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
小生想了一下,站起来抱住黑妮的肩膀,说,不论谁犯罪,公安局都得抓人,但你爸爸不是我抓的,更没有打他,公安局抓人的警察有很多,并不是每次抓人都让我去。
黑妮掰开小生的手,离他远远的,站在门口。小生又开始流泪,失魂落魄叫起来,我知道错了,当警察打人是不对,但我想改正,想重新做人,我都离开了公安局,不在那里当警察了,你们为啥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把手在墙上狠狠砸下去。他的手砸过墙后没有拿开,血珠子顺着白墙往下淌。黑妮略有犹豫,但不久就仍很坚决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黑妮并没有走远,她在楼梯拐角停下来。黑妮所站的位置往外半步,可以看见小生病房的乳白色木门,退后半步就可以将自己隐藏起来。黑妮隐蔽的时间没有暴露的时间多,她不停地探头探脑,朝小生的病房那里观察。刚才小生的举动把她吓着了,小生在病房的墙上砸拳头,墙面上血淋淋的样子把她吓得不轻。黑妮的想象力很丰富,她由小生因为她的拒绝自伤其手,联想到小生跳楼殉情的场面。一层楼三米多,三层就是近十米的高度,别说是十米的高度,就算是从三米四米跳下来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么一合计,黑妮的心扑通乱跳。上午的病房楼道人不少。医生、护士、病人、病人家属、探视者,到处都是脚步声。黑妮观察了好久,没有看见小生外出的迹象,她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她转身准备下楼梯,已经下了两三个台阶,却又脚步迟疑起来,好像有些事还是使她不能全身而退,令她不能完全放心。她又上了三楼平台,犹犹豫豫躲闪开楼道里的人群,踅摸到小生病房外面的窗户一侧。黑妮没有大模大样对准窗户,而是面对墙壁,采取逐渐移动身体的办法,观察病房里的情况。黑妮本来面对的是刺眼的白墙,这时她双脚不动,移动的是她的身子。只见她的身体倾斜着,一点一点侧向窗户,利用左眼一点余光,终于把小生看见了。看见重新躺在病床上的小生,黑妮终于放下心来。她的脚步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