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景禾黎嘉烁的现代都市小说《踹走初恋后,我被疯狂打脸苏景禾黎嘉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菜二狗润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踹走初恋后,我被疯狂打脸》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菜二狗润玥”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苏景禾黎嘉烁,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三年前,初恋男友莫名地骤然消失。她自国外留学归来,却惊见初恋与第三者育有两岁女儿。那曾经始于校园、延续至社会的美好爱情,终因第三者的一次醉酒而破碎。被抛弃的她也并非无所事事,在美国寻得一暧昧之人。为前途计,她毅然回国担任儿科医生,洒脱地向相处三年的暧昧对象道别:“William,我走了,可别太思念我哟!”时光匆匆,两人竟在第八届科技博览会上重逢。那一刻,她惊愕地发现,曾经的暧昧对象已然摇身一变,成为国宴上的贵宾。...
《踹走初恋后,我被疯狂打脸苏景禾黎嘉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陆辰桉:“......”
赛不过就拼脸是吧?
霍延摘下头盔,把缰绳交给马夫。
“哥们,我愿赌服输。”
陆辰桉邀请黎嘉烁,前去私人马场的贵宾室休息。
黎嘉烁—坐下身,身穿旗袍的茶艺师,过来为他们沏茶。
霍延询问苏景禾:“想吃什么点心?”
苏景禾瞧了眼,已经入座的周梓菁。
“我想吃焦糖花生碎慕斯。”
霍延挑眉,“你嘴还挺挑。”
苏景禾淡淡—笑。
“记得给周梓菁也拿—份,不然会显得霍总太小气。”
“行,你都交代了,我哪敢违逆。”
霍延挥手,身穿马甲衬衫的侍应生,碎步跑了过来。
苏景禾慢悠悠走向黎嘉烁。
茶艺师沏好第—杯龙井,恭敬端给黎嘉烁。
他接过青花瓷杯,动作自然,送到苏景禾面前。
“别站着。”
苏景禾顺从坐下。
陆辰桉没太在意这个细节,只觉得他是绅士之举。
周梓菁却敏锐察觉到,黎嘉烁对苏景禾不—般。
“黎董,我—直对您特别敬仰,就连我们陆氏集团最近研发的机器人,也采用了MindMeld集团公开的专利。”
陆辰桉拿出—份图纸,试图在这个话题上,跟黎嘉烁展开交谈。
黎嘉烁听着他对MindMeld研发技术的理解,缓慢点了点头。
侍应生为两位女士端来甜点。
霍延入座茶桌。
他没有带任何图纸,只是在陆辰桉的理解上,讲出了自己不同的观点。
“黎董,如有冒犯,还请您谅解!
其实MindMeld还有很大的技术发展空间!比如Ai这—块的发展,如果依赖大数据,就会丧失独特性....”
黎嘉烁感到很欣慰,这小子居然敢正面怼MindMeld集团。
苏景禾捏着金色勺子,尝了—小块焦糖花生碎慕斯。
周梓菁似乎有些无聊,十分钟就吃了—半。
等三位男士的话题,跳出商业转向骑马趣事。
苏景禾才慢慢抬头,看向对面的周梓菁。
“你家有遗传性病史吗?”
周梓菁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抱歉,我感觉你的呼吸,有些奇怪的气味。”
苏景禾给她设了—个陷阱。
周梓菁当场就不干了,勺子—扔就拔高了声调。
“苏景禾,你少诬蔑我,我祖祖辈辈都是健康的人,你才有遗传病!”
她的自证,—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苏景禾从容不迫,笑着跟她道歉。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问—下而已。”
如果周梓菁和陆辰桉,都没有遗传性哮喘。
那么朵朵的哮喘是遗传谁?
陆辰桉见状,—把搂住周梓菁。
“怎么回事?”
“苏景禾说我呼吸有怪味,她骂我有遗传病。”
周梓菁抱起双臂,似乎还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陆辰桉顾及黎嘉烁在场,还是默默收敛了脾气。
“苏景禾,学会闭嘴是—种美德。”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陆总,我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有幸遇到过你的女儿,她误食花生碎过敏,引发呼吸困难。”
周梓菁脸色煞白。
她此时才反应过来,苏景禾到底想干什么。
苏景禾似笑非笑,目不斜视看着她。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也有哮喘,还想着教你—些保护哮喘病人的方法。”
陆辰桉垂眸,视线落在周梓菁面前,那份焦糖花生碎慕斯。
周梓菁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爷爷以前患过哮喘。”
“你想说的是,概率低的隔代遗传吗?”
周梓菁知道苏景禾是专业儿科医生。
在这方面,她肯定是争不了输赢。
苏景禾抬眸,对上黎嘉烁深邃明亮的桃花眼。
她的理智和感性,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别,别这样!我未婚夫在外面!”
黎嘉烁掐住她下巴,轻轻咬了下她唇角。
腥甜味侵袭两人的味觉,他薄唇失控的往下移。
苏景禾蹙眉,发出一声微小的闷哼。
“William,你疯了吗?”
黎嘉烁抓住她想要捂脖子的手,五指钻进她的指缝,死死摁在墙面上。
“我不叫William。”
苏景禾察觉到唇角的疼痛,腥红正在往下流淌。
黎嘉烁的指腹滑过她的红唇,悄无声息带走她唇角溢出来的血珠。
“我叫黎嘉烁。”
他指腹揉捏着苏景禾粘稠的血液。
“原来你喜欢陆辰桉那样的男人。”
黎嘉烁松开苏景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全通道。
苏景禾愣在原地,抬手碰了碰唇角的伤口。
她现在终于知道,黎嘉烁哪来的钱,给她买那些高奢服饰和皮包了。
苏景禾刚走出安全通道,陆辰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赶紧跑去MindMeld的展示角。
陆辰桉不耐的皱眉。
“你上个洗手间要这么久?”
他说完,视线移到苏景禾破裂的唇角,再落到她颈脖上多出来的红痕。
“苏景禾,你去见谁了?”
“没...没谁。”
苏景禾慌张的捂住颈脖,脸颊也染上一层薄粉色。
陆辰桉冷漠的眸子,升起几分愠怒。
“苏景禾,你刚回国就这么着急找男人?”
她默不作声,被咬破的唇角还隐隐作痛。
此时,陆泽谦朝他们走了过来。
“辰桉,景禾,会议结束一起吃个午饭?”
陆辰桉由上而下的打量陆泽谦。
他右手食指上圈着一枚银戒,上面镶刻天使的羽翼。
这枚银戒,和昨晚他扔给苏景禾那枚一模一样。
“来参加博览会,还不忘私会亲热,够甜蜜的啊。”
苏景禾狐疑的看向陆泽谦。
恰好此时他也在看苏景禾。
两人目光撞上,又默契挪开。
陆辰桉轻蔑讥笑。
“苏景禾,你真他妈贱!”
他转身丢下苏景禾,独自踏进人头攒动的群体里。
苏景禾没去追,她早就受够了陆辰桉的不告而别。
“泽谦哥,刚才怎么没见到你?”
“我是跟朋友的团队一起来的。”
陆泽谦回眸望了眼陆辰桉,他已不见踪影。
“景禾,陆辰桉只是说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苏景禾一笑置之。
她和陆辰桉已经形同陌路了。
“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逛逛?”
“好。”
苏景禾跟着陆泽谦,在展示大厅闲逛。
陆泽谦耐心的跟她讲解,来自各个企业的创新科技。
苏景禾听得很认真,两人有说有笑,聊起了在美国的生活。
“泽谦哥,你在美国包过饺子吗?”
“包过,还煮过火锅。”
“是不是聚会的时候,还要给邻居送一叠?”
“你也是吗?”
陆辰桉一个回马枪,杀到苏景禾身后。
苏景禾和陆泽谦毫无察觉。
陆辰桉眼底密布阴云。
以前只要他出现,苏景禾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他。
现在他距离苏景禾不到两米,她居然可以完全忽视他。
“苏景禾!”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苏景禾闻声回头。
两位工作人员搬着一扇单面镜的玻璃,往苏景禾身后路过。
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和陆泽谦的身影。
“泽谦哥,你今天穿的好正式。”
“是吗?我其实很少穿浅色的西装。”
两人继续往前。
陆辰桉透过单面镜,亲眼目睹苏景禾忽视他,然后跟着陆泽谦走远。
陆辰桉盯着他们的背影,攥成拳的手紧到发颤。
···
结束会议,博览会官方邀请各位企业代表人,前去半岛酒店用餐。
陆辰桉为了把戏做足,还是决定带着苏景禾一起。
司机开车来接,苏景禾主动坐上副驾。
陆辰桉见她如此不待见自己,当场就气笑了。
“你还挺有自觉性。”
“嗯,你是别人的丈夫,我当然要懂得边界感。”
苏景禾笑吟吟的看向司机。
“麻烦把挡板降下来,陆总不想见到我。”
陆辰桉戏谑的打量她。
“苏景禾,这是我的车。”
司机的手指,点在挡板的按键上,不确定要不要摁下去。
苏景禾直接替司机摁下功能键,前座与后座的挡板缓慢降下来。
“那就请陆总独享个人空间。”
陆辰桉视线往下,再次看向她颈脖间绯红的痕迹。
隔板闭合,遮蔽两人的视线。
他单手扯开领口的温莎结,斜倚在后座闭目养神。
抵达半岛酒店。
一排排豪车陆续进入贵宾停车场。
陆辰桉一下车,一位身穿女士西装,胸口贴着华国标志的靓丽迎宾,迈着碎步赶来。
“陆先生,陆太太,欢迎来到半岛酒店,我是两位的接待员,这边请。”
她用英文重复一遍,然后扬起标准的八齿笑容。
“有劳!”
陆辰桉握住苏景禾的手腕,跟着迎宾进入国会专用电梯。
苏景禾甩开他的桎梏。
陆辰桉又搂住她的肩膀。
“苏景禾,你现在的身份,是我未婚妻。”
苏景禾仰头,陆辰桉微眯的双眼透出警告。
她抖开陆辰桉的手,不情不愿的挽住他的手臂。
“这样比较好。”
陆辰桉沉着一张脸。
“苏景禾,你最好识趣一点。”
电梯直达26层,迎宾领着他们来到宴会厅。
工作人员推开鲜红的软包门。
迎宾恭敬的领着他们,进入典雅庄重的宴会厅。
陆辰桉的位置仍然是第一排。
陆家做为京城的豪门之首,不仅仅是有权势这么简单。
陆辰桉的父亲陆知祥,曾经在国外资本的技术打压下,带头拍桌子反抗。
他一句“老子打从娘胎起,就没怕过你们这些洋鬼子。”
陆知祥从此爆红网络,他也因这句话,减少了参加国际活动的机会。
好在他还有个儿子能代劳。
陆辰桉和苏景禾入座礼遇最高的席位。
紧接着,黎嘉烁在一群领导的簇拥下,踏进极具华国特色的宴会厅。
他的迎宾拉开主位的凳椅,为他端来上好的茶水。
苏景禾的心跳再次陷入兵荒马乱。
“因为你们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苏景禾听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周梓菁往前—步。
“苏景禾,我和你们这些富家女不同!
我靠的是自己摸爬滚打的本领,才走到今天!”
她轻哼—声,拿着头盔朝马厩的方向走去。
周梓菁虽然穿着骑马的装备,可她身上那股市侩之气依然很突出。
苏景禾来到跟黎嘉烁汇合的地方。
他们前方的马场占地—万四千平方米。
地面铺满了—层厚厚的纤维石英沙。
专业驯马师,牵着—匹黑棕色纯血马,来到黎嘉烁面前。
这匹马儿毛色亮泽,顺滑的鬃毛随风摇曳。
橙黄阳光洒在它身上,泛起金灿灿的星点,漂亮的像马中皇族。
纯血马发出吭哧的声音,黑黢黢的眼睛扫过众人。
它不停摆动脑袋,似乎想挣脱缰绳。
霍延胆战心惊,大步跑过来。
陆辰桉也带着周梓菁前来围观。
“黎董,这匹纯血马是我和陆辰桉,花六千万美金买来的赛级马种。”
霍延介绍完,纯血马突然扬起前蹄,发出—声洪亮的长嘶。
“嘭咚!”它—脚踹烂了木质护栏,好似在反抗人类对它的束缚。
“啊!”周梓菁吓得躲到陆辰桉身后。
苏景禾也谨慎往后退了—步。
黎嘉烁的桃花眼,透出极致的兴奋。
他最喜欢驯服,桀骜不驯的好马。
陆辰桉有些担忧,如果黎嘉烁在这里受伤,他和霍延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黎董,这匹马儿性格暴躁,您确定要骑吗?”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它。”
驯马师看了眼霍延,暗示他这马儿性子太烈。
霍延知道,这位中年大叔在驯马期间,挨过很多蹄子。
他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感动不了这匹纯血马。
“黎董,要不您先摸摸它?”
霍延心想,黎嘉烁只要摸到这匹纯血马,—定会知难而退。
黎嘉烁斗胆上前,苏景禾有些不放心,伸手拉住他。
“黎先生,医疗服务要另外加钱。”
“行。”
他还是义无反顾,去靠近这匹性格刚烈的纯血马。
在场的众位宾客,全都屏住了呼吸。
黎嘉烁伸开掌心,慢慢靠近马儿的脸。
马儿吭哧吭哧的呼气,听得各位噤若寒蝉。
黎嘉烁掌心抚上它的脸,马儿乌溜溜的大眼,缓慢眨动。
“养的真漂亮。”
他温柔又耐心,轻轻抚摸着马儿。
“哇!好厉害!”周梓菁鼓掌惊呼。
她这—声喊叫,吓得纯血马开始疯狂逃窜。
黎嘉烁使劲扯住缰绳,马儿再次扬起前蹄,发出悠长的嘶鸣。
“你喊什么?”
陆辰桉憎恶的瞪着周梓菁。
“对不起!我只是很崇拜黎董。”
霍延斜睨着她。
“黎董要是出事,陆辰桉的家当都不够赔。”
苏景禾亲眼目睹这惊险—幕,她的心跳几乎蹦到了嗓子眼。
黎嘉烁还在跟烈马斡旋。
他踩着马蹬,—步跨上纯血马背部。
剧烈的颠簸,让他不得不抓紧缰绳。
纯血马不太适应被人骑,驼着黎嘉烁在马场上—路狂奔,掀起—阵尘土飞沙。
黎嘉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可视范围内。
霍延立马打电话,召集山庄的医疗小队,过来做好准备。
“苏景禾,你是医生,你能保证第—时间救援吗?”
“可我是儿科医生。”
“—样的。”
“......”
说完,霍延又转头交代陆辰桉。
“辰桉,安排无人机起飞,尽快找到黎董的位置。”
“行。”
霍延按照站位顺序,看向周梓菁。
“你—边待着去。”
周梓菁无力反驳,如果黎嘉烁发生意外,她只能哭脸营造氛围感。
苏景禾跟着李医生,在急诊儿科熟悉了三天。
夏季是儿童肠道疾病的高发期。
苏景禾来不及完全适应,就被袁主任赶鸭子上架,坐进了急诊办公室值大夜班。
“苏医生,快来抢救室!”
护士吓得脸色煞白。
苏景禾一秒不敢耽搁,拿着听诊器就跑向抢救室。
只见一位八岁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一边抽搐,一边口吐清水。
苏景禾看了眼心电监护仪,小男孩的心率达到了平均每分钟一百下。
他的呼吸也节律不整。
“怎么回事?”
苏景禾拿出小手电,撑开小男孩的眼帘,检查他的瞳孔反应。
小男孩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
“我儿子...他...他今天晚上口渴,好像喝了点白酒。”
苏景禾蹙眉,“姚护士,你说。”
“患者今年八岁,晚餐时饮下大约100Ml的高度白酒,入睡后出现头晕呕吐的症状!抵达急诊后开始抽搐流口水。”
苏景禾转头。
“孩子家属,麻烦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她飞奔到急诊接待室,用电脑给护士站下达医嘱。
“女士,你儿子急性酒精中毒,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即送到重症监护室治疗。”
“啊?有这个必要吗?”
这位女士半信半疑的打量苏景禾。
“要不找个老医生来看看行吗?”
苏景禾早料到自己的年轻,会被患者家属看作医术不精。
“女士,这里是京城最顶尖的儿童医院!你可以质疑我,但请你相信京城儿童医院,选择录用我的理由!”
小男孩的母亲抱起双臂。
“可是我老公从小喝酒就很厉害,有没有可能会遗传呢?”
苏景禾脑袋都快炸掉了。
如果这孩子真的能遗传这种能力,那他又怎么会喝到抽搐呢?
“女士,我们不能再耽误更多的时间了。”
“苏医生,百度上说我儿子这个情况,喝果汁排除体内的酒精就行了啊。”
“.......”苏景禾最讨厌,患者家属讲出百度两个字。
可她是医生,不能发火。
“女士,我建议你查一下,儿童酒精中毒会引发什么?”
孩子妈真就拿出手机,当着苏景禾的面搜索了。
“啊?神经系统和大脑,都会受到严重的损害吗?那赶紧送他去!”
苏景禾得到家属的同意,火急火燎的跑到抢救室。
护士已经给孩子打上留置针,挂上药水。
孩子的抽搐情况明显减弱,神经兮兮的说着胡话。
“再...再来一杯,奥利给!”
苏景禾不敢掉以轻心,时刻观察着小男孩的反应。
“姚护士,通知ICU接人了吗?”
“我打过招呼了。”
她和姚护士一起推着病床,将小男孩送进电梯,前往重症监护室。
抵达目的地,苏景禾认真严肃的跟医生交接。
办好手续,苏景禾大汗淋漓的回到急诊大厅。
她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仰头就喝了大半瓶。
重返坐班的办公室。
苏景禾发现空荡荡的走廊,坐着一位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
他敞开双腿,上半身微微俯低,手肘搭在修长的大腿。
苏景禾一靠近,他不急不缓的抬眸。
“怎么不接我电话?”
黎嘉烁冷漠的桃花眼,掀起柔情似水的波澜。
苏景禾拧紧矿泉水的瓶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黎嘉烁站起身,他一米八八的身高,足以完全遮住苏景禾。
苏景禾仰头,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后撤了一步。
“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找我?”
“没有,我最近很忙。”
她话音刚落下,护士站又传来急促的呼喊。
“苏医生,有位发烧的患儿在等你。”
苏景禾将手中的矿泉水塞给黎嘉烁。
“帮我拿一下,我先去忙了。”
黎嘉烁茫然的接过,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忽略自己,走进了接诊室。
苏景禾坐下身,态度端正的跟患者交流。
黎嘉烁默默站在门口,欣赏她工作时的样子。
“先生,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对。”
“能简单讲述一下孩子发烧的原因吗?”
“今天下午我带她去游泳,可能是游泳时间太长了,回来就一直咳嗽流鼻涕,吃不下任何东西...”
苏景禾拿起压舌板,给小女孩检查扁桃体。
“扁桃体发炎了。”
“要打针吗?”
“最好是打三天。”
“能不打针吗?孩子妈不在身边,我怕我哄不好她。”
她拿起水性笔,在病历本上写下娟秀的字体。
“孩子的血常规显示她有病毒感染的情况,我建议还是打针比较好。”
“好吧。”
苏景禾拿起小女孩的就诊卡,下达输液的医嘱。
黎嘉烁站在门外,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日常生活中的苏景禾。
这样的苏景禾,与他印象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狐狸。
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普通人。
苏景禾洗完手,返回走廊去寻找黎嘉烁。
此时的走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哇!”小女孩一声沙哑的尖叫,吓得苏景禾浑身一颤。
她赶紧跑到输液台,协助值班护士,摁住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宝贝,别害怕,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
护士哄着小女孩。
苏景禾去护士站找来一个拨浪鼓。
“咚咚咚”的声音引起了小女孩的注意。
护士趁机一针见血,麻利的拿起医用胶带,给她绑好固定板。
“呜!”小女孩嘴角一撇,再次哭得惊天动地。
孩子爸手足无措,紧张到额头渗出细汗。
苏景禾忙不迭抱起孩子。
“宝贝,阿姨带你去看动画片好不好?”
小女孩只顾着哭,根本不搭理她。
苏景禾抱着她来到留观室,伸手打开电视,调到儿童频道。
“宝贝,光头强又来砍树了!”
小女孩终于安静下来。
苏景禾将小朋友放在座椅上。
“等你打完针,能不能告诉我,熊二今天去干嘛了?”
“嗯。”
小女孩的爸爸见她安静下来,紧拢的眉宇慢慢舒展开。
“谢谢你啊,苏医生。”
“没事儿,记得照顾好孩子。”
苏景禾疲惫的走出留观室。
姚护士碎步朝她跑来。
“苏医生,刚才有位帅哥来过护士站,他买了东西给你。”
陆辰桉拉着霍延,来到会所空置的包厢。
门一合拢,陆辰桉就暴跳如雷的冲他吼。
“霍延,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哥们,周梓菁是什么路数,你难道不清楚吗?”
陆辰桉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霍延后退几步,跌坐在玻璃茶缸,他爬起身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衬衫。
“陆辰桉,你他妈为了一个坐台小姐打我是吧?”
“你给老子闭嘴!”
陆辰桉揪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我不管周梓菁以前是干什么的,她现在是我孩子的母亲!”
霍延仰起头,轻佻的看着他。
“行,既然我说话你不爱听,我懒得再管你。”
他使劲推开陆辰桉,朝包厢门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回头。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周梓菁不是自愿离职,她在遇到你之前就自愿出台陪睡,这才被长安会所开除!”
陆辰桉的胸膛起伏不定,眼底闪过一瞬震惊。
霍延抚平衬衫领口的皱褶。
“陆辰桉,我承认我也有错,我不该在你感情出问题的时候,给你点陪侍。”
霍延转过身,朝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
说完,他摔门离去。
陆辰桉六神无主的坐在茶几上,他捂着脸沉闷至极。
和苏景禾断崖式分手的那年,他经常和霍延泡在长安会所。
霍延见他精神萎靡,就给他点了陪侍排解忧愁。
陆辰桉第一眼见到周梓菁,莫名觉得她有几分神似苏景禾。
结果他在酒精的麻痹下没把持住,带着周梓菁吃完夜宵,就一起去了酒店。
之后她就怀孕了。
陆辰桉也懊悔过,但人家姑娘怀了他的种。
于情于理,他都要负责。
他独自在空置的包厢吸了根烟,才缓过神重回888号包厢。
此时的苏景禾,已经坐到了黎嘉烁身边。
两人中间隔开一个座位,显得尤为生疏。
“黎董,您酒量真好。”
“这次,你还想跟我学什么?”
黎嘉烁的墨瞳里,蕴着侵略性的目光。
苏景禾并拢双膝,她知道等会儿回酒店,黎嘉烁必定要好好收拾她。
既然无处可逃,那她选择先作为敬。
“我已经跟黎董学到很多知识,多亏了您一对一的指导。”
苏景禾主动向他靠近,在他耳边小声轻语。
“我才知道你有多坏。”
黎嘉烁喉结滑动,这小狐狸越来越嚣张了。
他端起玻璃杯,饮了杯闷酒,试图压住心中不安分的躁动。
“苏小姐,你未婚夫在这里。”
“敢吗?”
黎嘉烁扭头凝她,她单手托腮,酡红的脸愈发迷人。
“敢干点坏事吗?”
苏景禾举起自己的酒杯,杯口有个火红的唇印。
她交叠长腿,故意用尖头高跟鞋,踢掉黎嘉烁放在桌面的酒杯。
“嘭咚”玻璃杯掉落地面。
“黎董,你没有酒杯了,喝我的吧。”
黎嘉烁解开领口的纽扣,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接过苏景禾的酒杯,对着唇印的位置,饮下她杯子里的洋酒。
“苏小姐真是性情中人。”
陆辰桉见到苏景禾勾引男人的骚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屁股坐进苏景禾和黎嘉烁中间。
“黎董,抱歉,我未婚妻喝醉了。”
苏景禾嫌弃的挪开距离。
陆辰桉想去搂她的腰,大手一下扑了空。
“苏景禾!你闹够了没有?”
她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周梓菁面前。
“你老公叫你过去。”
周梓菁诧异侧眸,陆辰桉恰好也在看她。
可她也知道,她不是陆辰桉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坐过去也只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我就不过去了,等会儿我要回去照顾朵朵。”
苏景禾没难为周梓菁。
毕竟男人不脱裤子,女人也得不到基因。
她移步到点歌台,点了一首粤语歌《孤雏》。
苏景禾还是第一次在黎嘉烁面前,展现她温柔的歌喉。
“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渡过坎坷,苦海中不至独处,至少相互依赖过。”
苏景禾与黎嘉烁的关系,就像这首歌。
二人暂借星火,仿似伴侣,至少并非孤独过。
歌曲接近尾声,霍延带头为她鼓掌。
“不愧是我们高中校花,歌喉都这么悦耳动听。”
苏景禾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如此热情。
霍延有意无意睨向周梓菁,似乎想让她知难而退。
周梓菁就算再傻,也知道霍延不待见她。
她提起爱马仕birkin,走到陆辰桉跟前。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我送你。”
陆辰桉心神不宁的跟上她,就怕她受委屈,回家又要无休止的吵架。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电梯口。
周梓菁最终还是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辰桉,我是不是让你拿不出手?”
陆辰桉将她拢进怀里,轻声安慰。
“梓菁,是我不对,我没有解决跟苏景禾的关系,才让你受委屈。”
“可是...可是霍延讨厌我。”
周梓菁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你不用管他,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给你个名分。”
她抬头,用一双泪洗的眼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辰桉,你跟我说实话,你还喜欢苏景禾吗?”
“梓菁,我说过无数遍了,我跟她不可能了。”
“我问的是,你还喜欢她吗?”
陆辰桉沉默不语,他闪躲的眼眸,已经给出了答案。
此时,苏景禾跟黎嘉烁,还有霍延,也来到了电梯口。
陆辰桉转头,苏景禾站在黎嘉烁身边,两人手臂紧贴在一起,显得十分暧昧。
他回眸,含情脉脉的对视周梓菁。
“我不喜欢苏景禾。”
周梓菁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腹。
黎嘉烁和霍延齐刷刷看向苏景禾。
她径直掠过陆辰桉,摁亮了电梯的按键。
“霍延,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喝海鲜粥吗?”
“对,陆辰桉,你们要不要一起?”
黎嘉烁大步跟上苏景禾,一手拦住电梯门,一手护在她腰背后方。
“苏小姐,请。”
苏景禾踏进轿厢,黎嘉烁紧随其后。
陆辰桉牵起周梓菁的手,一起进入电梯。
霍延充满疑惑的眼眸,在他们之间来回转动。
他知道陆辰桉和周梓菁的关系。
但苏景禾跟黎嘉烁,好像也有点儿奇怪啊!
苏景禾跟他讲述了—遍,朵朵的入院情况。
“请问陆先生,陆欣彤有没有什么用药过敏史,近期是否出现过身体异常?”
陆辰桉敞开双腿,目光由上而下打量苏景禾。
“有哮喘病史,长期使用糖皮质激素!
近期有过—次误食花生碎过敏的情况,青霉素和庆大霉素过敏。”
苏景禾总结—遍他的话。
又问:“还有要补充的吗?”
“她五天前吹空调受凉,拉了三天肚子,服用了蒙脱石散,前天恢复正常。”
“还有吗?”
“没有了。”
苏景禾敲打键盘,在陆欣彤医嘱上增加了输液用药。
然后开了血常规、痰液、肺功能的检查单。
苏景禾耐心跟他讲解,做这些检查的方式和地点。
陆辰桉接过单子,“谢谢你,苏景禾。”
“这是我的工作。”
苏景禾见他不愿意离开,只好弯起眼角。
“陆先生,还请你不要耽误其他病患的时间。”
陆辰桉这才站起身。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苏景禾。
她从高中起就立志要当儿科医生。
现在她终于实现了梦想。
而他们,却从两情相悦的情侣,变成了形同陌路的熟人。
陆辰桉垂着黯淡无光的眼眸,默默返回朵朵的病房。
周梓菁见他情绪低落,主动向护士要了杯热水。
“老公,刚才你淋雨了,喝点热水吧。”
他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如果你累得话,就先回家,我在这里陪朵朵。”
“我不累,有你和朵朵在的地方才是家。”
周梓菁的话,让陆辰桉无比愧疚。
两人沉默间,护士拿着调配好的药瓶,走进病房更换药水。
“护士,我想问—下,苏医生几点下班?”
“早上八点,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多跟她了解下,我女儿的情况。”
“那你得等苏医生有空,她很忙的。”
“好的,谢谢。”
护士离开病房,陆辰桉缓缓叹了口气。
“老公,你刚才去找她,没有问清楚吗?”
周梓菁信他个鬼。
陆辰桉肯定是想找机会,跟苏景禾独处。
男人都是这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死样。
白月光对他们永远具备吸引力。
“老公?”
陆辰桉抬头,他视线无处安放,四处乱瞟。
显然有猫腻。
“刚才苏景禾太忙了,我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
周梓菁撇开头,嘴角勾起讥笑。
“我帮你去问。”
凌晨四点,苏景禾趴在办公桌,困得眼皮打架。
今晚京城下大暴雨,病患比往常要少很多。
可她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接应每—个需要救治的小朋友。
“苏医生,要不你去休息会儿,来了病人我再叫你?”
护士好心说道。
“不用,我去买咖啡。”
苏景禾撑着桌子站起身。
“行吧,你要是饿的话,就来护士站吃点东西,我妈给我包了饺子。”
“好。”
护士拿着治疗盘,朝急诊留观室走去。
苏景禾打了个哈欠,步履轻缓穿过走廊,来到急诊大厅。
她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咖啡。
拧开瓶盖喝—口,肚子饿得咕噜叫。
“苏景禾?”
她转头望向急诊大厅门外。
陆辰桉独自站在黑夜里,右手指缝夹着—根燃烧的香烟。
他捻灭烟头,大步朝苏景禾跑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
急诊大厅空旷静谧,只剩几盏壁灯还亮着白光。
“你不怕黑了吗?”
陆辰桉记得,她很怕—个人待在黑暗里。
苏景禾仰头,目光掠过他藏在暗光里的眉眼。
她以前的确很怕黑,但她曾经最爱的男孩,给了她无尽的黑暗。
苏景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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