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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夜色总薄凉 番外

粟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方才话一说出口,楚一鸣便感觉到了不妥。江梓熙的是被江晚吟害得半身不遂的,那时候的江晚吟还是江家二小姐,可是顾允笙也是毫不留情地就把她送进了监狱。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出狱了,也没见他有手下留情。这顾允笙怕是恨极了江晚吟,只要不是个傻子,恐怕都能看得出来。楚一鸣不是个傻子,但是他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嘴角挂着笑意,手指指向了床上的女人,眼睛却看向了男人,“顾允笙,这个女人这些年的遭遇,你想知道吗?“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他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医生,那么多年的从业生涯也不是白干的。仅仅是通过刚才大致的检查,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男人眯起眼,目光落在楚一鸣带笑的脸上,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没兴趣。“这个女人...

主角:江晚吟顾允笙   更新:2024-11-20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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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吟顾允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奈何夜色总薄凉 番外》,由网络作家“粟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才话一说出口,楚一鸣便感觉到了不妥。江梓熙的是被江晚吟害得半身不遂的,那时候的江晚吟还是江家二小姐,可是顾允笙也是毫不留情地就把她送进了监狱。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出狱了,也没见他有手下留情。这顾允笙怕是恨极了江晚吟,只要不是个傻子,恐怕都能看得出来。楚一鸣不是个傻子,但是他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嘴角挂着笑意,手指指向了床上的女人,眼睛却看向了男人,“顾允笙,这个女人这些年的遭遇,你想知道吗?“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他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医生,那么多年的从业生涯也不是白干的。仅仅是通过刚才大致的检查,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男人眯起眼,目光落在楚一鸣带笑的脸上,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没兴趣。“这个女人...

《奈何夜色总薄凉 番外》精彩片段


方才话一说出口,楚一鸣便感觉到了不妥。

江梓熙的是被江晚吟害得半身不遂的,那时候的江晚吟还是江家二小姐,可是顾允笙也是毫不留情地就把她送进了监狱。现在人家好不容易出狱了,也没见他有手下留情。

这顾允笙怕是恨极了江晚吟,只要不是个傻子,恐怕都能看得出来。

楚一鸣不是个傻子,但是他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嘴角挂着笑意,手指指向了床上的女人,眼睛却看向了男人,“顾允笙,这个女人这些年的遭遇,你想知道吗?“

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他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医生,那么多年的从业生涯也不是白干的。仅仅是通过刚才大致的检查,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男人眯起眼,目光落在楚一鸣带笑的脸上,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

“没兴趣。“

这个女人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那与旁人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真的发生了些什么,那最先知道的也应该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莫非……这个女人除了他之外,还和别人关系亲近……心里顿时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既然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楚一鸣眨眨眼,面色瞬间变得难以置信:“不是吧顾允笙,哪有你这样用完就丢的?你还要不要脸啦,啊?“

顾允笙带着楚一鸣到了门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将他所有的喋喋不休隔绝在了门外。

眼见门板在自己面前无情地拍上,内心的牢骚无处释放,楚一鸣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这大晚上的,有屁快放。“懒洋洋的的声音传入耳中,楚一鸣瞬间就来劲儿了,立即就把发生的事洋洋洒洒地告诉给了好友明枫。还着重强调了一下顾允笙对他”用完就丢一边“的不厚道行为。

本以为能够得到好友的“同仇敌忾“,却没想到明枫似乎比他反应更大:”楚一鸣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你当着顾允笙的面说那种话,不就是说他对江晚吟有意思吗?“

“那是谁?江晚吟啊!“

在这两个人之间横亘着的不是什么小过节,小摩擦,而是江梓熙的下半辈子。

本来还躺在床上的明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不是不知道顾允笙他有多厌恶江晚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就把人弄进了监狱。更别提当年的江晚吟就没机会,你再看看,现在的江晚吟还有三年前的风采吗?“

三年前的江晚吟是这座城市最为明艳的一朵红玫瑰。她的傲然风骨张扬神采,让整个帝都的公子哥都为她倾倒,前仆后继地只为了能一睹她的风采。

当年的江晚吟,风姿卓然,明艳无双。

哪怕是作为孪生姐姐江梓熙,明明拥有着相似的面容,在江晚吟的面前,却依旧失了份夺目的光彩。

明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看如今这个江晚吟,说实话,你第一眼见到她地时候惊不惊讶?把人都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觉得顾允笙像是对她有意思的样子吗?“

楚一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意识到明枫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恨恨道:“你懂个屁!”

“去你的!你会不会说话呢,还骂人?“

“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出不出来,我请你吃宵夜。“

“吃!东西我来选!“明枫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歪着肩膀夹住手机开始穿裤子。

“选你个头,我请什么你就给我吃什么,你个吃白食的还挑三拣四……“听到电话那头细细簌簌衣料摩擦的声音,楚一鸣报了个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

缓缓吐了一口气后,走进了电梯。

……

顾允笙站在窗前细细打量着床上的女人。

‘你想不想知道她的遭遇?’她这三年都在监狱里,还能遭遇什么,让楚一鸣神神秘秘的样子。况且,为什么连楚一鸣都知道了,他还不知道?

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顾总。“手机里,传来刘秘书恭敬的声音。

“你去……“顾允笙刚刚开口,床榻上,一声喃喃呓语传来。

“小白,你等我……“

顾允笙拿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

“小白,小白,等我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

深邃的黑眸骤然收缩颤抖!

耳边再次响起刘秘书的声音:“顾总?“

男人的脸上犹如覆上了一层冰霜,双眼垂下,犹如鹰隼锁住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好半晌,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对着电话里,平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随即掐断了电话。

随手将手机抛到一边,修长挺拔的身躯骤然弯下,一双长臂充满力量,朝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儿,猛然伸出,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脖颈!

突然的窒息把江晚吟从噩梦中拉回了现实,甫一睁开眼,面前就是一张放大的冰冷面孔。

声音响起,像是她如影随形永远也甩不掉的梦魇,暴虐地厉喝: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他的额上青筋毕露,面容狠厉!

小白?

她什么时候和白逸深勾搭上的,都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唔……”江晚吟难受地皱起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疼吗?”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无穷的怒气,却突然地笑了起来,“江晚吟,先别急,还有让你更疼的!”

“你给我看清楚!你现在躺在我顾允笙的床上,嘴里却含着别人的名字!小白,呵!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亲密了?”

挣扎的手一顿……他怎么知道小白的?

心底里传来细密尖锐的疼痛逐渐布满全身……小白啊,那是她一生都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那是她的债!终其一生都还不清的债!

眼底的紧张,悲痛,看在了顾允笙的眼中,那便被解读成了另一个意思。于是他越发愤怒,心底里的那股怒火,不知怎的,就烧得越来越旺。


蓉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朱总,她明明……我不干。”

“我的小宝贝,这唱的实在是太难听,你这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我啊。”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嘛……”蓉儿粉拳轻锤了一下朱总。

“好了,现在她嗓子也哑了,哥哥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春宵苦短,哥哥我还要和你共度良宵呢,哪有时间在这听她鬼哭狼嚎。”

哪怕蓉儿再不甘心,但是也并不是真的蠢到要冒着得罪金主的风险来折磨她,竟然有了台阶,她也就顺着下了,于是娇羞地叫了一声:“你好坏呀,朱总,讨厌死了~”

“哈哈哈哈,要叫哥哥知道吗?”朱总畅快地笑了几声,然后在蓉儿地娇嗔中搂着她的肩膀凑到了她的脸旁。

眼睛瞥到还站在包厢里的江晚吟,朱总立即不耐烦地喝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拿着你的钱滚出去,别在这打扰老子的兴致。”

江晚吟不敢再多待,立即上前抱着桌上的钱,拖着麻木的腿离开了包厢。

出了包厢,江晚吟步履缓慢地来到了燕灵的办公室。

“燕姐,这次还是要麻烦你,帮我把这些钱存起来。”

燕灵看着眼前的钱既惊讶又疑惑,接着目光变得凌厉,“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她明明没有给她安排任务,她怎么会……

还有……

“你这嗓子怎么了?”从她一开口燕灵便察觉了她嗓子的问题。

“没事,刚刚有个同事帮我找了个赚钱的任务,让我给客户唱唱歌,只不过太久没唱歌了,可能有点不适应。”

燕灵察觉到了江晚吟话里的隐瞒,于是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把钱放进抽屉里,然后给江晚吟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柔声道:“喝点水,润润嗓子。”

眼见江晚吟如牛饮水,眸中闪过一丝冷色。都渴成了这样,怎么可能是简单地唱唱歌?

“那燕姐,我就先走了,有任务的话可以随时叫我。”她唱了那么久的歌,现在只想赶紧去员工餐厅吃顿饭,然后下班了早些回到宿舍去休息一下。

“你去吧,我会的。”燕灵看出她眉眼间的疲惫,点了点头。

这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她才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宿舍。

同住的陈怡初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宿舍里,在江晚吟进入宿舍里的时候,陈怡初“唰”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江晚吟没有理会她的目光,绕过她的床位,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那是真的吗?”陈怡初突然开口道。

江晚吟不解地看向她。

“就是那些……是不是真的?”陈怡初面色有些纠结,问道:“你真的为了钱而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陈怡初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江晚吟。

江晚吟以为经过了上次的争吵,陈怡初应该不会再和她说话,不过还是淡淡点了点头:“没错,是真的。”

“呵,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出卖你的身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得到了江晚吟的答复,陈怡初冷笑了一声,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神色道:“江晚吟,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我简直佩服你极了。”

“我还真是倒霉,和谁不好,竟然偏偏和你这样的人分到了一个宿舍。”

陈怡初毫不掩饰地对着江晚吟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便吝于与她多说一句话,拿起东西进入洗手间。

江晚吟没说什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着疲惫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江晚吟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她游啊游,却怎么也游不出来,突然身后传来了顾允笙的声音,她尖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医院?

“你终于醒了。”

江晚吟看着天花板,花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低低地唤了一声:“燕姐?”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得发疼,“这是哪儿啊?”

“医院。”燕灵连忙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才重新在床边坐下。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晚吟有些不适应这么温柔的燕灵,但是身上还有些乏力,于是摇了摇头,只是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一听到这个问题,燕灵顿时就沉下了脸:“怎么会在医院?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还想问你呢,你发烧几天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吗?”要不是昨天她迟迟没看见江晚吟来上班,实在放心不下才去她的宿舍确认一下,那江晚吟可能就自己一个人死在了宿舍里都没人知道。

“昨天我在公关部里没看见你,问了其他人也都说你没去上班,我才去你的宿舍看了一下,那时候你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嘴里还在说胡话。急得我连忙打了120,把你送到了医院来。医生都说要是再晚半小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燕灵瞪了她一眼,“我说你都发烧了也不告诉你的室友,你真当你自己是超人啊,非得死撑着。”

尽管燕灵的语气不善,但是江晚吟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关切,心里如同淌过一股暖流,她轻轻笑了起来:“谢谢你,燕姐,你对我真好。”许是经历了太多冷眼,所以这份温暖让她不自觉红了眼。

“晚吟,之前我曾问过你你和顾总的关系,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你现在愿意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吗?”

回想起过去的事就像是把已经结痂的伤疤重新揭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疼得她泪如雨下。

“哪有什么真相,只不过是作为当场唯二在场的人,所以我便是那个推人下楼的凶手。”江晚吟咬着下唇,把自己蜷缩起来。

“他们所有人,尤其是……顾允笙,他们都认为我就是凶手,所以让我得到了所谓的报应……”

燕灵不忍再听她说下去,连忙伸出手抱住了她,“是我不好,我不该再让你回忆起那么痛苦的记忆,你不用再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我相信你。”

“真的,我相信你。”感受着手下颤抖的身躯,燕灵轻声重复着。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将银行卡拍在她的脸上,顾允笙站起身,目光幽深,紧紧锁住江晚吟的脸,“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乞讨也好,去坐台也好,什么时候这卡里攒足了二十五万,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你也别想着逃跑,你要知道,凭我的本事,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不,哪怕你死了,我也能把你从土里挖出来。”

阴沉的语调萦绕在耳旁如同索命的咒语,顺着她的耳朵钻进脑海,刺得她头脑生疼。

顾允笙惨白着一张脸,看着顾允笙恶劣的笑,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宿舍门从外边打开了。

陈怡初走进来,正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顾允笙,发现这人无论是从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像普通人。

再看坐在床上的江晚吟,发丝凌乱,形容狼狈,心里自然而然地就将她划分到出卖身体挣钱的那类人。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江晚吟床头的银行卡,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之前她虽认为江晚吟没什么文化,但好歹是个踏踏实实挣钱的良家,而今亲眼所见,却没想到江晚吟,竟然如此没有底线。

陈怡初在心里一边鄙夷着江晚吟,在路过她的床边时,扫了一眼她放在床边的拖鞋,似是不经意间踩在了她的拖鞋上绊住了脚,一个身形不稳就扑在了江晚吟的身上,膝盖却正好压在了她的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重压,还没等江晚吟反应过来,一阵剧痛便率先从腿骨往上席卷而来。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整张脸血色尽褪,嘴唇微微颤抖着。

陈怡初双手捂住嘴,故作惊慌,“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什么江晚吟根本听不到,现在只觉着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三年前顾允笙将她腿打断,没有得到治疗便被送进了监狱,腿落下病根。

是不是故意的江晚吟自然看得出来,但是她还是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没关系。”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只想要默默地赚足了那二十五万,然后恢复自由。

顾允笙眸色深沉,看着一脸苍白的江晚吟,语气里带着恶毒的眷恋,“当年,为什么瘫痪的人不是你呢?”

似是叹息一般,吐出的话语如同毒刺,扎在她的心里。

说完后,懒得再看她一眼,径直转身出了门。

直到走出了员工宿舍有一段距离后,顾允笙掏出手机给燕灵打了个电话。

“喂,顾总有什么事?”

“以后,发给江晚吟的工资全部按照最低工资结算。”

说完,也不等对面回应便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对顾允笙的命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是上司,即便是心里同情江晚吟,迫于顾允笙的身份她也不得不遵从。

……

“筱筱,我坚持不住了,我好想你啊。”江晚吟将受伤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眼神空洞,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她想过通过死亡来结束这荒诞的生活,可每当这个想法出现,筱筱那张充满希翼的脸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的命是筱筱换来的。

在监狱里,她答应过这个女孩,一定会好好活着,然后带她去世界各地看看。

调整好心态后,江晚吟来到了后厨。

正要工作时,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哟,不都傍上大腿了吗?还来洗碗做什么?我们后厨可是正经地,你那一身狐臊,怕是要脏地方。”

江晚吟没有理会,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不平静的内心。

陈怡初看到她那副漠视的模样就来气,上前推了一把江晚吟,厉声道:“你装什么?自己做事不检点,不自爱,怎么?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装清高是吗?”

越说越气的陈怡初还上手推了她一把。

江晚吟一时不备,脚下一个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欸,别动手啊。”看热闹的人忙出声制止。

江晚吟做的事情的确可恨,可要在后厨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工作的,怕是责任难逃。

“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我根本就没用力……”说着,陈怡初又冷哼一声,“得了吧,我看啊,她说不定就是靠这副模样才招揽到顾客的吧。”

江晚吟一声不吭,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后厨大门突然打开。

燕灵看到里面的场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上班时间,你们在做什么!”

感受到燕灵的怒意,一群人缩着脑袋,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是我自己摔倒的。”江晚吟面无表情的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是她特意包庇陈怡初,而是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工作,不想惹事。

燕灵察觉到江晚吟的意图,可这件事情她不想轻易作罢,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地方放肆,于是朝着陈怡初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陈怡初害怕至极,又不敢违背燕灵的意思,咽了口唾沫,心情忐忑的朝着她满满挪去。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燕灵一把勾起陈怡初的下巴,厉声威胁道:“下次还敢嚼舌根,你休想活着走出绯夜!”

说完,拉着江晚吟的手离开了后厨。

陈怡初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阴郁。

“先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燕灵将一卷绷带和一瓶碘伏塞到她的怀里。

江晚吟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的朝着燕灵点了点头:“谢谢。”

“你和顾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燕灵心中很是疑惑。

虽然顾允笙算不上一个仁慈的人,但是她从未见过顾允笙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江晚吟绝望一笑,声音苍白无力道:“三年前,我亲手把顾允笙的未婚妻从楼梯上推下去,导致她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对吧?”燕灵紧紧的握着江晚吟的手,眼神充满坚定。在受到周围所有人连番羞辱与折磨,都能咬牙一声不吭地坚持下去的江晚吟,此时此刻却再也忍不住,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

终于有人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没有做过那种狠毒的事了!

为什么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燕灵都这么了解她,都愿意相信她。可是认识了大半辈子的顾允笙却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


她把钱全部塞进了小丑装的大口袋里,然后慢慢后退。

“对了,狗在高兴的时候可是要摇尾巴的,你别忘了。”

江晚吟的身躯一顿,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着这具早就疼痛得身体艰难僵硬地摇了一下臀部……

然后她听到了满场刺耳的叫好声,然后在这些羞辱的哄笑声中,用着早就僵痛不已的四肢,一点一点,慢慢地爬出了包厢。

自始至终,她都低着头,没有再去看那个坐在沙发上,如同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一眼。

一扇门,将所有的哄笑,羞辱悉数隔绝在了包厢内,同时,江晚吟也觉得自己似乎也将她最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里边。

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隐隐约约她能感觉到,从此以后她便算是彻底和以前的自己说了再见,似乎将她最后的一点遮羞布,就这么无情而突然的揭开了。

“小心,我扶你起来。”一只手伸过来,穿过腋下,将她强硬地扶了起来。

江晚吟却仿佛不安似的扭动了一下身躯,然后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人,“燕姐……”就一声,她便词穷了,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努力扯出了一抹自以为无事的牵强笑容,轻声说着:“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燕灵的眸光微闪。

“真的,我挺好的。”江晚吟笑着,目光里多了几分坚定。

你哪里好了?你明明看起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燕灵突然很想揪着她咆哮,让她不要故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目光触及她的面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对了,燕姐,这些钱……能麻烦你帮我存在银行卡里吗?”腿上的疼痛实在让她无法站立,只能半靠在墙壁上,勉强支撑着身体不会倒下,她从小丑装的大口袋里一把一把地抓着那些来之不易的“血汗钱”,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顾允笙给她的银行卡。

燕灵跟了顾允笙也好几年了,顾允笙作为她的老板平日里虽然冷酷,但是对待下属也不是苛刻无情的人,但是为什么偏偏就对江晚吟如此的绝情。

她有些替江晚吟难过。江晚吟到底怎么得罪了顾允笙,才会受到如此残酷狠绝的对待。

但是不管她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与难过,却也只能一声不发地看着江晚吟一瘸一拐地扶着墙面,艰难而缓慢地离开。

手中的钱和银行卡仿佛在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在手里成了难忍的烫手山芋一样。

燕灵转身,飞一般地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塞进了抽屉里,这时候才觉得空空如也的手心不再被那如同烙铁一般灼烧得难受了。

等她再次折返回包厢的时候,刚拉开门,便于从里面走出来的顾允笙擦肩而过。

“顾总。”燕灵低着头恭敬地叫了一声。顾允笙轻声“嗯”了一声后,径直绕过了她走出了包厢。

等到燕灵进入包厢的时候,那几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还在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那个女人真的就跟只沙皮狗一样,脸皮厚的不可思议啊。小爷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是像她脸皮这么厚的还是第一次见。”

“可不是吗?爱钱爱到这么下贱的也没有其他人了,你看她趴在地上摇尾巴的那下贱模样,可不就是没脸没皮到了极点吗?看得老子只想上去踹她两脚。”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燕灵捏紧了拳头。

如果江晚吟真的有那么爱钱,又怎么会在出了包厢以后,毫不眷恋地把钱全部一股脑丢给她,自己孑然一身地离开?这些人根本就什么都不了解……

无论他们在之后怎么嘲讽议论她,这些都已经江晚吟无关了。她真的很累了,好不容易回到了之前的更衣室,脱下了身上像是麻袋一样的小丑装,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这一趟来回折腾,在她的身上早就布满了汗水,粘腻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江晚吟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接了一捧水来简单清洗脸上的汗水。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带起的风流让江晚吟抬起了头,她神色僵硬地看向了镜面中突然出现的男人,撑在洗手台上的双手悄悄握紧了。

“顾总,有事吗?”

镜面中的男人面若寒霜般地盯着她。

男人轻嗤一声,开口道:“果然,不听话的人送去教育教育,就能学乖……这不是越来越远自知之明了吗?”

伸出一只大手落在了江晚吟的脸上,那只大手几乎有她的脸大,轻易地便罩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拇指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来回摩挲着,男人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可惜已经太迟了。江晚吟,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若是你三年前就能明白这个道理,你又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嗯?”

他凑到了她的耳边,如同耳鬓厮磨,喷洒着毒液,“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活该。”

江晚吟的眸光颤了颤。

她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她三年前像现在这样乖乖听话,而没有因为自己的嫉妒害了江梓熙,那又怎么会又那三年的牢狱之灾。而她自己,也还是那个风光肆意的江家小姐,而不是如今这副摇尾乞怜的下贱模样。

她怎么会不懂?

“是,顾总教训的是,是我的错。”喊冤也是要对着愿意相信自己的人才能诉说,对着眼前的人,她早就明白了只有沉默才是正确的。

顾允笙看着她这副老老实实毫不反驳的模样,眉毛拧在了一起,薄唇勾勒出一抹恶意的笑,“江晚吟,你还真是随时能带给我惊喜,今天的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你说,要是让你江家的人看见你这副下贱的样子,他们会不会被你气死?”

指甲猛地掐入了掌心的软肉中,一阵钝痛袭来。江晚吟垂着双眸,也不敢看向镜面,唯恐被他看出一点端倪。

“顾总,你说错了。”

“哦?”男人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晚吟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陈怡初身上,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她道:“我只是需要一个你的道歉。”

陈怡初张了张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随即又被荒谬取代,她“切”了一声。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还是爽快点,说你要多少钱?”

江晚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我只要你的道歉。”

“江晚吟!”陈怡初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两眼几乎能喷出火来,她倏尔冷笑道:“那若是我不跟你道歉,你是不是就要到处乱说了?”

江晚吟不解……一个人做了错事,道歉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句道歉而已,有那么困难,甚至让人难以接受吗?

看陈怡初的反应,仿佛让她给自己道歉,便是对她天大的侮辱一般。而江晚吟也会想,若是换了其他人,陈怡初还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并不是她执着于一句道歉,她在意的是像一个正常人一般被人尊重,哪怕她早就明白“尊重”这种东西,早就离她而去。但是内心依旧会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渴求。

“江晚吟,我告诉你,哪怕我赔上了我所有的钱,我再穷,我也不可能向你这么一个,为了钱在地上学狗爬,摇尾乞怜讨好别人的不要脸的女人道歉!你!江晚吟!你不配!”

陈怡初几乎是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要是想去到处乱说,那也随便你。好歹我也是个正经的大学生,和你这样,为了钱什么腌臜事都能做的人比起来,你觉得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冷冷说完这句话,陈怡初转身,摔门而去。

陈怡初的话就像是魔咒,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一字一句都刺得她疼痛无比。

江晚吟目光呆滞,心头的钝痛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四肢百骸遍布无力感。

或许是她起了“贪婪”,内心深处渴望得到“尊重”,所以才给了人伤害她的利刃。至此,她只能把那颗被人刺得千疮百孔的内心埋藏得更深,到了谁也触及不到的深处。

陈怡初每天都来得准时,每次都是饭点准时出现,放下饭菜就马上离开。

住院的第五天,江晚吟看着陈怡初把饭菜摆到了床柜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猝不及防,开口说道:“我要出院。”

这声粗哑的嗓音惹得这些天来一直沉默以对的陈怡初停下了脚步,诧异地扭过头,皱起眉头,不加思索地否决:“不行。要等到你完全恢复了。”

江晚吟可不认为她突然转了性子,关心起自己来。

“我已经康复了,我该回去工作了。”

陈怡初将已经拉开了一半的门用力扣上,“我说,你就是故意的吧。我看你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头上的伤。”

“江晚吟,你的心机还真是深沉啊,看你一天闷不做声,老老实实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肚子里憋着坏水呢。”

刺耳的话听得多了,倒也变得不痛不痒,江晚吟神情麻木,冷淡地说:“你去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我要出院。”

她一把掀开被子,缓慢地下了床。

陈怡初惊讶地瞪着眼……江晚吟敢命令她?

就江晚吟?

她敢命令自己?

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眼看江晚吟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此时正拖着身子缓缓地往外走。陈怡初这才意识到,江晚吟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出院!

那怎么行!

若是让江晚吟出院了,被其他人看到了她头上地伤口,那她可就不好解释了。至少也得等到这纱布拆了之后才能让她出院。

陈怡初伸手挡住在了江晚吟面前:“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热爱工作的三好青年呢。你的工作不就是讨好那些金主吗?怎么,这才几天没捞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做你的哈巴狗了吗?”

她转过头,讽笑着看向江晚吟:“或者说,你觉得你如今这样病怏怏的样子,更能引起男人的怜悯,能够赚到更多钱也说不定?不然,看你这么急切要出院的样子,也只能是这个理由了吧。”

只要能阻止江晚吟出院,陈怡初可不会管自己的话会不会中伤人。反正对于她来说,像江晚吟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是这样。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一阵钝痛从掌心蔓延到了心底。

她也很想狠狠地反驳她的话,但是那又能如何?

她就是为了钱,所以才跪在地上做一条狗。

她就是为了更多的钱,所以学狗一样摇尾乞怜。

陈怡初没有说错,她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了那些事,她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

“你觉得我为了钱,不顾一切牺牲自我很可笑吗?你若是有了自己的信仰,那么你就会明白,为了信仰而不顾一切,去努力争取,努力实现的人,不该受到嘲笑。”江晚吟神色淡然,眼底平静,似有流光闪过:“你可知道,在追求争取的过程中,你失去的任何东西,都无法与你最终的信仰相比较。”

“而你,又怎么配站在制高点,讽刺他人的努力?”

陈怡初愣了。

她的目光在江晚吟身上上下打量。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她一个连学历都没有的低贱女人能够说出来的?

想必,怕不是从哪儿抄过来的吧……

这么一想,她便也释然了。看向江晚吟的目光也越发鄙夷。

说完话,江晚吟绕过陈怡初本想继续向前走,却被她一下抓住了手臂:“不准走!你必须在这里把伤全部养好了才能出院!”

江晚吟抬头,看着陈怡初的目光坚定无比:“我想怎么做,与你无关。”

说完,她伸出手,把陈怡初抓着她的手,生生地掰开,然后无视了满脸惊愕的陈怡初,目光平视前方,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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