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应该是未来的皇后。
然而,当我在北疆平定战乱,为萧延坐稳太子之位保驾护航之时。
他却娶了我孪生的妹妹,许她将来母仪天下。
萧延:“姜瑶,你容貌有瑕,这未来的一国之母你终是无缘啊。”
母亲:“瑜儿她自小流落在外,吃尽苦楚,你做姐姐的就让让她吧。”
父亲:“总归都是我姜家的女儿,谁坐稳中宫又有什么区别,你要大度。”
我自是大度,不大度也没有办法,因为,我就要死了。
……“什么,你们竟然将小姐救命的天山血莲给用了!”
阿若的声音带着浓浓愤恨也掩盖不住的哽咽。
“放肆!
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呢!”
我的父亲,镇国公姜驰对着我怒斥,“你就是这么管教你手底下的人?”
忍着锥心蚀骨之痛,我突然就不想和他上演父慈女孝的戏码了,“父亲既然也说了是我的人,那便不要指手画脚了吧。”
我侧过头看向对面长身如玉的男子,太子萧延,我曾经的未婚夫,“我都与你言明,这血莲对我的重要性,你为何还要将它给姜瑜。”
还未等萧延回答,他身边的女子就抢先开口,“姐姐,你不要生夫君的气,”说完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是我不小心伤了脸,夫君怕我脸上留疤,才将那血莲磨成粉给我用。”
“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
萧延听到这话,刹时一副心疼的表情,“这怎么能怪你呢?
你是我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你的脸上定然是一点疤痕也不能有的。”
我摸着自己左脸上愈合多年,早已没了痛感的几道刀疤,此刻竟好似又灼热起来。
萧延安慰完自己的娇妻,才转过头来,颇为不悦地看向我,“本宫当初的确答应将那血莲给你,但事有轻重,此事是我的不是,你不要怪瑜儿,本宫日后定会补偿你。”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恨意,但还是会密密麻麻地疼,“好一个轻重缓急。”
我讥讽地看着这个曾经我为之赴汤蹈火的男人,“所以,她的一张脸,就要重过我的命吗?”
萧延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瑜儿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她的脸,代表的是皇室的体面。”
然后又似生气一般,“更何况,本宫已经许你侧妃之位,你竟还不知足,竟然拿性命这种事来诓骗本宫。”
“本宫已经着人问过太医了,你脸上的疤痕时间太久,就算用了血莲,也很难恢复如初。”
我忍不住发出嗤笑。
我拒绝他口中所谓的侧妃之位,只向他索要那千年难遇的血莲,想为我这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身体来续上几年命,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到他的口中,竟变成了不知足,变成了算计他。
他气我拒绝做他的侧妃,又不满地以为我觊觎他的正妃之位,那个原本是属于我的位置,我为他真刀真枪打过来的太子妃之位。
这一番争论下来,我已身心俱疲,更不想解释什么。
我也知道,所有的解释,在他们眼里,都是狡辩,都是不懂事,都是“为什么就不能让一让姜瑜”。
我虚弱地抬了抬手,让阿若扶着我回房。
只听得身后父亲的声音,“你从小就只会舞刀弄枪,就算没有脸上的伤,也不堪为皇后人选。”
喉间突然溢出一股腥甜的味道,我没有多做停留,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直到迈进自己的院子,望着角落里那株已经枯死的梅树,我才喷出一口鲜血。
阿若慌乱地抓紧即将坐到地上的我,带着哭腔唤我“小姐”,又唤我“将军”……我茫然地看着鲜红的血液喷溅在洁白的雪地里,就好像一簇盛开的梅花。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然后我两眼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