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衙役为难的道:“这位大小姐,我们就是一群跑腿的,上边一顿就给几石米,我们也只能有多少柴火烧多大火呀!”
谢小萍皱眉道:“那街上还有许多没有赈票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那衙役苦笑道:“小的不敢隐瞒,这些人都是外乡的,赈灾粮都是有数的,怎能都给呢,再说这帮人恐怕是别处过来蹭吃蹭喝的!”
谢小萍怒道:“你放屁!两江地区全都受灾,遍地都是饥民,哪还有蹭吃蹭喝的人,你这是在杀人!”
那衙役叹口气道:“姑奶奶!我们就是依令行事,您跟我吼没用啊,这杀人不杀人的,还不是上边一句话的事吗?”
谢小萍欲言又止,冷笑道:“你不用推诿,有你们受苦受难的时候,这几天就把你们一窝端了!”
谢小萍转身就走,谢小安和于妈妈紧跟其后。
那衙役看着三个女人的背影,跟身后人轻声道:“快去禀告县太爷!”
二
“小安,死丫头,连我都吓了一跳,你哪里来的铜牌,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御史铜牌!”谢小萍一边笑骂着一边走进御史临时居住的驿站。
谢小安嘻嘻笑道:“出门在外!尤其是小姐这样爱微服私访的,不得弄点保命法宝啊!这铜牌是我私下里偷偷做的,就是仿照包公案里的尚方宝剑,没想到真把这些小衙役们给唬住了!”
于妈妈在后面阴沉着脸道:“小姐,你们这样太胡闹了,要是真让这些衙役给你们绑进牢里,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死了不要紧,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可怎么见泉下的夫人啊!”
于妈妈说着就流下泪来,谢小安吐了吐舌头,谢小萍忙上前挽住于妈妈的胳膊笑道:“哎呀!于妈你可不要哭啊,是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轻举妄动了!”
这边哄着于妈,就已经到了督察御史谢景华的房间,谢小萍一把推开门,看到端坐茶几旁品茶的谢景华,一屁股坐在茶几另一边,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大口,长舒了口气方道:“爹!不得了啊,这临安县赈灾粮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亲眼得见,那煮赈的米汤都看不到饭粒,不少饥民还拿不到赈票,你快去整顿一番吧,不然可就又死一大堆人了。”
谢景华面容冷沉,逼视着谢小萍,沉声道:“你多大了?都二十了,还跟假小子一样到处抛头露面,你要认清你的身份,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小女子,应该在家刺绣女红,早该相夫教子!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