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说一定和你有关，现在只是让你做个笔录，不用紧张。”王澜夕眼角弯曲带着笑意看着李半凡。
难得看这家伙一脸委屈，心里莫名的畅快。
对于死者的背景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五个人都是无所事事的混混，经常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派出所都抓了几次。
两边的监控，他们也都调查清楚了，都是回到家中再也没出门，他们的死应该和李半凡并没有多大关系。
只是为何这最近两次死人，都那么碰巧有李半凡一点身影，就让她很是疑惑了。
五分钟后，坐在王澜夕身旁的王警官手机铃声响起，他转过身，将电话接起。
“王哥，柳河这里发现了一具赤裸的女尸，我刚看了眼，和前些日子我们在死者刘刚家中看到的合影照片里的女人很像。”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王警官将电话挂断，随后向李半凡挥手示意离开：“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出审讯室，李半凡突然神情焦急地看向王澜夕：“厕所在哪，我想上个小的，憋不住了。”
王澜夕笑了笑，然后指了下：“左边右转，最里面就是。”
“谢谢。”
李半凡小跑了过去。
半分钟后，厕所走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李半凡，路过之人没感觉多大异样。
一个走出派出所后，拿出手机叫了个顺风车，另一个脚步一踏，下一秒出现在一辆刚刚开动的警车之上，轻如鸿毛，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半个小时后。
坐在警车之上的李半凡来到了一处警戒线。
警戒线外围站满了人，警戒线里面是一处河边。
他跟着王澜夕他们来到了河边，看到一位被白布盖着的人。
王澜夕走了过去将白布打开，下一秒她手微微一颤，咽了咽口水。
这是一个脸部被泡烂的女人，从眉眼间来看，若是正常地活着应该是个美人，但此刻她却是脸色苍白，一脸的狰狞之像，瞪大的眼睛，给人带来一种极为强烈的寒意。
很显然，她死前肯定经历一场非人的待遇。
李半凡看着她，眼睛微眯，将视线移向她的右手。
那里有一根血线，因果线。
死人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有这种东西的，因为因果只会缠绕在活着的生灵之上，任何活物只要一死，生前的因果也会尽数断绝，除非她是修行者。
“王警官，死者的父母已经找到了，身份也查清楚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员走到了这里。
“死者的名字叫张薇薇，二十六岁，没有工作，和死者刘刚是男女朋友关系，失踪了有二十多天，按她父母的说辞，中间有打过电话询问，但刘刚的回复是跟野男人跑了，便把电话挂了，她父母20号到局里立了案。”
“发现的时候死者有什么外伤？”问话的是之前和王澜夕一起审问李半凡的王警官，王刚。
“除了全身赤裸外，脖子上有勒痕，而且十指都有血，像是在地上摩擦导致的，还有...，对了王警官，昨晚的那五个死者里，有一个人手机里的照片，有张薇薇的裸照。”
“裸照？”
“对，我刚才把死者的照片发给小马时，她告诉我的。”
“那这么说，刘刚和昨晚那五个人就是有关联了。”王澜夕这时插上一嘴。
“对。”
李半凡眉头一挑，没有再听他们接下来的讨论，而是走到被白布盖着的女尸身旁，跟着她右手缠绕的血线，顺着另一端走入水中，如履平地般在河水里漫步。
水里很冷，这是李半凡的第一感觉。
但不是水之冷，而是水中弥漫的刺骨寒意，很冷。
望着水里的藤蔓，跟着因果线，李半凡最后来到了湖底，而因果线则与湖底的一根藤蔓缠绕。
随手将藤蔓拔下，李半凡正要察看，那根纤细血红的因果线消散，扭头看去，因果线转而出现在十米外另一根藤蔓之上。
这时，原本平稳的水流突然湍急起来，向李半凡扑面而来，就像是汹涌的浪潮想要将他一波淹死。
然，李半凡的身体似乎包裹着一层无形的薄膜，湍急的水流动容不了他丝毫的神情。
他察觉到湍急的水流似乎有源头，随即不再研究因果线，而是逆着急湍的河水漫步前行。
前进百米，水来传来低沉的嘶吼声，听着像是疼痛引起的喊叫，且音色听起来不像是一人。
李半凡眉头一挑，脚步一踏，再出现时来到了一处被水藻和藤蔓聚集之地。
这里水藻密集，藤蔓粗壮，有拳头般粗细。
再前进数百米，李半凡拨开海藻和藤蔓，看到了一个赤裸的熟悉人影。
刘刚。
此时他的身体满是伤痕，且四肢和头尾被六根藤蔓缠绕着，就像拔河一般拔着他的身体。
李半凡向下瞥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喊声的其中之一，应该就有他。
又往前走了十米，李半凡看到了一个一头黄毛的少年，是昨日那五个被他揍了的家伙。
此时黄毛少年的情况和刘刚相同，六根藤蔓捆绑着他赤裸的身体，撕扯。
接着又往前迈步，昨日所看到的剩余四人，也皆被捆在了这里，除了忍受六马分尸的痛苦，那便是被带刺的藤蔓割开皮肉，如切瓜一般，一点一点地豁开，此处豁开了，再换一处接着豁，也如切瓜一般掏出瓜内血红果肉。
李半凡看了一会，疑惑地环顾四周，因为他现在唯独没有看到那个张薇薇。
心虽至此，耳边突然传来呻吟。
是女人的叫声。
同时，四面八方无数的藤蔓和水藻向李半凡缓慢袭去。
心有所感，李半凡转身看去。
刚扭至九十度。
一张惨白溃烂的脸倒立着突然出现，和他面面相觑。
大大的眼珠子距离他的双眼只有一厘之距。
这是张溃烂的女人脸，面目狰狞，凌乱且垂落的黑发，就像是水中女鬼，一瞬间捆住李半凡的脖子。
藤蔓和水藻速度加剧，刹那间穿破水流，捆住李半凡的四肢和身体。
河水里，李半凡就这样在一息间，成为了一个困在水底牢笼里的囚犯，捆着他的藤蔓和水藻就像是粗壮坚韧的铁链。
看着眼前狰狞似女鬼的女人，李半凡不为惊恐，却反而嗤笑一声。
“呵...果然。”
“啊~”
看着李半凡嗤笑的样子，女人怒吼，双手如刀子一般向李半凡捅去，头发和藤蔓如索命的铁链，用力一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