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生了个好女儿,可笑的是,这位办事勤勉的刘大人,连自己贵为皇后的女儿都从未见过。
我和芜月还过着同从前一般无二的日子,我们两个看着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又落,看着恢宏大气的写着正阳宫的匾额被架在宫门上,看着上京城的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那天夜里我抱着聚福楼的烈酒和芜月喝了个烂醉,远处是散发着盈盈辉光的寒月,我盯着天上的月亮问她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小公主的故事。
她摇摇头,拽着我的袖口说她想听。
我又灌了一口烈酒,故事太长了,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那天夜里仅剩的一点记忆是我抱着芜月说,我想回家了。
立后大典办的体面又盛大,方靳羽到底还是用了册封元皇后的礼数来册封我,他牵着我的手站在朱雀楼上看着下面俯身跪拜的众人,欣喜的说,“昭昭,我们总算是有一个好的结局了。”
我看着方靳羽,却只觉得陌生,我爱过的那个人,是方家的小将军,他会和我去塞羌河里摸鱼,去萨仁的金殿里求神佛护佑,会和我去北疆赛马,唯独不会是眼前的这个年轻帝王。
可是为了我的阿娘,为了大渝还活着的百姓,我又不得不站在这里,方靳羽,我们真的要互相折磨一辈子了。
偌大的皇城里,仿佛就只有我和方靳羽,白天他会来陪我用膳,夜里我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圆了缺缺了圆,他就在地上摆着的贵妃榻将就一晚又一晚。
只是每每到了月圆之夜,他又彻底没了踪影。
到了月底,他会照例把阿娘写给我的信送来,然后陪着我一起看完。
大约在外人眼里,我们真的是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外头的大臣急不可耐的催着方靳羽纳妃,理由是皇后娘娘两年无所出,陛下不能无后,据说那日方靳羽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扭头就塞了两个美娇娘去了这位大人府里,还吩咐他无所出就不得上朝,可怜的老大人今年六十有余,去哪里给他有所出。
芜月说起这事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我看着她笑得开怀,兀自斟了杯酒饮下,外头蝉鸣声渐起,几分困意袭来,我裹着被子在榻上睡得安稳。
最近几年我常常做梦,梦见我那个死去的孩子,梦见我的阿爹,梦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