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来的很快。
当旁人将裴礼绝的孽根呈给他过目时。
皇帝的脸色当即就沉到了底。
裴礼绝今年不过二十五岁,正是年强力壮的年纪。
可皇上已经快五十了。
裴礼绝就顶着这样一幅身子,在他的后宫里来回穿梭。
皇帝闭了闭眼,第一次没考虑裴礼绝身后的权势。
“来人!
将这个畜生关进天牢!”
裴礼绝不死心,高呼冤枉。
皇后却不等他说完,便捂住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是皇帝发妻的妹妹。
因为和姐姐长得相像,皇帝不顾十五岁的年龄差,强硬的将她带进了宫。
现在,她一哭,在狗皇帝眼里,就是去世的发妻在哭。
“皇后,你这是?”
皇后向来泼辣难哄,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将头依偎在皇帝身上。
“陛下赎罪,臣妾只是突然想到。
有好几次,陛下和臣妾……都是裴礼绝在旁伺候。”
经皇后一提醒,皇帝的脸更绿了。
宦官不男不女,他翻牌子宠幸妃嫔时,从不防他们。
可现在看,这个不防,倒是给裴礼绝提供便利了!
思及此,皇后一脚踹翻了裴礼绝。
“宣朕口谕,从今天起革除裴礼绝厂公一职。
朕要好好查他!”
裴礼绝被关进了天牢。
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仍有人可用。
但至少他被困住,再不能随时随地的出现在我面前碍眼了。
裴礼绝入狱后,我大病一场,皇后几次来看。
我都因受惊,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梦呓。
“时爵遗……时爵遗……”这症状一直持续了半个月,还不见好。
皇后本来被我用香味调回来的头疼症,因为我病了,再一次开始反复。
与此同时,边境也传来了好消息。
时爵遗一反常态的从战略防守,改为了战略进攻。
他带着精锐部队,狂杀匈奴三百里,逼的他们主动提出了向我朝交纳朝贡。
于是,八月末。
时爵遗带着匈奴的使臣,比前世提前了整整两个月,从边境回来了。
“夫人!”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宫宴上。
时爵遗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皇后身侧的我。
他眼睛微亮,脚下不由自主的向我迈了一步。
而我望着他,也是满心激动。
前世今日,是我最后一次见时爵遗。
那时,我既希望他能替我不平,又希望他能隐忍到底,好彻底将这病态的王朝颠覆。
现在,时爵遗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胸口没有被利箭穿透。
而害我们骨肉分离的裴礼绝却在阴暗潮湿天牢等死。
我弯了弯唇角,在宫宴进行到一半时,悄悄起身,溜了出来。
“阿梨!”
没过一会儿,时爵遗就在走廊暗处找到了我。
整整五个月没见。
他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的将脸埋进了我颈间。
“阿梨,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他抱怨也试探。
我望着他满含爱意的眼睛,顿了顿,拉过他的手,放在了小腹。
怀孕五个月,小腹隆起的弧度已经很明显了。
时爵遗不明所以,完全不在状况:“阿梨,你吃多了吗?”
他呆的可爱。
我本想告诉他,前世惨状和今生种种,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感叹。
“时爵遗,你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