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很难说清是什么感觉。
我希望她过得好,又怕她过得好。
当我真正看到她过得这么不好的时候,心里萦绕着隐约的快感。
这就是你要的,以我为代价的新人生吗?
我让司机扔下一叠钱,便没再搭理。
我看着她沾沾自喜地将钱一张张捡起来。
面上的笑意太过模糊,我打开窗,想看得再清楚一点。
那一刹那,她忽然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同时,红灯结束,车子疾驰起来。
她神色怔松,嘴巴喃喃,似乎在说:“漾漾……”
而我别开眼,端坐望着前方。
很快,她就找到我了。
她进不了顾家,便在顾氏楼底下连蹲我好几天。
下雪那日,我在她面前停了车。
她一脸惊讶,眼睛里闪着浑浊的光。
“漾漾,你肯原谅妈妈了?”
我没说话,递给她一条白毛巾。
她手忙脚乱地接过,尴尬地擦拭着自己沾着雪花的头发。
“说说吧,你当初不是不惜放弃我的抚养权和探视权,分了顾家很多钱吗?”
她脸色一红,“漾漾,妈妈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别说这些了,说你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她沉默了一会,说:“是我识人不清。”
当初那个小奶狗男友,非但卷了她的钱,还在她公司做假账,欠了一大笔钱不说,还差点害她卷入牢狱之灾。
她说的时候,我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
最后几乎要笑出声来。
“周柔女士,你的新人生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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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听到这话,神色沉了下来,有她几分从前的神态。
“你单纯是为了笑话我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让我下车吧。”
我打开车门,丝毫没惯着她,“喏,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