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安陆锦辰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沈妤安陆锦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林果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善安堂这边,等了小半天不见沈妤安过来。江氏拉长着脸没好气道,“老太太,沈氏不会知道咱们查账的事,不敢来了吧?”“这是能躲的掉的?”老太太亦沉着脸哼道。一旁,江楚月似乎觉察到气氛凝重,不敢开口,只乖顺的立在一旁,默然不语。这时,有小丫头打了帘子,“二奶奶来了。”沈妤安身姿绰约的走了进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给二奶奶请安。”江楚月也连忙向沈妤安行礼。沈妤安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问老太太,“才丫鬟过去说,老太太找我有话要说?”“是呢。”老太太点点头,一双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她。话说,沈氏不是推说身子不好需要歇养么?可是,这眼眸明亮,气色红润,声音有力,哪里有个病的样子?且这一身大红镂金撒花裙,头戴金钗,项戴璎珞,腰间还束着一条翠绿如意...
《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沈妤安陆锦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善安堂这边,等了小半天不见沈妤安过来。
江氏拉长着脸没好气道,“老太太,沈氏不会知道咱们查账的事,不敢来了吧?”
“这是能躲的掉的?”老太太亦沉着脸哼道。
一旁,江楚月似乎觉察到气氛凝重,不敢开口,只乖顺的立在一旁,默然不语。
这时,有小丫头打了帘子,“二奶奶来了。”
沈妤安身姿绰约的走了进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给二奶奶请安。”江楚月也连忙向沈妤安行礼。
沈妤安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问老太太,“才丫鬟过去说,老太太找我有话要说?”
“是呢。”老太太点点头,一双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她。
话说,沈氏不是推说身子不好需要歇养么?可是,这眼眸明亮,气色红润,声音有力,哪里有个病的样子?
且这一身大红镂金撒花裙,头戴金钗,项戴璎珞,腰间还束着一条翠绿如意宫绦。
比之平日里更是明艳动人!
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是装病,但做戏起码做全套吧?她连做戏都懒的做啊。
可见,是真没将她这老太太放在眼里。
“妤安。”见老太太不语,江氏等不及先质问,“我才同楚月看了下这账册,起先只道是眼花看错了,过后又同楚月看了几遍,还叫老太太亲自过目。”
“太太意思是这账册有问题?”沈妤安倒懒的听她绕弯子,直接问道。
江氏眸中划过一抹幸灾乐祸,“没错。妤安,自你接管侯府事务以来,咱们府上的所有田地、庄子还有铺子,全都交给你来打理。
据说少的时候,一年也有三万多银子的收成。
这好的时候,甚至一年得有七八万银子。
按理说,这几年来,咱们家公账上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万的银子。
可是,我和老太太都仔细瞧了,这账上不但没有一分银子,反而还欠着外债五万两,这却是为何?”
说完,她眼神质问的盯着沈妤安。
老太太没有说话,江楚月也暗自咬了咬唇,想看沈妤安如何应对。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沈妤安。
沈妤安倒是不以为意的轻轻笑开,“我当是何事?原来是这个啊?”
“这难道是小事?这可是关乎我们侯府上下的生计大事。”江氏不满斥道,公账上一分钱没有,这全府上下好几百口子人要喝西北风去?
老太太也不满意沈妤安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开口道,“是啊,妤安,这公账上不该一分银钱都没啊?”
“还欠着外头五万银子呢。”江氏连忙补充。
江楚月跟着轻轻点了点头,她此刻是贵妾身份,不便多言,但是,心里也跟着老太太和太太一样的。
她若掌家,可这府里一分钱都没,这个家如何当得?
沈妤安抬了抬眉,看着老太太跟前小几上的账册,疑惑道,“这些账册太太都看完了?”
“这早上才交到我手里,如何不到半日工夫就能看完?”这可是侯府好几年的账册,那么厚一摞的,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她难看完。
沈妤安轻嗤一笑,“怪不得呢,太太连账册都没看完,不知其中缘故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意思?”江氏凝眉。
其他人亦是不解。
沈妤安轻轻抬了抬手,花嬷嬷便上前一步解释,“太太,您多年不当家,只知府里每年进账多少,却忽视里咱们侯府每年要的花销多少......”
江氏一噎,旋即道,“这每年可是好几万银子啊,咱们侯府一年能全花完了?
若真如此,二奶奶你也早该做打算,要做到开源节流,有个节制,这一年好几万的银子就这么白花花的用了?还要借钱度日?
如此说来,二奶奶这个家当的也不算称职!”
“太太莫急,先看看这个。”花嬷嬷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账册,恭敬的递给江氏。
江氏顿时不悦,“这怎地还留了一本账册不交?”
才翻了一页,江氏脸都绿了。
“是什么?”老太太好奇,也接过去一看,顿时,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沈妤安淡淡的瞅着二人反应,慢条斯理道,“太太有所不知,这是我个人的私账,不与府中相干,是以没交。
这上头记着的便是侯府欠着我的十九万两千两银子,以及每年还款数额。”
这一说,老太太和江氏两个都像是嘴里塞了茄子,臊的脸皮都紫了,嘴里亦是一声儿吭不出了。
沈妤安却恍若不见,继续道,“当年我嫁进侯府,才得知咱们家还欠着外头二十万的银子呢。
老爷将大小姐嫁与工部员外郎左家,抵了八千银子。”
“沈氏。”江氏连忙出声,不想她再提及当年丑事。
当年,侯爷在外吃喝烂赌掏空了侯府,欠下巨额债务。
实在被逼无奈,大小姐被逼出嫁,堂堂侯门大小姐,哪怕是庶出,也不止八千银子啊。
可事实上,就抵了八千银子,就被左家接走了。
这事传出去,让平安侯府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沈妤安嫁过来平了外债,这才好些。
这让江氏又觉得,若这沈妤安早些嫁过来,早些拿出银钱平了外债,大小姐也不至于那样草率出嫁,侯府也不至于被世人嘲笑至此。
然而,沈妤安似乎会错了意,“太太亦不必太难过,好在左家仁义,大小姐过的还算不错。”
江氏一脸木然,谁在乎大小姐过的怎样?大小姐又不是她生的,是那个早死的姨娘生的。
她在乎的是,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体面又被沈妤安旧事重提,脸面上过不去。
老太太亦是,才要开口,就听沈妤安继续道。
“只是大小姐抵了八千银子,不过杯水车薪,远远不够还债。这不,还剩十九万两千银子,那全是我从嫁妆里出的。”
老太太微张的嘴,又闭了上。
“谁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说我当年年轻,对银钱也是看重,老太太和太太当时一提,我真还舍不得,毕竟,这可是我爹娘为我攒了十几年的嫁妆,一夜之间全交出去,我也觉得愧对爹娘。”
沈妤安说这话时,是真恨自己当年年少无知,以为嫁过来就是一家子,陆家的体面与她有关,便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嫁妆来填坑。
还好,她自己也是个重财之人,嫁妆银钱拿了出去,她也留了一手。
“不过,我又想着,我既嫁了陆家妇,自然与陆家荣辱与共,不能天天看着债主逼上门,让咱家的姑娘们一个个的被逼着去抵债。
又怜惜老太太和太太一把年纪还要为银钱操劳,便将嫁妆全填了进去还债。”
“妤安啊,这事你有功,祖母一直记在心里呢。”老太太连忙安抚,她真不必再如此一一细说了。
尤其这屋里还有江楚月以及一干下人呢。
当年,侯爷欠债被人堵着府里要钱,这事,侯府上下皆知。
但沈妤安永嫁妆银钱帮着还债,这府里除了侯爷、老太太、太太以及陆锦辰和大奶奶几个主子之外,便没人知晓了。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宣扬出去,只盼着将债务一事解决就好。
是以,大家还都以为是老太太拿了体己亦或者太太从娘家借出的银子?
总之,谁都没想到,竟然当年才过门的新妇沈妤安给平的此事!
沈妤安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是啊,祖母最是正直明理,不肯叫我吃亏,所以,当年我帮着还清了侯府债务,祖母便答应我会尽快连本带利的将银钱还我,好帮我重新赎回嫁妆。
这不,自打您将家中产业尽数交予我掌管时,我也一点不敢懈怠,只盼着能为咱们府上多赚些银钱。
这不,往年年年亏损,到我接手后,每年至少都得三五万银钱的收益,多的时候确有七八万银子。
若这收益全部还债的话,三年也就差不多还清了。
但我想着咱们侯府上下好几百口子人呢,总得吃喝,总得花用。
我也是侯府一员,老太太又看重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没米下锅?吃穿犯愁?
因此,我的嫁妆银钱缓些也无妨,这每年的收益我只拿了一半还我的债,另外一半仍旧用作了侯府的日常开销。
这些,账册上全都有清楚记录,老太太和太太可多花些时间仔细瞧瞧。
如今我算了算,府里一共还了我十六万二千银子,还欠五万银子。”
“倚翠姐姐,我们交代,全交代,求你再跟二奶奶求个情,不要发卖......”
柴房里,翠喜和刘婆子被捆成粽子似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求。
倚翠坐在小凳上,看着二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毫不同情。
“你们两个真真作死,二奶奶的脾气你们不知道吗?念着你们跟了多年的情分,她已经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好生坦白了。
结果你们俩还在那玩小聪明,还敢喊冤枉?
二奶奶何等聪明,还容的下你们那点小伎俩?现在好了,不但毁了自己,还连累家人......”
“我们错了,我们该死,倚翠姐姐,求你再跟二奶奶说说,给我们一次机会......”
倚翠,“......”
少顷,沈妤安便知晓了缘由。
原来江楚月许了她们好处。
对翠喜,江楚月这样保证:她与陆锦辰青梅竹马,少时便情根深种,后来,她是被父亲和继母逼着另嫁他人,而今她回来了,陆锦辰对她的心思一点没变。
陆锦辰许江楚月正妻之位,待她来日当上当家主母后,便让陆锦辰纳翠喜为贵妾。
翠喜跟倚翠几个,都是自小跟着沈妤安的,后来,一同陪嫁到了侯府。
与倚翠几个一心只有沈妤安不同,翠喜自第一眼看见陆锦辰,就爱慕这个清俊温雅的男人。
但是,在沈妤安手下,她是没有机会成为陆锦辰的女人的,当然,她也不敢背主爬床,于是,一心爱慕只能隐忍。
江楚月恰好看出了她这心思,便时常以姨娘的身份许她,久而久之,翠喜就犯了浑,一心想让江楚月当主母,这样她就能有机会当姨娘了。
至于刘婆子,那更容易,刘婆子有个儿子,三十好几了,吃酒好赌,上个月在外头犯了事叫人赌场给扣下来了,命差点没了,她不敢让沈妤安知晓。
可江楚月无意得知,不但拿了私房银两让她赎人,还将自己从前夫家带出来的唯一的一个小丫头子给了刘婆子当儿媳,说是男人只要成了家有个女人在身边约束,自会浪子回头。
刘婆子对此感激不尽,自是尽心尽力。
再说,江楚月说她将来能当主母,刘婆子心底也权衡过,沈妤安不能再有身孕,而大少爷陆辞礼自幼病弱,大夫说活不过十岁。
只要江楚月能诞下哥儿,将来取代沈妤安很有可能。
于是,就叛变了。
“依奴婢看,这两个的脑子就是进水了,江楚月一个和离的二婚女人,妄想当侯府主母,她们竟然也信?”倚翠向沈妤安回禀完,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就算沈妤安不能生育,就算大少爷活不过十岁,将来二奶奶也可以过继一个当嫡子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沈妤安不当这个主母,陆家也不会蠢的让江楚月当主母吧?顶多给二少爷娶个门当户对的继妻而已。
沈妤安听罢,也是冷笑,“江楚月这个女人,我还真是低看了她。”
关键是她们觉得如此荒唐的事,翠喜和刘婆子信了,并且,怕是不止她们两个信。
毕竟,老太太和太太不是真的找她了吗?让她操办陆锦辰娶江楚月为平妻之事。
甚至,江楚月来侯府才两个月,但是已经与陆锦辰有了骨肉,且让老太太和太太同意她做平妻,暗地里以侯府主母身份许了翠喜和刘婆子好处。
这就说明,江楚月从进侯府的第一天就是冲着陆锦辰的正妻、侯府的当家主母来的。
只是,她千算万算,大约没算到沈妤安并不如外表那般温良柔顺,连老太太和太太的面子都敢驳。
“二奶奶,接下来怎么办?”倚翠问。
沈妤安掐碎了瓶子里的一朵海棠花,淡淡道,“不急,等等再说。”
雅香苑里,江楚月喝了安胎药,正靠在床头歇息。
平日里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在床前跪着,辩解之前二奶奶过来闹事,她们也是被逼在院中跪着,不敢进来救人,还请表姑娘不要怪罪她们。
都是二奶奶心狠手辣!
江楚月怎能不怪罪,除了翠喜和刘婆子,其他几个都是侯府的人,是江氏指派过来伺候她的,那就是她的人啊。
在自己主子被沈妤安欺辱之时,这些人不但没有阻止维护,还全都软脚猫似的,一个个吓破了胆,生怕连累到她们。
此刻见事情结束,倒一个个的跪在她床前请罪?
心里恼怒,江楚月面上却一点不显,只落着泪叹道,“我不怪你们,毕竟,二奶奶才是你们正经主子。只是,我万没想到,你们二奶奶竟如此心狠......”
“谁说不是呢。”嫣红跟着附和道,“往日奴婢跟姑娘说二奶奶厉害,姑娘只不信。”
“那是因为二奶奶最是虚伪,她啊,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奉承乖顺罢了,那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最是狠辣。”雨嬷嬷也跟着说。
江楚月似乎不解,“老太太、太太平日里最是怜贫惜弱,侯府里也不会有苛待下人之事,怎地二奶奶会这般?
可见你们撒谎,若真如此,老太太、太太不管?”
“哎呦,表姑娘,您是不知啊,老太太、太太那都叫她给哄骗了......”
接着,这屋里的七八个丫鬟婆子纷纷在江楚月跟前诉说着二奶奶沈妤安的恶行。
有些是江楚月知道的,有些是江楚月不知道的。
不过,看的出来,这些下人对二奶奶那都是没有不恨的。
想到此,江楚月心头又有了计量。
前世,江家嫌弃平安侯府没落,嫌弃陆锦辰性子软没出息,且到了这一辈侯府已经不能继承爵位,可以说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于是,硬是逼着她嫁给了忠勇侯王家的庶子。
忠勇侯王家的嫡女虽是太子殿下的侧妃,却是比正妃还要受着太子殿下的恩宠。
将来,太子殿下若是登基,王家嫡女便是贵妃,王家未来将贵不可言。
原指望攀上这层关系,江家能更上一层楼,没想到王家庶子窝囊无能,且还是个心里极度阴郁之人,前世江楚月在忠勇侯府过的连狗都不如。
而被江家嫌弃的平安侯府后来却是发迹。
江楚月知道沈妤安的嫡子年幼夭折,后来又过继了一个庶子养在膝下。
就是这个庶子后来成为朝廷重臣,深受新帝宠幸。
不仅如此,沈妤安的嫡女还进宫做了宠妃。
陆锦辰成了国丈大人,被封为安国公,而沈妤安也被皇帝赐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曾经没落的平安侯府可谓风光无限,荣宠至极!
可这些原该属于她江楚月的。
她母亲早逝,自幼常被姑母接到侯府小住,也因此与表兄陆锦辰情意相投,互相倾慕。
若不是父亲和继母从中作梗,嫁到平安侯府的就是她江楚月,享受荣宠做一品诰命夫人的也该是她江楚月。
可怜前世她被那庶子王忠明折磨而死。
重生归来,她豁出命去逼着王忠明与她签下了和离书。
虽然她没赶在成亲前重生,可是,一切还来得及。
和离之后,她来到平安侯府,私底下偷着见了陆锦辰,她就知道,他对她仍旧怜惜深情。
再加上沈妤安已经不能有孕,她的嫡子又身体不好,江楚月很有信心,只要她能为陆锦辰诞下子嗣,将来这侯府主母之位非她莫属。
虽然今日事情受阻,但是,沈妤安这一闹,也让老太太和太太对她有了不满,再看这些下人们,怕是早就对沈妤安这位二奶奶恨之已久。
江楚月笃定,只要稍加时日,这位引得众怒的侯府二奶奶,终究会众叛亲离,被休下堂!
“听说都是二奶奶打理,是不是?”绿柳疑惑道,“可是,如今不是太太和江姨娘掌家吗?”
才来府里,绿柳打听的并不算细致。
阮英凉凉—笑,“什么二奶奶,太太,江姨娘?老太太还在呢,轮得着她们当家?”
就算是当家,怕也是使唤丫头只管钥匙,不管财权吧。
不过,今天那二奶奶,倒让阮英十分不喜。
来之前,都道府里二奶奶出身商户,家财万贯,为人出手也大方。
可今日在老太太屋里,所有人见着她,都客客气气,都有礼物相送,什么簪子啊,镯子啊,玉坠子啊等等。
虽说不值什么,到底是情谊。
偏就这二奶奶,对她不冷不热,连个见面礼都没有,显然就没将她这个老太太的侄孙女放在眼里。
绿柳见自家小姐不高兴,忙附和道,“那是当然,老太太身子还硬朗,这个家当然老太太最大。”
主仆俩这边聊着天,沈妤安这边也在闲聊。
倚翠原是跟花嬷嬷聊,“以前倒没听说过老太太竟然还有个侄孙女。”
“是啊,瞅着那姑娘不过十六七岁,这时候接到京来,难不成是想老太太在京中帮着挑选夫婿?”花嬷嬷疑惑道。
沈妤安也是八卦,就笑道,“依我看,挑选夫婿只是—方面,老太太怕还有意让她来府里学着如何当家呢。”
“让她当家?”花嬷嬷和倚翠都不敢相信。
毕竟,那阮姑娘是个外人,怎敢当侯府的家?
沈妤安越想越觉得可能,“你们想啊,老太太原想让太太和江姨娘当家,结果,这么短的时间,府里府外连连出岔子。
老太太对这两个人自是不满意的。
但是呢,老太太对我,显然也是瞧不惯的。”
倚翠和花嬷嬷互相看了—眼,其实,她们也看出来了,若老太太心里有—分对沈妤安的感恩和怜惜,就不会出现江姨娘的事,更不会出现太太和江姨娘—起当家的事了。
“所以,等着看吧,有好戏呢。”沈妤安轻笑着。
原以为给她们—点教训就成了,没想到她们倒想着找帮手呢。
呵,沈妤安觉得这下倒更有趣了,她完全有兴趣将她们—起收拾了!
晚上,沈妤安便知晓了阮英帮着绸缎庄出主意的事。
“想不到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有些小机灵,那太太和江楚月姑侄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她的个儿。”
不过,沈妤安没有说出的是,阮英出的这主意,对于—般的商户或者客人来说,或许有用。
但是对于这次绸缎庄的客户来说,或许没用,更有可能会火上浇油,让事态发展的更严重。
毕竟,能用的起云锦这种料子的人,非富即贵。
人家既先付了定钱,就是要东西的,很多富贵人家就等着这批料子做端午节的衣裳呢,还有些府里的年轻女眷们,可能还指着做了漂亮衣裳出入各种贵妇间的社交场合,巴望着能促成美好姻缘的。
可是这临了临了了,料子没了,这临时来换怎么来得及?何况,就算来得及,原本喜欢的却偏偏要变成退而求其次?
还说什么选别的货可以给低价,或者以后都在绸缎庄享受优惠价格?
谁要你的低价?谁要你的优惠?这是侮辱谁呢?是觉得他们享受不起好货只配用差的?
哼!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太不了解—些贵族豪门的心思了,人家就算家宅内部真的缺银子,在外也要装出阔绰来。
在江楚月这儿小坐了一会,奉承了些话,柔菊便起身离去。
走的时候,柔菊心情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柔菊来时,其实就是抱着能在雅香苑见到陆锦辰的希望的。
结果,江楚月同她一样,一样是盼不来陆锦辰。
柔菊一走,清月却是上前劝着江楚月,“姨娘,我觉着这菊姨娘没安好心思。”
“这话如何说?”江楚月一边命人摆饭,一边慢悠悠的问。
清月道,“她自己不敢惹二奶奶,偏让您跟二奶奶对着干,分明是想拿您当枪使呢。姨娘您可千万不能被她给骗了。”
“哦?”江楚月挑眉看了她一眼,笑问,“清月,你们二奶奶真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你还不知道吗?这脸上的伤才好几天啊,清月心想,却不敢明说,只道,“姨娘,您如今才掌家,奴婢觉着不好与二奶奶交恶,反而这时候更应该去跟二奶奶亲近,请教,让二奶奶多指点,这样,您也能省去些麻烦,还能让人觉着您真诚知礼......”
“混账东西!”江楚月突然脸色一沉,手边一个茶盏砸到了清月的脚面上,痛的清月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往常你就总替二奶奶说话,我也不跟你计较,可如今是她先找我的麻烦,你还这般说?
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是她的人还是我的人?”
清月忙跪下,“奴婢都是为着姨娘着想啊,奴婢当然是姨娘的人。”
“呸!我也知道,我不及你二奶奶,我也不拦着你攀高枝儿去,滚,从我雅香苑滚出去,以后我这里也不用你伺候,雨嬷嬷,快,命人将这贱婢带走。”
江楚月越说越激动,掌家这些日子遇到的压力,下午二爷又去的瑶光苑,每一件都让她心情崩溃,于是,心头所有火气都朝着清月发了。
她赤红着眼睛立刻就命人要将清月带下去,准备找人牙子给发卖出去。
雅香苑这边的婆子丫鬟也都懵了,她们还是第一次见性情柔顺纯良的江姨娘要发卖下人呢。
很快,这消息也传到了瑶光苑这边。
彼时,瑶光苑里掌了灯,因怕孩子晚上会积食,所以,天没黑,沈妤安就带着一双儿女早早的吃了晚饭。
过后又陪着孩子们在庭院里玩耍了一会。
可巧这会陆锦辰回来了。
当着孩子的面,沈妤安不好给这狗男人没脸。
沈妤安也从孩童时代成长起来的,她很知道,爹娘之间的关系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再说了,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她也不想波及到孩子。
陆锦辰对不起的是她,但是,他对一双儿女,还算尽职。
每回从外回来,都会带一些小玩意儿,陪着孩子们一起玩耍。
这回,他带了一只鸟笼,鸟笼里还有一只羽毛挺漂亮的雀儿。
他交给陆辞礼一把弹弓,“礼儿,瞧,这雀儿就是爹用这弹弓给打下来的。现在,这把弹弓,爹送给你玩。”
陆辞礼接了弹弓,十分喜爱,“爹,那你能教我打雀儿吗?”
“当然。”陆锦辰回答时很自觉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妤安,见她没有反对,当即放松下来,“明儿爹爹休沐,爹带你去园子里打雀儿。”
“好。”陆辞礼高兴不已。
“爹,我也要。”陆妍儿看哥哥得了弹弓,也着急的在陆锦辰身上扒拉着,也要弹弓。
陆锦辰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指着笼子里的雀儿笑道,“这雀儿就是送给妍儿的,妍儿给它取个名字吧。”
陆妍儿一看这漂亮的雀儿是自己的了,也高兴的拍手,喊着沈妤安帮她给雀儿取名字。
沈妤安一看这雀儿,就知道是陆锦辰掏银子买来的,那般伶俐乖巧,定是有人早就训练好拿来卖的。
哄小孩子罢了。
不过,能哄得小孩子们开心,也算他有心。
沈妤安也不扫兴,牵着陆辞礼的手,就道,“礼儿,你帮着妍儿一起想想,该给这小东西取个什么名字好?”
“肉包......”陆妍儿爱吃肉包子,又瞧着这雀儿肥肥的一小团,当即就想着肉包子。
陆辞礼当即否决,“不好。”
“肉包。”陆妍儿坚持。
沈妤安笑道,“既然这雀儿是妍儿的,那就听她的吧,肉包就肉包,等她哪天想吃别的了,再改就是。”
一番话,逗的边上人都笑了。
陆锦辰也跟着笑,“二奶奶所言极是,咱妍儿现在爱吃肉包就叫肉包,明儿爱吃......”
才说着,突然一个小丫头子跑进院子,扑通跪在了沈妤安跟前。
“二奶奶,求求您救救清月姐姐吧。”
“清月?”沈妤安不解,“她不是在雅香苑当差吗?出了什么事?”
清菱哭道,“才雅香苑的人告诉我,江姨娘突然发难,要找人牙子卖了清月姐姐,清月姐姐如今已经被绑了起来,奴婢一时不知怎么才好,求二奶奶救救清月姐姐。”
沈妤安还未答话,陆锦辰便怒了,“有这等事?江楚月有何资格发卖我侯府的下人?”
而且,清羽、清月、清菱三兄妹,都是侯府的家生子,他们爹娘虽然不在了,但是,兄妹三个打小在侯府长大,过后都在侯府做事。
清羽现今负责侯府的田庄,负责一年四季的租子等事务,人不在府里。
清月原是跟着太太的,江楚月进府之后,太太就将她调给了江楚月使唤。
清菱年岁尚小,就在瑶光苑这边跟着倚翠几个大丫鬟身后当个使唤的小丫头子。
见陆锦辰动怒,沈妤安神情淡淡,只对清菱道,“你别急,这事二爷会处置。”
她现在不当家,才懒的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
果然,陆锦辰听沈妤安这么说,当即就道,“安儿,我过去瞧瞧......一会再回......”
“不用再回来了,时候不早了,礼儿和妍儿中午没歇午觉,玩了这一天,也该叫丫鬟们带去洗洗早点睡下了。”沈妤安直接将他要回来的心思给否了。
陆锦辰,“.......”
罢,如今二奶奶没让他吃闭门羹,还让他陪孩子们玩耍,已然是格外开恩了,他还奢求什么?
二奶奶这脾气,吃软不吃硬,想哄好她,得慢慢来。
“安儿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处理好。”陆锦辰随即前往雅香苑。
太太江氏将账本往桌上一摔,怒道,“葛嬷嬷,你现在就去瑶光苑,让沈氏即刻就到议事厅来见我。”
“是。”葛嬷嬷立刻声音有力的应着。
她作为太太的陪房,在这侯府几十年,也是有脸面的人了。
可是,自打沈妤安来了之后,府中各处肥差都被她的人给把着,甚至她说话都不及沈妤安身边的花嬷嬷管用。
现在太太重新掌家,她终于能跟着扬眉吐气了。
才要走,江楚月唤住她,“葛嬷嬷,且等一等。”
一面扭头对江氏道,“姑母,此事不小,咱们要不先回禀老太太?”
若是太太第一天掌家就处置二奶奶,传出去说不定还以为是刻意打压呢。
可若是老太太那边知晓,此事就闹大了,老太太若能容忍沈妤安,那便再说,老太太若要处置,那是老太太的事,旁人也说不到他们姑侄身上。
当然,其实江楚月在心底里也不是十分信服江氏,一个当婆婆的,事事被个儿媳牵制着,想来也是个没用的。
所以,这当家第一天就送上门的把柄,她一定得好好利用,一定得闹到老太太那边,由老太太亲自处置才好。
江氏闻言,连连点头,“对,一定得先回禀老太太,这事非同小可。”
哼,让这老婆子当年那么相信沈妤安,竟让她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掌家。
现在就让她好好瞧瞧,她这个好孙媳不过几年的工夫,不但将侯府掏空,反而还欠着大笔外债,就看这老婆子怎么做吧?
两人刚起身要走,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俏生生的走了进来。
“娘,月姐姐,你们果然在这儿?”她走到跟前,挽着江氏的胳膊,神情雀跃的问,“二嫂真的将掌家权交给你了吗?”
“嗯。”江氏凝重的脸色在看到女儿后稍稍缓和了些。
陆锦玉得意的扬眉,“那太好了,以后我想要什么,再也用不着看二嫂的脸色了。”
“是啊,以后玉儿想要什么,只管跟娘说。”江氏笑道。
陆锦玉眼眸一转,就道,“不用以后,现在就有一样。端午过后不就是玉儿的生日了么?今年玉儿也想在自家园子里吃酒听戏。
娘,你现在差人买几个戏子回来呗?日后我想听戏也方便。”
江氏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不知道老太太最厌恶戏子么?别说买戏子放宅子里了?就单是‘戏子’两个字叫老太太听见了,那都得惹她老人家不高兴。”
陆锦玉小嘴一撅,不满起来,“为什么啊?连个六品小官家里头都能养两个戏子,咱们堂堂侯府偏养不得了?您也知道,我就爱听个戏。
可你们总拘着我在家里头,也不让去外头戏园子里,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
说到这个,江楚月其实多少也知道些内情的,她好歹是江氏的侄女,哪怕隔了一世,她仍旧能记得侯府发生过的一些丑事。
据说当年平安侯府也确实养过戏子的,可她姑丈也就是平安侯爷是个极好色的,私底下与几个戏子之间有染,甚至于一同在房中厮混,把个侯府后宅弄的乌烟瘴气,身体差点给掏空。
老太太得知后气的了不得,将那些戏子全部发卖出去,并再不许侯府养戏子伶人......
想到这,江楚月就哄陆锦玉,“玉妹妹,老太太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你若爱听戏,那下回让你二哥带你去戏园子听。”
陆锦玉,“那哪有在自家园子听的自在?”
“总也不能惹老太太不高兴吧?”江楚月笑道,遂不等她回答,忙又转移话题,“我瞧着玉妹妹穿粉色着实好看。
这样吧,等过几天,咱们找点翠阁的工匠给你再打一副时兴的头面吧?等你生日那天再戴,定能更加光彩照人。”
“真的?”陆锦玉目露喜色,旋即却又警惕的问,“那么,是单给我一人打呢?还是二姐姐、三姐姐还有五妹妹她们都有?”
江楚月莞尔,“玉妹妹生日,自然是单给玉妹妹打了。”
“这还差不多。”陆锦玉傲娇的点点头。
哼,二嫂沈氏当家就不会这样,她总是要将后宅中几个姑娘一视同仁,不顾她是正经嫡出,那几个姨娘生的庶出,凡是吃穿用度全都一样。
就比如要打首饰,那么几个姑娘全是一样的。
这让陆锦玉总显不出优越感来。
如今娘和表姐当家,她总算能出头了。
得了江楚月的允诺,陆锦玉开开心心的走了。
江氏看着女儿欢悦的背影,满意的看了一眼江楚月。
过后,姑侄俩一起带着账册来到老太太这边。
老太太亲自看了账册,亦是惊诧,“不是说沈氏惯会营生,咱们家中的庄子、田地还有铺子自交给她打理后,不是每年都有几万银子收益么?怎地到这里公账上却是一分银子都没,全还欠下这么多?”
“正是这个道理。”江氏跟着点头,“若不是看了这账册,我是万不会想到,咱们家还欠着外头这么多债呢。”
江楚月道,“老太太、太太,先不要着急,莫若叫二奶奶过来细问问,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毕竟,二奶奶是个细致周到的人,应该不会出这种错?”
“去,叫二奶奶过来说话。”老太太连忙吩咐下人去瑶光苑。
彼时,瑶光苑这边,沈妤安正带着一双儿女用着早饭。
陆辞礼今年五岁,陆妍儿今年四岁,兄妹俩平时都有乳母和丫鬟婆子们照料着。
沈妤安平日里太忙,能陪兄妹俩用饭的时候不多。
因此,今儿这早饭,兄妹俩吃的都好高兴,就连一向挑食的陆辞礼今早也吃了一碗鸭子肉粥、一小碟子豆腐皮包子。
沈妤安见他吃的比平常多,很是高兴,拿了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油渍,夸道,“我们礼哥儿今早真棒,能吃的这样多了呢。
礼哥儿日后天天吃好睡好,就能长的同你大舅舅一般又高又壮了呢。”
“嗯。”陆辞礼想到大舅舅的样子,眼里顿时冒起了光。
小妹儿陆妍儿手里拿着包子,看见娘亲夸哥哥,忙也凑过来,仰着小脸,嘟着小嘴,也要沈妤安给擦嘴。
“娘,娘......”
沈妤安笑,索性一把将小丫头抱在腿上,“咱们妍儿好像又重了点呢,不过,奶呼呼的最可爱。”
话说,她这一儿一女,一个挑食的太狠,一个又贪吃的太过。
这才四岁的小女娃,只要是吃食,那全都能塞嘴里去,胃口极好,在她嘴里那就没有难吃的食物。
沈妤安很怀疑,是不是当年怀这小丫头的时候,害喜太严重,没吃过啥好东西,导致这丫头在娘胎里就是个小馋猫?
将她手里的半块包子拿下来,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她油乎乎的小手。
又亲了亲她胖乎乎嫩乎乎的小脸蛋子。
“二奶奶,老太太请您过去说话。”老太太那边的人过来回禀。
“知道了。”沈妤安应了一声,却并未有任何动作,继续抱着小闺女亲昵着。
等玩闹够了,叫两个孩子的乳母领着出去玩,沈妤安这才带着倚翠和花嬷嬷一起,前往善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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