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爵遗从军数载,战无败绩。
以一己之力保了大周七年太平。
每次边境传来击退匈奴的好消息,民众脸上的喜悦都是在替他加封。
现下裴礼绝说他这个不败战神通敌。
就算是陛下,也不敢明着对他发难。
论阳谋武力,大周根本无人可于时爵遗一战!
这日,裴礼绝和皇帝谈到很晚。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起。
王守义便带着一队人将镇国公府团团围住,奸笑着将圣旨递到了我手上。
“镇国公夫人,皇后近来浅眠,听说您善治香,邀您宫中小叙。”
皇帝听了裴礼绝的话,决心将我软禁在后宫。
只要时爵遗那头稍有不对,便把我当成他的人质。
我面容平静的叩首接旨。
阿霜却满脸担忧。
“夫人,皇后性情恶劣,单是上月赐死的奴婢便有十余人。
这宫,咱们入不得啊!”
她担心皇后给我难堪。
却不知,皇后只不过是裴礼绝搬来对付我的刀。
被王首义一行人“请”上马车时。
我回头,看了一眼刚落在镇国公府屋檐上的信鸽。
时爵遗粘人的厉害,一周要放飞三只信鸽,传信于我。
这周的第一只,我没回。
这是第二只,我仍旧不会回。
等三只信鸽都不回程,时爵遗自然会知晓,我在京城出了事。
彼时,他带兵回京。
这大周的主子,便真的换人了。
皇后性情暴躁。
常因小事,苛待下人,或拔人舌头,或断人四肢。
裴礼绝将我扔进她的宫殿,本意是想借刀杀人。
但一连七天,后宫风平浪静。
不仅我没被皇后苛责,就连本就在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也都纷纷在暗中感叹。
“镇国公夫人真是神了!
自从她来了,皇后再没发过脾气。”
眼见事情全都脱离他的算计,裴礼绝眼皮一掀,唇角的笑越来愈深了。
当夜。
裴礼绝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我的房间。
我推门进来时,他正拿着我新绣的肚兜,看的仔细。
见我进来,他阴冷的眼睛一眨,嬉笑道。
“镇国公夫人,您腰身这样细,用不上这样大的肚兜吧?”
他姿态挑衅。
若是寻常女子被这样调戏,为了不连累家中其他姐妹,就这样撞墙也有可能。
但我望着裴礼绝,眼底却只有恨意。
“早就听说九千岁和旁的太监不一样,今日见了才知,原来是这种不一样。”
裴礼绝此人,拼死爬到高处,就是为了让人唤他一声“厂公”而非“太监”。
现在我将他说的不堪。
他漆黑的眸子状似平静,抓着肚兜的五指却早已因用力的将布料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镇国公夫人,觉得咱家和旁人哪里不一样?”
裴礼绝强忍怒气,耐心等着我说出一两句不好听的,便借机折辱于我。
我看清了他的恶劣,但开口时,也不慌张。
我提步靠近,替他倒了一盏他最爱的金菊花茶,见他饮了,才缓缓开口。
“九千岁身量高大,肩背挺拔,喉结明显,对女子之物饶有兴致。”
“不像太监,更像……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话落。
裴礼绝猛然起身,震惊的看着我。
“姜映梨,你一介女子懂什么宦官。
我劝你,慎言!”
他惊惶却又觉得欣喜,毕竟这么多年,我是唯一这样说他的人。
但我只是看着他倒数。
十九八……前世,我失去孩子后,才终于明白裴礼绝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肚子里的胎儿过不去。
他虽是太监,但一直没有净身。
他有让女子孕育的能力,却不能冒着被皇上忌惮的风险,生养亲子。
所以,他才会在知道时爵遗后继有人时,心绪难平,恶劣的将我腹中孩子剖出。
现在一切重来。
我从袖口中抽出匕首,划烂了裴礼绝的腰带,看着他胯间未曾遮掩的二两肉,笑的畅快。
“裴公公,你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秘密,太辛苦。”
“让我帮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