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蹙眉:“扶疏,别得寸进尺。”
她有些愣神,她作为明媒正娶的宋太太,让丈夫留宿,也叫得寸进尺吗?
扶疏不甘心地问道:“我是你的妻子,让你留下来,有错吗?”
“妻子?”宋寒洲反问,“你是怎么成为宋太太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心里清楚,是啊,她怎么不清楚呢?
两年前,宋寒洲的爷爷重病在床,在ICU重症病房里做主,让宋寒洲娶她为妻,宋寒洲虽然不情愿,但碍于爷爷的面子,还是照做了。
如果没有爷爷,宋寒洲这样的天之骄子怕是不会看她一眼。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爷爷……”扶疏还没说完就被宋寒洲按回床上,他满脸怒容,吓了扶疏一跳。
“你在威胁我?”
宋寒洲眼神阴骘地看着扶苏,明明和她凑得那么近,说出的话却裹着寒气。
“别不自量力。”这几个字像是一个一个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威胁和轻蔑,顿时让扶疏噤若寒蝉。
她瑟缩地躺在宋寒洲身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犯了他的忌讳。
她确实是不自量力了。
她这辈子做过最不自量力的事情,就是嫁给了宋寒洲,还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扶疏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突然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那我不说了,你能留下来吗?”
宋寒洲撑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话音里夹着浓浓的不耐烦:“你觉得呢?”
扶疏咬紧了下唇。
站在宋寒洲的角度想,她当然知道不能,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拒绝自己是为了谁,扶疏就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于是她看着宋寒洲,小声问道:“不能……吗?”
宋寒洲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盯着扶疏,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立刻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
扶疏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
于是她提着一口气,用力把宋寒洲推倒在了床上。
宋寒洲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一阵天旋地转间,扶疏就已经坐在了他身上。
“呵……”他看着两人现在的姿势嗤笑一声,正要对扶疏的体力提出质疑,却见她竟然慢慢往下蹭去。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下腹,宋寒洲眉头一跳。
“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扶疏趴在床上没有回答。
因为她看着眼前这个精神奕奕的大家伙,正在拼命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小,承受不住刚才宋寒洲那样的横冲直撞,只能用这种方式……
留住他。
扶疏满脑子都是这一个念头。
她闭上眼睛,哆嗦着在他腹部亲吻,柔软的唇瓣带着生疏和僵硬,笨拙的撩拨着。
但只有宋寒洲知道,这又蠢又笨的动作,却像是致命的毒罂粟,令他方寸大乱,失了心防。
终于,在扶疏马上就要碰到核心城池的时候,他忍无可忍地一把将扶疏拉起来,压在身下重重吻了过去。
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宋寒洲钳着扶疏的下巴,霸道又蛮横地亲吻着她,好像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直到扶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宋寒洲怀疑自己再不松开就会把她憋死了,这才大发慈悲地住了嘴。
“很好,扶疏。”他看着扶疏通红的脸,冷冷地讽刺道,“你以前,都是这么留人的?”
扶疏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热度尽消,随之涌上来的就是浓浓的委屈。
“我没有!我们的第一次……你明明知道的!在那之前,我和任何人都没有过!”
和宋寒洲发生关系那晚就是她的第一次,她因为宋寒洲的粗鲁流了好多血,几乎两天都下不了床。
但提及那晚,宋寒洲心里却没有丝毫温存,反而更加冷漠,“是,你连初夜都是费尽心机交付出来的,再有什么其他手段,我也不奇怪。”
这句话像是一条带着倒刺的藤鞭,狠狠抽在扶疏心口,她张张嘴,却无力辩解。
在宋寒洲心中,她就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肮脏不堪的人,不管她解释多少次,宋寒洲都不相信。
两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中。
突然“轰”地一声,一道雷电划破长空。
扶疏心头一颤,目光落在窗台上。
窗外此刻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洒落窗台。
恰在此时,卧室的门被佣人张妈敲响。
“少爷,夫人,穆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