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皇帝的恶毒妃子,不再争宠只想平安活着。
可旁人不信,女主的孩子流了,皇帝说定是那个毒妇。
原本我是要死的,可定北大将军裴时渊一夜白头,用所有军功换了我一条命。
出宫三年,他对我无微不至,最后我放弃了找回去的办法,自愿嫁他做妻。
一年后,我怀孕了。
就在我以为我的故事已经脱离了主线,摆脱了最后惨死的命运时,女主上门了。
那天裴时渊跪在她的脚边,声音颤抖:「皇后娘娘,等她怀上孩子,定还您一条命。」
原来……他……从未信过我。
我写了封和离书,离了将军府,可裴时渊怎么疯了。
1
「夫人,将军今日绑了从前伺候过您的王嬷嬷,若您不回去,过了午时就要问斩。」
桃花急的眼眶通红,在地上连连打转。
我摸了摸桃花的脑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杀人吗?他不会,他是民选的少年将军,怎么会这么糊涂。
他要的,只是逼我回去。
可我,从他跪在慕婉之脚边,说要用我们的孩子偿命时,就对他没了任何想法。
那天我写了和离书,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将军府。
我抿了口茶,望着外面正唱曲的姑娘,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桃花,今日莺歌姑娘要唱什么曲?」
桃花抹了抹眼泪:「《残花》。」
残花好啊,,花飞为花悲。
裴时渊大抵怎么都想不到,我会跑到青楼躲他。
2
半月后,裴时渊大概觉得我真是铁了心要走,一连三天,将军府再没传出什么消息。
我在春风楼安心养胎,不想再听关于裴时渊的任何事情。
我穿书而来,已经脱离故事主线,不再是从前那个惨死的命运。
我想生下他,在这个世上,我大概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我抚着肚子,大概已经三个月大,还不显怀,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嘈杂。
「夫人,不好了,将军他刚刚点了六个姑娘,吃完酒,现在要到二楼找莺歌姑娘。」
桃花从门外跑回来,脸色苍白。
这半月,裴时渊日日都来喝个烂醉,可也都是吃完酒就离开。
今日怎么就要上楼,莺歌卖艺不卖身,谁人不知。
我心里有些慌乱,站起身就想从后门离开。
可手还没附上,嘭的一声门就被踹开。
裴时渊……找到我了。
他一张俊脸黑着,像是暗夜里的杀手,满是血红。
身后,是躺下的一片小厮。
「鸢鸢,乖一点,跟我回家。」
裴时渊声音沙哑,刚抬起手像是嫌他手上的血多,还用衣服擦了擦才又伸了出来。
桃花已经看呆,捂着嘴不敢出声。
「桃花,关门出去。」
我知道……这次我躲不过了。
3
「鸢鸢,我找你好久,是不是青楼这群杂碎绑了你,你等着,我一会就把他们全都处理了。」
裴时渊见我不握他的手,直接走了上来,将我一把搂在怀里。
他的身体颤抖,身上的血腥味也很浓。
要是从前,我大概会心疼的掉眼泪。
可今日,我心里只有恶心,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在给我找借口。
今日……我是铁了心要离开的。
「鸢鸢,我疼,你给我吹吹。」
裴时渊把我抱在床上声音带着宠溺,我无法挣开,我也根本不能挣开。
「裴时渊,我不会回去了。」
裴时渊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的摸了摸我的脑袋,随后把头埋在我的颈肩,他声音委屈至极。
「鸢鸢,乖一点,只要还了皇后娘娘一条命,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我们可以生好几个。」
他说……那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突然间肚子发紧,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我忍着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根本不配有孩子。」
这句话,激怒了他。
他发狠的吻上了我,嘴唇被他撕咬,我疼的掉出了眼泪。
这些天,我没有哭过。
可现在像是失望到达了顶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真心爱过他。
可他,却从不在乎我的孩子,他也从未信过我。
裴时渊大概是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他把我放开。
我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扇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裴时渊被我打的脸偏过一边,他看着地下,舌尖顶了顶被我扇过的脸颊,随后勾起唇角。
「鸢鸢,不生气了,我们就回家好吗?」
我闭了闭眼,从袖口掏出一叠纸。
「裴时渊,别闹了,这是治理水患的办法,它可以助你重回往日,你放过我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赌,他的一丝良知……
我转身,还没走到门口,后面就传来了撕纸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带着讥笑的男声响起。
「呵,治水的办法。」
「鸢鸢,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他一把将我抱起,眼神猩红,却仍带着宠溺的微笑。
「鸢鸢,你逃不掉的,这辈子,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我会好好对他。」
他抱着我,将我写了十天的治水办法踩在脚下,我要挣扎,突然间桃花的声音传出,她被打断了胳膊。
「裴时渊,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发狠的盯着裴时渊,他仍笑着。
「鸢鸢,乖,我们回家。」
他此刻……像是魔。
4
我被裴时渊绑着手,抱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裴时渊眼神宠溺的看着我。
逢人就说,先前是他惹我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路人都觉得裴将军有情有义,对皇帝的废妃还这么好。
可我知道,回了将军府,我就再没了活路。
我的孩子,也没了活路。
我不能让他生下来,感受疼痛。
他现在才三个月,应该还不会疼吧……
回了将军府,我拒绝吃饭,先前我的屋子还是从前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根铁链。
那是拴我的,厕所也只能在屋子里上。
我坐在榻上,看着手腕和脚腕的铁链,此刻的我,不像个人,反倒像个畜牲。
晚上裴时渊来哄我吃饭,他准备了一桌我喜欢的吃食。
「鸢鸢,吃点东西,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我只冷冷看着他,随后闭上了眼。
回来三天,我不愿同任何人说话,我只想自己呆着,直到死亡。
可裴时渊却不依我,他掰开我的嘴,把米汤灌了进去。
「吃下去!鸢鸢,你若是死了,我要所有人替你偿命!」
我被他灌的呛咳了好几下,随后笑了起来,那笑里满是讥讽。
他怕我死……可死对我来说是解脱。
裴时渊看着我的洒脱,像是突然意识到对我的暴虐。
他跪坐了下来,双手颤抖的想要擦干净我脸上的米汤。
「鸢鸢,你乖乖的好不好。」
「求你,吃点东西吧。」
「这样,才能养好身体。」
养好身体,生个孩子吗?
做梦。
我看着他,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举动,惹怒了他,裴时渊疯狂的吻上了我。
我只觉得恶心,咬他的舌头,可血腥充斥整个唇齿,他也没有放开。
慢慢的,裴时渊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开始褪我的衣服,我慌了。
我想推他,可我三天没有吃饭,又怎么能是裴时渊的对手。
「裴时渊!你别碰我!」
「我疼……」
我叫出声,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发声,声音沙哑的厉害。
眼泪决堤,我真的……好恶心。
裴时渊听见我说话,他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快:「鸢鸢,我要和你有个孩子还她,我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就好了。」
我知道,我躲不掉了。
他压着我,疯狂了一夜,嘴里念叨的都是孩子。
我直挺挺的躺着,肚子疼的要命,血也开始流。
孩子,我的孩子。
注定要这样消失吗?
裴时渊神情餍足,可他看到我的血还是愣了一下,他嫌弃的表情就在脸上。
我看到了。
他大抵只以为我来了月事,像从前一样轻轻抚上了我的肚子。
可他不知道,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孩子。
5
我一夜未睡,肚子疼的厉害,血也流不尽一般。
我的孩子正在消失,我躺在床上,疼的满头都是细汗,我哑着嗓子。
「裴时渊,如果我不能生子你会怎样?」
裴时渊穿衣服的手顿住。
「那就治。」
他突然贴近,我的脸色惨白,他看着我皱眉,声音却无比坚定。
「鸢鸢,我们必须有个孩子,那样……你就可以永远陪我。」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
我苦笑出声,看吧,他好像很爱我,好像没我不能活一般。
可这么爱我的他,连我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有察觉。
一只手附上脉搏,孩子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身上粘腻的厉害,我却不想再管,毕竟一个将死的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丫鬟,是我没见过的。
「夫人,将军知会我们替您好好洗洗。」
我闭着眼,想起从前这些事裴时渊从不会假手于人。
他嫌我,我勾起一抹苦笑。
昨晚裴时渊和小厮的话我听到了,他在查我在春风楼住的这半月,有没有男人。
他……到底是不信我的,才会嫌我……脏。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
我太累了,可没睡一会儿,桃花的哭声传来。
「夫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缓缓睁眼,桃花跪在床边,她想要解开我身上的铁链,疯狂在屋里寻找着能砸的东西。
我看向她的胳膊,左手不自然的耷拉着,还有腿?!我心里一惊。
「桃花,你的腿?」
裴时渊到底没有放过桃花。
桃花看着我,脸上满是心疼,哭的脸上都是泪水:「奴婢没事,比起夫人,奴婢这点疼不算什么。」
我挣扎着要起来,我懂着医术,想看看她的胳膊能不能接起,可刚一起来,桃花便看到了我身下的血。
「夫人!血!!!」
她叫出声,哭的更加用力,她要跑出去叫人,我拉住她。
我已经没了替她接胳膊的力气,只软趴趴的靠着床边。
「桃花,我没事,别去。」
「将军定会给您治病的。」
我看着她,唇角勾着:「桃花,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死在这,也行,你看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
桃花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她哭了好一阵。
我让她给我拿了梳妆盒红色药粉,它可以让我止血。
我摸得到,我大抵也是活不成了。
这样……也好。
我甚至恶劣的想,等裴时渊发现我死了,他心心念念的孩子死了,他到底会不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