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晓理通情,定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将兄长带走,让他辱没了性命。
南瑜来得越来越少,往日里他来,总能带来兄长的消息,可他来得越来越少,兄长的消息便也越来越少,我日日盼日日等,只等来了二皇子造反的消息。
真怪。
他们的家事,他们自己吵来闹去也就罢了,怎么就要天下人来遭殃呢。
这事总该祸害不到我身上的。
可是南瑜怎么办?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吃着饭,夜里一个人躺着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
窗子开了。
我翻个身子,和月光下的南瑜对视上了。
“你怎么来了?”
他阔步走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出了悲戚之感。
或许还有悔恨。
但我分辨不清楚。
他匆匆地来,又悄悄地离开,连窗子都恢复如初,只留下三个字后又走了。
我的脑袋被这三个字敲得邦邦疼。
啊,什么意思呢。
12
我起来时,大家说变天了。
我抬手看看刺眼的烈日。
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变了。
昨日之日,也是如此啊。
我比对着,阳光从我圈成一圈的手里漏进来,放下手时,人影和阳光一同在圈子里。
我瞧着眼熟,像极了我的兄长回来了。
我想,等他回来时也一定会站在那里打量我,然后走过来骂我“又在这傻看什么”。
可我放下手,只看见南瑜在门边,他脸色发白,叫了我的名字。
“裴温,我带你走吧。”
走?
去哪里呢?
“我还要等我的兄长回来呢。”
我拒绝了他。
他很难过。
我不舍得他难过,可是兄长若是回来没见到我,他会对我失望。
所以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