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大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李意扬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太美了。
轻盈的婚纱一看便价值不菲，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
是鱼尾，但长长的拖尾映照出满天星河，点点碎钻如星光，像梵高笔下的星空。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尽是笑意。
察觉动静时回眸那一眼，夺走了李意扬半数神志。
这样的她，本该是他的……可她只看了他一眼，像是神明对蝼蚁的不屑一顾，就转身奔赴她的新郎。
偌大的会厅，没有一个人在意突如其来的他。
这就是京北的世界，是纪梵音的世界。
双唇嗫嚅许久，他突然无法开口。
周围的一切像和他隔了一个次元，纪梵音嘴角幸福的笑令他感到陌生。
李谦信自然的牵过了她的手，熟练的像是牵过上百遍。
新郎。
无论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是否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
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衷心不变？
直至死亡把你们分开？
李谦信看着纪梵音的眼睛，瞳孔的世界只有她。
我愿意。
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别答应他……李意扬快疯了。
他不是没想过今天。
但笃定纪梵音不爱李谦信，必定会反抗。
她爱自由的灵魂。
怎么可能嫁给李谦信那个呆板迂腐的男人？
她爱的明明是我啊……我……等等！
话语在口中辗转千百遍，还是喊出了口。
他的父亲拍案而起，眼神几乎要将他杀死，但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司仪也傻了眼。
在场没什么反应的，只有纪梵音和李谦信。
李意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纪梵音，迫切从中寻找一丝一毫自己的倒影。
可什么都没有。
你不能嫁给他！
你根本就不爱他！
全场哗然。
有宾客叽叽喳喳，问身边的人：这是谁？
看样子是李家的二公子，其实就是个私生子。
这样的话，李意扬曾经最讨厌。
可现在，听着周围人满是鄙夷的指指点点，他只希望纪梵音起码怜悯怜悯他。
哪来的疯子？
梵音不喜欢谦信，难道喜欢你吗？
李夫人被气笑了。
上面的长辈看李意扬的眼神，无一不是看笑话的眼神。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刚刚被带回李家。
他们也是这样，用打量一个残次品的眼神打量着他。
李意扬没有理会，红着脸，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
我确实不喜欢你。
我爱你。
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那些你不喜欢的人我都不会再理会，未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听；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哪——音音，给我个机会，别不要我。
李夫人看到那枚戒指，脸都白了。
当年那个女人就是这样，孩子没打，花费所有钱买了一枚戒指，走到她面前，挑衅地说她的丈夫已经娶过她了。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家族利益……李夫人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的视线重新凝聚在纪梵音身上，她似乎是轻笑了一下。
满是讽刺和不屑，刻薄到令李意扬心沉谷底。
然后略过李意扬，好像他只是一段不轻不重的插曲。
我愿意。
戒指被重新戴到她的手上。
她笑得很温柔，眼里也只有李谦信。
李意扬浑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无力地跪倒在地，眼神都空洞。
李父挥挥手，有保镖扯着他带他出去。
他连反抗的精力都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