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带着姜映晚,来到后院南侧的一处雅致安静的阁院。
她边带着姜映晚往里走,边道:
“姑娘,这碧水阁院落清雅,布局也好,是老夫人亲自让人给姑娘收拾的院子,您以后便住在这里吧。”
话落,她又道:
“今日天气不好,姑娘在路上受了凉,老夫人特意交代了,您今天不必过去,好好在房中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姜映晚一一应下。
礼数周全地道谢。
方嬷嬷又遣了几个人来院中好生伺候,见这边没什么要再添置的,才回去向老夫人复命。
主院前厅。
方嬷嬷一回来,老夫人就问:
“可将那孩子好生接回来了?”
方嬷嬷点头,“姜姑娘已住进碧水阁,阁院中一切也已安排妥当。”
见婆母这般在乎姜家那位独女,还亲自让心腹方嬷嬷去接,长房与二房对视一眼。
二房夫人卫氏没耐住好奇,先问:
“母亲,那姑娘不就是皇商姜家的独女吗?跟咱们裴家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当然有。”老夫人坐在主位,虽已过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那姑娘的祖父,不仅于我们裴家有救命恩情。”
“这姑娘也与裴家有着早年定下的婚约。”
听到婚约这两个字,在场之人无不诧异。
裴府钟鸣鼎食,乃世家之首,是数百年的望族,裴家儿郎亦都各有建树,在朝中担任要职,
就像裴家的嫡长子裴砚忱,年纪轻轻,便高居首辅,是当今天子最重用的权臣。
裴府底蕴深厚,府中儿郎又出色,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裴家的婚事。
就连长房陈氏,近日都在考虑儿子裴砚忱的婚事,而现在,他们裴家,却突然不声不响地冒出来一门不知何时定下的姻亲。
老夫人目光扫过她们。
嗓音虽淡,但话中威严不容置喙。
“先帝还在时,姜家这姑娘的祖父,与你们的祖父一同在朝为官,在一次南巡途中,你们祖父身遇险境,命悬一线,是姜姑娘的祖父不顾危险救了你们祖父。”
“为报恩情,我们裴家当时许下了一桩指腹为婚的口头婚约,让两家的孩子结为亲家。”
姜家祖父当时官职正四品,裴老将军正一品,两家结为亲家,既帮衬了姜家,也算报了救命恩情。
“只是姜家祖父性情豁达,一生为善,于他而言,并不在意这点恩情,虽玩笑般应下了这门口头婚约,但姜家从未提过这门并未当真的婚事。”
“而且两家指腹为婚的孩子都是男孩,不能结亲,我们裴家有想过选一位女儿与姜祖父的儿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