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映星盛谨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回府,全家都跪下颤抖沈映星盛谨川》,由网络作家“蓝天云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终刘氏没忍住,“食不言寝不语!”“是,夫人。”白姨娘很敷衍地福了福身,继续伺候刘氏用膳。沈映星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刘氏一句,“乡下长大,没这规矩,夫人现在教太晚了。”刘氏差点吐血。任凭早膳如何香味俱全,刘氏也没胃口。沈映星则是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看得刘氏又是气血上涌。白姨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刘氏这样吃瘪,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好不容易吃完早膳,刘氏还想去看看沈嘉齐,却见沈映星完全没有要回去风华苑的意思。白姨娘自然也舍不得走。“安也请完了,朝食也用了,这里不用你,回风华苑去!”刘氏不得已,只能下逐客令。沈映星眉梢微挑,“夫人不想看到我,那就安排好属于我的东西,往后缺一样,我就上夫人这来坐!”“现在还缺你什么?”刘氏忍着火气。“风华...
《真千金回府,全家都跪下颤抖沈映星盛谨川》精彩片段
最终刘氏没忍住,“食不言寝不语!”
“是,夫人。”白姨娘很敷衍地福了福身,继续伺候刘氏用膳。
沈映星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刘氏一句,“乡下长大,没这规矩,夫人现在教太晚了。”
刘氏差点吐血。
任凭早膳如何香味俱全,刘氏也没胃口。
沈映星则是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看得刘氏又是气血上涌。
白姨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刘氏这样吃瘪,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不容易吃完早膳,刘氏还想去看看沈嘉齐,却见沈映星完全没有要回去风华苑的意思。
白姨娘自然也舍不得走。
“安也请完了,朝食也用了,这里不用你,回风华苑去!”刘氏不得已,只能下逐客令。
沈映星眉梢微挑,“夫人不想看到我,那就安排好属于我的东西,往后缺一样,我就上夫人这来坐!”
“现在还缺你什么?”刘氏忍着火气。
“风华苑的东西还不搬走,是打算等大小姐回来赶我出去不成?”
“你!”
刘氏暴跳如雷,却在对上沈映星那波澜不惊的眼眸时,又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她赶不走沈映星了!
只能等老侯爷老夫人回来,说不定能教训这个孽障。
刘氏打定主意,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会会有人去搬的,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了?”
“不,我是提醒夫人,风华苑都是好东西,夫人可别厚此薄彼,传出去让人笑话啊!”
刘氏再也控制不了,拍案而起,“沈映星,你有完没完?你怎么什么都想贪?侯府欠你不成?”
“难道你不欠我?”沈映星反问,“既然这样,夫人可别后悔。”
“我告诉你,没有!把风华苑的东西都留下,这么喜欢抢,那就全给你!”刘氏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觉得再多见沈映星几次,她的命都会短几年。
沈映星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是用过的,我当然不要。夫人不给我添置,那我就只能自己买了。”
“你每个月有十两月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随你。”
“十两?白姨娘,大小姐和世子也是吗?”
白姨娘看了看刘氏,没敢吭声。
她只是个姨娘,来炫耀炫耀管家权就好,没必要真的掺和进她们母女之间的事。
“你也配和他们比?”刘氏尖叫。
她真的受不了了。
当年为什么没掐死这个畜生?
“他们确实不配跟我比。”沈映星并未生气,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刘氏浑身发抖,指着她怒骂:“这个畜生就是来克我的,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你现在确实养了条野狗啊!”沈映星突然回头接她这句话,“赶紧去看看,万一狗养废了,下辈子可没着落啊!”
刘氏两眼一黑,被沈映星气晕了过去。
白姨娘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去扶人,生怕刘氏真出事。
沈映星听到身后的动静,却连头也不回。
云露偷偷看了一眼,赶紧告诉沈映星,“小姐,夫人晕过去了。”
“嘘。”沈映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先回风华苑,一会儿还要出门添置些东西呢!”
“小姐有银子吗?”云露撇撇嘴,“夫人就肯让账房给你支十两银子,买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沈映星笑着打趣,“小丫头嫌弃你家小姐穷是不是?”
“不是的,奴婢是怕小姐伤心。”云露小声说道,“大小姐和世子之前出门都是看中什么让人送回来,然后叫账房结账的。”
“夫人不喜欢小姐,账房肯定也不会替小姐结账,大家会笑话小姐穷酸的。”
云露只是没心眼,不是真傻。
她看得出沈映星在侯府完全没有地位。
“我不在意这些。”
“可是奴婢会伤心,小姐要不找侯爷要银子?”
沈映星哭笑不得,“那算了,咱们不出去,盯着他们把风华苑搬干净。”
她也不一定在平安侯府住很久,到时候买回来的东西又搬走也太麻烦了。
过两天再说吧!
沈映星和云露回到风华苑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搬沈敬柔的东西。
刘氏对沈敬柔很好,院子的摆设的物件,没有一件是不好的。
不过对于见惯好东西的沈映星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刘氏醒来后,亲自过来风华苑,防贼一样防着沈映星。
谁知沈映星却坐在院子里陪云露翻花绳,对于进出下人搬的东西,连个余光都不给。
沈映星要抢东西刘氏生气,沈映星不屑一顾刘氏还是生气。
好像有沈映星在的地方,刘氏就失控。
只是刘氏就算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生怕沈映星突然发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又让她下不来台。
二十多个下人花了两天,才将风华苑搬空,只给沈映星留下那天换上的铺盖和空的多宝阁。
没错,连床都搬走了。
云露气得满脸通红,“比遭贼了搬得还要空,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
沈映星含笑安抚小姑娘,“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您是侯府千金。”云露吸了吸鼻子,“之前风华苑伺候的人就有十几个,现在小姐身边只有我。”
她是真心替沈映星委屈。
白姨娘不敢管风华苑的事,可听说他们将风华苑彻底搬空,急忙赶过来。
看到空荡荡、花花草草也全挖走的风华苑,白姨娘眼前发黑。
刘氏这是借着沈映星发作,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三小姐,妾身马上去安排人送东西来风华苑。”白姨娘生怕沈映星误会,赶紧上前说道。
沈映星笑着道:“不用了,侯爷知道此事,不闻不问,姨娘若是擅自做主,只怕会惹侯爷不高兴。”
“可三小姐是侯府千金,哪能住这种地方?要不三小姐先搬去别处,等妾身好好装点过风华苑再搬回来?”
“这是侯爷的意思?”
白姨娘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小姐得罪了侯爷,她也没办法啊,谁能想到侯爷这么狠心?
“那就这样住在风华苑就行。”沈映星也不为难白姨娘,毕竟她一个小妾就算拿了管家权,还得看平安侯脸色行事。
顿了顿,沈映星又道:“不过有句话想让白姨娘转达一下。”
天色已晚。
沈嘉齐伤痕累累地被人从祠堂抬出,惊住了侯府上下。
这会儿大家都想方设法从青云院打听消息,以至于没有好好当值。
沈映星和云露前去主院这一路,也没人瞧见。
“那个小贱人生来就是克我的!”刚走近主院,沈映星就听到刘氏在发脾气,“早知如此,当年就掐死她。”
嬷嬷劝道:“夫人息怒,老奴已经照着夫人的吩咐,专程找了个小丫头过去伺候。
那小丫头力大无穷没脑子,又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
老奴让后厨给三小姐准备的是馊掉的饭菜,以三小姐的狠毒,定然会那小丫头动手。
这样一来,三小姐势必受伤,只能任由夫人搓圆捏扁,夫人怎么处置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就打断她的双腿,我看她还怎么在侯府横下去!”刘氏恶狠狠地道。
沈映星笑了。
果然跟她猜测一样。
她这个亲娘啊,真是上位者当久了,以为谁都是蝼蚁。
砰!
沈映星一脚踹开主院的门,大步入内,扬声道:“我也没招惹夫人呀,夫人就要打断我双腿,好害怕啊!”
刘氏骤然听到沈映星的声音,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嬷嬷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沈映星进屋就看到这狼狈的一幕。
她出现得太突然,走路又快,主院的下人没一个反应过来,更别说拦住她了。
刘氏对上沈映星那寒潭般的双眸,心胆俱裂。
沈映星从云露手中拿过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夫人的记性好像不太好。”
“你就是三小姐?果然放肆!这里是主院,岂容你擅闯?”邓嬷嬷厉声斥责,“滚......”
邓嬷嬷话没说完,就被沈映星掐着脖子往桌子一按,“既知我是三小姐,还敢以下犯上,看来夫人御下真不行啊!”
邓嬷嬷只觉得喉咙被死死钳住,窒息感灭顶而来,很快就觉得胸腔憋得快爆炸。
“云露,把食盒打开,将这些饭菜通通赏给这刁奴吃!”沈映星看着刘氏,吩咐云露。
“是,小姐。”云露是个死心眼,根本不懂讨好谁,沈映星不嫌弃她,她就什么都听沈映星的。
至于会不会得罪侯夫人 ,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
食盒一打开,冲天的馊味瞬间弥漫开来。
刘氏立刻开始干呕。
云露将馊饭塞进邓嬷嬷嘴里。
邓嬷嬷虽然是个下人,这些年也没能斗过冯嬷嬷,却因为在主子面前有体面,日子过得也滋润,哪里吃过这些?
邓嬷嬷一边挣扎一边惨叫。
其他丫鬟婆子见状,脸上血色尽褪,没人敢站出来求情。
沈映星控制着力度,让邓嬷嬷挣脱不了,又不至于弄死她。
“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以下犯上的下场!”沈映星冷冷地环顾一周。
屋内除了邓嬷嬷的惨叫和刘氏的干呕,再无其他声音。
“老奴知错了,求三小姐饶了老奴吧。”邓嬷嬷终于撑不住求饶。
沈映星松开她脖子,改为抓着她衣襟将她扯起来,再将她脑袋往食盒按去,“吃,什么时候吃完,我什么时候放过你!
要是不吃,那就只能打断你双腿了,我想夫人应该不会拦着我将你发卖的。”
“老奴吃,老奴马上吃。”邓嬷嬷惊恐地道。
“嗯,还算有觉悟。”
沈映星在一旁坐下。
邓嬷嬷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吸气,满脸惊惧。
“快吃。”云露将筷子塞到她手里。
邓嬷嬷忍着恶心,颤颤巍巍捧起食盒里的饭看开始吃。
“哕......”
“要是吐了,那就吃一个月这样的饭菜!”
此话一出,邓嬷嬷连吐都不敢吐了。
“够了,把那些脏东西端出去!”刘氏实在受不了,命人拿开。
“夫人,你也想吃吗?”沈映星目如冷电,看向刘氏,“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你、你别太过分,我是你......”母亲二字到了嘴边,刘氏又咽了下去。
沈映星讥笑。
刘氏低下头,不敢看沈映星,也不敢再让人将馊饭拿出去。
可能是邓嬷嬷的叫声太大,惊动了准备在前院书房歇下的沈烨。
沈烨回到主院,被那股馊味熏得连差点中午吃的都要吐出来。
沈烨正欲大发雷霆,却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的沈映星,额角不由得跳了跳,“你跑来主院大吵大闹干什么?”
沈映星似笑非笑看过去,“侯爷不问问,这些馊饭是给谁吃的?”
沈烨马上反应过来,凌厉地看向刘氏,“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你竟然让人送馊饭给她?”
“不是我,是邓嬷嬷自作主张。”刘氏想也不想就将全部责任推到邓嬷嬷身上。
邓嬷嬷吓得直接跪下不停磕头,重复说着:“老奴知错......”
沈烨嫌恶地道:“把这个刁奴拉下去乱棍打死。”
“夫人救命。”邓嬷嬷魂飞魄散,向刘氏呼救。
刘氏别开眼,看都不敢看邓嬷嬷一眼。
沈烨嫌邓嬷嬷吵,打了个手势,随从立刻捂住邓嬷嬷的嘴拖下去。
沈映星起身,看了看刘氏和沈烨,“我脾气不好,再有这种事,就不是处置一个老刁奴这么简单了。
夫人,别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要是管不好侯府,那就将管家权交给我,我保证把侯府上下都治得服服帖帖。”
刘氏浑身一颤。
沈烨板着脸,“侯府有当家主母,还用不上你来管教。有野心可以,回来就抢管家权也不怕传出去遭人笑话。”
“侯爷给人养儿子十几年都不怕被人笑话,我怕什么呢?”沈映星反唇相讥,“我反正也没什么在意的人,少拿你们那套用我身上。”
“你!”沈烨气得发抖。
沈映星拿起桌上还没吃完的馊饭菜,微微一笑,狠狠往地下一砸。
沈烨被狠狠吓一跳。
“我凭自己本事活下来,不欠你们什么,再有下次,我拆了平安侯府。”
沈映星说完,带着云露扬长而去。
主院里的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沈烨砸了好几套瓷器,才稍稍发泄心中怒火。
他也后悔将这个不服管教、蛮横的小女儿接回来了。
但怎么也比不上刘氏。
刘氏不仅赔上了心腹,还有她最看重的丈夫的信任,甚至连管家权也被夺走了。
“孽障,岂容你忤逆?”平安侯气得不轻,“你这是不孝!”
沈映星嗤之以鼻,“呵呵,上来就扣个不孝的帽子给我,看来我也不必敬重所谓的父亲了。
一天没养过,全靠我命好才活下来,哪来的脸颐气指使?
夫人,沈嘉齐到底是因为我杀人,还是他自己发疯杀的人?你当着侯爷的面也敢撒谎吗?”
沈映星冷酷的目光落到刘氏脸上,毫不掩饰她的威胁。
刘氏被沈映星看得好像被按在铡刀上,铡刀随时可能落下砍断她的脑袋似的,心胆俱裂。
刘氏只得磕头认错,“侯爷,嘉齐是世子,我怕传出去对他不利,才想让映星顶罪。
求侯爷看在我一心为侯府着想的份上,放过我和嘉齐吧。”
“分明是沈映星疯病复发,大开杀戒,跟嘉齐有什么关系?”平安侯却冷酷无情地道,“夫人不用给那孽障求情。”
沈映星定定看着平安侯。
平安侯怒目而视,“谁许你这般盯着你父亲看?看来病得不轻,来人,把三小姐拿下!”
沈嘉齐顿时扬眉吐气,得意地看着沈映星:我是世子,爹就得护着我,你死定了,贱种!
刘氏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恶狠狠地道:“侯爷说得没错,是沈映星疯病发作杀了这么多人的。”
平安侯冷声道:“沈映星,我接你回来,不是让你挑拨离间了。
自己在祠堂好好反省,认清身份,省得以后在惹事,害了整个侯府!”
沈映星神色平静,“看来侯爷为了维护世子,是一定要将这黑锅推到我身上?”
平安侯疾言厉色:“本就是你的错,谈什么黑锅?沈映星,你心狠手辣,歹毒险恶,为父可不能让你再祸害其他人。”
啪啪啪。
沈映星拍手鼓掌,“我没看错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爹,你看看这贱种,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就不该将她接回来,干脆关去家庙算了。”沈嘉齐叫嚣,到时候他要一块一块片了沈映星的肉!
沈映星毫无预兆地揭穿沈嘉齐的身世,“你这个外面抱回来的杂种比侯爷还高贵啊?
不知道侯爷给别人养了十五年儿子是什么感受?
他杀祠堂的人,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是徐嬷嬷的亲孙子啊。”
“你说什么?”平安侯面目狰狞,“再说一遍?”
沈映星取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侯爷瞎了,那么多年没看出来这小杂种不像你。
徐嬷嬷的儿媳时常出入内院,侯爷就没发现小杂种跟她长得像?
而且徐嬷嬷护他都护得反常了,你硬是没怀疑,真是可笑。”
平安侯猛地看向沈嘉齐。
沈嘉齐吓得跌坐下去,“爹,那贱种胡说......”
“我是贱种,侯爷是什么?”沈映星似笑非笑,“沈嘉齐可是下人的种啊,反过来骂侯爷的孩子,真是倒反天罡。”
“你又是怎么知道?”平安侯死死盯着沈映星,沈映星和他很像,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女。
平安侯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沈嘉齐不像他也不像刘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侯爷被人混淆血脉,将下人的种当宝贝。”
“侯爷,不是这样的,那贱人撒谎......”刘氏跪行过去,抓着平安侯的衣摆哭,“嘉齐他真是你儿子。”
“滴血认亲不就行了。”沈映星轻飘飘地说了句,这种不科学的鉴定方法,她有的是法子动手脚。
平安侯看向沈嘉齐,脑子不由得浮现徐嬷嬷大儿子夫妇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沈嘉齐像他们。
平安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刘氏满嘴腥甜。
“来人,把徐嬷嬷儿子带到祠堂来!”平安侯怒吼。
刘氏脑子一片空白。
沈嘉齐爬过来,砰砰磕头,“爹,我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因为那贱人三言两语就怀疑娘?是她嫉妒我,早早收买了徐嬷嬷一家陷害我。”
“是啊,我收买的,我还将你模样变成他们的样子,我好厉害的,厉害到险些被你骑马一脚踩死。”沈映星顺着他的话说。
“闭嘴!”平安侯厉声喝道。
没多久,徐嬷嬷的儿子儿媳就被带过来。
小徐氏一进祠堂就瞧见满身血迹的沈嘉齐,紧张得忘记身份,竟然催起平安侯,“侯爷,世子受伤了,快给世子请大夫啊!”
平安侯闻言,火上浇油,狠狠一脚踹过去,“贱妇,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本侯?”
小徐氏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磕头,“侯爷饶命,奴婢太担心世子,一时忘了身份,求侯爷饶命。”
“瞧瞧,多像啊!”沈映星凉凉地说道,“简直跟男的一个模子印出来,都不用滴血认亲了,獐头鼠目,实在猥琐。”
刘氏已经失声,根本说不出辩解的话。
她后悔了。
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杀了徐嬷嬷一家。
更后悔接沈映星回来!
平安侯一言不发,但周身杀气骇人。
徐嬷嬷儿子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来人,世子发疯,带回院子,好生看护,不要让世子离开院子。”平安侯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善后。
沈嘉齐怕了,猛猛磕头,“爹,我是你亲儿子啊,不是下人的的贱种,我承认我不想让沈映星回来,才故意吓唬她,我......”
“闭嘴。”平安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再无平日的慈爱。
沈嘉齐颓然,只能任由平安侯的随从将他送回他的院子去。
“把徐嬷嬷一家都处理掉。”平安侯下了第二个命令。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让他们闭嘴拖下去。”
那对夫妇挣扎着,可哪里是随从的对手?
平安侯看向沈映星,满眼的怒意,“你真是好得很,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说,你意欲何为?”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前院初见时小可怜的影子?
她从回来开始,就在算计侯府。
这十五年,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如此心计和手段,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打马也不及!
沈映星目光森寒,“我自出生起,就被扔到桃山村自生自灭,侯爷觉得灭了桃山村就能遮掩你身为父亲的不负责吗?”
老侯夫人猛地起身。
沈敬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映星。
张嬷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嘴腥甜。
沈映星轻轻拍了拍手,“既然知道我是侯府三小姐,还敢以下犯上?老夫人你管教下人不行啊。”
“你、你......”老侯夫人气得倒仰,“给我跪下!目无尊长,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沈映星啧了一声,笑着反问:“遗弃我十五年,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下?
关心小辈、护着小辈的人,才配称为长辈。老夫人,别到我面前找不痛快。
我自小长在乡野,可不懂你们高门大户的什么破规矩,你们那套对我不管用。
未经旁人允许,擅自闯入别人的地方,是很没教养的表现,老侯夫人请吧!”
老侯夫人捂着心口,指着沈映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沈敬柔急忙扶着老侯夫人,责备沈映星,“这是祖母,你怎能这样跟祖母说话?
要是被爹爹知道,非同小可,势必要请家法的,你还是快些跟祖母认个错吧。”
沈映星嗤之以鼻,“你在平安侯府享受了十七年的荣华富贵,是该敬重他们。
可我是在桃山村长大,十五年来,侯府分文不给,对我不闻不问。
我能长大是我命好,跟侯府没有半点关系,于我而言,你们就是陌生人。
既是陌生人,哪来的脸摆长辈架子?”
“你这些话真令人心寒,侯府已经接你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沈敬柔沉下脸。
沈映星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哈?我为什么回来你不清楚吗?沈大小姐,你装什么好人?
侯府最没资格说这些的,就是你跟沈嘉齐。”
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闭嘴,什么都不说。
而不是得了便宜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沈敬柔涨红了脸。
“你就是畜生!”老侯夫人指着沈映星怒骂,“这么有骨气,怎么还用侯府银子?”
沈映星起身,走到老侯夫人面前,“您老哪只眼睛看到我用侯府银子了?
侯夫人每个月就给我十两月银,那点银子进得了万宝楼?
你未免也太高看平安侯府了,我进万宝楼,凭的是我本事,你们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对了,我瞧上了风华苑,要住在那,大小姐的东西已经被侯夫人搬走,别回去又以为我贪了。”
“什么?”沈敬柔失声尖叫,“那是我的院子!”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侯府接我回来,想做无本买卖,门都没有。”沈映星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沈映星,你太过分了,什么都要抢,还要不要脸?”
“沈嘉齐的腿都快被我打断了,沈敬柔,你要是不想落个残疾,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辞。”
沈映星目光一寒,杀意毕露。
沈敬柔哪里见过这样的?
吓得本能退到老侯夫人身后。
老侯夫人勃然大怒,“你还残害手足?”
沈映星凑到她耳边低语,“沈嘉齐不过是下人的种,你跟徐嬷嬷抢孙子,可真是好笑。
你儿子都不敢管我打沈嘉齐的事,你要是非得彰显你的长辈威严,我不介意让平安侯府在京城颜面尽失。”
老侯夫人闻言,不由得心生惧意。
沈映星转身走回位置上坐下,“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首饰头面都拿上来。”
没一会儿,万宝楼的大掌柜亲自将新近上的宝石头面捧上来。
沈敬柔看着那精致的头面,移不开眼。
老侯夫人回过神来,怒目圆睁,沈映星有什么资格买这些?
“拿下去,侯府没那么多银子浪费在她身上。要是有什么损坏,侯府可不负责!”
“老夫人放心,沈姑娘不是第一次在我们万宝楼买头面,她从来不欠账的。”大掌柜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她一个乡下丫头,哪来的银钱?定然是坑蒙拐骗的赃物!”老侯夫人激动地道。
沈映星勾唇,“平安侯府没钱,不代表我没钱。
我的银子来路干干净净,反倒是你们侯府的银子说不定是见不得光的。
老夫人来万宝楼就是看别人挑首饰头面,自己不买啊?那可对不起平安侯府四个字。”
老侯夫人怎么都没想到沈映星混不吝到这种程度。
气血猛地往上涌,要不是理智还在,早就上前一巴掌了。
沈映星不再搭理她们,挑选了三套合眼缘的,当着她们的面拿银票结账。
老侯夫人再也绷不住,上前一把抢过银票,“好你个沈映星,一回侯府,你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敢偷侯府的银票?
再不好好管教你,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作践侯府的事。
来人,拿下她,押回侯府,家法伺候!”
沈映星挑眉,反手将银票抢过来。
“这是你们侯府的银票?真不要脸,为了抢我东西,这种拙劣的借口亏你说得出来!”
“就是侯府的,你不偷哪来这么多银票?”
老侯夫人一口咬定。
那三套头面价值六千多两,够他们侯府一年用度了。
她打死都不信沈映星一个乡下丫头拿得出这么银票。
侯府现在就是看着光鲜,实则老本都已经差不多吃空了,不然沈烨的官职也不会那么多年也没挪过位置。
沈敬柔也恨铁不成钢,“妹妹,你怎么能将乡下的坏习惯带回侯府?知不知道偷东西有多严重?”
“孽障,还不乖乖跪下认错,非要我把你当成家贼送官才后悔吗?”老侯夫人狠狠地敲了敲拐杖。
沈映星把银票递给大掌柜,“没想到堂堂侯府,居然也穷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别人的银子。
当真以为有点血缘关系,就可以骑我头上作威作福?好啊,那就去见官吧。
我也想看看全京城都知道平安侯府这吃相会是什么反应。
对了,是老夫人你要去抓我见官的,别上了公堂又倒打一耙说我是告状哦。”
大梁明文规定,小辈状告长辈,无论长辈对错,小辈都要先受刑二十板子。
大掌柜赶紧打圆场,“老夫人,这中间应该是有误会了,沈小姐的银票不可能是侯府的。”
“你帮她说话,可知我是什么身份?”老侯夫人厉声呵斥。
大掌柜不卑不亢,“沈小姐拥有我们万宝楼的贵宾玉牌,若真是偷来的,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再者,沈小姐银票能在各个钱庄取银子,老夫人应该明白通兑银票代表着什么。”
可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刘氏自持身份,只得暂时放下念头,关上门再说,“行了齐哥儿,你不必与无知的人一般见识,有话进去再说。”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给沈映星,转身入内。
“带进去!”沈嘉齐吩咐一声,也跟着回府。
母亲兄长不给体面,下人更不会给沈映星什么好脸色,推着她进侯府。
沈映星低下头,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好玩的来咯。
“你说这位三小姐能在侯府立足吗?”不远处,容貌昳丽的黑衣少年收回目光,问身边的随从。
随从摇头。
黑衣少年微微勾唇,“那就难办了,怕是要嫁入盛家咯!”
随从瞪圆了眼,“和盛家有婚约的是侯府大小姐,他们怎么敢把养在乡下的三小姐嫁过来?”
少年笑笑没解释。
沈敬柔是他们精心教养的嫡长女,怎么舍得嫁去如今的盛家?
“走,我们凑凑热闹。”
“少爷难道要任由侯府作践盛家吗?”
“看看再说。”
不消多时,他就出现在平安侯府的祠堂,寻了一处不易察觉的地方藏起来。
正好,沈映星也被带了过来。
刘氏转过身,毫不掩饰她的嫌恶,“跪下!”
沈映星站直身子,一改刚才的怯懦,眼含讥讽,“生而不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下?”
“畜生,你竟敢忤逆我?”刘氏怒火噌噌往上涨,“我是你母亲,要你跪就得跪!”
沈映星笑了笑,意味深长,“没养过我一天,你说是我母亲就是?谁知我是不是被你抱来的?”
刘氏和沈嘉齐都齐齐变脸。
沈嘉齐怒道:“娘,不服管教的人,那就打到服为止。
我们将她找回来,不感恩就罢了,反倒恨上了我们。
可见乡下长大的贱种骨子里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纠正她的性子,迟早会给侯府带来祸端。”
“还不跪下?”刘氏厉声训斥,“别一回来就逼我请家法,你要认清自己身份,侯府让你认祖归宗是情分!”
这话听得沈映星没忍住笑了。
沈嘉齐恶意满满,“还笑?那是在骂你,贱种,真是没脑子。”
啪。
沈映星一巴掌打得沈嘉齐懵了。
沈映星凑到他面前,字字咬得清晰。“夫人亲口承认生了我,我看你才是贱种吧?不然怎么老惦记这两个字?”
刘氏见状勃然大怒,一把推开沈映星,心疼地抚上沈嘉齐的脸,“儿子,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娘这就给你出气!
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按住,狠狠打,打到她认错为止。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这小畜生死在外头。”
“原来侯夫人自己是老畜生啊?难怪会养出世子这种绝世大贱种了,本事没多少,倒是嚣张。”
刘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映星下令,“给我往死里打!”
“是,夫人。”她身边那个婆子阴鸷地盯着沈映星,“三小姐,别将乡下的刁蛮性子带回侯府,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今天就让老奴来教教三小姐侯府规矩,好叫三小姐明白,顶撞夫人和是世子是什么下场!”
沈映星一眼认出这个婆子,正是把沈嘉齐抱来的徐嬷嬷。
“打残这个贱种,再卖去最下等的窑子!”沈嘉齐回过神来,暴跳如雷。
沈映星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抢过沈嘉齐手中的鞭子。
“张口闭口死丫头贱种,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我沈映星还轮不到你们这群下贱玩意耀武扬威!”
啪!啪!啪!
祠堂惨叫四起。
沈映星无差别攻击。
尤其是沈嘉齐。
很快就被打得皮开肉绽。
刘氏也没能幸免,吃了两鞭。
暗处的少年倒吸冷气。
他从未见过这么刚强的少女!
说打就打,连亲娘也敢揍。
有个性!
他欣赏!
刘氏再也保持不住贵妇做派,从一开始的怒骂到喊救命,沈嘉齐更是趴在地上求饶。
沈映星这才将鞭子一扔,揪住刘氏的衣襟,吓得刘氏哇哇大叫。
“噤声!”沈映星做了个嘘的手势。
刘氏泪水涟涟,忙不迭点头。
沈映星当着祠堂众人的面说:“今天这事,你自己想想怎么圆场,否则,我就去告诉侯爷,沈嘉齐不是他的种!”
刘氏魂飞魄散。
沈嘉齐更是浑身发抖。
沈映星怎么知道的?
杜氏看着沈映星的眼神,惊恐得跟见鬼了一样。
“还有,把徐嬷嬷杀了,当年敢怂恿你把我扔掉,可见心术不正,侯夫人可要懂得取舍啊!”
徐嬷嬷听到这话,顾不上疼痛,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夫人饶命,老奴对夫人忠心耿耿,三小姐是怨恨你,故意挑拨......”
“闭嘴吧你!”沈映星一脚踹过去,“沈嘉齐那个贱种就是你亲孙子,装什么呢?要不徐嬷嬷死,要不你们母子二人死!”
徐嬷嬷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爬起来磕头,“三小姐,老奴知错了,求你饶了老奴一命吧。”
沈映星微微一笑,“好啊。”
徐嬷嬷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恶魔低语,“做梦试试!”
本来吧,沈映星看在这个时代女子生存不易的份上,只要刘氏这对母子不招惹她,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但刘氏千不该万不该,放任沈嘉齐来作践她,还企图逼她低头。
一个铜板没出过,就想卖掉她?
行啊。
就看有多少个侯府够填进去!
如今祠堂除了侯府主子,还有十来个下人。
刘氏要想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就得把这里所有人都处理掉。
沈映星拍拍刘氏的脸,“以后,我们可以保持表面的母女关系,但要牢记自己身份。
再让沈嘉齐这个贱种跑到我面前作威作福,哪天被我废掉就别后悔!”
“我不会的。”刘氏猛地摇头。
现在她后悔莫及。
早知如此,宁可让大女儿嫁去盛家,也好过让这煞星回来。
“我累了,住哪儿?”沈映星松开刘氏,“别让我不高兴了,知道吗?还有,要是传出我凶残暴戾的恶名,那满京城都知道你混淆侯府血脉哦!”
本来刘氏还打算等沈映星离开祠堂就让人将这件事传开,利用京城的议论逼侯府把沈映星送去家庙再杀人灭口。
结果却被沈映星洞悉了打算。
沈映星微微一笑:“你真以为我敢回来侯府是毫无准备?只要有什么风声不对,你就死定啦。”
“放肆!”平安侯怒斥,“你敢如此跟你父亲说话?沈映星,这里是京城,不是桃山村,适可而止!”
沈映星盯着他逼近一步,“侯爷最好也明白,这里不是桃山村,我有的是让平安侯府被诛灭九族的法子。”
平安侯在沈映星的目光下,竟心生寒意,本能往后退。
这个在乡下野蛮生长的女儿,与他认知里的柔弱无能相去甚远。
她胆大妄为,任何规矩礼教在她这里形同虚设。
平安侯甚至生出沈映星太可怕的念头。
沈映星吐字如冰,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养过我,就别将算盘打在我身上。
如果不想沈嘉齐的身世全城皆知,侯爷最好别再像现在这般,企图用孝道压制我!
父慈子孝,你没有慈过,就别指望我孝。往后,我会做好表面功夫,给你脸面。
但你也要记住,蹬鼻子上脸的话,一定会后悔!”
平安侯闻言沉下脸。
在侯府,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沈映星,我是你父亲!”
他咬牙,一字一顿强调。
沈映星微微勾唇,“有什么用?我一向当自己是孤女。”
说罢,沈映星扬长而去,看都不看平安侯一眼。
平安侯怒喝:“站住!”
沈映星的脚步顿都不顿一下,反而还加快了。
“孽障,你是要气死我!”平安侯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映星离开祠堂的身影,气得倒仰。
然而沈映星已经消失在门口。
平安侯压下追出去打沈映星一顿的冲动。
只是,这些情绪很快就被沈嘉齐不是他亲儿子的这件事取代,他命人清理祠堂,气冲冲回去主院。
刘氏坐在梳妆台前,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映星竟然知道沈嘉齐的身世,并且毫无征兆地揭露。
直到现在为止,刘氏都还是觉得不真实,有种做噩梦的感觉。
刘氏突然被人猛地抓住头发,狠狠地地上一甩,又被人用力踹了两脚。
“贱妇,到底怎么回事?”平安侯咬牙切齿,他对沈嘉齐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现在告诉他,不是他儿子?
“侯爷,是沈映星怨恨我们,故意挑拨离间的,侯爷......”刘氏还在试图狡辩。
啪。
平安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再不从实招来,你就跟那个小杂种一起滚回刘家去!”
刘氏一颤,猛地抬头抓住平安侯的下摆哀求,“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为了你啊!
爹当年差点就给大哥请封世子了,要不是我及时生下儿子,让你后继有人,世子之位又怎么会落到我们二房?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养别人的孩子,可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有什么办法?”
平安侯听了这些话,冷静了一些。
刘氏见他松动,又哭着说道:“沈映星是你亲生的,可你瞧瞧她是怎么对你的?
齐哥儿敬你爱你,沈映星气你忤逆你,毫无孝心,她如何比得过身边长大的齐哥儿?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告诉侯爷真相,可我实在不敢啊,我怕被大房知道,又耍阴谋诡计来争爵位!
大房一直不死心,侯爷是要将把柄送给大房,是打算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拱手相让吗?”
平安侯黑着脸,沉默不语。
刘氏见状,反倒安心了许多。
她和平安侯夫妻快二十年,很清楚他的性子。
“把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名单写下来给我!”最终,平安侯还是决定暂时保住沈嘉齐的世子之位。
他还年轻,后宅还有女人,总能生下他的儿子。
刘氏心知不处理知情人,被处理的人就是她!
平安侯捏着名单,指着刘氏,“贱妇,你真是好得很!”
说罢,平安侯拂袖而去。
刘氏跌坐下去,后背的冷汗早已将内衫浸湿。
沈映星这个小贱人,果然天生就是克她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定了定神后,刘氏唤来下人,给沈映星安排了一个丫鬟。
虽然侯府下人知道祠堂发生什么事的人不多。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侯府要变天了。
从乡下接回来的三小姐厉害得很,侯夫人和世子对上她都受伤了,而她毫发无损。
就连她霸占大小姐的风华苑,侯爷也没有追究半句。
“三小姐,该用膳了。”丫鬟小心翼翼提醒沈映星。
沈映星侧首看去,那是个壮实黝黑的小姑娘,看上去憨憨的。
“放那吧。”沈映星不饿。
“三小姐还是要吃点的,不然到明天会饿坏身子。”小姑娘小声劝道。
“就算被偏心对待,三小姐也要好好活下去呀。”
沈映星有些意外,再次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咧嘴一笑,“奴婢给三小姐摆膳。”
小姑娘自顾自地将吃食从食盒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异味混杂的饭菜,很快让原本熏得香喷喷的房间变得臭烘烘。
而小姑娘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映星的目光落到这些饭菜上,不由得冷笑。
刘氏还是没学聪明啊!
“收起来。”沈映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缺心眼。
否则怎么敢提着馊掉的饭菜回来,又当着她的面摆出来?
“三小姐不吃?”
“嗯,我们送给别人吃。”
沈映星说过不会委屈自己。
“噢,那三小姐饿了的话,奴婢再去后厨给三小姐取膳。”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云露。”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小姑娘才八九岁,情绪都写在脸上,沈映星怀疑她没嗅觉或者嗅觉出了问题才什么都没闻到。
“没有。”云露摇摇头,“我娘老说我分不清香臭。”
沈映星若有所思。
“夫人让你以后就跟着我吗?”
“是的,三小姐,奴婢不笨的,力气可好了。”
云露以为沈映星嫌弃她,赶紧向沈映星展示她的技能——单手举起黄花梨方桌。
沈映星闪过惊讶。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九岁上下,那黄花梨方桌可是有些分量的,她却轻轻松松单手举起来。
云露见她不说话,马上紧张跪下,“三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求三小姐不要嫌弃奴婢,嬷嬷说了,再当不好差事,就把奴婢发卖去青楼。”
沈映星知道刘氏为什么会安排这个小姑娘来了。
“那以后可得跟紧我了,记住,在我这里,背叛只有零次。”
“是,三小姐!”
“走吧,跟你家小姐找乐子去。”沈映星将她拉起来,示意她拿上饭盒,“知道主院怎么走不?”
“知道。”
“带路。”
沈映星又环顾一周,“哎呀,你瞧瞧你把我气成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沈嘉齐这贱种的身世说出来,怎么办哦?”
刘氏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先前有多高高在上,现在就有多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娘错了,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沈映星拍拍她的脸,“还有,不要自称是我娘,你、不、配!”
刘氏跌坐地上。
“好了。”沈映星站直身子,“你们刚刚那样羞辱我,侯府的人都瞧见了,为表示对我的看重,夫人就亲自带我去吧。”
刘氏忍气吞声,整理好仪容后,才走出祠堂。
本来给沈映星准备的是一个破落的偏院,经历了祠堂这一遭,她怎么还敢让沈映星住进去?
最后硬着头皮将沈映星带到长女沈敬柔的风华苑。
“你的院子还在修葺,暂且与你大姐姐住一起,等修葺好再搬过去。”刘氏小心翼翼解释。
他们一开始那态度,摆明了没有给她准备院子,沈映星不可能委屈自己。
“这院子我很喜欢,就住这里,把你女儿的东西收拾收拾搬走。”
“这、这是你大姐姐的院子,她住了这么多年。”刘氏变了脸。
“怎么?不乐意?” 沈映星面色一沉,“才叫你不要惹我不高兴,转头就忘了?”
刘氏被骇住,却也不想委屈大女儿,“你和大姐姐住一起,不是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没这必要。”沈映星直接打断她的话,“要不是为了她,你们会接我回来?既然不让我住,那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沈映星说罢,作势要离开。
吓得刘氏赶紧说:“我马上让人搬!”
“这还差不多。”沈映星顿住脚步。
沈敬柔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搬不完,刘氏只能跟沈映星商量,“眼瞧着要天黑了,先清理卧房,剩下的明天搬可以吗?”
“可以。”沈映星也没把他们逼得太急。
还得给刘氏去处理祠堂的事不是?
刘氏松了口气,命人将风华苑卧房东西撤走,全部换新,这才匆匆赶去祠堂。
就在这时,沈映星忽然听到熟悉的鸟叫。
她随即离开风华苑,往声源出奔去。
“小姐,您刚离开不到两刻钟,就有悍匪入村,属下赶去时,桃山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你说什么?”
沈映星浑身血液往上涌,猛地抓住面前的黑衣人。
“所幸是白天,只有八人受了伤,老太太听了您的话,及时离开,一切安好。”
沈映星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好好安顿他们,多少银钱都不是问题。”
“是。”
黑衣人马上离去。
沈映星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这个点平安侯应该回来了,她直接去了前院。
恰好碰上平安侯下马车。
她故意躲在廊下的柱子后,小小声地开口:“你就是爹爹吗?”
平安侯闻声看过来。
沈映星不像刘氏,眉宇间英气十足,跟平安侯有几分相似。
平安侯一眼认出她是小女儿,“你是映星?”
沈映星点点头。
“你不跟你母亲在一起,怎么跑到前院来?”平安侯皱眉,他对这个女儿无感,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
“爹爹,我害怕。”沈映星依旧躲在柱子后。
平安侯走过来,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眼底的不喜一闪而逝,“怕什么?”
“刚刚母亲带我去祠堂认祖归宗,可世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杀人。是因为我回来惹他不高兴吗?”
“你说什么?”
平安侯语气骤然一寒。
“爹爹,你能护着我的对不对?”
沈映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含泪仰望着平安侯,眼底满是祈求。
“映星,不要在侯府胡说八道!”平安侯警告。
“那爹爹你随我来。”沈映星直接拉住平安侯就走。
平安侯本想抽回手,看着前面小小一个的沈映星,又打消了这念头。
他还需要沈映星嫁去盛家,自是不能一开始就让沈映星跟他离心。
刘氏已经被沈映星吓坏,心腹又全一起带去了祠堂,根本没想起来吩咐下人注意平安侯是否回来。
沈映星带着平安侯畅通无阻地来到祠堂。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至。
平安侯勃然变色,猛地甩开沈映星冲进去。
他一进祠堂就看到沈嘉齐面目狰狞地勒着徐嬷嬷,用他送的匕首狠狠划开徐嬷嬷的脖子,嘴里还恶狠狠地低吼,“你也给我去死!”
而刘氏就站在旁边,一脸痛苦,却没有阻止沈嘉齐。
平安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这一幕,咬牙怒吼,“沈嘉齐,你在干什么?”
沈嘉齐和刘氏闻声看过去。
沈嘉齐回过神,面露惊惧,猛地缩回勒住徐嬷嬷的手,徐嬷嬷不甘地睁大眼咽气倒下去。
“侯、侯爷......”刘氏止不住发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平安侯怒不可遏,祠堂死了足足十人,“你为什么让沈嘉齐杀这么多人?刘氏,你疯了吗?”
刘氏正想将这一切推到沈映星身上,却瞥见了靠在祠堂门口,探头看进来的沈映星冲着她咧嘴一笑。
刘氏魂飞魄散。
她扑通跪下,“侯爷,是这些下人折辱映星,嘉齐一怒之下没控制好自己,才杀了她们为映星出头的。”
沈嘉齐也瑟瑟发抖,跪下来认错,“爹,都是孩儿的错,求爹责罚。”
平安侯回头怒瞪着沈映星,“一回来就惹是生非,你就不能安分点?”
沈映星从门后走出来,失望地看着平安侯,“黑衣大叔什么都没说?
世子性情暴戾,见着我就骑马想踩死我,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
原以为接我回来是心疼我,其实不是,否则怎么会不分青皂白就责怪我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回桃山村吧,至少自在,不用给人背黑锅。”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平安侯怒斥,“看来你野性难驯,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等这里清理干净后,就给我好好跪在祠堂学规矩!”
沈映星笑了,“我还以为侯爷跟夫人和世子都不一样,原来是我想太多。
夫人可以当着下人的面肆意折辱我,侯爷为了儿子滥杀无辜同样可以将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侯爷就没问问我,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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