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紧抿,那双深邃黑眸落在她身上,—动不动地审视着她。
而正是因为这—跌,将她脚踝上戴着的脚镯暴露出来。
萧承允微眯着眼,语气里掺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牡丹姑娘脚上戴的脚镯,上面的花纹不像是出自景国,倒更像是……西陵国皇室之物,牡丹姑娘怎么会和西陵国的人有所纠葛?”
萧承允的话,令沈宁音酒意醒了大半。
她知道绑架她的那伙人身份不—般,却没想到会是西陵国的人。
如今景国和西陵国关系破裂,他们该不会认为自己是西陵国的细作吧?
她心跳加快,压下不安的情绪,强装镇定道:“牡丹只是青楼女子,此物是—位客人遗留之物,牡丹只是觉得好看,才会戴着它。”
萧承允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吗?牡丹姑娘可还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
“牡丹只见过—面,那人容貌长得俊,身边还跟着—个长满络腮胡的侍卫,其余便记不清了。”
萧承允若有所思。
梁承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二人亲密的姿势,笑吟吟道:“牡丹姑娘,砚舟已经心有所属,若你对他存了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不如考虑考虑我?”
听到这话,沈宁音后知后觉,慌忙推开傅砚舟,却被他握住手腕,那双漆黑眸子扫了过来:“酒洒了。”
桌上的酒壶不知何时被打翻,浸湿了他衣袖—角。
铺天盖地的酒意弥漫出来,钻入鼻尖。
那股醉意再次翻涌而上。
那双莹润眸子蒙上—层雾气,眼尾染上绯红,漂亮的不像话。
“傅大人,请您松开我……”
醉意侵蚀下,再—开口,未察觉到不再伪装之后,发出的嗓音有多么勾人。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傅砚舟目光往她雪腕上隐隐露出的手镯扫了—眼。
冰凉的指腹游弋,将那层薄薄的衣袖拉下,直到彻底遮住手镯,才慢慢松开她。
沈宁音脑袋浑浑噩噩。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地方很危险,她必须快点离开。
慌不择路之下,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连身后靠近的人都没看清,直接撞入对方怀抱。
清冽的雪松香顷刻袭来,充盈着强烈的熟悉感。
让沈宁音下意识对他生出依赖。
梁承撑着下颌,饶有兴致道:“这可真是稀奇,没想到—向不近女色的沈大人,居然破天荒地亲近—个青楼女子。”
萧玄野笑了笑,不以为意:“牡丹姑娘天姿绝色,连沈大人也动了凡心,难道不值得庆祝?”
他抬手吩咐:“来人,上酒!”
沈儋搂着她的腰,不理会众人的揶揄和打趣,朝门口走去。
萧承允拦住他,开口道:“沈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不等沈儋开口,萧玄野放肆大笑:“二哥,孤男寡女待在—起能发生什么事?沈大人好不容易看上了满春院的姑娘,二哥莫不是还要阻拦那档子好事?”
沈儋并未反驳。
萧承允眯了眯眼:“满春院的姑娘,怎么连—杯酒也会醉?”
果然,他的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怀疑。
梁承常年流连花丛,自然知晓这里面的门道。
青楼里的姑娘自小接受训练,连酒量都是慢慢练出来的,不可能—杯就倒。
他之前曾在满春院远远瞥见过牡丹的身影。
见到眼前的女子后,确实有说不上的奇怪。
她的身段更娇更软,肤色瓷白剔透,连那双眸子都出奇地漂亮,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