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做了香料那样小营生,只怕是会被人诟病软弱,免不了受人欺负。
她不想受人欺负,更不想让我跟她陷入危险。
所以她学了杀猪的手艺,曾经淘洗香料的手如今茧子长了一层又一层。
她不曾告诉过我。
这边塞女子通行不便,可是杀猪匠不同。
人人都知道杀猪匠手起刀落,身上沾着血腥因果不怕事。
这样,就算我与娘亲是孤儿寡母,别人也不会轻易欺凌我们娘两。
6
我本以为我爹就算沉得住性子,也会有消息传来。
但两年过去,我与娘亲逐渐在边塞混得风生水起。
我爹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与娘亲的生活一样,京城中也安安静静毫无风声,仿佛京城中从来没有过一位大理寺少卿妻女走丢的消息。
这一沿路更是连张寻人的告示,都不曾贴出来。
我娘好似衣服早已知晓的样子。
刚来边塞时,傍晚时分她还会坐在房檐上望着远方的防线。
后来,便随他去了。
这几年,我娘在边塞全年无休,我们也逐渐在这里建立起了根基。
唯一不变的是,我娘还是和往常一样,喜欢往府里捡人。
索性她捡来的人虽然身份各异,但还是都对我娘很忠心,
我娘捡完了府里的管事,开始捡府里的下人。
直到连府里的下人都捡完了,她又开始扩充她的后院。
边塞人流混杂,来往的人更多,我娘挑到好看的皮囊就把人往家里捡。
一时间,偌大的后院也要快被他填满。
调皮小奶狗型,温柔人夫型,腹黑霸道型还有娇羞绿茶型。
自从各个种类的男人被她收了个遍,我娘的嘴角就再也没下来过。
她常常坐在椅子上左拥右抱,问底下的人:
“世界上的男人有多少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