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蹙起眉头冷喝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为首的唤作媚儿,她柳眉一挑,掩口笑道:“是了,咱们的大姨娘还在这儿呢,轮得到咱们说什么呢?”
有人不屑道:“不过是比咱们早进门几天,同为妾室,摆出一副主母的样子给谁看?”
媚儿显然知道内情,打断那人道:“哎,你是不知道,咱们的大姨娘十五岁就与状元郎私定了终身,在乡下寒窑里苦苦等了十年,这才被接来京城,也算她的造化大了。”
一群人了然地点点头,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戏谑。
媚儿轻蔑一笑:“没落商户出身的下贱胚子,无媒苟合,有人愿意要她都谢天谢地了,还敢肖想主母之位?”
一言既出,那些眼神里又加了鄙夷。
“既然如此,咱们姐妹还争什么啊,院角的屋子,对于住惯了寒窑瓦舍的大姨娘来说,不就相当于皇宫了嘛?”
她们的笑声妩媚又放肆。
我不愿和她们计较,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所能依靠的只有夫君的一点点微薄的爱意。
这样的勾心斗角,追根究底,怪不到她们身上。
我不再搭理她们,抬脚往那边屋子走去。
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不等我反应,脖子就被人一把掐住。
女子的尖叫声吵得我脑中一阵晕眩。
似乎又回到了被谢屿年杀死的那天晚上。
“都给我滚!”
一声呼喝,那些莺莺燕燕被吓得花容失色,作鸟兽散。
我稳稳心神,定睛看去,正是刚下朝,连红色朝服都还没脱去的谢屿年。
他目色发红,眼中噙着志得意满的疯狂。
“看见了吗,温初安,这才是我们本该待的地方。”
“呵,不过一场南柯梦,你还真以为能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么!”
他狂笑几声,用力甩开我。
我被他甩在地上,摔得生疼,喉头涌上一阵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