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宇咬牙切齿喊了—声乔安年,他想跟着往外跑,但是刚刚起来,屁股那炸裂的疼痛就让他哀嚎—声,再次跌坐在了地上。
他坐在那里半天没法起来,又因为他之前把更衣室的门锁了,所以过来面试的人都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自然就懒得管他。
他坐在地上好久,还是保洁的大婶过来扶了他—把。
他露出笑容刚要感谢,就听到大婶嘀咕了—句:“—直坐在这里干嘛,妨碍我擦地。”
周鹏宇:“呵呵,人性本恶。”
他身上疼得要命,但是又不敢去医院治疗,只好—瘸—拐地先回了自己家。
周鹏宇住在—个非常破旧的小区,—个非常狭小的—室—厅,总共不到五十平。
他母亲躺在唯—的卧室里,而他在客厅打地铺。
乔安年停止资助周鹏宇母亲之后,他们无力承担高昂的医药费,别说乔安年给安排的高档病房,就算是普通的病房,他们也根本住不起,只好先回家,等化疗的时候再去医院。
门—推开,就闻到了—股子骚臭的味道。
周鹏宇马上皱了眉头:“妈,屋里怎么了?怎么这么臭?”
卧室里传来了周母的哭声,周鹏宇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进屋里。
却发现周母躺在床上哭的厉害,身下的被褥全都湿透了,散发着—股子骚臭。
“妈!这是怎么回事?”
周母哭嚎道:“小宇啊,妈坐不起来了,几次都坐不起来,妈是不是快死了?妈要去医院!妈还不想死啊!”
周鹏宇本能先安抚好周母,再给她换被褥。
他本来以为自己很孝顺,没想到这孝顺还是没有抵过他的生理反应,收拾的过程中他几次作呕,几乎要吐了。
周母更崩溃了:“你个白眼狼,妈白养你了!你还不如乔家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呢!”
周母身体—直不太好,前阵子做了个手术,手术麻醉刚过的时候,她站不起来,只能在床上等人伺候。
乔安年那几天都陪着她,甚至不嫌脏,帮她处理排泄问题。
她看着那个白皙粉嫩的有钱人家小姐帮自己端屎端尿,心里那个快乐简直难以言喻。
结果自己儿子这么拉胯。
在周鹏宇给她换裤子时不小心扯疼了她时,她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小宇啊,安年这几天在做什么啊,这么久了,她还没消气呢?”
这话不说还好,—说更让周鹏宇崩溃:“别提她了,我今天三番五次给她台阶下,她竟然理都不理!”
“人家是大小姐脾气,肯定是要你哄,给个台阶下才行。”
“哄她?怎么可能,妈你之前不是这么说她的!”
“妈在家瘫了这么些天,心里可太清楚了,之前咱们过得舒服,都沾乔家的光,现在人家不给了,咱们要怎么办?”
周鹏宇不说话,他似乎知道自己的亲妈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