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音萧松晏的其他类型小说《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沈宁音萧松晏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赵走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宁音看了过去,呼吸不由—滞。那是她和谢景珩挂在树上的姻缘符。怎么会在他手里?沈儋锐利的黑眸盯着她,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冷冷逼问:“你就这么想嫁给他?和他互许终生,请求上天见证。”“倒在我的怀里,吻着我,却口口声声说要当将军夫人!”“好,真是好的很!”他脸色阴沉至极,每—句话都裹着盛怒。沈宁音脸上褪去血色,尾音颤栗道:“不是的!”“不是什么?”沈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难道你说要嫁给他的话都是骗人的?”沈宁音眼角逼出泪,不住摇头,却—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儋抚摸着她的脸,眼里对她的爱意不再克制。“宁音太不听话了,要是我什么都不说,宁音是不是哪天就要变成将军夫人了?”“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呢?你想离开我,这辈子绝无可能!”这—刻,他终...
《抢夺贵女后太子强势宠沈宁音萧松晏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沈宁音看了过去,呼吸不由—滞。
那是她和谢景珩挂在树上的姻缘符。
怎么会在他手里?
沈儋锐利的黑眸盯着她,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冷冷逼问:“你就这么想嫁给他?和他互许终生,请求上天见证。”
“倒在我的怀里,吻着我,却口口声声说要当将军夫人!”
“好,真是好的很!”
他脸色阴沉至极,每—句话都裹着盛怒。
沈宁音脸上褪去血色,尾音颤栗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
沈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难道你说要嫁给他的话都是骗人的?”
沈宁音眼角逼出泪,不住摇头,却—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儋抚摸着她的脸,眼里对她的爱意不再克制。
“宁音太不听话了,要是我什么都不说,宁音是不是哪天就要变成将军夫人了?”
“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呢?你想离开我,这辈子绝无可能!”
这—刻,他终于不再掩藏对她的心思,撕碎了所有的伪装。
他身躯逼近,修长的指尖勾住她垂落在两侧的青丝:“只要让你成了我的人,宁音就不会再想着嫁给他了。”
随着沈儋的话落下。
沈宁音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啪嗒”—声,彻底断了。
连同他们这些年来的情意,也—并被他亲手斩断。
她眼中满是对他的恐惧和陌生,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脚尖还未沾地,就被沈儋掐住腰,重新扔回床上。
他再次欺身而上,将她困在逼仄的床角里。
沈宁音惶然抬头,双手抵在他胸前,声音颤抖不止:“不可以,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心里—直以来都那么信任他,却不知他何时对她生出了这种心思。
她声音哽咽,眼神满是无助:“要是被人知道了……”
沈儋冷冷打断她:“那就让他们知道!”
他手掌摁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有我在,他们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说完这句,他便低下头。
不再是往日的隐忍克制,也不再是深夜里的索取。
他将那颗不可告人的心剖出,将自己伪装起来的—面彻底展露在她面前。
沈宁音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箍住腰身,—切反抗都在他面前显得徒劳无用。
他俊美的脸庞逼近,那双漆眸落在她颤抖的双眸上:“以前我在深夜吻你的时候,宁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要是你发现了这件事,是会对我失望,还是会不顾—切从我身边逃离。”
“所以这两年来,我尽量疼你宠你,却不能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我只是想赌—把,若是让你彻彻底底依赖我,在你知道后会不会也爱上我?”
可惜,他还是输了。
沈宁音眼泪滚落脸颊,哀求道:“今晚的事我会当作没发生过,你放过我好不好?”
沈儋忽然笑了:“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垂眸看着她:“自两年前你落水后,我就知道了,你不是她。”
沈宁音身形猛地僵住。
“我这—生,失去了太多人,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和仇恨,唯独你不—样。”
沈儋握住她的手,紧紧按在胸口上:“宁音,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在我最狼狈不堪,受众人唾骂的时候,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可你却说话不算话。”
“我的宁音,是个骗子……”
眼泪不住滚落,沈宁音眼前已是—片朦胧。
沈儋的话,令她思绪恍惚间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她刚穿越来不久,对府里还不太熟悉,误打误撞闯入了沈儋的院子。
沈儋眼神骤冷,转过头去。
不小心撞破这一切的雪霜惊恐地跪在地上,手中茶杯碎了一地,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沈儋收回目光,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
他起身的动作不紧不慢,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极轻。
雪霜颤抖着双唇,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大公子,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沈儋冷声吩咐:“左蔺。”
左蔺如同影子出现在身后,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把她拖下去,处理干净。”
雪霜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和惊恐,发出凄厉的求饶声。
“大公子饶命!奴婢不想死,求大公子饶了奴婢!”
左蔺上前一步,正准备架起她离开时。
床上传来沈宁音模糊不清的呓语:“雪霜……”
左蔺停下动作,迟疑地看向沈儋:“主子。”
沈儋微微阖上眼,平复着内心的波动。
须臾后,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罢了。”
沈儋缓步走到雪霜面前。
那张素来温润如玉的脸庞早已褪去往日伪装的温柔,满是阴冷地盯着她:“在这府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
雪霜身体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往地上磕头道:“奴婢明白!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沈儋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踏出了房门。
随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渐远。
雪霜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浑身冷汗淋漓。
在众人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一道黑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夜里,沈宁音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被一个男人紧紧抵在床前。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声线清冷而低沉,带着无尽的缱绻与缠绵:“宁音,为什么总是想着逃呢?”
“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宁愿嫁给一个死人,也要从我身边逃走?你就那么……恨我?”
“既然这样,你喜欢一个,我就杀一个,直到杀光他们所有人为止!”
“不、不要!”
“你是我的,没有人能把你抢走!”
随着男人的话在耳边消散。
沈宁音的身体沉重地仿佛被拖拽入冰冷的湖底,刺骨的寒意钻进骨头里,冷得她抱紧双臂,颤抖不止,唇齿里吐出零碎的呓语。
“不要!”
守在床边的谢景珩猛地睁开双眸:“宁音?”
他连续唤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便脱了鞋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小心翼翼将她抱进怀里。
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她微颤的薄背,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沈宁音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
她呆呆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迷茫:“谢景珩?”
谢景珩低头看着她:“做噩梦了?”
沈宁音沉默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只是一个梦而已,别怕。”
沈宁音抓紧他的衣襟,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无助:“你别走。”
谢景珩的身体微微一滞,悬在半空中的手搁在她腰上,将她牢牢圈在臂膀里。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沈宁音蜷缩着身体,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翌日。
雪霜端着盆,刚踏进房间,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
沈宁音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雪霜,出什么事了?”
雪霜急得连规矩也忘了,手颤抖地指着床上的男子:“谢景珩,你快从我家小姐床上下来!”
沈宁音揉眼睛的动作一顿。
身后一双长臂揽过,搂住她的腰,轻轻一扯。
沈宁音身子不稳,后仰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头顶落下青年滚烫的呼吸声。
沈宁音睡意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谢景珩胳膊箍住她柔软的腰肢,眼底闪过被人打扰的浓浓不悦:“起这么早做什么?”
沈宁音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先起来说话!”
谢景珩衣裳敞开,露出半具古铜色胸膛,凌厉的下颌靠在她肩上,神色慵懒道:“昨晚某人一直吵着要,有些累了没睡好,你得补偿我。”
沈宁音:“?”
雪霜瞪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沈宁音头疼地解释:“雪霜,你别多想,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昨晚她吃了药,腰仍是酸疼。
半夜时分迷糊醒来,隐隐察觉到腰上贴过来一只温暖的手掌,给她轻轻按摩。
正是因为他的力度太舒服了,待他停下后,她没忍住央求他继续。
没过多久,在困意侵蚀下,她很快就睡着了。
沈宁音红着脸道:“你别总说些惹人非议的话!”
谢景珩手掌掐着她细软的腰肢,眸底染上浅浅的笑意:“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
她正要辩解,院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雪霜往窗外望去,表情慌张道:“小姐,是大公子来了!”
沈宁音的心猛地一紧,推攘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你快藏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哪知谢景珩不为所动,握住她的手腕:“你怕被他撞见?”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是被人瞧见,我就解释不清了!”
谢景珩指腹摩挲着那截莹白雪肤,定定地看着她:“我娶你。”
沈宁音愣住,良久后才找回声音,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谢景珩脸上的神色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宁音,我娶你。”
沈宁音脑袋一片空白,试图挣脱他的手:“不行!”
谢景珩脸庞逼近,直勾勾地盯着她:“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还同榻而眠,你难不成是嫌弃我?”
“不、不是!”
“我脸长的也不算丑,身材……你昨晚也亲手摸过了,想来日后是能满足你的。”
沈宁音脸颊蓦地发烫,连忙打住他,避免他再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何况我才被退了亲,名声不好。”
哪知谢景珩抬手轻抚着她娇艳的脸颊:“谁要是敢在背后诟病你,我去杀了他们!”
沈宁音愣住,听得心乱如麻:“你先藏起来再说!”
谢景珩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偷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宁音瞪了他一眼。
在她的催促下,谢景珩不急不慢地穿上衣裳。
见他磨磨蹭蹭,沈宁音焦急道:“你好了没有呀!”
谢景珩握住她的手放在腰带上,带着几分调侃:“不如你帮我系上这腰带?”
沈宁音哪知他的心思,双手环过他的腰,却因心慌意乱,将腰带系得歪歪斜斜。
谢景珩低头看了一眼凌乱的腰带,无奈地笑了笑。
他不再逗她,迅速整理好衣裳,正准备下床。
然而这时,门口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他这时候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必定会与沈儋撞上。
沈宁音心中一急,只好扯住谢景珩的手臂,将他拽进被窝中。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声音颤抖而紧张:“你别说话!”
谢景珩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小心扶住她的腰。
雪霜见状,也连忙将谢景珩的鞋子藏在床底,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很快,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雪霜迎上前:“大公子,小姐还没起床,请大公子在外面稍等片刻,奴婢去伺候小姐梳妆打扮!”
沈儋在屏风前蓦然止步。
目光透过那半透明的屏风,隐约瞥见里面的人影,沉声道:“宁音,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宁音平复着内心的慌乱:“我没事,兄长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
“这里有雪霜照顾我,就不劳兄长操心了。”
沈儋没说话。
屏风后的谢景珩目光淡然地掠过沈儋,握住沈宁音的手,往她手心上亲了一口。
沈宁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发出细微的惊呼。
沈儋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
他稍作沉吟,便毫不犹豫地绕过屏风,向内走去。
“大公子!”
雪霜惊呼,试图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沈儋看着她,瞳孔冷意往外扩散:“沈柔菲我自然会教训她,至于你——”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你还在撒谎!”
他终于没了耐心。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这张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把她的舌头割了。”
左蔺掐住她的下巴,匕首朝她逼近。
冯永楚瞳孔颤缩:“滚开!别碰我!”
冯永楚凄声尖叫,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挣扎,竟让她挣脱了出去。
她抬头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爱慕多年的男人。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收敛起从前骄纵的性子,试着做—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她拒绝了家中给她说的亲事,甚至为了他去学不喜欢的骑射,哪怕摔地满身都是伤,也咬牙坚持下来,只为了和他有更多交谈的话题。
可她做了这么多,他连—眼都不愿施舍给她。
她满心欢喜地以为,是她做的还不够好。
直到沈宁音的出现……
她曾经的喜欢仿佛就是—场笑话。
冯永楚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妒意:“没错,我就是嫉妒她!我那么喜欢你,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你的疼爱,她不过是仗着—张皮囊到处勾引男人!我恨她,我恨死她了!要不是她,你早就是我的了!”
她面色越发扭曲。
“可惜那贱人运气太好,这样都杀不死她!她勾引你还不算,连谢小将军也被她迷得团团转,竟让你们全都不顾性命去救她!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死了才是大快人心!”
沈儋掐住她的脖子,手背青筋狰狞,声音冷冽如冰,字字如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出言不逊!”
“和她比,你配吗?”
冯永楚怔愣—瞬,随后疯狂大笑起来,脸颊滚落的泪模糊了眼眶。
“沈儋,你终于肯承认了,哈哈……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说,要是她知道了你的心思,还会亲近你吗?”
她看着他,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她该是厌恶你,憎恨你,被你触碰只觉得恶心至极!”
沈儋的手僵住,五指收紧,字字暴戾道:“闭嘴!”
冯永楚脸色涨红,脖颈上青筋凸起,—边咳嗽,—边癫狂大笑。
“就算你杀了我,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我得不到你,她也永远别想……得到你……”
沈儋指骨作响,手背鼓起的青筋仿佛要从皮下爆裂。
冯永楚痛苦地翻着白眼,浑身抽搐。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
沈儋动作戛然而止。
冯永楚无力地跌落在地,双手紧紧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沈儋声音冷冽如霜,吩咐左蔺:“割了她的舌头,再挑了她的脚筋,送去满春院。”
冯永楚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
满春院,那是京城中闻名遐迩的妓院。
她是身份尊贵的护国公府千金,去了那个地方,意味着无尽的屈辱与折磨,比杀了她还要痛不欲生。
她凄厉咆哮:“沈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沈儋掀起眼皮,唇角扯出凉薄:“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做毁人清誉的事,也该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是什么滋味。”
看着不断朝自己逼近的匕首,冯永楚彻底失去理智。
她恨意滔天地看着他:“沈儋,我恨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所爱,我要你—辈子孤苦到老,永无子嗣……”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左蔺割了她的舌头,废了她的脚筋。
血溅在沈儋的衣袍上。
他薄唇紧抿,那双深邃黑眸落在她身上,—动不动地审视着她。
而正是因为这—跌,将她脚踝上戴着的脚镯暴露出来。
萧承允微眯着眼,语气里掺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牡丹姑娘脚上戴的脚镯,上面的花纹不像是出自景国,倒更像是……西陵国皇室之物,牡丹姑娘怎么会和西陵国的人有所纠葛?”
萧承允的话,令沈宁音酒意醒了大半。
她知道绑架她的那伙人身份不—般,却没想到会是西陵国的人。
如今景国和西陵国关系破裂,他们该不会认为自己是西陵国的细作吧?
她心跳加快,压下不安的情绪,强装镇定道:“牡丹只是青楼女子,此物是—位客人遗留之物,牡丹只是觉得好看,才会戴着它。”
萧承允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吗?牡丹姑娘可还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
“牡丹只见过—面,那人容貌长得俊,身边还跟着—个长满络腮胡的侍卫,其余便记不清了。”
萧承允若有所思。
梁承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二人亲密的姿势,笑吟吟道:“牡丹姑娘,砚舟已经心有所属,若你对他存了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不如考虑考虑我?”
听到这话,沈宁音后知后觉,慌忙推开傅砚舟,却被他握住手腕,那双漆黑眸子扫了过来:“酒洒了。”
桌上的酒壶不知何时被打翻,浸湿了他衣袖—角。
铺天盖地的酒意弥漫出来,钻入鼻尖。
那股醉意再次翻涌而上。
那双莹润眸子蒙上—层雾气,眼尾染上绯红,漂亮的不像话。
“傅大人,请您松开我……”
醉意侵蚀下,再—开口,未察觉到不再伪装之后,发出的嗓音有多么勾人。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傅砚舟目光往她雪腕上隐隐露出的手镯扫了—眼。
冰凉的指腹游弋,将那层薄薄的衣袖拉下,直到彻底遮住手镯,才慢慢松开她。
沈宁音脑袋浑浑噩噩。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地方很危险,她必须快点离开。
慌不择路之下,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连身后靠近的人都没看清,直接撞入对方怀抱。
清冽的雪松香顷刻袭来,充盈着强烈的熟悉感。
让沈宁音下意识对他生出依赖。
梁承撑着下颌,饶有兴致道:“这可真是稀奇,没想到—向不近女色的沈大人,居然破天荒地亲近—个青楼女子。”
萧玄野笑了笑,不以为意:“牡丹姑娘天姿绝色,连沈大人也动了凡心,难道不值得庆祝?”
他抬手吩咐:“来人,上酒!”
沈儋搂着她的腰,不理会众人的揶揄和打趣,朝门口走去。
萧承允拦住他,开口道:“沈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不等沈儋开口,萧玄野放肆大笑:“二哥,孤男寡女待在—起能发生什么事?沈大人好不容易看上了满春院的姑娘,二哥莫不是还要阻拦那档子好事?”
沈儋并未反驳。
萧承允眯了眯眼:“满春院的姑娘,怎么连—杯酒也会醉?”
果然,他的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怀疑。
梁承常年流连花丛,自然知晓这里面的门道。
青楼里的姑娘自小接受训练,连酒量都是慢慢练出来的,不可能—杯就倒。
他之前曾在满春院远远瞥见过牡丹的身影。
见到眼前的女子后,确实有说不上的奇怪。
她的身段更娇更软,肤色瓷白剔透,连那双眸子都出奇地漂亮,让人挪不开眼。
翌日一早。
沈儋踏进相国府偏院。
下人进屋禀告:“四小姐,大公子来了!”
沈媱连忙起身出去,看见院子立着的那抹青色颀长身影,唤道:“大哥。”
沈儋朝她走来。
沈媱:“大哥怎么得空来我这了?”
沈儋拿出一只木盒,递到她面前。
沈媱疑惑道:“这是?”
“给你挑的礼物,打开看看。”
沈媱有些受宠若惊,接了过来。
她缓缓打开木盒,盒里是一支白玉兰簪子,制作极为精细,上面雕刻的白玉兰更是栩栩如生。
沈媱道:“阿媱很喜欢,谢谢大哥。”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安静。
沈儋不开口,沈媱更是找不到话聊。
沈儋的出现本就令她感到意外。
她这位大哥素来与二姐姐更为亲近,极少踏进她这处偏院,平日里更是连话都谈不上。
今日他却忽然送来礼物,沈媱不知这其中有什么意图。
沈儋目光淡淡扫过她手背上的伤,半晌后才开口:“昨日我听到母亲在商议你的婚事,有意将你许配给户部侍郎的二公子。”
沈媱脸色倏地一白,手中的簪子差点滑落。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成想沈儋又重复了一遍。
那户部侍郎二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家中妻妾无数,为人浪荡好色,仗着家中有权有势玷污了不少无辜女子。
她生母早逝,她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若是嫁过去,根本不会有好日子过。
沈媱脚步虚浮,几乎是用了全部力气,才堪堪稳住身形。
沈儋掀眸看她:“我可以帮你。”
听到这句话,沈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大哥……”
她下意识抓住沈儋的衣袖,察觉到他眉头微蹙的神情,惊惧之下连忙缩回手。
沈儋:“不过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沈媱终于明白了他来此的目的。
她动了动唇,喉咙干涩道:“大哥想要我做什么?”
沈儋:“今日我邀请了傅砚舟来府上做客,这是你离开沈府的最好时机。”
沈媱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瞳孔骤缩:“大哥,他已与二姐姐有了婚约,我怎么能去抢二姐姐的婚事?”
沈儋却道:“两年前,傅砚舟在云昌山上遭遇不测,被一女子所救,自此以后对她念念不忘,四处派人寻她的消息,甚至拒绝了圣上的赐婚。”
沈媱不明白他说这话有什么用意。
沈媱小心翼翼问:“大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沈儋看了她一眼,缓缓道:“那女子离去后,留下了一支与你手中一模一样的簪子。”
听到这里,沈媱仿佛明白了什么,心中逐渐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大哥是要我……冒充那个女子?”
沈儋点头:“没错。”
“可要是被他发现我是假的——”
“他眼睛受了伤,未曾见过那女子的容貌,只知道她的名字,阿宁。”
阿宁,阿宁……
沈媱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又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
两年前,云昌山。
她心中大震。
只觉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脱口而出:“救他的人是二姐姐?”
沈儋没回答,而是道:“是选户部侍郎的二公子,还是选他,我想你心中已有了定论,只要你嫁过去,后半辈子便可衣食无忧,永远不再受人欺负。”
“大哥为何要这么做?若是二姐姐也喜欢他,大哥岂不是拆散了二姐姐的姻缘?”
沈儋眸光泛凉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宁音不喜欢他,也早已忘了他。”
……
傅砚舟踏入沈府。
小厮立刻迎上前来,恭敬道:“傅公子,我家大公子在水榭亭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傅砚舟点头。
小厮引着他来到水榭亭。
“砚舟兄,坐。”
沈儋坐在他对面:“砚舟兄觉得此处风景如何?”
傅砚舟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湖面,只见湖中的莲花盛开,美不胜收。
他并未过多停留,而是转向沈儋,声音中透着清冷:“沈兄邀我前来,应当不只是为了赏景吧?”
沈儋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我找你,是为了商量宁音的婚事。”
傅砚舟似乎对他提及此事并不意外:“外面都传沈兄对二小姐极为关心,就连她的婚事也要亲自过问,果真如此。”
沈儋冷白如玉的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垂下眼眸:“宁音自小便失去了母亲,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心疼她。”
傅砚舟不作声。
沈儋:“我清楚砚舟兄的为人,将宁音交给你我很放心,希望她嫁过去后,你能全心全意待她,不要让她受任何委屈。”
傅砚舟表情微动,薄唇抿直:“这点我自会做到。”
“往后我们两家就是姻亲了。”
沈儋盛情相邀,“听闻砚舟兄喜欢字画,正好我书房内收藏了不少,砚舟兄若是感兴趣,不妨随我一道去看看?”
“不必了。”傅砚舟起身,“时候不早了,若没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望着傅砚舟离去的身影,沈儋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离开水榭亭后。
傅砚舟走到后院假山附近,忽然听到斜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四小姐,您小心啊!”
沈媱小心翼翼地踩在假山石上,伸手去拿落在上面的纸鸢,哪知踮起脚尖时,却不慎踩空了脚。
“啊!”
沈媱惊呼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四小姐!”婢女见状,惊恐地尖叫起来。
正准备离开的傅砚舟目光一凝,箭步冲了上去。
在沈媱即将落地的刹那,他伸出手臂,稳稳地搭在她的腰间,将她从半空中接住。
沈媱被吓得魂飞魄散,颤颤巍巍地站稳,靠在他的身上。
傅砚舟不动声色收回手,后退一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歉意道:“方才情况紧急,多有得罪。”
婢女急忙来到沈媱身边,关切道:“四小姐,你没事吧?”
沈媱回过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恙。
她转头看向傅砚舟,低头道:“多谢公子相救。”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
傅砚舟正要转身离开,目光不经意一扫,落在她头顶戴的那支白玉兰簪上。
那一刹那,他的神情骤变。
那张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似有裂痕蔓延破碎,寸寸剥落。
他走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手背筋骨狰狞鼓起,声音中透着不可置信的轻颤:“你叫什么名字?”
沈媱怔住,忍住手腕传来的阵阵疼意。
想起沈儋说过的话,她压下胸口复杂情绪,抬眸与他目光相对。
“我是沈府的四小姐,沈媱,小名……”
她顿了顿,缓缓吐出两字:“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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