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背对着林婉还不觉得,这下玉软花柔在怀中,幽香萦绕,心头似被什么撞得涟漪荡漾。
男人呼吸稍重,喉头滑动间,张了张嘴皮子。
正要应答林婉,屋外传来了声音,“阿华啊,阿华,在家吗?”
绍年华蓦然将林婉推开些,逃也似地转身而出。
林婉望着匆匆离去的背影,莞尔笑笑,果然男人通吃这一套,甭管老的少的。
她穿戴整齐,走出卧房门到土地坝里,绍年华正跟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谈事。
说的大概是公社有一车粮食运到了村口,差遣绍年华组织人,去将粮食送到大队供销社。
绍年华欣然同意,回屋挎上军用水壶,压上一只毛边的草帽就要走。
原主做了亏心事,林婉人生地不熟,没能得到绍年华确切的答案,她得抱紧男主这棵大树才安心。
“我跟你一起去。”
林婉快了两步,追着绍年华出了院门。
两人亦步亦趋,绍年华在前,林婉在后,她偷偷摸摸地攥着绍年华的衣摆,生怕他不翼而飞似的。
生产队的主道两旁都是农户,少不了对林婉指指点点。
什么臭不要脸,水性杨花,摊上她这种荡 妇,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噘了噘嘴,挺直腰背,拨了拨两条搭在肩头的麻花辫,仿若一只傲娇的孔雀,傲视所有人,举手投足表现出‘老娘我最美’的派头。
绍年华五感异于常人的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衣服被人牵扯。
他不经意回头瞥了林婉好几次,她那无所畏惧的小表情,不惹人厌,反而有些讨人喜欢。
但转念一想,她心有所属,村里都说,是那知青瞧不上她,所以她才会退而求其次,回归家庭?
绍年华才浮上嘴角的弧度,迅速压下去,粗犷刚毅的面容板着,看着就令人胆寒。
主道一直延伸到村口,一处界碑耸立路边,路中央停着一辆绿皮卡车,卡车里正是送到生产队的粮食。
“阿华啊,你先忙着,一会儿知青队的就来,辛苦了。”老村长咴儿咴儿咳嗽着,拉着老黄牛,将绳子交给绍年华。
黄牛拖着木板车,这木板车就是运粮食用的。
绍年华解开衬衣袖口的纽扣,挽到了胳膊肘,小臂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绍年华抓着车斗利落爬了上去,抓起编织袋的角,猛地一下子就将米袋子扛在了肩头。
米粮袋里扬起尘土,绍年华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好像扛的不是百来斤的米,而是一袋空气。
他把一袋袋米往木板车上放,林婉微张着嘴,惊得似患上了老年痴呆。
书里写,他武力值爆表,力大无穷。
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是挥起拳头抡她脸上,保不齐直接面部骨折,林婉无比庆幸原主没真做出格的事。
绍年华牵起了老黄牛的绳子,手里抓着根藤条,作势要往黄牛身上甩,问着呆若木鸡的林婉,“你跟着跑去供销社?”
跑,那不能。
现在林婉都感觉自己脚底板酸了,二三里地,不得把脚磨破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