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唱完,裴渡触动情肠,不禁红了眼眶。
林吟霜更是哭得情难自抑。
“思君不见梦中人,一别经年未有缘,这是我从前最喜欢的戏,只可惜……”
她掩面而泣,又生生止住。
席间有人戏笑,“裴兄如今贤妻在侧,美妾又如此知情识趣,真是有福气啊。”
裴渡略显窘迫,“再过一个月我们就搬离京城了,少不了颠沛之苦,哪里就有福气了。”
我不动声色喝下一口茶,林吟霜却慌张道:
“我和裴郎,如兄弟一般,夫人可切莫误会。”
裴府新纳的妾室,却畏惧主母的权威,口口声声称与主君是兄弟。
在场宾客无不窃窃私语。
我如芒刺背,微微攥紧了袖口。
那一日的宴会以我称身体不适,漠然离席宣告结束。
我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恐怕不只是旧友遗孀那么简单。
宴席散去,林吟霜长跪在我门前谢罪。
“惹了夫人动怒,是吟霜的不是,只是我的确没有勾引裴大人的意思,还请夫人明鉴!”
我尚未说什么,她便自己扣上了勾引之名。
僵持间,我瞥见裴渡急匆匆赶了过来。
“这是在做什么?”
林吟霜怯怯地低头,“只要能解了夫人的怨气,便是打我骂我也是应该的。”
曾经敬为座上宾的嫂夫人低了头,将我恶毒善妒的形象抬得更高。
如何不让人动容?
裴渡焦急地扶她起来。
“阿婉,吟霜她没有做过妾,该给的体面总是要有,莫要为难她。”
我冷眼瞧着这出拙劣的苦肉计。
“你这便替她委屈了?倒不觉得,她是在逢场作戏,故意惹你我离心。”
可裴渡纠结良久,终是站在了她的那边。
“吟霜素性柔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怎会故意与你顶撞?”
我绕过林吟霜,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