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把手捂在肿胀的下巴颏上,辩白说,我没有打过人。
黑妮转脸讲,对,打人的不叫小生,叫陈永生!你都把人打伤了,还不承认!
小生呆望着天花板,不言。
黑妮讲,不要撒谎了,你跑到哪里都躲不了,自己干过的事情,洗涮抹粉,能干净得了吗?
小生不言。
病房的门旁有一扇玻璃窗,窗外晃着许多人影子。人影子大概都是来探望小生的,或者还有其他病房一些病人陪住的家属人等。门窗都有缝,那些人影子听见病房里的动静,一起聚拢在窗户外面窥探。
小生顾不了那么多,听见黑妮把他的过往指出来,一下子跪在黑妮身前,抱住她的腰,将脑袋使劲儿往黑妮肚子上拱,哭得很是委屈,胸脯一抽一抽的。小生把黑妮抱得很紧,好像他一松劲儿,黑妮马上就跑得无影无踪,找也找不见。小生的抽泣也是真切的,不仅把黑妮的肚子顶得很有节奏,就连她今早才换的单褂子也被小生的眼泪浸湿了。
小生一哭,黑妮愤恨的心就有些矛盾,刚才还强硬的态度一时间有些软,她知道自己被小生的哭泣感染了。小生呜呜的哭声使她不由地举手双手,在小生的头顶稍有迟疑,便落下来,她轻轻抚摸了两下,说,好啦,别哭了。
黑妮带有原谅、宽恕,甚至重归于好含意的话,使小生泪眼模糊地仰起头,张了张嘴,兴奋的他,看样子想说些什么,应该是想说些将过去一页翻过去的话。
我爸说了,等你和我确定了关系,就把咱们两个送到远远的地方,和以往说再见,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去,小生说着就站了起来。
说话间,小生提到了他爹和他的过去,黑妮不由地想自己目前不知所踪的父亲。
黑妮讲,你说,你以前当警察的时候,去机械厂抓过黄炳辉没有?你打没打他?
小生看黑妮胸脯幅度很大地起起伏伏,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明显惹怒了她,辩白说,黄炳辉是哪一个?我没有抓过他。
黑妮讲,黄炳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