没了任何力气，只能任由身体往漆黑的河底沉。
窒息一点点袭来，意识慢慢昏沉。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她恍然回到了跟秦耀璟的初见——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缩在潮湿的屋檐下乞讨，一身军装的秦耀璟像书里写的天神，带着光，微笑向她走来。
他说：“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冯心悦颤了颤，缓缓抬手，想抓住光。
她想活下去。
她才重生，才准备开始新的人生，她怎么舍得死……
可惜，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四周越来越暗，冯心悦慢慢闭上眼，和河底死一般的沉寂融为一体。
寂静的街道，秦耀璟心不在焉地往军区走。
看着手里的离婚证，秦耀璟莫名觉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