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道,也从未追问过岳青岚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陆荷白。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已经丧失了被爱的权利。
我只是想尽了千方百计来折磨自己,有时候会拼命的蹬着单车努力的撞向路边的白杨树;有时候会用双手使劲揉搓窗台上的仙人掌,再借着昏黄的灯光把它的刺一根根的挑出来。
岳青岚说:“革渊,请你不要这样,你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然后我就笑,一如陆荷白活着的时候那种笑,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扬水渠周围的田野再次变成绿色的海洋的时候,岳青岚站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对我说,她说:“革渊,你应该知道,我和陆荷白都仅仅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真的没必要因为一个过客而停滞不前……”她顿一下,继续说道:“革渊,你只要记住,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曾经那么快乐就够了,足够了。”
岳青岚离开在一个秋天的晚上,大雨疯狂的浇湿润了整个镇子,这个夜晚本来是应该是有月光的,明亮的月光,就像是刚刚剃度的小和尚的脑袋,有掩不住的隔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的尘缘色泽。
可是,现在深檀色的格子窗外却是望不穿的阴郁色彩,我听见大颗大颗的雨水打在宽大的菏叶上,噼里啪啦,如同光阴敲响木鱼。
我蜷缩在潮湿的床榻一角,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妈妈疲惫的身影,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对付一条两个小时前还在池塘里活蹦乱跳的鲤鱼。
岳爸爸的汽车从我家门口轰隆隆的开过去,上面坐着那位我心爱的公主般的女孩,可是我没有勇气走出去对她说出那句藏在心中很久很久的话。
我只能那样蜷缩在墙角的床上,牙齿紧紧的咬住自己的胳膊,任凭眼泪在心中奔涌。
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找到一句恰当的说辞,来形容岳青岚,她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儿吸引着蜜蜂般的吸引着学校里的那些男生,这其中当然也可能包括几只肮脏不堪的苍蝇。
而我,只能算是这些苍蝇中的其中一只。
汽车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