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大过年的，人家饭馆这么搞，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清汤寡水。”
我爸一脸讳莫如深地摇头，脸上的嫌弃是我此生从没见过的：“我得去热两个菜再吃一顿，要不然今晚睡不着。”
“真假的？”
我弟反而来了兴趣，“早知道我就去了，顺便拍照发家族群里。”
我问：“爸，有多清汤寡水？
具体说说呗。”
我妈掰着手指头数：“一人一小碗酱油点豆腐，半碗生鸡蛋盖饭，一碗海带汤，一小碟榨菜，两个鸡翅，一听啤酒。”
我：“……”
这点东西吃完倒欠身体两千大卡，好意思摆酒席？
表姐她也愿意，真是没救了。
“就这，还收了我六千块礼金。”
我妈气呼呼的。
我弟打趣道：“妈你可以不给礼金啊，他们总不是拿刀架你脖子上要吧？”
我妈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给。
你表姐她以摆喜酒的名义请来了不少同学，饭吃一半呢，田沼脖子上挂个那么老大的收款码就出来了，一边给大家挨个敬酒，一边说‘请帮忙赞助买房’……”
如此直球，我直呼好家伙！
“你舅舅舅妈没去，大姨他们也没去，全场没其他长辈，大家都拿那个眼神看我……”
我连忙递上一杯水，我妈喝了一口接着说：
“你表姐同学以为我俩是父母，哎唷当时我那个羞啊，我恨不得钻桌子低下去……哎哟，我一想起来我就堵得慌！”
“所以你就当场给了六千？”
我弟问。
我妈看着他：“我必须得给呀，我扫码的时候我就说‘田沼啊，这是姑姑的心意，不多，你别嫌弃’，这样大家就知道我只是亲戚了呀！”
我拍拍她的后背：“给了就给了，就当送瘟神了。”
我妈扭头看我：“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以后不来往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