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即便已会没由来不受控的化形,她还是不甚在意。
一日下午,他在庭院作画,她仗着自己是兽形愈发胆大,她飞在了作画用的小几上,他用笔生风,顷刻一副画作已完成,只见山川江流,青空白云,栩栩如生。
她心念一动,忽然腾起,双脚蘸了些许文墨,停在了画作某处,他先是怔愣,随后抬手要挥,只见她已飞开,原作山峰顶上上,赫然多了两只大雁。
他吓了一跳,吃惊的打量着画作,良久,又转头深深的凝视她。
“你可知,大雁是忠贞之鸟,认定一人,便是要一生一世陪伴在对方身边的。”
她咂咂嘴,歪头。
他又无奈喃喃,“按理说你也是鸟,既认定了......”
他后续说的话她就听不清了,妖是没有心的,即便修成人形,也是只知喜乐,不知人情冷暖。
后来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她慢慢停在小案上睡着。
可讶然的是,一觉醒来,自己竟是人形状态,她下意识变化,心里焦急万分,却再也变不回兽形。转头一看,谢安南也难得的趴在小案上睡觉,身形颀长的他窝在那颇像一只大猫。
她凑近他,头上两个绿色的小鼓包在他脸上投下两坨阴影,发间的飘带随风荡下来,搞得他脸有点痒痒的,他轻轻蹙眉。
对这个人她总是下意识的亲近,无论是鸟形还是人形,每次看他作画都想破坏引起注意,每次看他骨节分明的手研磨就想蹭蹭他的手,他专注看书她就想让他侧目,他沉默不语她就想他开心,他像一座沉默的山,但总能因她而哗然,而她也总因他开心而开心。
她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轻戳他,又凑近细闻,从脖颈,到干净的下巴,到亲抿的薄唇,她伸出大拇指轻拭,之后如山峰耸立的鼻子,以及——一眨不眨略微涣散但正在慢慢聚焦的琥珀色眼睛,还有里边倒映出来的一脸好奇头顶两花苞的小姑娘,等等,眼睛!他醒了!
她蓦的退开。
当下院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