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源李瑞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唐傻王逆天罡「精彩小说」李源李瑞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骑牛出函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晨无意敲击这块石板,发出“咚咚咚”的空洞声响,说明这块石板下的空间不小。有意思了。这样大的一块石板不会无缘无故放在此,李晨敏锐的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暗道。如果,真有暗道。咦——那就更有意思了。李晨没有急着要搬开石板一探究竟,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前,李晨只是在大殿的游廊里看了一下这个院中园,知道这个院中园的隐私性极强。不难看出,当年的大殿主人不会轻易让人进到这个院中园里来。李晨的眼睛又落在这块石板上。好家伙。李晨心念一闪,蹲身开始清刨石板两头的泥土和杂草灌木,这不是孤立的石板,两头都有相同的石板交接。显然,台基被一圈的石板包围。敲击交接相邻的石板,发出的都是实声,下面没有空洞。李晨没有继续清刨其它石板,一口气把下面有空洞的石板...
《大唐傻王逆天罡「精彩小说」李源李瑞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李晨无意敲击这块石板,发出“咚咚咚”的空洞声响,说明这块石板下的空间不小。
有意思了。
这样大的一块石板不会无缘无故放在此,李晨敏锐的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暗道。
如果,真有暗道。
咦——
那就更有意思了。
李晨没有急着要搬开石板一探究竟,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
之前,李晨只是在大殿的游廊里看了一下这个院中园,知道这个院中园的隐私性极强。
不难看出,当年的大殿主人不会轻易让人进到这个院中园里来。
李晨的眼睛又落在这块石板上。
好家伙。
李晨心念一闪,蹲身开始清刨石板两头的泥土和杂草灌木,这不是孤立的石板,两头都有相同的石板交接。
显然,台基被一圈的石板包围。
敲击交接相邻的石板,发出的都是实声,下面没有空洞。
李晨没有继续清刨其它石板,一口气把下面有空洞的石板完全清刨出来。
这是一块长约四尺,宽约两尺半的大石板。
要打开这块石板并不难,李晨找来一支木棍,就把石板撬动松,三下五除二把石板完全撬搬开,露出一排通向下方的石梯,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
李晨顺手捡起一块卵石,扔下去。
“咚咚咚”的很快到底。
看来这个暗道并不太深。
李晨裹上一把杂草,点上,又扔下去。
火球直直的滚动下去,很快到底,火光照亮了整个暗道。
暗道有一丈深,虽然封盖了三十多年,里面很干燥,也很干净,没有杂物,四壁光滑。
李晨克制住了想要下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因为太晚了。
把石板复原,再覆盖上杂草灌木之后,李晨这才离开大殿。
............
第二日。
“甘露殿”。
李源还在等几个皇子和大臣来见驾,太监就来报叶大小姐要见皇上。
李源让传。
不一时,叶秋影花枝招展的轻盈而来。
一见到叶秋影,李源就高兴,不等叶秋影拜见,就笑道:“你这丫头,有几日没进宫了?”
叶秋影一边万福,一边道:“臣女这不是来了吗?”
“是来看朕的?”李源故意道。
叶秋影扬扬细眉,笑盈盈的道:“臣女进宫,当然是先要来看皇上。”
“说到底,还是不为看朕的。”李源瘪瘪嘴道。
叶秋影靠上来,小嘴甜甜的道:“皇上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臣女哪敢打扰皇上——”
“别给朕说这些好听的。”李源打断叶秋影的话,道:“有事说事。”
叶秋影笑嘻嘻的道:“皇上真是圣明,臣女正是有事来求皇上的。”
李源逗趣叶秋影道:“如果是为难朕的事,就不要求,朕答应不了。”
“不为难,不为难。”叶秋影连忙道:“只需皇上知道就行。”
这口气,是求皇上?还是为了给皇上面子,打个招呼而已?
李源一下来了兴趣,道:“说说看,什么事只需朕知道就行了?”
叶秋影半俯在案上,双手托住漂亮的下巴,明眸闪闪,道:“皇上,臣女今日进宫是想带六皇子殿下出宫去玩玩,皇上,这事不为难吧!”
这丫头要带晨儿出宫,这是李源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要带晨儿出宫去玩?”李源诧异道。
“是啊!”叶秋影一眨美睛,道:“皇上很为难吗?”
“不不不不为难,好事好事好事。”李源连忙道。
“臣女谢皇上!”
叶秋影说完,生怕皇上反悔,谢一声皇上,拔腿就飞驰而去。
望着叶秋影的背影,李源笑一句:“这丫头。”
叶秋影一溜烟从“甘露殿”跑出来,就直奔六皇子殿下的小殿。
她的到来自然“打搅”了李晨的“闭关”。
叶秋影因为一路疾跑而来,落座后,香气微喘,漂亮的胸脯犹如碧波荡漾,煞是迷人。
看得李晨差点喷出鼻血。
这丫头还真撩人。
顺妃见叶小姐来得急,连忙吩咐小红赶紧倒茶水。
李晨暗想,这丫头今天来的这么急,莫不是——
真的是来带本殿下私奔的?
这也太疯狂了。
估计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李晨还在猜测的时候,叶秋影“咕咚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茶水,差点用袖子抹嘴。
“娘娘,今日我是来带六皇子殿下出宫去游玩的。”
叶秋影一语惊呆顺妃和李晨。
额!
这丫头还真的是来带本殿下私奔的。
转念间,李晨心里乐了。
呵呵!
本殿下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带本殿下私奔。
本殿下如若连你这个虎丫头都制服不了,还谈什么要在这个世界大展宏图。
叶秋影见顺妃娘娘发愣,又道:“娘娘,皇上恩准了我带六皇子殿下出宫的。”
顺妃这才缓过神,她还真没想过儿子出宫去游玩,更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恩准了。
当然,顺妃巴不得儿子能和叶小姐出宫去游玩。
但是,又放心不下。
虽说儿子是恢复了神智,但必定从来没有出过宫。
顺妃又不能让叶小姐失望,正在想如何万全时,有宫女在外禀报道:“娘娘,秦公公来了。”
顺妃连忙有请秦公公。
秦公公进来,礼见了顺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
叶秋影生怕是皇上反悔了,让秦公公来阻止,不由问道:“秦公公,皇上不是恩准了吗?”
李晨暗暗摇头,这丫头,太性急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把自己暴露无遗了。
唉——
太虎性了。
秦公公笑道:“叶大小姐,皇上是恩准了你带六皇子殿下出宫,皇上不想这事知道的人太多,所以,让老奴来送叶大小姐出宫,因为叶大小姐在宫里不小心崴了脚。”
原来如此。
叶秋影松了一口气。
李晨暗想:这父皇的心思还真够缜密的。
接着又差点笑出来,这父皇还助着自己的皇儿与人私奔。
顺妃闻言,感动不已,谢皇上的隆恩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给儿子如何准备,总感觉需要的东西太多,就算是把小殿所有的东西搬去都不够。
叶秋影见顺妃娘娘不知所措,告诉小红给六皇子殿下准备两套更换的衣物就行了。
小红却取出好几套殿下的衣物出来,顺妃还要多拿几套。
李晨只是装傻痴笑。
叶秋影上前去,亲手挑了两套,让小红包裹上,笑道:“不用这么多,两套就足够了,只是出宫游玩一下而已。”
嘿嘿嘿!
李晨心里一笑,这丫头还懂得轻装上阵。
“就这些?”顺妃诧异道。
叶秋影点头道:“是啊!其它的东西我都备好了的。”
接着又对小红道:“小红,你也赶紧备两套。”
小红没想到叶大小姐还能让自己同去游玩,惊喜的差点欢呼雀跃,连忙取了两套自己的衣物。
衣物打包备好,叶秋影笑着对李晨道:“殿下,我们出宫去玩,喜欢不?”
李晨见这丫头诡秘的闪眨鬼精鬼精的明眸,心念道:本殿下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能有什么花样,能带着本殿下私奔。
李晨只是傻笑。
叶秋影也没再给李晨说啥,拉了李晨起身,对顺妃娘娘道:“娘娘放心,我会把殿下好好的带回来。”
顺妃连忙点头道:“叶姑娘费心了。”
顺妃看着叶秋影拉着儿子出门,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欢喜,真像一对恩爱无比的小夫妻。
小红带上包裹,欢天喜地的跟着出门。
一辆马车停在小殿的院门前,秦公公在叶秋影带六皇子殿下上马车时,吩咐几个太监和宫女此事不可外传。
这几个太监和宫女是皇上身边的人,也是秦公公挑选的心腹,自然知道规矩,不用秦公公吩咐也知道该怎么做。
更何况小殿偏僻,想找个人说话都是难事。
秦公公见六皇子殿下和叶秋影上了马车,向顺妃娘娘躬身道:“娘娘放心,皇上自有安排。”
顺妃心里更踏实了,谢了皇恩。
秦公公在马车前坐了,亲送殿下出宫。
驾车的太监驱动马车。
顺妃看着离去的马车,心里一阵空荡和牵挂,儿子是第一次出宫啊!
马车为了尽量避开人眼,选择的是偏僻之道,从皇宫后面运送杂物的小门出去的。
秦公公在小门内就下了马车,目送马车远去,才回走。
叶秋影让驾车的太监把马车赶到自己停马车的地方,换乘了上去。
这叶大小姐的马车不仅宽敞,而且铺设得非常的豪华舒适,马车里淡淡的兰香之气,让人轻松愉悦。
小红还是第一次坐这样舒适豪华的马车,把马车打量个不停。
叶秋影瞅着李晨,笑道:“殿下,我这马车还行吧!”
咦——
这丫头还真不把李晨当痴傻儿。
难不成这丫头自个是傻大姑。
李晨只是傻笑。
看你把本殿下带到何处。
小红见叶大小姐给殿下说话,心里同情起殿下了。
殿下装傻也太难,太累了。
“糖糖。”
“我要糖糖。”
李晨故意道。
“本小姐就知道你这个傻大哥心里只有糖糖。”
叶秋影侧身,揭开一个大红油漆的果盘盖,用漂亮的芊芊玉指轻拈了一块糖果。
“来,啊——,张嘴。”
叶秋影把糖果伸到李晨的嘴前。
“啊——”
李晨非常夸张的张大嘴。
叶秋影笑着把糖果放进李晨嘴里。
美睛一闪。
“甜不甜?”
完全是一副小情人的亲昵模样。
小红看得眼巴巴的。
殿下啊!
你就不要装傻了吧!
李晨只是傻笑。
丫头,等着吧!
终有一天,本殿下会亲手喂你最甜的糖糖。
............
“甘露殿”。
李源和几个皇子还有大臣议事之后,让太监给几个皇子和大臣上茶水。
这是皇上要闲聊了。
几个皇子和大臣谢过皇恩,一边喝茶,一边暗暗猜测。
皇上这是想要聊啥?
李源端起茶杯,轻拨茶水,不紧不慢道:“前些日,有一个叫苏释的少年郎君,在书语台作了十六首冠绝天下的诗词,而后就销声匿迹了,朕想知道,几个皇子和爱卿,有没有知道这个苏释苏先生的。”
皇上虽是闲聊,几个皇子和大臣也不敢随便开口。
除了李信“咚咚咚”的心跳外,其他的人都在暗暗观察别人的动静。
一时之间,“甘露殿”里只有李源喝茶水的声音。
李源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耐心等着大家回话。
皇上虽然耐心等着,也不能让皇上一直耐心下去。
百官之首的杜如海见几个皇子和大臣默不作声,清了一下嗓子,拱手道:“皇上,老臣这几日有空就在读苏释的那十六首诗词,确实是天人之作,让人惊叹敬佩。”
口水话是要先说一些,不然,三言两语就有可能把天聊死。
和皇上把天聊死,那就是自寻死路。
杜如海很有韵味的把李晨那晚写的十六首诗词背诵了一遍。
也算是缓和气氛,带动其他的大臣互动。
果然,在杜如海背诵诗词的时候,其他几个大臣也跟着摇头晃脑,伸拇指低声赞好。
杜如海背诵完诗词,一副感慨无比的模样道:“想不到一个少年郎,竟然能够写出如此沉博绝丽的诗词,老夫只有敬佩啊!”
几个皇子和大臣连忙附和赞叹。
杜如海既然把气氛弄起来了,当然不会让别人来摘桃子。
向皇上拱手道:“皇上,老臣敬慕苏释先生的诗词,也确实着人去书语台打探过苏释先生,想结识这位少年郎君,只可惜这苏释先生正如皇上所说,销声匿迹了。”
杜如海说完,就稳坐钓鱼台了。
这个天会不会被聊死,就不关他丞相大人的事了。
李源眉头一挑,暗暗瞟了一下杜如海。
这老狐狸,全身而退了。
杜如海当然知道皇上暗瞟了他一眼,故作不知。
端了茶杯拨水喝茶,静等别人表演,看个热闹。
丞相大人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其他几个大臣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画蛇添足,再复述一遍丞相大人的话吧。
除非自己知道这个苏释苏先生。
否则,免开尊口,被人笑话。
几个大臣见杜如海向皇上举举茶杯,差点又要赞皇上的茶好,心里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眼看着这个天无法聊了,要掉线死机了。
六弟绝对是无辜的,这一点毋容置疑。
六弟因为痴傻,是唯一留居皇宫的皇子。
六弟虽留居皇宫,几乎是足不出院,根本就不识皇宫内的途径。
哪会是谁带六弟去的太后花园?而且还让六弟居然调戏了叶大小姐。
六弟根本就不会去调戏叶大小姐,这也是不容置疑的。
是二弟李建?三弟李翔?还是其他几个兄弟?
当然,五弟李信要排除嫌疑,因为父皇赐婚一事,对李信最为有利,李信绝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李建和李翔的嫌疑最大。
这两个兄弟也是李瑞最大的障碍,对李瑞的前途威胁最大。
有了初步的眉目,李瑞这才略微宽心。
他要做的,就是尽量缩小嫌疑人,尽量少讨人嫌,尽量不得罪人。
追逐权力的这条道上,真是是步步惊心啊!
一个闪失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就在李瑞喝茶之时,瑞王妃进了书房。
瑞王妃是大唐当朝丞相杜如海的女儿。
瑞王妃刚从父亲那里回来。
瑞王妃款步来到夫君身边,柔声道:“夫君,我爹说,夫君虽是奉旨办事,但这事发生在后宫,夫君还是要多请示太后,就算是有了眉目,也要看太后的意思。”
李瑞闻言,心里更有谱了,笑道:“岳父大人费心了。”
瑞王妃嫣然一笑道:“我爹只是多虑了一点而已。”
............
“信王府”。
五皇子李信虽然已经听闻父皇有可能给他和叶大小姐赐婚,却显得很平静,必定父皇还没有正式下旨,赐婚一事还只是多方的猜测。
李信虽然对权势的欲望不大,为人处世低调是他的原则。
不过,能和叶大小姐成婚,李信还是满怀期盼。
现在突生变故,李信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
父皇真要下旨赐下此婚,叶大小姐被调戏一事总归是瑕疵。
这种瑕疵对于有心机城府的人来说,毫不在乎,因为对这样的人来说,能够获得有极大实力的婚姻,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但对于一个无心权势,心性清高的皇子来说,这种瑕疵就是隐患,很难预知在以后的某时某刻就成为导火索,天崩地裂。
李信希望父皇能够听进二哥李建的建议,给六弟赐婚。
这种想法,李信自己都觉得有些惭愧。
叶大小姐真要是嫁给了六弟,对叶大小姐而言,那是天大的不公。
李信为叶大小姐惋惜不已,他也只能惋惜。
李信心里刚冒出“如果”二字,就打消了这个如果的念头,世间没有如果的事。
李信仰头叹息世间太多的不公。
............
“叶府”。
被人调戏这对于清傲的叶秋影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疯传这件事。
尽管爷爷说出了要她不要为此嫉恶的道理,叶秋影也答应了,但还是不能让她息怒,只是强压住愤恨和羞辱罢了。
不过,在叶秋影闻听到建王在朝堂上的提议,要皇上给她和那个痴傻六皇子赐婚的事后,这无疑是对她叶大小姐的最大羞辱,比真的被人调戏了还要羞辱万倍。
叶秋影虎威震怒,勃然拔剑就要杀向“建王府”,大有倒反天罡之势。
众丫环伺女哪里阻挡得住暴怒的虎小姐。
叶老太爷闻讯,惊得差点一头栽倒,在伺女的搀扶下,火急火燎的赶到孙女的院子,在院门前就碰上了怒气冲天,仗剑要杀奔“建王府”的孙女。
“秋影,休要胡来。”
叶老太爷拼力大吼一声,差点回不上气。
叶秋影虽是暴怒至极,见爷爷气急,不得不偃旗息鼓,压下一腔的怒火。
“你这是干什么?”叶老太爷浑身颤抖,气喘难续道。
叶秋影弃剑,“扑通”一声跪在爷爷脚前,梨花带雨的哭道:“爷爷,秋影无脸见人了啊!”
叶老太爷如何不知孙女的委屈,缓回几口气,道:“秋影啊!这是长安,大唐的京都,不要说舞刀弄枪,就是说错一句话,后果都不敢想象。”
叶老太爷刚说完,管家急匆匆而来禀报道:“太老爷,建王殿下来了。”
轰——
头上晴空霹雳。
叶老太爷万万没有想到建王此时会到叶府来,这不是撞枪口吗?
叶老太爷差点急火攻心,大脑出血。
“秋影,建王殿下来了,你,你要做什么,爷爷不阻拦你,也,也拦不住你。”叶老太爷绝望一句,然后对管家道:“快去有请建王殿下。”
说完,在伺女的搀扶下去迎建王殿下。
叶秋影仰头一声狮吼。
叶老太爷战战兢兢来到大厅时,李建已经在大厅里,带来了不少的礼品。
叶老太爷还没来得及拜见建王殿下,李建赶紧上前两步,先拱手道:“叶老太爷,小王向您老负荆请罪来了。”
叶老太爷一脸愕然,慌忙还礼道:“建王殿下何出此言?言重了,言重了。”
接着,一边请建王殿下上座,一边又道:“不知建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建王殿下恕罪。”
李建先请了叶老太爷落座,一脸虔诚道:“小王一向敬重叶老太爷和叶大将军,只是小王未曾拜访,还请叶老太爷见谅。”
叶老太爷忙道:“老朽是年迈之人,当不起建王殿下挂记。”
李建道:“叶老太爷过谦了,叶老太爷是我大唐的有功之臣,我大唐岂敢忘了叶老太爷的卓著功勋。”
李建拱手微躬身一礼,接着道:“叶老太爷,小王此次是来负荆请罪的,今日在朝堂上,小王心急,一时顾全不周,出言不慎,有损叶家尊颜,小王悔痛莫及,也甚是惭愧,还望叶老太爷海涵,也望叶小姐大量。”
叶老太爷心里虽是对这事如梗在心,如今建王亲自登门来道歉,想必皇家定然会给他叶家一个满意的结果,便道:“建王殿下言重了,殿下也不要顾虑,老朽虽昏糊,心里还算能够明白一点事理。”
李建恭恭敬敬道:“多谢叶老太爷宽宏大量。”
李建说完起身,拱手道:“今日不便当面向叶小姐道歉,日后必当向叶小姐负荆请罪。”
接着指指摆放在厅上的几担礼品,道:“小王略备薄礼以表诚心,还望叶老太爷和叶小姐多多见谅。”
说罢,请了叶老太爷留步,告辞而去。
建王离开后,叶老太爷这才松下一口气,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孙女做出一发不可收拾的事出来。
孙女的虎性叶老太爷是一清二楚,闻听到建王殿下突然到府上来时,叶老太爷差点没被一口老痰咯住。
情急之下,叶老太爷不得不豪赌一把,才说出不阻拦孙女的话。
建王安安全全离开他“叶府”后,叶老太爷才后怕不已,不觉已经是一身冷汗淋漓,差点虚脱。
不管是有天大的理,天大的委屈,只要和皇家耗上,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悲催,不然史上就没有那么多被满门抄斩的冤屈惨案。
何况,叶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为这件委屈的事,向皇家讨一个说法。
而叶秋影在一声狮吼后,虎威的她,清泪簌簌滚落,差点惊天嚎啕。
她后悔至极,不该来长安。
后悔妄然。
............
“甘露殿”。
李源翻阅秦公公从“内侍省”带回的宗卷,每一个字都勾起他已经淡忘的记忆。
小晨儿粉嘟嘟的脸蛋,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闪,是那样的可爱,是那样的灵动精灵。
特别是在小晨儿牙牙认字读书时,更是让人疼爱至极。
“晨儿!”
李源失神轻念一声。
秦公公形同空气一般,静候在李源的身后。
李源陷入回忆中,继续自言自语。
“晨儿已经长大了,也应该当婚了,或者已经有了更可爱聪明绝顶的小小晨儿。”
李源放下宗卷,仰头道:“父皇欠晨儿太多了。”
秦公公闻言,知道皇上愧疚,要补偿六皇子殿下了。
果然,李源不紧不慢道:“你说说,朕要如何补偿晨儿和他的母妃?”
秦公公回道:“老奴愚钝,也不懂得这些,说不出来,还请皇上恕罪。”
“老奸巨猾的东西。”
李源不满的瞟一眼秦公公。
秦公公咧嘴笑道:“老奴不是老奸巨猾,是老奴从来遇上过这样的事,皇上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对牛弹琴。”
李源摆摆手。
............
皇宫偏僻破旧的小殿里。
李晨终于清楚了原主果真不是天生的痴傻,是掉入枯井被救上后变痴傻的。
是原主自己失足掉下枯井,还是被人有意推下枯井,只因原主痴傻得太久,儿时的记忆已经全部丢失。
李晨可以肯定的是,当年如此被父皇和母妃宠爱的原主,绝不可能一个人脱离众人的视线前往偏僻的枯井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是逃不过的。”李晨不削道。
顺妃已经完全接受儿子神智的恢复是拜神灵所赐,但是当儿子说出这话时,顺妃还是无奈道:“晨儿,这事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就是当年你父皇,你父皇也没有查出结果来。”
李晨道:“母妃,相信孩儿,不仅仅是当年的事,就是这次发生的事,孩儿定会查它一个水落石出。”
顺妃见儿子说得坚定,既欣慰又担忧,道:“晨儿,身在皇家,有的事即使明摆着知道是何人所为,许多时候,许多时候你就是无能为力把这些人怎么样。”
权力不在手,明知谁是凶手,也无能为力把凶手怎么样。
李晨道:“母妃,既然他们做得了初一,就怪不得我做不了十五。”
说到这,李晨拉住母妃的手,道:“孩儿只要像过去一样痴傻,就是最好的掩护。”
顺妃虽不愿儿子再过痴傻的生活,但是又别无选择。
儿子痴傻可以留在皇宫里,至少可保生命无忧。
一旦儿子神智恢复,就是别人忌惮的心腹大患。
对于心腹大患,唯有致其一死,才能让人安心。
而且神智恢复后,就要离开皇宫,这对于一个没有任何人脉的皇子来说,生存是可想而知的艰难。
............
子时。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顺妃的小殿院中,早就等候的小红低唤了一声“爷爷”。
来者正是如约而至的秦公公。
秦公公微一点头,身影闪移,来到六皇子殿下的厢房前,小红开门请进爷爷,自己留在门外守护。
顺妃母子俩正等着。
李晨没有装傻,必定秦公公知道他神智已经恢复。
秦公公进屋见过了顺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
顺妃请秦公公坐,秦公公略微躬身,道:“谢娘娘赐座,老奴立着惯了。”
秦公公一进门就见到六皇子殿下不同寻常的眼神,就不由惊愕了。
六皇子殿下的眼神暗蕴着一股不怒自威和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这种杀气不是匹夫之勇的杀气,而是谋略深邃的杀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更是强装不出。
更让秦公公惊异的是,六皇子殿下是刚刚恢复神智。
李晨从秦公公进门就看出他的惊异,李晨丝毫没有掩饰,只是看着秦公公。
秦公公道:“小红自幼失去双亲,老奴就秘密收养了她,并传授她武功......”
秦公公说的和小红一样。
李晨知道秦公公此来绝非只是说这些话。
果然,秦公公缓声道:“当年六皇子殿下被救起后,所有御医都诊断出,六皇子殿下脑部受了重伤,即便是皇上下了旨,要太医院把六皇子殿下医治好,否则对太医们杀无赦,但太医们对能否医治好六皇子殿下都不敢轻言。”
顺妃很清楚这事,皇上当年确实有这个念头。
“当年,太医们先让六皇子殿下苏醒过来,才是头等大事,否则也是被杀无赦。”
“六皇子殿下在太医们不分昼夜的医治下,总算是苏醒过来了,但脑部的伤却让六皇子殿下神智不明了。”
“皇上虽然并未对太医们杀无赦,但皇上的旨意还是如同利刃,悬在太医们的头上,太医们仍然惶惶不可终日。”
秦公公说到这,向顺妃娘娘拱手躬身道:“娘娘,皇上因为六皇子殿下神智不明,又因为娘娘过度伤痛,皇上差点崩溃了。”
顺妃闻听到这,差点一声哭出。
秦公公继续道:“六皇子殿下是皇上最大的期待。”
期待的意思不言而喻。
更是让顺妃痛心疾首。
“那段日子,皇上差点荒废了朝政,如果不是因为北方的外夷和大周以及大楚两国,借机要出兵进犯我大唐国,皇上恐怕真的,真的会大开杀戒,整个长安城将是血雨腥风。”
顺妃这才知道当年差点发生外敌入侵的大事,震惊不已。
“所幸皇上很快明智了,在外患的威胁解除后,皇上专注朝政,也逐渐解除了要查清六皇子殿下坠井之事,这才让人人自危的皇家人松了气,整个皇宫也就逐渐平静下来了。”
秦公公说到这,略微顿了顿,接着道:“皇上知道娘娘和六皇子殿下搬到这小殿后,食不甘味了好些日,最后只对老奴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顺妃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李晨早就知其意。
李晨看了母妃一眼,道:“我和母妃虽人在宫中,这小殿也算是难得的偏隅之处,至少避开了人眼,远离了是非,不失我们母子的安全之所。”
顺妃猛然醒悟,儿子得神灵相助的智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秦公公也是暗暗大吃一惊,这六皇子殿下绝非凡人。
秦公公拱手道:“六皇子殿下说得没错,这正是皇上的苦心,皇上若能知道——”
秦公公话锋一转,道:“娘娘和六皇子殿下到这小殿后,伺候的宫女也少了,也都怠慢娘娘和六皇子殿下,老奴就请皇上让小红进宫来伺候六皇子殿下。”
“这件事皇上没有让人知道是老奴的意思,让袁公公选人伺候六皇子殿下,老奴只是略微操作了一下,小红就顺利进宫来伺候六皇子殿下了。”
李晨笑道:“秦公公费心了。”
秦公公听出六皇子殿下的话意,道:“老奴是皇上身边的人,有的事不需要皇上说,老奴也知道该怎么做,何况——”
秦公公欲言又止。
李晨知道必有它因,没有好奇想要清楚。
而秦公公又不得不说出来。
秦公公向顺妃娘娘跪拜道:“娘娘还记得先皇在时,发生的那起二王诬陷太子殿下的事件吗?”
那次二王诬陷太子事件,顺妃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子,但父亲奉旨审理二王诬陷太子的事,顺妃还记忆犹新,当年的那个事件不仅仅震惊长安城,就是整个大唐国也笼罩在恐慌之中。
因为大唐国各州府的大小官员都害怕被牵扯进诬陷太子的大案中,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乌纱帽不保,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才是最恐怖的。
顺妃不知道秦公公为何突然提及此时,一时茫然,点头道:“记得。”
秦公公道:“那一年,老奴正陪同太子殿下,就是当今的皇上,奉旨微服巡视各州府,老奴陪同太子殿下到达开州时,因为开州守将姚启元和太子殿下交情甚好,姚启元级尽殷勤款待太子殿下。”
“那一夜,太子殿下醉了,就在姚启元的军营中歇息,老奴在大帐外守护。”
“午夜时分,姚启元突然带着十几个全身披挂的将领飞奔而来,姚启元非常的急迫,告诉老奴,他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报知太子殿下,老奴不得不进帐唤醒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听闻姚启元有十万火急军情要报,不及更衣就让老奴传姚启元进帐。”
“姚启元进帐后报知太子殿下,就在不久之前,得到哨兵十万火急飞报,有一大队人马正向开州飞驰而来。”
“有大军要到开州,或者要从开州过,开州守将必然知情,现在突然出现大队人马,那就是来者不善了。”
“姚启元要仓促应对,又不能不顾及太子殿下的安全,派了几员大将带一支精兵要护送太子殿下离开开州。”
“太子殿下不答应,要留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姚启元好一番苦劝,太子殿下才勉强答应离开。”
“不想在离军营十里地的‘会仙桥’,太子殿下被埋伏在此的一支人马团团围住了,以老奴的武功,要带太子殿下突出去易如反掌,但太子殿下不仅没让老奴准备突围,还让护送的将士不得出手。”
“原来这支伏兵是我大唐国最精锐的三大甲军之一的‘黑甲军’,三大甲军都是奉旨行动。”
“太子殿下见是‘黑甲军’,虽不明他们为何突然到此,知道必有大事发生,但不愿看到大唐国的军队自残,将士们无故牺牲。”
“太子殿下单马上前,喝问是哪位将领带的这支‘黑甲军’兵。”
(当年场景)
李源话音刚落,只见一将惊呼一声“太子殿下”,随即翻滚下马,单膝礼跪,抱拳拱手道:“末将陈子雄见过太子殿下。”
陈子雄是“黑甲军”的虎将,在此设伏,没想到围住的是太子殿下。
李源见是陈子雄,心定下来,因为三甲军虽是皇上直接掌控,但皇上还是赋予了太子在三甲军中的重职,太子对三甲军有生杀大权。
太子对三甲军虽有极大的生杀大权,但三甲军的行动还是要奉旨,太子无权调动。
现在“黑甲军”突然出现在开州,只能说明一件事,开州发生了惊天大事。
李源震惊不已,问道:“陈将军为何在此?”
陈子雄回道:“回太子殿下,末将只是奉令行事,太子殿下要知详情,可问黄将军。”
李源随同陈子雄回到开州军营时,开州军营已经被“黑甲军”控制,没有丝毫战斗过的迹象。
这让一路之上担心唐军自残的李源大松一口气。
但心里的种种疑惑,也只有见到黄将军才有分晓。
李源来到开州军营大帐,姚启元等开州将领已被捆绑在大帐中。
“黑甲军”统将黄飞荣见是太子殿下进帐,大吃一惊,慌忙起身迎住太子殿下。
姚启元见到太子殿下也是大吃一惊,想要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太子殿下没有回答黄飞荣为何他在此,直接询问“黑甲军”为何到开州来。
黄飞荣也不隐瞒,亦是直接回道:“太子殿下,皇上得到密奏,开州军蓄意要反,皇上为避免内乱爆发,当机立断,密旨给臣带‘黑甲军’火速疾驰开州,以最小的代价控制住开州军。”
李源深知姚启元对大唐和朝廷的忠心,说他有反意,李源不惜用人头为姚启元担保。
“太子殿下你不该来。”姚启元突然道。
黄飞荣也道:“太子殿下,末将奉旨行事,请太子殿下回避。”
李源笑道:“既然我已在此,脱不了嫌疑......”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
李源话还说完,黄飞荣和姚启元异口同声惊呼。
(当年场景结束)
秦公公说到这,看着了六皇子殿下。
咦——
这不是考智商吗?
小儿科。
李晨淡笑道:“父皇深知如被牵扯进谋反,轻者失去太子之位,下天牢囚困一生,永无翻身之日,重则因太子谋反而诛,不知将有多少人头落地,但父皇光明磊落,一心为我大唐社稷,不顾个人安危和荣辱,要一个朗朗乾坤的大唐。”
秦公公闻言震惊不已,六皇子殿下居然有如此的眼界和胸怀,让秦公公看到了当年皇上的气魄。
秦公公敬服道:“六皇子殿下说的极是,当年所谓的开州军谋反,就是西王和齐王要诬陷太子殿下的阴谋,太子殿下明知这是阴谋还是以身涉险,最终先皇雷厉风行,查明真相,为江山社稷永安,诛斩了西王和齐王,彻底清除二王的余党,给了太子殿下一个,一个正如六皇子殿下所说的朗朗乾坤的大唐和朝廷。”
秦公公略微顿了顿,接着道:“当年西王和齐王为架空太子殿下,屡次拉拢老奴,老奴把二王的企图如实告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明示老奴佯投二王。”
“二王事败之后,才知老奴是诈投,就一口咬定老奴是他们的死党,太子殿下虽向先皇奏清老奴非二王死党,但先皇唯恐太子殿下被老奴蒙蔽,还是让‘大理寺’甄别老奴。”
秦公公说到这,向顺妃娘娘躬身道:“当年大理寺卿正是宋大人,宋大人亲自甄别老奴,整个甄别期间,宋大人不仅丝毫没有为难老奴,还厚待老奴,并将老奴的供词作为定罪二王谋陷太子殿下的重要证据,正因为有了宋大人的公正甄别,老奴成了有功之人,被先皇嘉奖。”
当年大理寺卿宋大人正是顺妃娘娘之父。
秦公公对宋大人一直心存感恩,暗中保护顺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就是秦公公的不二选择。
秦公公又道:“娘娘,六皇子殿下,皇上今日让老奴去了一趟‘内侍省’,重阅十三年前的宗卷。”
秦公公不言而喻的透露了皇上的心事。
顺妃眼睛一红。
秦公公又对六皇子殿下道:“六皇子殿下神智恢复,老奴甚感欣喜,六皇子殿下有需要老奴之时,可唤小红传话给老奴。”
秦公公告退之前又道:“六皇子殿下神智恢复之事,老奴自会守口如瓶,就是皇上怪罪,老奴也自认。”
............
“叶府”。
下巴拖吊着长长哈喇子的痴傻六皇子,垂涎一副令人作呕的猥琐脸嘴,双爪做着更令人作呕的龌龊抓捏动作,逼近有六段功力的虎女叶大小姐。
暴怒的叶秋影要手撕了这个龌龊之徒。
叶秋影出手的瞬间才发现,不要说手撕了这个龌龊之徒,就是想推开这个龌龊之徒都不行。
这个龌龊之徒如一块巨石压了上来。
惊恐一下袭上来。
“啊——”
叶秋影大叫一声,猛的坐了起来,浑身冷汗。
原来是一个恶梦。
“小姐,怎么啦?”
叶秋影的叫声惊动了小玉和小莲,两人慌忙推门而入,见小姐坐了起来,一脸的惊恐,走近才发现小姐一身大汗淋漓。
“小姐,怎么啦?”小玉和小莲惊愕的又问道。
叶秋影喘几口粗气,稳下心神,一边准备下床更衣,一边道:“没啥,做了一个梦而已。”
小玉和小莲这才放下心,忙着给小姐备水,伺候小姐沐浴更衣。
叶秋影更衣完,已经没有了睡意,打发了小玉和小莲去歇息。
叶秋影一想到做的那个恶梦,怒火直冒,漂亮的胸脯起伏跌宕。
又想到迫于种种原因,明日还要去探望这个龌龊之徒,差点火山爆发。
“本小姐早晚要弄死这个混蛋,要这个混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叶秋影咬粹虎牙,狠狠道。
............
第二天一大早。
一直冷清的顺妃小殿已经热闹开了,太医们鱼贯而来,给六皇子殿下诊治。
很快,各宫娘娘的宫女捧着礼盒,接踵而至,个个一改往常对顺妃娘娘的不恭不敬,小心翼翼。
昨日顺妃娘娘让伺候的宫女掌嘴,以及那两个宫女又被皇后娘娘杖罚逐出宫的事,让宫女们心有余悸,谁还敢放肆。
小红不冷不热的应付这些宫女,淡淡的谢她们的主子。
顺妃一直在儿子的厢房看太医们给儿子诊脉。
林晨自然是一副痴傻的模样,只是乱嚷痛。
太医们诊脉一番,告诉顺妃娘娘,六皇子殿下只是伤了筋骨,并无大碍,只需好好服些舒筋活血的药,就可痊愈。
虽是如此,太医们也不敢怠慢,聚在一堆商讨一阵,议了一个内服和一个外敷的方子,和一套针灸治疗的方法出来,然后将写好的医案呈给皇上。
装痴卖傻的李晨任由太医们摆布在身上施针,虽然装得很难受,但一套针灸理疗下来,让李晨感觉舒服通泰了许多。
太医们告退后,李晨吁一口气,喝一杯母妃递送过来的茶水,惬意至极。
“谢谢母妃!”
李晨满心幸福。
不要说是在大唐国,就是整个天下文人,无人不知贺老先生的大名,而这个玉面俊郎居然不知道贺老先生。
李晨此言又似在藐视大唐国的文首贺老先生,一下激起了公愤。
小二脸色一变,开始不客气了,道:“客官,不管贺老先生来不来,这张桌子你都不能坐,请马上离开。”
小二就差没吼李晨赶紧滚蛋,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书语台。
李晨“呵呵”一笑道:“你们不就是嫌本公子一人坐了一张大桌子,收不了几个酒水钱,心里不舒服吧!要不是没有其它空位,你以为本公子想坐这儿?”
李晨敲敲桌子,一边起身,一边道:“本公子就是站着喝酒,也不稀罕坐这儿,不稀罕,不稀罕。”
众人无语了,看来这玉面俊郎真不知道贺老先生是谁。
小二见林晨起身离开八仙大桌,也不再多言。
李晨离开八仙大桌,走到朱栏边,唤别的小二拿一壶最好的酒来。
很快,小二就把一壶书语台的好酒送来。
李晨接过,直接仰头举壶高悬往嘴里倒。
李晨这喝酒的姿态,看上去洒脱豪迈,简直就是超凡脱俗。
一个字。
帅。
非要说两个字。
帅呆。
要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贺老先生是谁,估计林晨已经狂澜了不少的才女粉丝。
酒水入口,李晨这才真正知道这古代的酒——
不敢恭维。
算得上是酒吗?
李晨心里暗想,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
酒为何物。
什么是真正的酒。
李晨一连喝干了两壶酒,再要一壶后,才故着有了醉态。
“小二——”
李晨吆喝一声,吸引一层楼的眼球。
目的达到,李晨举壶悬倒喝几口后,对应声而来的小二道:“拿笔墨来——”
连贺老先生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居然要笔墨了,这一下把一帮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全部吸引了,帮着李晨催促小二赶紧拿笔墨来。
无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如何出丑,好取笑羞辱他一番。
离李晨最近的一桌人,干脆让出桌子,让小二铺上宣纸,摆上笔墨。
在这时,一楼和二楼的客人闻讯,也都纷纷涌上三楼来看稀奇。
李晨还没吟诗,三楼就挤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人根本挤不上楼来。
李晨没有急着提笔,在朱栏前的月光下,只顾极其潇洒的表演举壶悬倒喝酒的英姿,把众人的胃口吊得高高的。
李晨一番尽兴的作秀后,这才潇洒的把酒壶一扔,醉意朦胧的吆喝一声:“有了——”
然后醉步飘逸到桌前,提笔。
众人的脖子伸得如鸭脖,就想看看这家伙能写出什么诗句来。
李晨吐一口气,挥毫落笔——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晨挥毫,笔行龙蛇,一气呵成。
然后把笔一抛,“哈哈哈”而笑,顺手抓过桌上别人的一壶酒,丢下众人,独自在朱栏边望月而饮。
在李晨写毕之初,先是有人小声念,接着有人开始激情高诵,很快就是一片惊叹的齐诵。
传开之后,一片称绝叫好之声。
“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所有的人早就忘了这位玉面俊郎不识贺老先生的事,恭恭敬敬向李晨施礼拜问。
李晨又是“哈哈”一笑,走到桌前,早有人双手呈上毛笔。
李晨抓过笔,心里对苏老爷子歉意一番,在词末之外落下“苏释”二字。
苏释。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又是一个全新的名字。
就在众人还想继续打听苏释是何方圣神之时,一声“让道”传来,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李晨心想,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一声让道,就让水泄不通的人群让出道来。
不等李晨多想下去,一个身着浅蓝色绸缎长袍,腰间悬挂两块带穗玉佩,儒雅十足,气度不凡的俊郎款步走了过来。
“请教先生尊姓。”
这人比李晨大不了两三岁,却彬彬有礼的请教李晨尊姓大名,显然是被李晨的词所折服。
“在下苏释。”李晨看出此人身份不凡,礼回道。
那人向李晨拱手道:“苏先生好。”
接着侧身展手,道:“请苏先生借一步说话,可好?”
李晨也把手一伸展,接受邀请。
李晨被邀请进装饰豪华的雅间,虽然雅间里只有李晨和这位身份不凡的人。
不,还有一个人,就是一直紧跟主子的仆人。
但李晨感觉得到,在他到来之前,雅间里的其他人都离开了,但桌上放着一幅字,正是李晨作的那首词。
这人请李晨落座后,仆人送上茶水,然后听主子的吩咐去传话上酒菜。
这人请李晨用茶后,拿起桌上那幅抄录来的词,一脸的敬佩道:“苏先生今晚作的这首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人之作,让人敬佩不已啊!”
这人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向李晨拱手道:“对了,苏先生,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李,名言,长安人氏,书香门第人家,敢问苏先生是何方人氏?”
李晨心念一闪,我这一口纯正的长安口音,难道听不出来?
李晨也拱手道:“李兄勿怪,在下难言何方人氏,只是一直游居在长安。”
李言一笑,知道像苏释这般的奇才,都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人物。
这时雅间门推开,书语台的伺女鱼贯而入送上酒菜,满满的铺了一桌,仆人伺候给李晨和主子斟酒。
李言连敬了李晨三杯酒,看得出李言是一心想要结交苏先生。
几杯酒,一番交谈后,李言更加敬佩李晨的学识了。
就在李言津津有味的听苏先生新奇的见解时,门外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李言微微皱眉,让仆人去看看是何事。
仆人把门打开,就见守在门外的两个仆人,正极力阻拦一个带头要闯进雅间的老者。
这老者须发花白,红光满面,一身宽松的细布白色大袍,腰系一条褐色布带,手持一根比自己还高出一大截的古藤老杖,仙风道气,却一脸愤懑,中气十足的喝令仆人让开。
看得出这老者的脾气大如天。
雅间门一开,差点就要用老藤拐杖敲打仆人脑袋的老者,一眼看见坐在雅间里的李言,不由一愣,还以为老眼昏花了,眨眨眼细一看,虽还是一脸愤懑,却不再强闯了。
李言见到门外的老者,也是一愣,随即起身道:“贺老先生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原来这老者正是赫赫有名的大唐国的文首,贺老先生。
仆人赶紧让开。
贺老先生进来刚张口说一个“信”字,李言连忙打断,请贺老先生入座,喜道:“贺老先生,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请苏先生和贺老先生见上一面,没想到贺老先生今日来了。”
李晨看着这一切,瞬间就猜测出,这个自称李言的人,就是大唐国的五皇子,信王,李信。
也就是他六皇子李晨的五哥。
兄弟相见居然不相识。
李晨唯有在心里暗暗嗟叹。
贺老先生听信王说要请他和苏先生见面,又见到桌上那张苏释的词,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脱口道:“信王殿下说的那位苏先生,是不是写这首词的苏先生。”
李信见贺老先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急着回答贺老先生的话,尴尬的对李晨笑道:“苏先生,本王不是刻意要隐瞒身份,只是因为和苏先生初相识,怕苏先生——”
不等李信说完,李晨起身向李信拜道:“草民见过信王殿下。”
李信连忙道:“苏先生不必如此,本王敬慕苏先生的文采。”
贺老先生虽老,但不糊涂,听明白和信王殿下在一起的这位玉面郎君,居然就是自己今晚急着要会上一会的苏释。
贺老先生见“苏释”如此年少,竟然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天人之作,惊愕不已。
贺老先生连忙对李晨拱手道:“阁下真的是写出天下第一词的苏释,苏先生?”
这贺老先生看来并不是一个迂腐的老学究,也不是嫉才妒能的人。
李晨向贺老先生谦逊拱手道:“承蒙贺老先生赏识,苏释见过贺老先生。”
这还真是苏释苏先生,贺老先生大喜,向李晨拱手道:“老夫的门生送来苏先生的大作,老夫拜读之后,就急急赶来书语台,就是想见上苏先生一面,万幸万幸,总算是见到苏先生了。”
接着又是一脸歉意道:“听说苏先生到书语台来后,坐在八仙大桌上,被小二打发了?”
不由愤懑道:“这些混账东西真是有眼无珠。”
又向李晨拱手道:“老夫在此给苏先生赔礼,望苏先生海涵。”
李晨笑道:“贺老先生言重了,苏释第一次到书语台来,不懂规矩,还请贺老先生见谅。”
贺老先生过意不去了,向信王拱手道:“信王殿下,今晚老夫做一个东好不好?”
李信知道这贺老先生的脾气,不依着他,就是不给他贺老先生面子,不给贺老先生面子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李信点头笑道:“本王荣幸至极。”
贺老先生大喜,向李晨一展手,道:“请苏先生移步。”
李信帮腔道:“苏先生,能让贺老先生做东荣耀得很啊!”
李晨起身,拱手相谢。
贺老先生“哈哈”一笑,就冲外面中气十足的吆喝一声:“八仙大桌的酒摆起来。”
外面即刻一片高声传话“八仙大桌的酒摆起来”。
贺老先生要在八仙大桌摆酒的消息传遍整个书语台。
在贺老先生请李晨来到八仙大桌前时,八仙大桌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次,让所有的文人墨客惊愕的是,一贯雷打不动只坐主位的贺老先生,居然让出了主位,恭请苏释上座。
如果众人知道连信王殿下都坐不了主位,不知又该是如何的震惊。
贺老先生请李晨和信王落座之后,毫不犹豫的走到八仙大桌后面的屏风前,把自己的那首诗一把扯下,声如洪钟道:“恭请苏释苏先生的绝世佳作。”
贺老先生此言一出,他的一众门生即刻就把李晨挥毫的词作贴在了屏风之上,供天下文人敬仰。
这是何等的荣耀。
也奠定了李晨在大唐国文坛的霸主之位。
这一夜,李晨挥毫十余首,每一首都是千古绝句。
............
第二日。
整个长安城疯传苏释苏先生的十六首诗词,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蜂拥至书语台,观摩苏释苏先生的真迹。
苏释苏先生的飘逸洒脱,无尽风流倜傥,更是被疯传为了天人下凡。
叶老太爷的寿辰本来上得了热度,但完全被李晨的千古绝句淹没了。
这对叶老太爷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对皇家而言,亦是一件好事。
因为,长安人会因此淡忘掉之前那件有辱皇家和叶家颜面的事件。
............
“甘露殿”。
李源对“苏释”所作的十六首诗词是爱不释手,反反复复的咏念。
“贺老先生,这苏释苏先生真是一个少年郎君?真是我大唐国人?”李源忍不住再次问道。
贺老先生也是一脸兴奋,道:“皇上,这苏先生确实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也确实是我大唐国人,而且还是长安人。”
李源急忙问道:“可知这苏先生现居何处?朕要见见这位我大唐国的旷世奇才。”
贺老先生遗憾道:“皇上,老夫昨晚太过激动,只顾着和苏先生谈诗论词,完全忘了问苏先生的居所。”
李源只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然后道:“既如此,那就烦请贺老先生见到苏先生时,转告苏先生,朕求贤若渴,希望苏先生能进宫一叙。”
贺老先生满口答应,然后告退而去。
贺老先生走后,李源陷入了沉思。
顺妃说到这,深深自责,道:“在你快满五岁那年,那些人终于等到下毒手的机会,把你推进了一口枯井里,母妃发疯似的找寻了你两天,你父皇也不知重杖了多少人。”
“天可怜见,终于在那口枯井里找着了你,那时,你气若游丝,太医们终日诊治,终于让你醒了,但是,但是——”
顺妃不由垂泪道:“母妃的晨儿却痴傻了。”
顺妃重吐一口气,道:“母妃只觉天塌地陷,一口气呼不出,差点就丢下晨儿自去了。”
李晨想象得到母妃当时的绝望之情,那是何等的难以言状的痛不欲生。
“你父皇甚悲之下,差点下旨,如若太医院不能医治好皇儿,就要拆了太医院,杖毙所有的太医。”
李晨不难想象当时的太医们是如何的惊恐,谁不珍惜自己的脑袋。
李晨暗想,当年原主被皇上独宠,已经威胁到了其他皇子的前途,不被他人嫉恨和陷害才是怪事。
六皇子痴傻了,顺妃的精神因此受到极大的打击,整日以泪洗面,变得恍惚,失去了风华,更失去了侍寝之情。
在事出的第一年,皇上还能常来探望顺妃,随后,皇上探访减少,又是两年后,皇上彻底淡忘了顺妃。
墙倒众人推,原先在京城如日中天的宋家,因为顺妃的失宠,被各方打压诋毁,很快败落。
一直嫉恨顺妃的皇后和其她妃子,沆瀣一气,组成联盟在太后面前也是极尽诋毁顺妃,太后终于一道懿旨,让顺妃搬出了所居的“凤栖宫”。
“凤栖宫”是顺妃在受宠之时,李源下旨为顺妃修建的宫殿,极尽奢华。
皇后借太后懿旨,把顺妃发落进了偏僻的小殿,遣尽原先伺候顺妃的所有宫女,安排下自己的两个宫女“伺候”顺妃。
贤妃鸠占鹊巢,占了顺妃的“凤栖宫”,
顺妃在宫中的艰难,不言而喻了。
现在,儿子突然恢复了神智,而且宫中居然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人物暗中相助他们母子,这让心如死灰的顺妃生机萌发。
李晨听完母妃的讲述,对小红道:“小红,我要问一个问题。”
小红连忙道:“殿下有话问便是。”
李晨道:“昨日皇后派人来传母妃过去后,是何人来带我去太后花园的?”
小红回道:“昨日殿下在院子里骑木马,皇后娘娘那边的人突然来传娘娘,奴婢担心娘娘,哄了殿下自个好好玩,就悄悄跟了出去。”
小红说到这就眼红了,道:“平常殿下是不会独自出去的,除非有人陪着,奴婢想不会丢下殿下太久,就,就跟娘娘去了。”
“奴婢见娘娘进了清宁宫,才赶着回来,没想到,奴婢赶回来就没见到殿下,一时不见殿下,奴婢也没在意,因为,因为殿下时常躲猫猫玩。”
“奴婢不该也想逗逗殿下,故意没有找殿下。”
“好一阵后,奴婢不见殿下出来,奴婢这才唤殿下,结果殿下一直没有出来,奴婢就急了,拿着糖果里里外外的呼叫殿下。”
“在以往,殿下也让奴婢好找过,但是,只要奴婢拿糖果唤殿下,殿下就会出来,而这一次,任凭奴婢拿着糖果怎么唤,殿下就是不出来。”
小红说到这,眼泪珠子掉线似的噼噼啪啪的滚落,抽抽搭搭道:“奴婢急得要死,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还是不见殿下。”
“奴婢突然记起,有一次殿下也是让奴婢好找,原来殿下躲在柜子里睡着了,奴婢赶紧去翻柜子,把所有的柜子翻了一遍,还是不见殿下。”
“就在奴婢绝望的时候,太后那边的几个公公抬着殿下回来了——”
小红把殿下被抬回来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奴婢问公公们殿下这是怎么啦?浑身是伤,叫唤不醒,公公们说是殿下在太后的花园调戏叶大小姐,被叶大小姐打的。”
“那些公公说完就一窝蜂跑了,奴婢也不及去想殿下并不知道太后在哪儿,又怎么会去了太后的花园,又不能丢下殿下去找娘娘,更去不了太医院请太医,只有守着殿下。”
“要不是殿下醒来后神智恢复了,让奴婢去请娘娘回来,还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小红说到这,忍不住抽泣起来。
“杀人诛心。”
李晨差点咬碎钢牙,又不削的鄙视道:“好一个周密的借刀杀人之计。”
“她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至今也不放过我们母子。”顺妃悲愤道。
李晨冷声道:“既然她们不仁,就怪不得本殿下不义了。”
顺妃惊愕的望着儿子,难以置信,刚刚恢复神智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晨知道母妃为何惊愕,便道:“母妃,儿臣神智恢复,是有神灵护佑。”
顺妃深信不疑,惊喜道:“晨儿,快告诉母妃,是哪一位神灵护佑我儿,母妃一定每日烧香敬奉。”
这古人还真信神灵,也太好蒙蔽了,怪不得古人要造反,都会先借天意神灵之名。
李晨没有笑话母妃的意思,只是一掠而闪的感慨。
李晨一脸认真道:“母妃,那位神灵说天机不可泄露。”
顺妃更是深信不疑,连忙道:“对对对,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李晨被母爱深深打动。
............
皇上下旨让太医院从明日起,每日为六皇子殿下诊治的消息,很快传开。
虽然算不上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后得知后,那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羞辱之感袭上心头,“啪”的摔粹手中茶盏,怒道:“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众太监和宫女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发怒,个个心惊胆战,惶恐不安,大气不敢出。
皇后自知失态,心里更是恼怒,不得不掩饰道:“还是本宫太过慈悲,轻饶了那些目中无尊的奴才。”
众太监和宫女这才知道皇后娘娘是为那两个被杖逐出宫去的宫女发怒,心里稍安,仍然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皇后娘娘,被杖逐出宫去。
皇后又不得不继续装腔作势下去,让心腹老宫女蒲姥姥带几个人给顺妃送礼。
皇后娘娘给顺妃娘娘送礼一事,很快传遍后宫。
其她娘娘也不得不派人去探望顺妃。
贤、淑二妃闻讯,大惑不解皇后之意,心里虽是极不情愿,也不得不派人去探望顺妃,对顺妃深恶痛绝至极。
............
“甘露殿”。
李源放下朱笔,喝一口茶水,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道:“你说说,当年晨儿落井之事有没有蹊跷。”
秦公公闻言,心里一跳,道:“皇上,这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三年,老奴不敢妄言。”
李源展展眉,和顺妃恩爱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那时的顺妃是何等的温婉贤淑,并没有因为被独宠而在后宫骄横,不仅对太后孝敬有加,对皇后和其她嫔妃也是以礼相待,整个后宫那是生机盎然,其乐融融。
李源暗叹一口气,不该淡忘了顺妃。
晨儿意外出事,对谁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对母亲更是致命的打击。
“朕不该呀——”李源自责,心里暗道。
秦公公见皇上默默无语,只是静候。
李源动动身子,道:“你去一趟内侍省,把当年的那些宗卷全部调来,不要留破绽。”
秦公公应一声,退去。
皇上这是要追查当年的事件了。
秦公公尽量避开人眼,来到“内侍省”。
“内侍省”的官员见秦公公突然亲临,慌忙迎住,一边请坐奉茶,一边殷勤问道:“公公有何贵干?”
秦公公道:“皇上偶然想起一点陈年旧事,记不太清,要看看一些宗卷。”
“内侍省”的官员忙道:“皇上需要什么宗卷,公公吩咐一声,下官等取来便是。”
秦公公喝了茶水,起身道:“皇上让老奴亲取,就不敢劳各位大驾了。”
秦公公亲自来取宗卷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几个官员把秦公公带进卷阁,秦公公打发掉官员,细细寻找皇上所需的宗卷。
............
“建王府”。
二皇子李建得知父皇下旨要太医院每日给六弟诊治,而且皇后等嫔妃都派人去探望了顺妃和六弟。
李建把玩着一件做工精湛的玉玩意,一脸的不在意。
李建压根就不相信父皇会再宠顺妃,必定十多年的折腾,顺妃早就失去了风华。
而那个痴傻六弟,对李建来说就是一团空气,只是需要在利用一下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痴傻六弟。
“那虽是一个痴傻儿,必定是父皇的亲骨肉,父皇下旨让太医去诊治,只是怕落人口舌而已,不足为怪。”李建瞟了一眼来王府捎带母妃话的小姨,不削道。
贤妃的妹子曹丽丽见侄子说得轻描淡写,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选择了相信侄子。
“就这话带给娘娘?”曹丽丽问一句。
李建半举玉玩意观赏,点头之后,想到什么,道:“还烦请小姨告诉母妃,这几日不要太过去皇后娘娘那里,也少说话,多看皇后娘娘和其她娘娘的言行,要多去陪太后。”
曹丽丽起身笑道:“殿下谨慎了许多。”
李建傲慢的一声轻笑,道:“小姨是夸小侄吗?”
曹丽丽殷勤笑道:“小姨当然是真心夸殿下,还盼着殿下荣登尊位。”
李建笑道:“那小侄就多谢小姨吉言了。”
建王的野心暴露无遗。
不过,这只是在小姨面前才如此露骨。
曹丽丽也不管李建的话是真是假,挑眉一笑,自去宫里见姐姐贤妃。
曹丽丽前脚一走,李建就扔下把玩的玉玩意,看向窗外的花园。
父皇虽然还没有明确给五弟和叶大小姐赐婚,但几个皇子都心知肚明,也很清楚娶了叶大小姐意味着什么。
那镇北大将军掌管着大唐国二十万精锐铁骑,谁能娶到镇北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谁就会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李建自知是指望不上娶叶大小姐的,既然如此,别的兄弟也休想娶了叶大小姐。
但是,叶大小姐又只能嫁给皇子。
能够让皇子们安心的,除非叶大小姐嫁给那个痴傻六弟。
要叶大小姐嫁给六皇子,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叶大小姐,而且叶大将军也是断然不会答应。
“叶大小姐只能嫁给那个痴傻儿。”李建忍不住自言一句。
只要父皇下旨赐婚,他不相信叶家敢抗旨。
不过,父皇会下这个旨吗?
有的事,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权衡,必定镇北大将军兵权在手,能镇守住北疆,这个叶大将军又是不二人选。
李建细思极恐,开始后悔不该在大殿上因为父皇对大哥满意,自己一时心急,说出借此给那个痴傻六弟赐婚的话。
李建不安起来,脑子飞速转动,镇北大将军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他还想拉拢这个镇北大将军。
烧脑。
特级烧脑的事。
自诩遇事冷静的李建焦躁了。
............
“瑞王府”。
大皇子李瑞虽不及二弟李建那样焦躁,也是茶饭不香,坐立不安。
因为李瑞后知后觉的后悔,在“甘露殿”接旨查办六弟调戏叶大小姐一事时,看见父皇对他赏识的眼光,李瑞当时甚是欣悦。
能被父皇赏识,意义不言而喻。
但是,回到王府细想之后,才发觉,真要认认真真查办这事,无疑会牵扯到许多的人,只要是被查的人都会对他这个大皇子不满。
李瑞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善茬,稍有不慎,得罪了这些人就是给自己树敌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瑞开始头痛了。
脑袋也大了。
这事如若不查出一个所以然,父皇那里交不了差,后果更是不敢想象。
这不是一件好差事。
自己做事一向都是如履薄冰,没想到踩了一个坑。
最可气的是,这个坑还是自己挖的。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想得出来,可恶至极。”
李瑞对那个哄骗六弟到太后花园调戏叶大小姐的家伙,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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