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语熙周晏京的历史军事小说《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史太太转过来问林语熙:“小熙跟晏京怎么不生一个呢?”林语熙:“……”好在凌雅琼也不想聊这件事,三言两语把话题岔过去了,林语熙把孩子还给二嫂,从大厅的侧门出来透气。外面是泳池,这个季节竟然还蓄着水,林语熙出来时忘记拿外套,被风一吹觉得冷。想折回去拿,看到房子里灿烂辉煌的灯光,其乐融融的欢笑声远远传出来,她又不想进去了。那种合家欢的幸福氛围,和她没有关系。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坐了会,史家的佣人跑过来,给她送来一条羊绒披肩。“周太太,外面风大,您小心别着凉了。”林语熙感激地接过来:“谢谢。我坐一会就回去了。”佣人很快走了,她独自坐在院子里,不用应酬还挺自在的。不过这种自在没能持续多久,她背上忽然一凉,转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拿着一把水枪正看着...
《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史太太转过来问林语熙:“小熙跟晏京怎么不生一个呢?”
林语熙:“……”
好在凌雅琼也不想聊这件事,三言两语把话题岔过去了,林语熙把孩子还给二嫂,从大厅的侧门出来透气。
外面是泳池,这个季节竟然还蓄着水,林语熙出来时忘记拿外套,被风一吹觉得冷。
想折回去拿,看到房子里灿烂辉煌的灯光,其乐融融的欢笑声远远传出来,她又不想进去了。
那种合家欢的幸福氛围,和她没有关系。
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坐了会,史家的佣人跑过来,给她送来一条羊绒披肩。
“周太太,外面风大,您小心别着凉了。”
林语熙感激地接过来:“谢谢。我坐一会就回去了。”
佣人很快走了,她独自坐在院子里,不用应酬还挺自在的。
不过这种自在没能持续多久,她背上忽然一凉,转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拿着一把水枪正看着她。
林语熙没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客人家的孩子。
她以为是小孩不小心,也没说什么,可刚转过头,又一道水柱射到她身上。
林语熙回头,小男孩举着手枪,脸上分明有故意的坏笑。
林语熙皱眉:“你认识我吗?”
林语熙合上书:“那你等我一会,我换个衣服。”
也就虞佳笑,能在大好的周末一个电话把她叫出门。
林语熙简单化好妆,换了衣服出门,虞佳笑已经到了,站在一辆黑色大G旁边,戴着墨镜叉着腰,摆了一个酷炫的pose。
林语熙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把她的墨镜摘了,自己戴上。
“哎?”虞佳笑一秒破功,“我摆这么帅你都不心动?还抢我墨镜!”
“帅才抢的。”林语熙问她,“我帅吗?”
她穿了一件焦糖色大衣,这颜色衬得她唇红齿白,巴掌大的小脸戴着大黑超,像出街的女明星,超靓。
“美死谁了我不说。”虞佳笑噘着嘴:“来来来,亲一个!”
被林语熙推开:“再犯贱我回去了。”
上了车,虞佳笑自觉地伸出爪子来等着,一边嘚瑟:“我老板的车,打赌输给我了,让我开几天,牛不牛?”
林语熙拿出免洗手消毒液挤在她手上:“你这辈子一定能靠打赌发家致富。”
虞佳笑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生了一张言出法随的嘴——但只适用于打赌。
从小到大她打赌就没输过,凭借着这张嘴赢过同桌一年的帮忙打扫卫生权、富二代三千块的零花钱、还有大学最不对付的死敌的校草男朋友。
死敌下不来台含恨把男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了她,虞佳笑发过去一条语音:“你女朋友不要你了哈哈哈哈哈!”
虞佳笑搓完手,用车载音乐软件放起歌。
歌单都是她老板的,她听不惯,不停地切,还嫌弃:“什么音乐品味啊。”
终于切到一首她喜欢的,一边开车一边跟着纵情演唱起来。
“没误会。”她把盘子放下,也不再讲究所谓的礼貌,没必要,放下东西就转身走了。
“语熙!”江楠一脸着急,看叫不住便推推周晏京手臂,“你快去跟她解释一下,别让她误会了。”
“这事跟你没关系。”周晏京心情不快,没去追林语熙,抬腿往外走。
“晏京,你的衣服……”
他头都没回,冷冷道:“丢了吧。”
林语熙回去把打得不可开交的虞佳笑和谭星辰拉开。
“几年级了你们?”
虞佳笑冷哼一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要不是看她残疾,只用了三成功力,早一巴掌给她扇出二里地了。”
谭星辰也哼一声:“真是屎壳郎打呵欠,好大的口气!你等我腿好了,让你尝尝我当年七中扛把子的实力!”
“你别说。”虞佳笑瞥一眼林语熙的小细胳膊,“她虽然瘸了条腿,战斗力顶三个你。”
“君子动口不动手。”林语熙嘴硬,“我只是不喜欢这么野蛮,不是打不过你。”
虞佳笑还没说话,谭星辰发出一声嗤笑。
“你跟她打?她一屁股都能坐死你。”
林语熙:“……”
虞佳笑:“……”
同时感觉受到了侮辱。
林语熙拍拍虞佳笑:“走吧。”
“你们这就走啦?”谭星辰嘴巴一扁装起可怜:“呜呜呜,你们走了谁陪我这个瘸子玩啊?”
林语熙拿上大衣,回头说:“你该回医院了,到病房拍张照片给我。十点没收到你的照片,我会找你的责任护士聊聊。”
谭星辰:“。”
虞佳笑的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开了车来的,还敢喝酒。
她手一挥:“没事儿,我就喝了一miumiu。”
说着就想往大G上爬,被林语熙薅着领子带到停在门口的宾利上。
周晏京叠腿坐在后座,神色寡兴阑珊,不知在想什么。
林语熙说:“先送一下笑笑。”
周晏京幽幽瞥她一眼:“周太太脾气那么大,我敢说不吗?”
“……”
阴阳怪气。
林语熙懒得理他,跟老刘报了虞佳笑的地址。
虞佳笑在副驾左摸摸右摸摸,问司机老刘:“这位兄台,宾利开着爽不爽?”
“啊?”老刘没想到他家太太那么文静,好朋友竟然是个社牛,“体验感还是不错的。”
虞佳笑心痒痒:“什么时候让我试试呗。”
老刘从后视镜里瞄一眼周晏京的脸色,无比尴尬:“那个,虞小姐,这是二公子的车。”
虞佳笑:“你等他出差了偷偷给我开一下嘛。”
老刘:“……”
林语熙都无语了。
你至少别当着周晏京的面说OK?
后面周晏京凉凉开口:“我还没聋,用不用给你个喇叭你谋划得再大声一点。”
虞佳笑以前也怵周晏京,他这人看着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其实身上那股贵气很有距离感。
那种气场是滔天的富贵和权势浇灌出来的,从骨子里就高人一等,他只是散漫随性地坐着,你连站到他跟前跟他说句话都需要勇气。
但她最近憋了太多火气,胆子都给烧旺了,直接贴脸开大:“你是没聋,但你瞎啊。”
林语熙提醒:“笑笑,别闹。”
周晏京淡漠的目光掠过去:“虞佳笑,你要不是语熙的朋友,就你这没脑子的蠢货,现在已经死几百次了。”
他讲这话时语速照旧不紧不慢,却让虞佳笑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沿着脊椎爬上来,本能就怂了一下。
林语熙护短,扭头瞪周晏京:“你骂她干什么?”
周晏京挑起眉:“难道不是她先骂的我?”
林语熙说:“她没骂你。”
周晏京都气笑了:“林语熙,你拉偏架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这话愈发让人不舒服。
就好像,他没有给她下药,不是因为这件事犯法,不应该做,仅仅是因为,顾忌周晏京而已。
林语熙皱了皱眉,感觉身上的汗毛快要立起来。
就在这时,周晏京推开花园的玻璃门走进来。
他稳健的步伐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带进来一阵立冬的寒凉,径直走到林语熙身旁,宽厚有力的手掌放到她腰间,顺势轻巧一带,就把林语熙带到自己身前。
周晏京问她:“你朋友?”
他声线照旧散漫,却莫名让林语熙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还跟人家聊这么起劲。”周晏京说,“这么能招蜂引蝶呢。”
林语熙忍不住反驳:“我哪招蜂引蝶了。”
“行行行,你没有。”周晏京嗓音含笑,一副纵容的语气。
他右手揽着林语熙,自然又亲密的动作,其实充满宣誓主权的意味,眼眸漫不经心一抬,扫向对面的男人。
那一眼看似随意,却带着冷锐强大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就让魏斌的背上冒出冷汗。
“你哪位?”周晏京随口问。
魏斌态度低微:“我叫魏斌。我们之前在伏明山见过。”
“伏明山?”周晏京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起什么,“没印象。”
魏斌的笑容有点僵硬:“二公子你贵人多忘事。”
魏斌那回在伏明山碰见他们是偶然,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那露营,没想到周家二公子也那么有闲情逸致,大半夜带着新婚妻子来看流星雨。
碰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魏家在霖城排不上名号,周晏京眼里自然没有他这种无名小卒,客套疏离地寒暄两句就带着林语熙走了。
那时正倒春寒,山上夜里挺冷的,林语熙裹得很厚实,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当时魏斌被惊艳了一下,周晏京这个老婆的确名不虚传。
后来到了露营基地,他们跟周晏京的帐篷离得很远。
周家二公子到哪里排场都大,包了一整块场地,不让人打扰。
他本来也没想打扰,但晚上跟朋友喝了酒,有点头晕,上完厕所出来又乌漆嘛黑的,不小心走错,就走到周晏京那边去了。
那边因为包场十分安静,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细弱的哼咛声,像咬着嘴唇发出来的,在极力忍耐什么。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反而更清晰一点,特温柔,含着笑,说一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诱哄着女人。
等魏斌反应过来时,立刻清醒不少。
整块场地只有一个帐篷外面挂着灯,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
魏斌又不是没经验的毛头小子,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周家端方如玉高高在上的二公子,在床上原来也跟普通男人一个德行。
他意识到走错就沿路返回,可还能听见帐篷里女人的叫声,又轻又细又婉转,嗓子里还带一点可怜的哭腔。
叫得比她更好听的女人魏斌也不是没玩过,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喝了酒,或者因为是周晏京的女人。
他心里像有一根毛在搔,总想着,回去之后做了一晚上的梦,那几天都燥得不行。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忘了,直到刚刚看见林语熙走进来。
那根毛又死灰复燃,而且烧得比之前更旺。
但对林语熙再眼热,他也没蠢到明着来。
上车后周晏京叠腿坐在纯黑真皮座椅上,加长车厢宽敞舒适,足够在他们之间拉开互不打扰的社交距离。
气氛僵冷。
林语熙不知道他们在书房有没有聊过离婚的事,安静坐了会,转过头问他:“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周晏京侧眸瞥过来,眉眼漠然:“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提。
林语熙右手捻着左手指尖,停了几秒才开口:“还有一个月就……”
她刚起个头,周晏京电话响了,他从林语熙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接听电话。
不知道谁打来的,他回答的很简略,目光落到窗外,侧脸线条透出一股凉薄的冷漠。
挂断电话,周晏京让司机靠边停下。
车停稳,林语熙听见他淡漠的嗓音:“下车。我还有事要办,待会有车来接你。”
林语熙下意识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周晏京闻言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
“管太多了,周太太。”
像一桶冷冰冰的水,劈头盖脸,浇得林语熙满身刺骨的凉。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沉默地打开车门,半道下了车。
宾利从她眼前开走,深夜空旷的马路很快只残余路灯高高投射的黄光,间隔好远才有一盏,昏昏昧昧,四周很黑。
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有点大,在树梢萧萧作响。
林语熙忘记戴围巾了,冷风吹进脖颈,又顺着毛衣缝隙侵入骨髓,她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辆车,坐上走了。
林语熙到家时,陈嫂已经回来了,殷勤地帮她递来拖鞋,眼神往她身后瞄:“太太,二公子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林语熙换了鞋正要上楼,又想起什么,把陈嫂带到关着猫的房间,叮嘱她怎么照顾。。
满屋子都是猫咪用品,全自动的喂食器、猫砂盆,还有像棵树一样的东西。
陈嫂看得满眼惊叹,又说:“你养这么多猫,二公子会不高兴的吧。”
“你关好房间门,别让猫跑出来。”林语熙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成年人的世界哪能让他每时每刻都高兴。”
她以前挺好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记仇呢,陈嫂讪讪地闭了嘴。
周晏京一整晚都没回家。
之后的几天也没回过。
要不是每天都能在各家媒体上看到他的消息,林语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小心死在哪了。
周晏京回国不过几日,就在财经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华尔街新贵这次回国的目的。
【博宇华丽回归,本土投行市场大动荡】
【内幕消息,周启禛即将卸任亨泰银行总裁,二公子低调回国,疑似争夺家业?】
就连林语熙同科室的年轻医护们中午吃饭时也在八卦。
“原来周家二公子长这么帅啊,又帅又厉害,我的妈,爱了爱了!”
苏橙说:“哪轮得着你爱啊,人家早都结婚了。”
“真的假的?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当然是真的!我见过,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他跟他老婆当年结婚的时候婚礼办得可盛大了,你们不知道吗?”
苏橙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跟周晏京很熟络,林语熙抬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是同年进入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苏橙却一直跟她不对付。
而且林语熙跟周晏京结婚时,研究生还没毕业,没进医院。她没有娘家人,新娘这边的亲友,就只有虞佳笑一个人。
“那张神图你们不会也没看过吧?”苏橙说,“就婚礼上交换戒指那个,新娘子戴着朦朦胧胧的头纱,那个侧颜,那个氛围感,我跟你们说,绝了!”
“来来来,我搜给你看。”
她从网上旧新闻里扒出照片,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讨论: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骨相一看就是大美人!”
“好想知道是谁啊。”
“嗳,林医生,这个侧脸怎么跟你有点像?”
林语熙面不改色:“你看错了吧。”
“得了吧。”苏橙翻了个大白眼,“她哪有那么好命,还想嫁豪门。”
林语熙脸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么好命。”
苏橙刚想说什么,一个护士斩钉截铁地拍大腿:“就我们林医生这脸,这专业能力,嫁个豪门还不是so easy!”
苏橙嗤道:“都两年了,你见过她老公吗?她要真嫁的是豪门,怎么可能不带出来秀。”
“对啊,林医生,你什么时候带你老公出来给我们见见呗。”
林语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冥婚。带出来怕吓着你。”
“……”
她说完若无其事地端起餐盘走了,留下一张张惊呆的脸。
晚上林语熙下班,陈嫂已经做好晚餐,满满一桌子的菜,很丰盛,只不过有很多茄子、竹笋等等林语熙不爱吃的食材。
林语熙让她少做一点,她争辩:“你不吃,二公子也要吃的呀。”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十二道菜。”
林语熙是脾气很好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想还十分。
她不爱跟人起冲突,很多时候只要做的不过分,她都不会为难。但她一旦对谁关上心扉,就很难再打开了。
“不需要你勤俭,但也别太铺张浪费。”
陈嫂小声嘟囔:“这花的都是二公子的钱,做给他吃,哪浪费了。”
林语熙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听力没问题,你要是想碎碎念,离远一点。”
陈嫂就闭嘴了。
饭快吃完,周晏京也没回来,陈嫂几次朝门口张望,忍不住问:“你不给二公子打个电话吗?这都几天了,今天还不回家吗?”
林语熙:“你这么想他,不如自己给他打电话。”
陈嫂表情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院里突然响起车声,陈嫂一喜:“是不是二公子回来了?”
她忙不迭跑去开门,林语熙视线投向门口。
陈嫂开了门,司机老刘抱一个纸箱子,远远朝林语熙道:“太太。您那天落在车上的东西,二公子让我给您送回来。”
“放那吧。”
老刘把箱子放在门口,没进来,正要转身走,林语熙又问:“他这几天住哪?”
她再壮也没有力气把一个成年男人吊起来啊。
“你们周家仗势欺人!我要报警!让警Z察抓你……啊!”她话音没落,就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差点摔倒。
“你给我闭嘴!”王总怒斥,“你还有脸报警,还不是你把他惯的,整天到处惹事!”
女人被打懵了,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哭喊起来:“我不活了!你竟然向着一个外人,我们娘俩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史老爷子嫌弃地抬抬手,史夫人和史家二嫂上前哄劝着,不失强硬地把哭闹的母子俩弄走了。
王总都快后悔死了,今天真不应该带这个没脑子的婆娘还有不成器的兔崽子来史家参加宴会。
他公司眼巴巴地就指着恒泰银行的贷款来救命呢,这下把周家得罪了,还不得玩完!
王总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道歉:“二公子,二太太,是我们没管教好孩子,多有冒犯,二位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回去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好好教育教育!”
“没关系,他还小。”林语熙说话比周晏京要客气得多,把手枪还给他。
“小孩子身体娇气,不能揍太狠,适当打几下就可以了。”
王总:“……”
泳池边的闹剧总算落下帷幕,熊孩子一家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
凌雅琼没好气地训周晏京:“你几岁了,他几岁,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也好意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周晏京嘴角勾着懒洋洋的笑,“我又不是第一天欺负人。”
凌雅琼本来想说林语熙几句,这出闹剧说到底是因她而起。
还没张口,周晏京抬了抬手,把史家的佣人叫来吩咐:“去把语熙的衣服拿过来。”
林语熙那件披肩几乎已经湿透,室外这么冷的温度,跟跳进水里无异。
佣人很快把林语熙的大衣取来,还送来一个暖手袋。
凌雅琼也就没再说什么:“行了,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去吧。”
林语熙打小就是手脚冰凉的体质,裹着羊绒大衣,抱着暖手袋,坐在开着暖气的车上,身体才慢慢暖和一点。
但那种暖是浮于表面的暖,下车进家门,短短几步路,她刚暖热的手就又被风吹冷了。
进门周晏京顺手接过她的衣服,碰到她冷冰冰的手指,眉头一皱。
“怎么暖了那么久还这么凉。”
林语熙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温暖干燥的掌心包裹住了。
她看着那只握着她的手,没说话。
周晏京吩咐陈嫂给她放洗澡水,煮姜汤,说完这些,才又转回来。
“那只手。”
林语熙抬起头看着周晏京。
见她没动作,周晏京把她另一只手也捞起来,拢在掌心里帮她暖手。
“别人欺负你都不知道还手吗。”他漫不经心地瞥她,“我今天要是没在那,你就打算任人欺负?”
林语熙垂着眼睑:“要不是你在,我早就把他推到池子里了。”
周晏京觉得她的方法就像小学生打架,没点技术含量:“那他父母出来找你麻烦,你怎么脱身。”
“把他推下去,再呼救,等有人来了就假装见义勇为跳下去救他,他们好意思骂我一个救命恩人吗?”
周晏京哂道:“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他身体可比你皮实多了。”
“那不然呢。”林语熙说,“像你一样把他吊起来吗?我又拎不动他。”
“自己拎不动,搬救兵还不会吗。”周晏京说,“有事就找我,我还没死呢,能让人把你欺负了去?”
明知道他最会哄人,林语熙还是控制不住地会为这句话心动。
林语熙回房间泡了热水澡,舒服多了,出来时陈嫂已经煮好姜汤。
姜味很冲,林语熙一闻到就扭头,陈嫂劝:“你就喝一点吧。”
林语熙不想喝:“我已经洗完热水澡了,不会感冒。”
周晏京走过来,他已经脱了外套,领带和手表也摘了,领口扣子开着三颗,整个人显出一种闲适的慵懒。
“怎么了?”
陈嫂马上告状:“都煮好了,她又不喝了……”
周晏京瞥林语熙一眼,她默默端起碗,喝了几勺,眉心越蹙越紧,痛苦得像喝毒药。
“有那么难喝吗?”周晏京挑眉,“我尝尝。”
陈嫂忙说:“锅里还有,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周晏京低头,直接就着林语熙的勺子尝了一口,“不就是姜味,哪有那么难喝。”
林语熙不能理解他怎么能那么轻巧地说出“不就是姜味”,姜简直是人类公敌。
“那你多喝点。”
“给你煮的,我喝了免疫力能长你身上?”
周晏京说完,捏了下她的脸。
林语熙刚洗过澡,脸颊和嘴唇都泛出健康的粉红色,皮肤白白净净的,光滑细嫩,手感很好。
周晏京捏得顺手,捏完,林语熙怔了怔。
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在他们之间。
她抬眼,撞上周晏京垂下来的视线。
是错觉吧。
或者是房间光线太暖的缘故,才让她觉得周晏京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柔。
“周晏京……”林语熙开口。
周晏京捏完,手并没有收回,指背擦过她清秀的下颌线条,慢慢往下滑。
她洗完澡换了睡衣,纤细脖颈连着形状漂亮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肩。
周晏京声调漫不经心的:“嗯?”
周晏京的视线与手指一起,一寸寸走过她光滑细腻的皮肤,缓慢的速度带起林语熙轻微的颤栗。
空气在那一刻变得暧昧而旖旎。
他离得很近,身上木质调的冷香缭缭萦绕在林语熙鼻翼间。
她蓦然想起那些潮热混乱的夜晚,衣冠楚楚的男人脱下西服之后,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躯体,又野性,又欲。
周晏京平日散漫浪荡,在床上却很混,炙热手臂紧紧将她嵌在怀里,紧到一寸距离都没有。
会在她耳畔一声声缱绻温柔地低声叫她:“熙熙……”
也会趁机很恶劣地逼迫她:“乖,叫声老公就给你。”
可林语熙看着面前男人英俊而深邃的眉眼,心底一阵陌生感涌上来。
周晏京已经很久没碰过她。
没人知道林语熙有多怀念这样的亲密。
周晏京手指将她尚带有微微潮气的头发拨到颈后,褐色的眸子半垂着,问她:“想说什么?”
“宝,你老公回国了?”
林语熙刚刚完成一台视网膜复位手术,从手术室出来,消完毒,打开手机时刚好虞佳笑把电话打过来。
“我说今天约你出来吃饭也不回我,你老公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林语熙关上储物柜的门往外走:“我刚下手术台。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哈?”虞佳笑心直口快,“这狗男人,回国都不跟你报备啊?”
林语熙:“他什么时候报备过。”
婚后刚半年,周晏京就去了纽约,也没跟林语熙商量过。
一年回来一两次,每次都是人落地了她才知道。
周晏京的确有着惊才绝艳的头脑,短短几年时间,他创办的博宇投行就在华尔街缔造了一个华人神话。
27岁便名列全球金融50大最具影响力人物,登过《银行家》杂志封面,这些林语熙都是从财经新闻上才知道的。
“好家伙,你老公回国都上新闻了,我们公司的小姑娘都议论半天了,合着你还蒙在鼓里呢。”
虞佳笑直接甩了一张头条新闻的截图过来,一边评头论足:“你瞅瞅,抛开人品不说,你老公这张脸是真他爹的帅啊!”
霖城顶尖豪门周家一直是本地财经媒体的关注重点,这几年周晏京的动向更是焦点,国内媒体对他的行踪比林语熙这个亲老婆都了解。
照片是在机场抓拍的,湾流G650公务机停泊在停机坪专属泊位,身形Z高大的男人正从扶梯走下来。
周晏京的脸单用一个帅字都不足以形容,他骨相立体,眉眼鼻的轮廓深邃,在下午正盛的日光下英俊得瞩目。
修挺利落的西服包裹着他比例傲人的宽肩长腿,举手投足间透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助理错后半步跟在他身后,正侧身汇报什么,随行秘书在后面推着行李箱,神色一派严肃。
倒是周晏京姿态慵懒,兴许是长途飞机坐得疲劳,照片上的侧脸透出几分意兴阑珊。
林语熙看着照片。
周晏京回来了?
她竟然比虞佳笑知道的还晚。
“那你今天肯定不出来跟我吃饭了吧。”虞佳笑嘟嘟囔囔,“我刚发了奖金还想请你吃饭呢。”
林语熙说:“别急,请客少不了你的。改天约。”
挂断电话,林语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忙了一整天到这会连饭都没吃上,饿得前胸贴后背,匆匆忙忙打车回去位于松云湾的婚房别墅。
医生的工作繁忙,林语熙平时下班晚,加上家里有保姆,她很少做饭,而且在厨艺上真的没什么天分。
周晏京回来的时机太不凑巧,保姆前不久刚被她辞退,他回来要是连顿饭都没有就太不像样。
林语熙开火照着网上的食谱弄了几道菜,折腾了快两个小时,饭菜上桌,她看了眼时间,周晏京还没回来。
坐在餐桌上又等了快一个小时,她给周晏京打了一个电话,没打通,微信发过去的消息也没回。
饿过劲,肚子反而没感觉了。
时钟走到十点,周晏京依然没回家。
林语熙犹豫着要不要把凉掉的饭菜收起来,闲着刷朋友圈时,刷到史唐刚发的动态。
配文两个字:【接风】
林语熙点开照片,看背景像是什么会所,纸醉金迷的环境,周晏京那帮朋友都在。
周晏京也在里面。
他西服外套脱掉了,面料精贵的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领口微敞着,多了几分慵懒散漫。
照片拍摄的角度在周晏京侧面,能看到他交叠的修长的腿,搭在扶手上的手修长好看,松散夹了支香烟。
一个穿紧身小短裙的女人挨在他旁边,看他的眼神含情脉脉。
周晏京姿态看起来很放松,唇角轻轻勾着。
林语熙关了朋友圈,拿起筷子开始吃已经冷掉的饭菜,吃完收拾好厨房回房间洗澡休息。
私人会所包厢里。
因为是给周晏京接风,众人都很高兴,史唐亲手给周晏京倒了杯酒:“哥,庆祝你回来!”
那是一瓶轩尼诗的百年禧丽,顶级干邑白兰地,还是市面上根本不流通的世纪限量版。
史家老爷子珍藏多年不舍得喝,被这个大孝孙偷出来给他的好兄弟接风。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周晏京散漫靠着沙发:“你想我走?”
“那哪能啊。我天天盼你回来呢!”
旁边的兄弟笑着挤兑:“史唐对你多痴情你还不知道吗,天天比你老婆都想你。”
史唐一脚踹过去:“闭上你丫的嘴!”
周晏京一手拎着雕花玻璃杯,拍了拍史唐后脑勺:“想我做什么,屁股痒?”
“痒个屁,我爷爷天天揍我呢。”史唐说,“你不知道,你不在都没劲死了。”
“对了,嫂子呢?嫂子今天没来?”旁边人问。
史唐吊儿郎当地:“咱们喝酒呢叫她来干什么。多扫兴。”
周晏京跟林语熙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谁都知道他对林语熙没感情,婚结了跟没结一样,他们也从没把林语熙当周太太看过,没当回事。
坐在周晏京身边的女人听出信息,问他:“二公子,你结婚了?”
周晏京挑眉,夹着烟的手抬起,似笑非笑地抽了口烟:“是我的婚戒不够亮吗。”
女人这才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抬手的动作使周晏京领口微微敞开了些,光线偷溜进去,露出半截锁骨,另一半掩藏在领口下的阴影里。
慵懒又欲。
女人看得脸微红,满心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有这种福分,能做他老婆。
“你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周晏京闲适的姿势倚在沙发上:“我太太?”
他褐色瞳孔里蕴着一层浅薄的笑,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没你漂亮。”
任何一个女人被这样的眼睛看着,还夸你漂亮,都不可能不心动。女人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像小鹿。
“得了吧,别听他哄你,整个霖城翻过来也找不到比他老婆更漂亮的女人了。”
粉红泡泡被人无情地戳破,她看向周晏京。
他懒散地咬着烟,唇边勾起散漫的弧度,笑着没否认。
女人一颗心起起落落,原来是哄她的啊。
周晏京估计是困,整个人都懒得不行,烟也抽得没劲,随手淹进酒杯,拎着外套站起来。
正重新给他倒酒的史唐一愣:“这么早就走?”
周晏京一脸兴致索然:“困了。你们玩。”
林语熙打小的习惯,睡觉要留一盏灯,她被人开门进来的动静吵醒。
卧室地灯昏黄的光线里,男人高大的身影背对她站在衣帽间镜子前。
有微淡的酒气飘在空气里,林语熙坐在床头懵了一会,清醒过来。
上次见面已经是大半年前了,看着他背影都觉得陌生。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周晏京回头瞥她一眼。
林语熙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睡裙睡得松松垮垮,细细的肩带快从肩上掉下来。
她皮肤很白,天生的白,上学时候军训,在大太阳底下晒一周,也顶多泛点红,几天就能养回来。
雾紫色的睡裙衬托得她像一块瓷白易碎的玉,锁骨精巧清薄,白皙的脖颈下缀着一块冰透剔亮的翡翠平安锁。
周晏京单手解着纽扣:“怎么,在家里藏人了?”
林语熙是想问回来为什么没告诉她,被他一句话噎住,没睡醒的脑子转不过来。
周晏京看起来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林语熙在床上坐了会,听着浴室里淅沥的水声,人慢慢醒透了。
一半是那个圈子里的少爷们,另一半是年轻漂亮的美女。
周晏京坐在包厢最里面的黑色沙发上,长腿交叠,墨色西裤修饰出修长优越的线条。
旁边是一个挺漂亮的女人。
林语熙认出来,好像是上次照片里的那个小短裙。
从她一进来,包厢里原本放松玩乐的气氛变得有点古怪。
林语熙问:“这就是你说的最近都在忙?”
忙着喝酒玩女人?
周晏京夹着烟的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隔着缭绕的青色烟雾,他噙在嘴角的淡笑有种轻肆的戏谑。
“刚玩一会就被你抓着了。跟我这么紧,查岗啊。”
轻描淡写,好像这几天不接电话不回家都不是个事。
“那你继续忙。”林语熙拉着虞佳笑坐下,“我在这等到你有空。”
整个空气都静了。
史唐坐在旁边干瞪眼,宋云帆踹过来一脚,低声骂:“二缺吧你,还敢让人坐下来玩。”
史唐悻悻地:“我这不是客气一下嘛,我怎么知道她还真坐下来了。”
林语熙挺安静的,说完真就没再说任何话,不打扰周晏京继续玩,坐在离他挺远的位置,顾自吃面前那叠开心果。
老刘支支吾吾的不敢答。
夫妻俩不和睦,他们下面这些人最难做了,摸不准该不该跟她汇报周晏京的行踪。
老板肯定不能得罪,但老板娘也不是好惹的,现在俩人闹矛盾,说不定哪天床头吵架床尾又和了,回头还要找他们麻烦。
思来想去半天,折中回了句:“二公子这几天都在忙公司的事。”
挺会避重就轻。
林语熙怎么会听不出来:“那他是住在公司?”
“这……”老刘汗都快下来了,“那倒没、没有。”
“不难为你了。”林语熙低头继续喝汤,“你走吧。”
老刘一刻都不耽搁赶紧走了。
林语熙中午又给周晏京打了一通电话,依然是助理接的。
“太太,您找周总吗?”
林语熙问:“可以让周晏京接电话吗?”
“周总在忙。”助理杨康客客气气道,“您也知道周总刚回国,博宇这边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最近都很忙。您要是有什么要紧事,我可以帮您转达。”
离婚这种事得跟周晏京亲自谈,助理能转达什么。
林语熙也快丧失耐心,没好气道:“那你转告他,这么日理万机,小心猝死。”
“……”
“死之前先给我回个电话。”
“……”
挂断电话,杨康看看办公桌后面正在文件右下方签字的男人,不知道该不该原话转达。
周晏京这几天的确很忙,博宇投行之后的重心将会放在国内,总部从华尔街搬回霖城,光是各种资料和手续就要整理好几天。
处理完高高一摞文件,周晏京合上笔帽,靠到椅子上,喝了口咖啡,才问:“她说什么?”
杨康简单加工了一下:“太太让您注意身体,别太劳累。”
周晏京眉梢轻轻挑起,接着往窗外扫了一眼。
博宇的新办公室就在周氏集团总部大楼隔壁,一幢幢银灰色摩天大楼比肩而立,构建成恢弘磅礴的现代化中心商务区,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耀眼的阳光。
周晏京嗓子里哼笑一声,椅子转了九十度,对着落地窗,慢悠悠啜了口咖啡。
“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林语熙不知道杨康究竟有没有帮她转达,总之结果并未有任何改变,周晏京依旧像死了一样,电话是不回的,家也是不回的。
这边一个当事人不露面,另一边,凌雅琼打电话过来催进度。
“你跟晏京谈的怎么样了?”
下午还要看复诊的患者,林语熙来不及吃饭,用面包随便垫了一下:“他最近忙,还没谈好。”
她都能想象出来凌雅琼皱起眉的神情:“语熙,你是在故意拖延吗?”
“我没有。”林语熙说。
凌雅琼厉声道:“你再拖下去也是互相折磨,折磨晏京也折磨我们。你就这么恨我们?”
“我没有。”林语熙有点无力。
“我们周家这么多年亏待过你吗?你也是在我跟前看着长大的,别到最后逼我做一个恶人,到时候难看的是你自己。”
“已经委屈了晏京三年了,你知道我这个当妈的眼睁睁看着儿子常年待在美国,因为你连家都不回,我心里什么滋味吗?”
林语熙从来不知道周晏京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美国。
他们说他去追江楠,怪她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
他们说因为周晏京不想看到她,怪她太令人厌烦。
反正都怪她。
这么多年压在凌雅琼心里的不满全都在此刻发泄了出来:“当初要不是他奶奶胡搅蛮缠,我打死也不会让你们两个结这个婚,晏京他配得上更好的妻子!”
心脏像被人剜了一刀又一刀,林语熙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血淋淋的。
她攥紧手指:“这个婚也不是我想结的。你别忘了,是你们周家有求于我。”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凌雅琼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高高在上:
“我知道,这件事也算是你帮了我们周家的忙,我们不会亏待你,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等你和晏京离了婚,这件事就了结了,以后你和我们周家两不相欠。”
好一个两不相欠。
挂断电话,林语熙颓丧地靠在椅子上。
深秋了,水杉林的叶子已经快要落完,剩下零零散散干枯的几片,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
新来的规培生敲了敲门:“林医生,还有两分钟就一点了,您准备好了吗?”
林语熙长吸一口气,坐直身体:“好了。”
……
“那个老巫婆这么说的?两不相欠她个头啊!”
下班前林语熙接到虞佳笑的电话,虞佳笑听出她情绪有点低,追问出中午那通电话,差点气炸。
“他们周家欠你的多了去了好吗!姓周的有什么好委屈的,那么委屈有本事当初别碰你啊!奶奶的你让他问问他的刁委不委屈!”
林语熙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回头看了看,幸好这会开水间没人。
她接好水往回走:“虞小姐,讲话注意一点,我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大家都是黄种人,这是写在我们基因里的东西!”
虞佳笑还没骂够:“你都没委屈,他还委屈上了,你们结婚之后他还不是该潇洒潇洒,跟那个什么狗屁江楠搞得人尽皆知,害得你到处被人瞧不起,一个保姆都敢骑到你头上拉屎了!”
“你三年大好青春倒是都搭进去了,得到了什么?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和一段被玩弄的感情!”
不愧是好闺蜜,戳心窝子戳得比谁都准。
林语熙:“……先绝交五百年你应该不不介意吧?”
“别别别。”虞佳笑一时义愤填膺骂上头了,赶紧挽回,“我下班了,你等我去接你,请你吃大餐!”
“你的大餐得用‘喝’的吧。”
虞佳笑嘿嘿一笑:“还是你懂我。”
她酒量一般还没事就爱喝两杯,美其名曰工作压力大,酒精令人快乐,每次说请林语熙吃大餐,最后都是直奔酒吧。
林语熙刚走出医院,虞佳笑叫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从车窗探出头冲她招手。
林语熙坐上车,习惯性从包里拿出免洗洗手液,虞佳笑训练有素地伸出一双爪子来消毒。
“新开的那间酒吧今天搞活动,情侣五折!”
打折两个字就是她的命门,五折更是迷魂药,看见就走不动道。
林语熙说:“我们俩又不是情侣。”
“你说你怎么那么老实。”虞佳笑一把搂住她,“我们说我们是,他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现在人多open啊,实在不行咱俩到那就打个啵!”
林语熙:“婉拒了哈。”
“拒绝无效。你已婚,我可是黄瓜大闺女呢,算起来还是我更吃亏好不好。”
酒吧门槛比林语熙以为的容易多了,就是虞佳笑脑子指定缺根筋,搂着她腰冲人保安一抬下巴:“看得出来吧,我是T。”
林语熙:“……”
虞佳笑有心哄她开心,给她点了一大堆吃的,酒都点的自己平时不舍得喝的那些贵的。
这间酒吧很高档,环境不错,小吃味道也挺好,就是今天人格外多,轰天的音乐震着,又躁又吵。
虞佳笑像蜘蛛精一样天天挂在网上,八卦掌握的比谁都快:“你老公不会真的是回来争家产的吧?”
“酒味这么重,喝了多少?”
很重吗?林语熙掉进陷阱里,捂住嘴说:“就几杯。”
“不信。”周晏京说,“给我检查一下。”
林语熙刚想说这怎么检查,难道还要现场给他抽个血验验酒精浓度?
下一秒,周晏京钳住她小巧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林语熙一个字音都没发出来,就被吻住了。
温凉的唇瓣覆上来,林语熙的脊背立时绷紧了,呼吸都开始发颤。
接吻这件事,是周晏京教会她的。
曾经那些炙热的密不可分的吻,记忆深入骨血。
周晏京似乎有些犹豫,吻了一下就退开,指腹摩挲着她下巴,盯着她粉Z嫩柔软的唇瓣,不知在想什么。
林语熙对他的气息太过熟悉了,她忘了,身体的肌肉记忆却没忘。
脑袋被酒精沸得发了昏,根本来不及思考,已经本能地仰头主动亲了上去。
周晏京身体顿了一下,幽深的眸光垂落在她脸上,含义难以解读。
林语熙也就昏了那一秒,就骤然清醒过来,理智回笼,她几乎是立刻猛地一下推开了周晏京。
周晏京被她推得往后倒,林语熙从他腿上起来,扭头就想走。
“林语熙。”周晏京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他靠着沙发,语气幽昧不明。
“为什么亲我。”
林语熙抿唇:“你先亲的。”
周晏京说:“我只是碰了一下,最多一秒钟,你亲我五秒,你赚了。”
哪里有五秒?
林语熙脑子乱得很,一边懊恼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一边被他忽冷忽热难以琢磨的态度,吊得不上不下。
本来就心烦意乱,听见他恶人先告状更恼火,明明是他先惹她的。
“所以呢,你想怎样?”
没听到回答,脚步声从身后靠近。
周晏京勾住她腰被她捞到怀里,林语熙猝不及防被抱住。
“我要亲回来。”
周晏京说完就低头吻了下来。
微凉的唇带着强势又霸道的力道,根本没给她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
林语熙措手不及,腰被周晏京手臂紧紧箍着,他轻而易举就撬开她的牙关,舌闯进来。
林语熙呜呜地推他胸口,根本推不动,反而呼吸和氧气都被夺走。
周晏京的舌头在她口腔中攻城略地,勾住她柔软的舌尖,极富技巧地勾缠、玩弄。
他很会吻,并且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林语熙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被吻得手脚发软,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像被溺在温水里,酒精让神经都变得格外敏感,理智也格外薄弱,很快就被周晏京吻得整个人都晕陶陶,挣扎也渐渐变得微弱。
周晏京抱着她跌在沙发上,林语熙迷乱的眼睛刚睁开片刻,他覆身压上来。
林语熙根本没发觉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周晏京指腹微粝的纹路激得她轻哼,本能想要把腿蜷缩起来,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膝盖。
周晏京喉结滚动,嗓音微喘,吻着她耳根哄:“熙熙好乖,把腿打开一点……”
久不住人的房子,温度节节攀升,两个人都意乱情迷。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林语熙被亲得晕晕乎乎:“有人……”
周晏京浑不在意,手上轻轻掐了她一把,惩罚她的分心:“管别人做什么。”
叮铃叮铃——门铃继续作响。
接着,门外的人出声:“晏京,你在里面吗?我买了吃的回来。”
好似骤然从一场幻梦中惊醒。
江楠的声音就是抽醒林语熙的那条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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