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三爷听得是惊呼连连,巴掌拍着大腿道:“这可真是走了好运,不过是搭把手,就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好事,好事啊!”
邰老爷子也是高兴,“原本想给珠珠治病,盘算着卖二亩地的。如今珠珠好了不说,怕是开春还能买二亩良田回来。”
“可不是嘛!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日子就这样,立刻好起来了!”
邰三爷真心为老兄弟高兴,一连吧嗒好几口烟袋锅儿,眼见烟丝要烧没了,又有些心疼。
邰老爷子就找了块油纸,把荷包里的烟丝分了一半给他。
邰三爷不好意思要,但他的手却诚实又麻利把油纸包塞进了怀里。
他还要再说话,就听杨丽华在外边高声喊道:“弟妹怎么不进屋呢,什么时候来的?”
屋门被猛然撞了一下,跌进来一个穿着灰色袄裤的妇人。
妇人身形微胖,但长得尖头尖脑,看着就不是大方懂礼的模样。
她麻利的爬了起来,尴尬笑着说道:“那个,我过来喊爹回去吃饭了。”
邰三爷脸色铁青,恨不得用眼刀子把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媳戳百十个洞。
都是同族兄弟,人家儿子儿媳孝顺明理,他家的儿媳却跑来趴门缝儿。
丢人现眼啊!
他也没脸坐下去,起身招呼一声,就气冲冲背着手出去了。
那妇人赶紧跟在后边,缩着脖子挡冷风,跟着跑掉了。
邰继业撇嘴,说道:“三伯家这个荷花嫂子真是不咋地道,平日行事最是差劲,三伯回去怕是又要揍儿子了!”
邰老爷子心疼孙女走了半晌路,抱了她在怀里,随口回道:“那有什么办法,管不好媳妇,给家里丢脸就该挨揍。”
倒是杨丽华望着半开的屋门,微微皱了眉头……
“不知道方才她在门外站了多久,她被我喝破时候还有些慌张,后面会不会说什么闲话?”杨丽华望向邰老爷子问道。
邰老爷子也是脸色不好,想了想说道:“没关系,你三伯是个心里有数的,一定会敲打她的。”
众人点头,也就把这事揭了过去。
但显然,他们低估了妇人八卦的能力。
邰三爷回到家,自觉丢人就把小儿子叫到屋里狠狠训了一顿,还抄起笤帚疙瘩揍了好几下。
被打的男人恼怒媳妇儿不懂规矩,害老爹丢脸,害他挨打,也是有样学样抄起了笤帚疙瘩。
妇人嗷嗷叫着冲去了邻居家里,诉苦的时候,顺嘴就说多了……
照旧是一夜风声呼啸,北风实在调皮,把邰家院子里的雪吹得堆了半人高。
家里老少吃了早饭,拎着大扫帚清理一下边边角角的残雪,忍不住玩笑几句。
珠珠的兔皮小坎肩也缝好了。
多出来的边角,杨丽华又缝了顶小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