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若邪看向了朱管家,“怜香坊是什么地方?”“咳,回姑娘,这怜香坊.朱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伢子便抢先回答了,“怜香坊是城西的花楼,那里的姑娘姿色都一般,有钱的老爷公子们不屑于去,都是那些家丁侍卫或是二三等的差爷们去消遣的。”朱管家的脸色又不由黑了起来。混账东西,需要跟明姑娘说得这般清楚吗?明若邪却呵呵笑了起来。“你还辨认得出来怜香坊的脂粉香.人伢子赶紧说道:“小人也去过几回,跟怜香坊的妈妈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她那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在一处买脂粉,所以香味都一个样,小人这才辨得出来。”明若邪点了点头。她浑身疼得厉害,要不是如此,像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马上把那个人给揪出来。现在只能是先把有用的信息问了,以后有机会再揪人。当她是好欺负的...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明若邪看向了朱管家,“怜香坊是什么地方?”
“咳,回姑娘,这怜香坊.
朱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伢子便抢先回答了,“怜香坊是城西的花楼,那里的姑娘姿色都一般,有钱的老爷公子们不屑于去,都是那些家丁侍卫或是二三等的差爷们去消遣的。”
朱管家的脸色又不由黑了起来。
混账东西,需要跟明姑娘说得这般清楚吗?
明若邪却呵呵笑了起来。
“你还辨认得出来怜香坊的脂粉香.
人伢子赶紧说道:“小人也去过几回,跟怜香坊的妈妈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她那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在一处买脂粉,所以香味都一个样,小人这才辨得出来。”
明若邪点了点头。
她浑身疼得厉害,要不是如此,像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马上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现在只能是先把有用的信息问了,以后有机会再揪人。
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没招谁惹谁,还有人非要送人进府里来给她寻不自在,还要打听她的事出去让说书先生说给满京城的人消遣。
明若邪的眸光微冷,又问道:“那这些奴婢中可有能用的?”
人伢子这个时候当真是要哭了。
他都不知道竟然还有人悄悄找了这些奴婢,给她们塞了银子,让她们进来羞辱缙王和这位准缙王妃,现在他也说不好有谁能用的了啊。
这时,有一奴婢走上前几步,盈盈地跪下,弱弱地说道:“姑娘,奴婢愿留下侍候姑娘。”
明若邪抬眸瞥了她一眼。
“你为何想留下?”
“奴婢本来也是不想留下的,但是方才见识到姑娘风采,觉得姑娘聪慧过人,想必会是良主,所以奴婢愿意留在姑娘身边。奴婢手还算巧,梳妆女红都做得,还请姑娘收下奴婢。”
明若邪眸光一闪。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来的名字叫香草,但若是进了质子府,便是质子府的人了,还请姑娘赏奴婢新的名字。”
明若邪轻声一笑。
“新的名字就不用了,我懒得想。你就留下来吧,还是叫香草。”
“谢姑娘。”香草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站到了一旁去。
明若邪的目光从那些奴婢脸上扫过,指向了一直站在最后的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奴婢,“你,可愿留下?”
那奴婢的身材在一众纤细的奴婢中显得结实了许多,脸圆圆的,从进门之后她就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别人说话她没说话,别人哭她也没哭,别人跪下求饶她也傻傻地看着,似乎有些惊呆了。
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明若邪竟会注意到自己,愣了一下之后才赶紧憨憨地跑上前来,然后就结结实实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之后又站了起来,看了一看,站到了香草身边去。
朱管家满额黑线。
这个这么铁憨憨?
他正想着劝明若邪换个人,却见明若邪挥了挥手,“那就留下她们二人吧,朱管家,把银子付了,把她们的身契拿到手,人我先带走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厅外走,在经过香草和圆脸奴婢身边时勾了勾手,“跟上。”
那两个奴婢就赶紧跟在了她后面出去了。
朱管家又差点儿跟不上明若邪的节奏。
他赶紧交待地人伢子留了卖-身契,付了银子,让人把这些人赶出去,然后匆匆地朝明若邪追了去。
“明姑娘!”
司空疾把那包袱解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男装,动手更衣。剩下的那一套女装,推到明若邪身边。
“把衣裳换了,再把脸洗净,要入宫面圣,不能这么去。”
“好。”
明若邪也早就已经觉得这一身血污难受了。
她把脸和脸洗净,要解开衣裳的时候看了司空疾一眼,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支着头闭上了眼睛,看似睡着了。
“司空疾?”明若邪叫了一声。
司空疾没有反应。
明若邪听他气息缓而平,而且很低很虚,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这么虚弱的病痨啊,只有三天可活了……
只是,他便是这样倦极而眠,也是俊秀得如清月落清涧,长眉羽睫,鼻梁若峰,如同一幅仙人画卷。
一想到这样的美男子只有三天可活了,她也觉得可惜了。
明若邪叹了口气,赶紧把衣服换上了。
那颗药丸已经完全起效,她的伤口完全止血了,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一拉扯到还是疼得她倒吸凉气。
这一身的伤,她早晚要还给那些人的。
有仇必报是她的人生信条。
那个小随从星坠,虽然性子不怎么讨喜,但还是挺细心的,因为这包袱里还放了把小梳子和一个小镜子。
她的头发已经乱得不像样。
明若邪拿起小镜子,看到了镜子里的少女。
她的手轻抚了上去,是她的模样啊,是她。
她把头发梳理顺直,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本来在她头上就没有任何饰物,这样也好。
皇后一心想辱缙王……
明若邪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还是伸手在炭炉里抓了一小把炭灰,抹粗了眉毛,抹暗了脸色,把樱红唇色也给遮盖住了。
只有挑了个姿容平庸的女人为妃,才能令皇后满意。
她的目的是让缙王顺利得到赐婚,还是藏着些好。
抹好了之后,明若邪抬起右掌,掌心朝着自己,轻轻地抚过。她闭上眼睛,掌心里染起一片火红。
手掌在脸前方虚虚抚过,刚刚抹上去的那一层灰便更加暗淡,让她整个人看着灰扑扑的,没有半点神采。
明若邪睁开眼睛,看了看镜了里的自己,又抬起手,以袖子擦了擦脸,那一层灰半点都没有染在袖子上,宛如真实肤色。
这样就好了。
“咳咳咳!”
脏腑里一阵汹涌,有股血腥涌了上来。
明若邪赶紧把它压了下去。
她苦笑一声。
看来这身体的确是到了坠入鬼门关的地步了,助缙王赐婚,拿到药,得到养病疗伤的居所,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马蹄声疾疾,冲向了皇宫。
天际初白。
皇宫里,有不少人整夜未眠,都等着要看澜国皇城这多年来最吸引人的一场好戏。
缙王如晴空朗月,皎洁无双,好看得令澜国贵女芳心痴狂。
而这其中犹以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为甚。
临玉公主自十三岁情窦初开时见了缙王,一颗心便紧紧地系在了缙王身上。
如今公主已经十六,年龄到了,整日里吵着要皇帝为她赐婚,让她当上缙王妃。
临玉公主想下嫁缙王,而不是要让缙王成为澜国驸马。
临玉公主是皇后所出,太子亲胞妹,深得帝后宠爱。这一次,临玉公主竟以绝食相逼,闹得宫里鸡飞狗跳,非要皇帝赐婚。
一个深受帝后宠爱的公主,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质子?
何况这个缙王还天生病弱,几番生死一线,随时可能病亡。
皇后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小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
但是皇后又不忍责骂公主,便将怒火都撒在了缙王身上。
皇帝逼缙王十日之内选妃成亲,她便命人将缙王带到了沉仙岭,要让缙王在死人堆里选妃,好好地羞辱他。
而且,为了将这份羞辱放大,她还把消息放了出去。如今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都已经知道了此事。
之前九天,缙王又病重了,根本无暇出去选妃,这是最后一天了,他们都等着看事情的结果。
本来缙王只是大贞国送来的质子,他的婚事也是大贞国的事,但是因为缙王快要病死了,需要澜国皇室的龙涎草,皇帝为断临玉公主念头,便与他达成交易,缙王在澜国选妃,他给一把龙涎草籽。
缙王要是赶不回来,就是赐不了妃,龙涎草籽就没有了。
可缙王要是真的回来,那就应该是在沉仙岭挑了个缙王妃,沉仙岭那里都是些什么人?
那可都是些罪婢,或是后院里斗输了的侍妾歌姬,可能还有些权贵家老爷养着的外室,堂堂王爷,找这样的女人为妃,那可真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
皇后早早就起来了,由着宫女替她梳着发,看着镜子里宫灯照亮的自己,保养得极好的纤细手指轻轻划过了自己的脸庞。
“这都快要退朝了,可有缙王的消息?”
在一旁妆奁里替皇后挑着脂粉的桂嬷嬷闻言说道:“宫外还未曾递消息进来,娘娘是希望缙王能赶上时间,还是希望缙王挑不到王妃?”
皇后接过了一张艳红口脂,在唇间抿了一抿,眼尾挑了挑,“本宫倒是想让缙王去死,但是临玉那丫头是个死脑筋,现在缙王要是死了,反而会成为临玉心中永远忘不掉的执念,所以,现在缙王得活着,并且他要娶王妃,这样才能断了临玉的心思。”
桂嬷嬷细长的眼睛里闪过阴阴暗色,微微弯腰,奉承道:“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皇后轻哼了一声,手中指了指一支珠簪,宫女便赶紧拿了起来,替她簪上。
“等临玉断了心思,本宫会亲自要了缙王的命,都是他令得本宫的玉儿受这样的苦。若他当真挑了个王妃回来,就给他殡葬好了。”
“娘娘真是宅心仁厚,还让缙王黄泉路上有个伴。”桂嬷嬷说道。
皇后一笑。
护甲轻扫了一下自己发梢,“去,给国丈递个消息,若是缙王当真领了人回来,助他一臂之力。”
皇帝的心思与她不同,皇帝并不愿给龙涎草籽,反倒是希望缙王选不到王妃。
“是。”桂嬷嬷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金銮殿上,政事已经谈完。
太监总管接到了皇帝的眼色,便抻了下脖子,声音尖细地唱了一句。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陶大夫是真不想明若邪死去。既然王爷现在已经选了她为妃,那她当然得好好地活着。
他想把明若邪救回来,但是这越诊,越是心凉。
司空疾看着他额角渗出了细密汗珠,心也是一沉。
“如何?”他沉声问道。
这女人受这么重的伤,被抛在那死人堆里不知道多久了都没有死,那样的惊马在即将坠崖之前还能拉回来,明明已经虚软无力,在他说要灭口晕倒之后却还把他搬上马车往皇城送。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陶大夫颤抖着声音,手也颤抖着,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她身上的毒已经发作,药石无医.
照他的诊断,本来就该死绝的了。
他甚至觉得她能撑到现在很不可思议。
司空疾怔怔然看着毫无生气的明若邪。
她之前明明还跟他说,她不想当守寡……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他在那样的死人堆里挑到了这么一个她,还觉得是捡到了宝……
他竟然还有些期待她陪着他一起上金銮殿,面对澜国皇帝的时刻。
“所以,她活不过来了吗?”
司空疾又看向明若邪。
至今他还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模样。
陶大夫重重叹了口气。
依他的诊断,这姑娘的确是活不过来了,伤得太重,中毒太深,紫极丹服用得太迟,根本救不过来。
“王爷恕罪,老朽无能,这姑娘气若游丝,只怕连再睁开眼睛说一句话都不成了。”
只能就这么去了。
就在陶大夫的话音刚落时,“咳咳咳。”明若邪突然身子一震,一阵猛咳,然后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诶哟老天爷!”
陶大夫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跌坐下去,惊惧地看着她。
明明是活不过来了的,怎么又醒过来了?
在这一刻,陶大夫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
他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可也不至于连病人是不是要死了都看不出来吧?
但是明若邪真的是让陶大夫欲哭无泪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司空疾心深处却是一松。
果然,她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醒来了就好。”
明若邪听到了他的声音,挣扎着坐了起来。
见她不仅醒了,还能够坐起来,陶大夫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诶哟老天爷……”他喃喃出声。
司空疾至今都看不出明若邪的模样,她糊了一脸通红的血,遮住了她的相貌,只看得出来明眸如星,灼灼其华。
“你怎么还没死?”
明若邪见司空疾还好好地坐在旁边,脱口便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全是意外。
噗!
陶大夫瞠目结舌。
难道不是她怎么还没死吗?他都差点要失声问出这句话了。
明明要死的人,爬了起来还问别人怎么还没死……
“不可能啊。”
难道是她的探脉断命失灵了?
明若邪可没管陶大夫的震惊,只是讶异地看着司空疾,又再次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司空疾手微僵,忍了忍没有甩开她。
探到了他的脉,明若邪更是讶然。
奇怪了。
之前他动手杀了那些杀手,命已经快没了,怎么现在再探,他却又有了三天的命可活?
这一次,他会等到三天后的夜里才死。
“你吃了什么药?”明若邪抬眸看着司空疾。有这样的好药,她也需要啊。
她怎知他吃了药?
之前问她是不是大夫,她又否认了,还说自己冷血毒肠。
司空疾咳了两声,淡淡说道:“龙涎,一瓶可续命三天。”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天可活?
澜国至宝龙涎草,加入八种药材熬成龙涎,无论大病还是重伤,喝了都可续命三天。
“你三天后都要死了,还要我当你的王妃,”明若邪毫不客气说道:“这岂不是说,三天后我便要当守寡了?”
明若邪的话音刚落,坐在外面赶车的星坠便实在憋不住了,转身一撩车帘,冲着明若邪便吼了起来。
“你才要死了!大胆罪婢,竟然敢诅咒我们王爷!”
“你说谁是罪婢?”
明若邪淡淡一眼风扫了过去。
星坠还要再骂出口的话,竟然被她这一扫,给噎了回去。
刚刚她这一记眼风,竟然隐隐有王爷严肃时的威慑。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罪婢,哪来的气势?
星坠反应过来,还未开口,司空疾已经出声。
“够了。”
他一开口,星坠便不敢再吵,只得放下车帘。而在他刚刚掀开车帘的时候,明若邪已经望见了巍峨的城楼。
在极淡月色下,雄伟威严,投出了巨大的一片黑影。岁月沧桑感扑面而来,古代的城池,以这样一种带着压抑感的厚重,终于真正地闯进了明若邪的眼帘。
她就这么突兀地来到了这里,一睁开眼醒来便踏上了这么一条路,看着并不是很好走的路。
但是未来纵使多艰,也不能使她胆怯退步。
“本王与皇帝有约定,若能在十日内选到合适的王妃,他便得给本王一把龙涎草籽。”司空疾与她坦言,“若能有取之不尽的龙涎草,本王就可以无尽地续命下去。”
“而你也暂时不用守寡。”
明若邪看向他。
如此说来,他选妃是为了救自己的命啊。
那龙涎看来药效惊人,不仅能够令他续命三天,还让他原本已经苍白如纸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
额上眉上尖,长眉入鬓,星坠为眸,皎如玉树,神仙落笔都描画不出来的明雅俊朗。
自古,不论男人女人,长得太过招人总是会惹来祸端的。
她也需要那龙涎草!
在这一刻,明若邪做了决定。
她看着司空疾,问道:“那怎样才是合适的缙王妃?”
澜国皇帝欲逼缙王选妃,既定了十日之限,又定了苛刻的条件。
民家女不可,商户女不可,官家千金不可,皇亲贵胄不可。
非民非商非官非权贵,分明就要让缙王娶奴籍或是花楼的女子。
堂堂缙王,好歹也是大贞国六皇子,身份尊贵,却要遭如此侮辱。
“那你何不在皇城中挑一官家婢女,有许多世家千金身边的一等丫鬟也都姿色过人,跟在贵女身边更是耳濡目染学了琴棋书画,女红仪礼,说不定还真能跟王爷琴瑟和鸣到白头呢。”
明若邪斜倚在车厢上,语气轻快,甚至听着还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
纤细的身影,纤细的脖子细圆的肩膀,前面不小的一捧圆.
衣裳一展,身子一转,把风光都挡去了。
司空疾莫名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那是本王的衣服!”
她竟然敢穿他的衣服!
“要不是你把我扯进药汤里,我也不至于得在这里沐浴,我一个冰清玉洁的美少女,亏大发了。所以,借你一套衣服已经是便宜了你。”
明若邪哼了一声。
“我出去让星坠再给你拿衣服进来。”
司空疾就听到了她走出去,打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
“明若邪.
她就那样跑了,还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陶大夫和星坠都听了明若邪的话把鞋袜给脱了,抬头就见一人走了出来,乍一看是司空疾的衣服.
“王爷,您没事.明姑娘?!”
“咳咳咳!”
陶大夫和星坠都瞪大眼睛看着明若邪,她竟然穿了王爷的衣服!
这一身衣服还是王爷很喜欢的,但是王爷绝对不会再碰这套被人穿过的衣服了,只能是就此废了一套衣服。
衣服松松垮垮套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的纤柔玲珑。
就像是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星坠,你去让满月给我送鞋袜过来。陶大夫,王爷没衣服穿,你给他送进去吧。”
明若十分淡定地说完,双手提起过长的袍摆,朝着右厢房走去。
没有人看见袍摆之下,细幼而白净的纤足,显得娇气小巧,每一个脚趾头都粉白可爱。
明若邪的头发都还在滴着水。
但她已经忽略掉这样的小事,现在大事是——
她身上的伤快要疼死了。
本来就浑身伤,在那样阴毒的药汤里泡上一泡,简直就是酷刑。
满月匆匆抱了一套衣服过来,跑到了明若邪面前,“姑娘,您只有一双鞋子!”
明若邪:
陶大夫正好去拿了司空疾的衣服鞋袜从门口经过,明若邪立即对满月说道:“把陶大夫手里的鞋子拿来。”
“是!姑娘!”
憨憨的满月立即就执行了明若邪的命令,跑了出去,伸手就抢过了陶大夫手里拎着的那双鞋。
陶大夫错愕,“那是王爷的鞋.
话未说完,就看见明若邪动作十分率性干脆地把鞋子丢到地上,双脚快速地一穿,踩下了后帮,站了起来,踢踢拉拉地就穿着那双明显比她脚大许多的鞋子走了。
“明、明姑娘.
陶大夫望着她的背影风中凌乱。
“咣当”一声。
浴房外间传来了水瓢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陶大夫和星坠也顾不得明若邪了,赶紧就奔了过去。
“衣服.
司空疾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无比的隐忍。
陶大夫赶紧就把衣服给他送了进去,搭上那屏风。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衣服随意套着的司空疾扶着屏风走了出来,一看到司空疾的脸,陶大夫顿时惊呼一声:“王爷,您的脸!”
司空疾那张本来俊雅无双的脸,现在一片红,就像是戴上了一层烧红了的皮。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邪美得诡异。
药汤,药汤肯定不对。
明若邪没有说错。
“星坠,快去把明姑娘请回来,她说不定知道怎么治!”陶大夫急急对星坠说道。
明若邪回到拾霜院,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满月赶紧替她擦干头发。
星坠狂奔而来,又冲到了她面前。
“你再敢扛我过去试试。”明若邪厉眼扫了过来。
“明姑娘,王爷的脸红得很可怕!”星坠急了。
“扑哧!”
明若邪却喷笑出来。
“因为我差点看光了他的身子,他害羞了?”
原来是这样吗?
明若邪拿起了筷子,“那现在这些菜和肉我可以吃了?”
“颜色重的你就不要吃了,这几道可以吃的。”
司空疾指了四道颜色清淡一点的菜肉。
颜色重一点的,却是红烧肉和红焖鱼。
那鱼是明若邪以前不曾见过的,看着肉质细嫩,闻起来也喷香,看着味道极好的样子。
她的筷子就先朝着这两盘颜色重的伸了过去。
司空疾默。
他这是对牛弹琴,还是被故意叛逆了?
明若邪吃了两口鱼,满足地微微眯了眯眼,才对他说道:“请跟陶大夫和朱管家说,这个问题以后不用考虑了,我什么都可以吃。”
“你倒是心大。”
司空疾想到她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手臂上有,身上也肯定有。
本就伤得重,伤口深,又折腾过,泡过那有毒的药汤,只怕都得留疤了。
一般姑娘家身上只要有一小道伤疤就已是很难过的事,她这是一身伤疤都不介意?
“嘎。”
院子里枝桠上,那只乌鸦又粗哑地啼叫了起来。
“姑娘,要去赶走它吗?”满月憨憨地问道。
她可不管祥不祥的,现在她心里只有明姑娘,要是吵到了明姑娘,她就去赶跑。
明若邪望了那乌鸦一眼,摇头,“算了。”
“嘎!”
这一声,叫得似乎更难听了些,而且还能听出来疾厉,还有些催促之意。
“嘎嘎嘎!嘎!”
这是没完没了了?
司空疾自顾吃着饭,沉静得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明若邪一边吃一边听着那只乌鸦嘎嘎嘎地叫个不停,终是忍不住,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拍。
“你丫的总得让我把这顿饭吃完吧?”
司空疾夹菜的动作一顿,看向她,“莫非你家鸦兄找你有要事?”
他还记得,她之前是亲切地喊了那只乌鸦鸦兄的。
明若邪苦恼一叹。
“看来胡乱攀亲戚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家鸦兄找你何事?”司空疾放下了筷子。
黑影扑棱飞来,落在他们面前的膳桌上,爪子打翻了一盘菜。
好了,这也吃不成了。
明若邪磨牙霍霍。
“我喊你一声鸦兄,你还当真蹬鼻子上脸了。”
把她的菜都打翻了,她才吃了五成饱。
满月瞪大眼睛看着这只胆大又诡异的乌鸦。
“嘎,嘎,嘎嘎嘎!”
乌鸦拍打着翅膀粗声啼叫着,又在桌子乱跳,把这一桌菜踩得一片狼藉。
司空疾洁癖,早已经站了起来,退开几步,否则一身衣裳只怕会被汤汁溅得不成样子。
“满月!”明若邪一声怒呼,“抓鸟,本姑娘要炭烤乌鸦!”
“嘎!”
那只乌鸦立即就飞了起来,高高栖在横梁上。
“姑娘,它好像听得懂您的话。”满月目瞪口呆。
这要是真抓鸟,只怕得折腾半宿,把屋里弄得乱七八糟。
“嘎!”乌鸦又冲着明若邪叫了起来。
司空疾袖着手,看了看那乌鸦,又看了看明若邪,“本王怎么觉得,你家鸦兄当真找你有急事?”
虽然很是诡异,但当真感觉如此。
明若邪吐了口气,与那乌鸦瞪视半晌,败下阵来。
她看向司空疾:“借匹马。”
司空疾皱眉,“去哪?”
这才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
“看来我得跟鸦兄走一趟,否则它今晚定然不让我耳根清静。”
要是这只乌鸦一直在她屋里嘎嘎嘎地啼叫个没完,那她真的不用休息了。
果然,胡乱攀亲认戚是不对的。
本以为是诡异的巧合感觉,他也不过是开玩笑,哪知道她当真要跟这只乌鸦出去?
她走得很慢。
等到近了近了,在府门上灯笼的光下,司空疾看到了她惨白的唇色,还有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滴下来的一颗汗珠,打在她浓密的睫毛上。
明若邪的目光撞进了司空疾浓黑沉静的眸子里。
她轻舒了口气,蓦地轻笑。
“王爷这模样,好像倚户盼妻归的怨夫。”
虽然气氛不对情景不对,但是朱管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明若邪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让他觉得心头也轻松了许多。
司空疾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进了门。
明若邪看向朱管家,“王爷吃错什么药?”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王爷应该没有吃药啊。”朱管家表示不解。
明若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姑娘,快进府吧,让陶大夫给您诊治一下,可有哪里伤到了?”
朱管家赶紧搀扶着她进府。
门房把二枣牵了进去,关上了质子府的大门。
不远处墙角暗影处,有一道身影倏地离开了。
在看到那匹马回来的时候明若邪就知道星坠也回来了。
陶大夫已经替星坠诊治过,星坠就是中了迷睡药,手臂中了一枚暗镖,无毒。等迷睡药解开就能醒过来了。
只是他一醒过来便惊得一跃而起。
“王爷!小的遇上太子殿下派来的杀手了,草珠掉了,没能拿回来.
他的话还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司空疾的低咳声。
星坠定睛一看,看到了坐在一旁被陶大夫把着脉的明若邪。
脑子里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岂止是草珠没能拿回来,他还被那些杀手掳了,迷晕了,可是他怎么回府的?
“他们把小的吊在了竹林里,王爷,您为了救小的,又动武了吗?”星坠急得眼睛都红了。
那这个时候陶大夫为什么还在替那个女人诊治,不该赶紧替王爷看看吗?
怎料,他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你不是自己逃回来的?”司空疾的声音缓缓。
“不是,小人武艺不精.星坠觉得很是丢脸,他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六七个杀手的对手。
但是话没说完,他就听出不对劲了,难道不是王爷救的他?他都晕迷被吊在竹林里,怎么自己逃回来?
司空疾的目光移到了明若邪脸上。
她身上无伤。
不,应该说没有新添的伤。
但是,看起来筋疲力尽,满身虚汗。
她的手还很脏,沾着草屑和泥土,脚也是,鞋子有些破了,也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甚至还沾着两片竹叶。
竹林。
她的脚边,丢着一大捧的草珠。
“跟明姑娘道谢,是她救了你。”司空疾说道。
“不可能!”星坠下意识就反驳,“她没有武功,怎么可能从那些人手里救下我?”
明若邪斜了他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知恩图报,本王教过你。”司空疾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星坠瞪大眼睛看着明若邪。
在看到她鞋上沾着的两片竹叶和她脚边的那一大把草珠时,再要反驳的话就咽了回去。
真是她救了自己?
“星坠多谢明姑娘相救。”星坠咬了咬下唇,声音有点闷。
她明明没有武功,他看得出来的。
“去把草珠处理了,取出珠子来,烘热了之后,以细纱布包起来,慢慢地在脸上和身上滚滚。”明若邪只是说了这话。
星坠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
“是。”
这些,他是听明若邪的。
星坠立即就去处理草珠。
陶大夫已经收了手,司空疾看向了他,却发现他的手有点儿颤抖。
一种一种地爬了出来,飞了出来。
先是有一片蛾子,灰扑扑一大片地朝着那两个蒙面黑衣人飞了过去。
“什么东西!”
那两人双手挥动着,想要把那一片蛾子给赶开,但就在这时,又似乎有什么凉凉滑滑的条状物体爬上了腿,在身上游移。
一人伸手一抓,拿起来一看,顿时就惊叫了起来,“蛇!”
他把那条蛇急急地甩了出去,低头一看,脚背又有几条小蛇正要蠕动着爬上腿来。
“呱!”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癞蛤蟆飞扑上来,黏糊糊地啪在他的脖子上。
“他娘的,这都什么玩意.
另一名黑衣蒙面人也一样遇到了这样的袭击,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爬进了自己的裤管里,然后细细密密地叮咬。
虽然并不是什么致命的袭击,但是也让人十分难受。
他手探进去一抓,十来只大黑蚁!
“啊!”
一名黑衣人的惨叫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一只狠狠地啄了他眼睛一口的乌鸦拍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远了。
血从他的眼眶里流了满面,被蒙面的布巾吸掉。
另一名黑衣人瞬间觉得胆寒,惊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错了。
不致命的袭击?
致伤致残的也很可怕!
咝。
又有蛇。
看着四面八方的杂草里轻颤的动静,他后背一阵阵发寒。
这片荒地太诡异了。
他扶着同伙,“我们先撤。”
他的同伙捂着眼睛,痛得一阵一阵地抽。
“走!”他咬紧了牙关。
夜色里,这一片荒地越发让人觉得恐怖,他们竟然不敢再追上前去了。
朱管家在府门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让人去报衙门了,可是衙门的人却是慢吞吞的,说是找不到大人,得去找大人领了命才能出动去找人。
这样的怠慢,他们早就已经习惯。
谁让他们王爷只是一个质子?
因为临玉公主对他的爱恋,皇后没少在暗地里给质子府下绊子。
薄欢院里。
司空疾晕睡了小半个时辰,醒了过来。
屋里已经点了灯。
他没有看到明若邪。
看着原先她靠着的那个位置,司空疾微微攒眉。
陶大夫已经轻走了过来,“王爷?”
见司空疾的脸依然是那样一片诡异的通红,陶大夫的心微微一沉。
而且司空疾明显依然畏寒,这么厚的两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不松开半分。
“星坠可回来了?”司空疾问道。
“回王爷,还没有。”陶大夫也是心急如焚,但是朱管家说了,此时不能让王爷知道星坠失踪了的消息,王爷要是这个时候再动武那就麻烦大了。
“明姑娘呢?”
“明姑娘她.回拾霜院了。”
司空疾沉静地看了他一会,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陶大夫一惊。
“陶大夫,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并不擅长说谎?”司空疾声音淡淡。
“王爷,老朽.
“发生了什么事?”
“星坠去采草珠,一直没有回来,后来二枣回来了,马鞍上有血,朱管家来了薄欢院禀报,明姑娘听到了,就,就,就骑着二枣出去找星坠了。”陶大夫只好实话实说了。
什么?
他明明说过她不能出府的,竟然出去了!
而且还会骑马!
司空疾站了起来,拿起外袍边走边穿上,薄唇紧抿,气息低寒。
陶大夫本来是想要劝,但看他这个样子却觉得应该劝不了,只能焦灼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苦苦地劝,“王爷,朱管家已经去报了衙门了,您现在是千万不能出去, 也绝不对动武啊。”
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朱管家又一脸苍白地奔了回来,“王爷,外面挤满了百姓,他们都说王府这么多的乌鸦是明姑娘引来的,让王爷把明姑娘送回沉仙岭去,免得连累了皇上.
把明若邪送回沉仙岭,那岂不就是说在送她去死吗?
朱管家话未说完就已经看到了站在明若邪肩膀上的那只乌鸦,顿时也失声惊叫了起来,指着那只乌鸦,骇得倒退了两步。
本来他也不信百姓们的说法,但是现在亲眼看到有只古怪的乌鸦站在明若邪的肩膀上,他却动摇了。
在场所有人,身上没有一只乌鸦栖落,偏偏就是明若邪的肩膀上站着这么古怪的一只乌鸦,要说她没有什么古怪,谁能相信?
“王爷?”
朱管家的额头也渗出了片冷汗,看着明若邪的眼神尽是惊恐。
“要送我回沉仙岭?”
明若邪缓缓地反问出声。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依然是沉着冷静的,甚至,脸色依然——
依然又灰又黄。
明明在她的肩膀上站着那么一只乌鸦,她却像是毫无察觉。
甚至,也没有伸手去赶那只鸟,就凭它站在自己肩膀上。
司空疾的咳声低了一些,他抬眸,对上了明若邪的眼睛。
那双眼睛依然黑亮璀璨。
“王爷怎么说?”明若邪蓦地对他绽出一个笑容。
星坠和朱管家这个时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星坠本来就是格外不赞成司空疾娶明若邪的,现在出了这么诡异邪门的事情,他更是恨不得赶紧把明若邪送走。
可是,要把明若邪送回沉仙岭——
那里可是乱葬岗啊。
他们心里都明白,把她送回那里去,她就活不成了。
之前她受多重的伤,那不关他们的事,可是现在要把重伤的她送到那个地方去,就跟他们要杀了她一样。
所以,星坠一时间话也噎在了喉咙间,有些说不出来。
朱管家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把她送回死人堆,她绝对活不成。
但是要留她下来.
她刚刚进王府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她留下来以后还会出什么事啊?
王爷可经不起折腾。
司空疾咳了几声,说道:“本王不能抗旨不遵。”
也就是说,她已经是皇上赐婚的准缙王妃了,他不能抗旨。
“可是王爷要怎么跟外面的百姓交代?”星坠咬了咬牙。
明若邪突然就看向了刚刚在地上爬起来的香草,绽出了一个恶魔一般的笑容。
“把香草送出去如何?”
“什么?”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她,只觉得她是疯了。
星坠刚才虽然看不惯香草舍了明若邪要来接近王爷的行为,但是要把香草送出去这样的决定,他也觉得肯定是疯了。
“你是说,把她当作你.司空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让明若邪打断了。
“错。她哪来的资格顶替我。”
香草一口血差点被气得喷了出来。
没有资格顶替她?
“我的意思是,把她送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们,这些乌鸦是她引来的。”明若邪笑吟吟地看着香草。
香草瞳孔一缩。
“明姑娘,奴婢与您无冤无仇,您不能这样害奴婢啊。”
司空疾眸光深深。
“人们又如何相信,这些乌鸦是她引来的?”
明若邪说道:“这个很简单啊,只要她走到哪里,这只乌鸦便跟到哪里,人们肯定就信了。”
这么一来,人们就不会说这些乌鸦是她引来的了。
丫鬟的惨叫声让听到的人都有些战栗。
而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那丫鬟头顶如君王一般站着一只体型较大的乌鸦,在阳光下,嘴尖和额上的暗红色如诡异的血色。
那只乌鸦爪子紧紧地抓在她的发髻上,站得纹丝不动。
“她、她的头上有只怪异的乌鸦.看到的人都颤声叫了起来。
“这就是缙王在死人堆里接回来的女人吗?”
朱管家已经匆匆追了出来。
香草被大群乌鸦包围,双手疯狂地乱挥着,尖叫连连。
无数的乌鸦前赴后继地朝她扑了过去,翅膀扇动,嘎嘎嘎地叫着,像是要把她啄成一个筛子一样。
围在府外的百姓都骇得纷纷避开。
香草已经看不到人,她被乌鸦包围着,看到的都是黑色的影子,听到的都是嘎嘎的叫声,她快崩溃了。
“走开!走开!”
香草徒劳无功地想要挥开那些乌鸦,可这些乌鸦实在是太多了,反倒是在她身上头上撒了不少鸟粪。
围观的百姓又惊又惧,生怕被卷入,都是一退再退,不多时便退得很远去,把质子府门前空了下来。
朱管家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好像不用他开口了?
香草几近癫狂,头发散乱如疯子,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她一晕,那只乌鸦便飞离了她。
星坠顿时紧张了,“朱管家,它该不会又要飞回来吧?”
他们算是看清楚了,这群乌鸦都是听从这只乌鸦王的。
朱管家的心也绷了起来。
这可说不好。
万一再飞回府里.
他怎么隐隐觉得,明姑娘也是能够处理的?
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那只乌鸦王“嘎嘎”叫了两声,振翅高飞,朝着城外的方向飞了去。
那一大群乌鸦也都扑索扑索地拍翅跟着飞走了。
于是,全皇城的百姓们又再次看到了乌云遮天蔽日,飞过了头顶,然后飞出了城外。
而晕倒在缙王府大门外的香草,愣是没有人敢过去碰一下。
皇城乌鸦事件,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各种说法也很快传了开来,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这些乌鸦就是冲着缙王爷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那个罪婢来的,缙王本就体弱多病,还带了那么一个染满阴气不祥的女人回府,只怕活不过三天。
还有的是亲眼看到乌鸦追着香草的诡异一幕的。
缙王府放出来的消息,那是他们刚刚让人伢子送到府上的奴婢,刚刚买下,卖身契都还没有接过手呢,乌鸦就来了。
见过当时那一幕的,都倾向于乌鸦是冲着香草来的。
还有的说乌鸦其实就是冲着缙王本人而来,缙王快要活不下去了。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缙王府大门紧闭,再无人出来了。
但是,除去乌鸦事件,关于明若邪的说法却是相对统一了许多。
“听说那女人瘦得不成人样,脸色蜡黄,一身是伤,丑得令人不忍卒睹。”
“在金銮殿里都敢骑于缙王身上大骂大闹,还是个毫无礼仪的粗鄙女子。”
“想来当真是可惜了缙王那倾世容颜了,配了这么一个丑妃,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
“想这么多做什么?别说缙王了,那女子能不能活下去还难说呢。”
半天之间,明若邪的“名声”已经传遍皇城每一个角落。
朱管家又去了一趟拾霜院。
明若邪已经让满月去给她提了几桶热水过来,准备沐浴。
若有人家里飞进了一只乌鸦,家里都要拜拜佛,焚焚香以求心安的。现在,繁荣盛世的澜国皇城郁都,竟然诡异地出现了这么多的乌鸦,这怎能不令人惊骇?
酒楼茶肆,客栈民居,百姓商贾过路人,纷纷地出来看了。
黑沉沉一片乌鸟,遮天蔽日。
日头被遮住了,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这片阴影像是笼罩在人们心头。让他们都瑟瑟发抖。
“天啊,这么多的乌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会不会是大灾之兆?”
有些胆小的妇人更是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双手合十,脸色苍白地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可千万不能出啥事啊。”
有人蓦地惊醒过来,“看看这些乌鸟是飞到哪里去的啊!会不会谁家出了妖邪?还是有不祥降生了?”
这话顿时就让所有人也都纷纷附和。
比起澜国不祥,还是单独一户倒霉的好!
如果只是有人倒霉,那就与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有年纪大些的郁都人突然想了起来,“我记得十几年前静阳侯府也有不祥之兆啊。”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当时是静阳侯府的三小姐出生之日,当天足足有数十只乌鸟飞到了静阳侯府,绕着侯府嘎嘎地叫了三天!”
街道旁一辆马车上,本也掀开车帘跟着众人一起望着天空看着这群乌鸟的中年男人闻言,脸刷地黑沉如墨,气恼不已地放下了车帘。
车夫目光从那群乌鸟上收了回来,看着街上一群人都朝乌鸟飞去的方向追去,问道:“侯爷,好多人追着乌鸟去了,要跟着前去看看吗?”
马车上这人正是刚刚百姓口中提起的静阳侯。
“回府!”
静阳侯心中又惊又怒。
本来看到这些乌鸟就让他心中蓦地升起阴云了,又听到果然有人提起静阳侯府,心里慌成一团。
他怕,怕这些乌鸟又是往他侯府飞去的!
因为三天之前,他当初送走的那个三女儿,正好回来了啊。
会不会是她又招来的不祥之兆?
他得赶紧回府去看看!
马车哒哒哒地朝着静阳侯府驶去。
郁都中突然出现一大群乌鸦的事情很快地传到了宫里。
太后和皇后向来都极信这些,听到此事,宫中最贵气的两个女人同时白了脸色。
“快,快快请皇帝让应天监好好算算,可千万不能动摇了我澜国气运!”太后慌乱地让人去请澜帝。
此时的皇后却正在临玉公主寝宫劝着她。
母女俩听到了桂嬷嬷来报的这个消息,皇后是脸色一白,临玉公主却是虚弱地说道:“肯定是儿臣要死了,那群乌鸟是地府使节,想必是来接儿臣的.
临玉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已经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临玉!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别以为你父皇平时宠你,你便可以胡说八道!”
若是让别人将一群代表着不祥的乌鸟和公主联系在一起,她可知道代表了什么?
“当年静阳侯那三小姐出生时侯府飞进了数十只乌鸟,已经令静阳侯吓得将刚出生三天的亲生女儿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庄子里,十七年不闻不问!你是想让你父皇也舍弃了你这个公主吗?”
这么多年来,皇后还没有这么严厉地喝斥过她。
临玉公主眼睛一红,晶莹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哀怜地哭道:“母后,不管那乌鸟,儿臣要是没有缙王,真的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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