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皱纹沟壑丛生的脸，第一次真心实意地道歉：
“小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摇摇头，疲惫地说道：“你何止是害了我？
三条半人命，还有替你坐牢的安雯，还有小清，甚至还有齐宴……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啊。”
他第一次流下了真心实意的眼泪，痛苦地说：
“我会去自首，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小清……”
“小清本来就是我的孩子，不用你说。”
我直直地看向他的双眼，“有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我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走时很痛苦吗？”
他摇了摇头，看向我时眼中充满了悲悯：
“他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不用我动手。
只不过，在他死之前，我告诉了他我手术失败那件事的真相，也告诉了他你失踪的真实原因。
我的话不过是让他的死提前了那么一点儿，他是被我活活气死的。”
我打了个冷战，空气明明柔和而温暖，我却生生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
梁玉开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齐晏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不知道。
靠在齐晏的怀里，我再也忍不住，我瞪着两只发红的眼睛，悲痛地吼着：
“父亲——父亲——”
连着吼叫了两声，我这不中用的身子已经将力气用尽，我靠在齐晏怀里，痛哭失声。
……
齐晏沉默着，克制着，他感觉她的灵魂正在发出悲鸣。
……
12
梁玉开的判决下来的那一天，我去监狱探望了安雯。
曾经的大美女如今形容枯槁，却依旧比我这老不死漂亮多了。
她皱着眉仔细打量了我半天，才认出我是谁，惊讶道：
“江米，是你，你没死，你是江米，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我哑然失笑，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