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婢女,被认回宫后,连丧三任驸马。
他们均是新皇赐婚。
我明白,我是新皇控制臣子的工具。
可我从未认过命。
“从新皇杀我驸马开始,我和他之间,便不死不休!”
1那日雨下得好大,我被长兄庆帝以侍疾的名义扣在宫里。
而后,长兄便下令屠杀我的夫家,连肃一家。
连肃,是庆帝赐我的第一任夫君。
庆仪,便是我出嫁时,长兄特赐的封号。
我的闺名,唤作萧酌。
连家上下都是极好的人,一门虎将。
嫁与连肃的那几年中,我过得舒心又惬意。
可是我忘了,手中握着大殷三分之一兵权的连家。
必然会成为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长跪于长兄寝殿前,求他重审连家通敌一案,他拒绝了。
我目光凄然,再恳求:“长兄,请放我归家,见我腹中胎儿的亲父最后一面。”
他还是拒绝了,甚至不允许我离开皇宫。
我磕破了额头,蜿蜒的血迹混着雨水流过了我的下颌。
我泪水流干了,最后请求:“长兄,请放过连肃年仅五岁的幼妹,留下连家的一丝血脉。”
他沉默半晌,撑伞来到阶下。
他语气冰冷:“连家谋逆,证据确凿,连家众人反抗,才令官兵镇压。”
“斩草要除根,庆仪你不能妇人之仁。”
“我不让你回去是为了你着想,这样你便可与此事毫无干系,待风浪平息,我定会为你再择一位如意郎君。”
“庆仪,你莫要辜负朕的苦心。”
苦心?
利用我,赐婚于我,而后又屠杀我夫家满门的苦心吗?
我仰头看他,笑得凄凉。
可明明连肃,也是他亲自为我挑选的如意郎君呀!
我是流落民间九年才被寻回的公主。
父皇母妃,早早便已仙逝。
待我归宫之日,没有爱我的父皇,也没有温柔的母妃。
只有把我当作廉价工具的兄长,和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姐姐。
我与连肃感情甚笃,他却死在了我最爱他的那年。
我肚中的遗腹子,被庆帝暗中吩咐太医除掉。
一碗安胎药服下,血水却渐渐浸透了我身下的被褥。
我头发被汗水浸湿,腹中绞痛不已,唤小桃去传太医。
可直至腹中胎心停止跳动,她也没寻来半个人影。
“为什么连一个婴孩都不放过,为什么?”
我目光里含着冰,嘶吼道。
可空荡荡的房间内,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