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回来的缘故吗?
可她自问并没做过什么,除了祁国公府的事,她接触商行聿的,也就只有上次聚贤茶楼跟刚才的那一面。
总不能因为这,就导致事情起了变化?
“白姑娘怎会有孕呢?她不是才要跟商二公子定下吗?这、这还没定下就有孕,商二公子也太急切了些……”岸芷诧异。
“谁说孩子是商二公子的?!”汀兰撇嘴:“那白姑娘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两个月了,要不是吃了一份孕妇不能吃的药膳鸡,商二公子差点就要喜当爹了。”
“哎呀反正商二公子太倒霉了!”
“啊?!”岸芷懵了。
主仆几人回到国公府,接下来几日,盛知婉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写写画画,只有用膳时,才有时间听汀兰说起府里和外面的事。
“那三位大夫本来都请辞了,世子又给每人涨了五两月银才留下来。”
“夫人原还是不愿喝药,后来不知国公爷跟她说了什么,才肯喝了。”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那药真的熬得不好,喝了这几日,夫人身子依旧不见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汀兰说完府里的,又开始说起府外。
如今外头最热闹的莫过于白萧萧当众见红的事……
“据说那日是白姑娘非要去聚贤茶楼,点东西还净点贵的,那药膳鸡本是新加入进去的菜式,她一看价格最高,就点了。”
“谁知道那炖鸡的辅材里面含有好几种活血化瘀的药材,白姑娘才吃了半碗,肚子就痛起来,身下流出血。”
“商二公子立即就要让人去请大夫,白姑娘还拦着不让,只说是自己葵水来了……”
“也是幸好,那日在聚贤茶楼用饭的人中有个大夫,一眼便看出白姑娘是见红,还训斥了商二公子一顿。”
“商二公子哪能受这气?嗨呀,反正当时乱着呢,现下商夫人正哄着商二公子呢,谁让这白姑娘是她找来的。”
“对了,外头还有些关于商夫人的流言,说她面慈心苦,这么多年装着疼爱商二公子,其实都是捧杀,为的就是将商二公子养坏,要不然怎么给他相看妻子,居然连姑娘底细都不查清楚……”
“公主,您说真是这样吗?”汀兰觉得人心真是复杂。
盛知婉听得出神,“或许吧。”
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诡异,难道商行聿早就知道这位白姑娘有孕了?那药膳鸡又是新加的菜式。
盛知婉眉眼一挑。
是了。
商行聿上辈子便是个扮猪吃虎的,要是没有财力支持,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拉起那样一支所向披靡的大军。
所以,聚贤茶楼竟是他的产业吗?
“公主,孟姑娘来了。”盛知婉刚想到这,外头便传来消息。
盛知婉一挑眉。
她还以为这次孟央会再隐忍得久一些,没想到这就坐不住了?
无妨,既然她来了,就看看她有什么手段。
盛知婉慢条斯理将剩下的膳食用下,这才起身,缓步走出去。
孟央在门外站的腿都快麻了,才终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她深吸口气,对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立刻跑了出去。
凭栏居院门刚打开,孟央便挺着肚子直直跪下。
“公主,民女卑贱自知不该来见您,但……民女听说夫人病重,以往夫人的药都是公主在熬制,夫人也只愿用公主熬的药。”
“所以民女来求公主,不要因民女同世子和夫人置气,民女卑贱,若是公主当真容不下,民女……民女愿意自求离去!”
她一句一个民女,语气卑怯至极,泛红的双眸中一滴清泪滑落。
娇弱的美人跪在地上,衣裳单薄,神情凄婉。
盛知婉即便一语未言,单凭她还站着,就已经沦为仗势欺人的那个。
她笑了笑,闲适地半倚在门扉上问:“你还怀着孕,如此跪下,就不怕伤着腹中孩子?”
“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
“只要您愿意为夫人熬药,就是让民女跪多久都愿意!”
说着,白皙的额头重重叩在地上。
几乎瞬间,便有些泛红。
“还真是有孝心。”盛知婉说这话时眼神平淡,一丝一毫波澜都没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过来的时候,居然让孟央心中生出几分被看透的感觉。
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绝不会轻易放弃。
盛知婉问:“既然你如此有孝心,为何不自己为夫人熬制?何必舍近求远,来求本宫?”
孟央垂了垂眸,道:“民女愚钝,恐怕做不好这样精细的活。”
她听说熬那什么药居然要两个半时辰,换算下来就是五个小时,每天都要熬五个小时,她疯了才会揽下。
只是没想到盛知婉贵为皇家公主,居然能连熬两年,看来的确爱祁书羡至深。
不过也是。
若不是深爱,也不会因为自己跟他闹成这样……
“愚钝?”盛知婉眯了眯眼:“未必吧,本宫倒是听闻孟姑娘医术好得很,在军中行医,居然连军医的意见都不听取。”
孟央一愣,没想到盛知婉居然连这都知道。
事实上,她在现代的确是医学生,虽然只是大专毕业,甚至因为一些事,连最后的毕业证都没能拿到。
但跟这些古代人相比,自己学到的医学知识不知超前多少!
所以她才会一点不心虚地挤走了原本的军医,亲自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