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自己五岁时掉了河被花婶救起来他们的心都揪成一团。
这件事他们知道,因为天气太冷,温婉泡了冰河水,烧了三天三夜送去医院急救,她每天夜里哭喊着要爸爸妈妈,温严礼心疼,打电话让温严生或姚丽梅至少回去一个。
可他们都没回去。
因为温严生工作调不开,姚丽梅虽然可以调开回去一趟,可江柔受不了河洛省的冷,他们担心江柔也生病了。
如今再提此事,温严生和姚丽梅都羞愧不已,他们到底是多狠心才会对亲生女儿那么不管不顾?
也怪不得温婉对他们半点不亲近。
当温婉说牛婶洗干净牛,给她铺毯子让她骑牛在村里转悠时眼里的笑,也让他们刺目。
他们时常带着江柔去公园玩耍,去骑马,去游乐场,而他们的亲生女儿因为村里人给的小玩意而心满意足。
多大的讽刺。
他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可村里的人用他们不同的方式呵护了他们女儿的成长。
所以温婉才不顾一切要回去发展,要留守农村,甚至用炒股的钱去给家乡建学校。
这一刻,他们终于理解了女儿的做法。
她不是为了和他们唱反调。
她是真心地热爱那片土地,那里的人们。
这是他们的女儿啊,哪怕穿得很朴实,也掩不住那璀璨夺目的爱与善。
可作为亲生父母,他们却无脸去面对她。
江柔一走进家里,就看见大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温婉的采访视频。
“爸、妈我回来了。”江柔如今读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现在的她不像过去那样体弱多病,只是身上羸弱的气质不改,楚楚可怜总让人看了忍不住疼惜。
看到江柔回来,姚丽梅便把电视关了。
温婉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在温宅里。
江柔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可说话却轻轻柔柔的,“爸爸妈妈,姐姐还是不愿意回京都工作吗?”
姚丽梅准备牵江柔的手一顿,勉强扯了一抹笑,“她喜欢在老家生活就随她吧,有你大伯他们照顾着,她也不会受委屈。”
“可是我担心姐姐那么有钱,回头要是被农村人骗光钱了怎么办?现在就要姐姐建学校,回头不知还要骗姐姐花多少钱呢!”
“妈,你要不跟姐姐说你和爸要在京都买房子,让她转些钱给你们,免得她的钱被骗光了,工作也没了。”江柔一口一句担心温婉被骗钱,倒是勾起姚丽梅的防备心。
确实如此,温婉身上也不知有多少钱,回头身上的钱都拿去建学校了,她自己没点钱备身,她那书记助理又不是公务员,没有编制,江柔不说他们还不曾想到,现在江柔这么一说,她也担心起来,温婉可不能傻乎乎地被骗光钱。
温严生这会儿倒没有顺着江柔的思维逻辑走,“别瞎想,有你大伯在,他会把好关的。”
温严生知道自己的哥嫂是把温婉当亲生女儿在养的,所以是不是骗温婉,他大哥一定会好好审核把控,不会让女儿吃亏。
话虽是这么说,但姚丽梅的担心被江柔挑起,依旧有些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