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眉毛,满眼怒气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无声地威胁。
可我丝毫不退让。
6
片刻,他将我哥嫂拎过来,逼他俩给我跪下。
我哥骂骂咧咧:「等老子耳朵好了,第一个先弄死你。」
我爸让他闭嘴。
在场的人之中,唯有我和我哥有驾照。
他自顾不暇,能开车的唯有我一人。
到了医院,正逢春节,值班的医生不多。
我刚停好车上了楼,便听见嫂子的声音。
她一边吃痛直抽泣,一边控诉,她只伤了一只耳朵:「我看刘小书出去这几年心野了,小宝这么乖,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哄骗他塞的炮仗。」
「妈,都怪你了,非要叫这个晦气货回家过年。」
「老公,爸妈,我这次可是为了老李家才给她跪下的...」
我哥两只耳朵都被炸了,一边冒血,一边愤愤不平:「敢让老子给她下跪,等老子耳朵治好了,回家好好收拾她。」
我妈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这死妮子该死,我就说小杂种养这么大养不熟。」
「娃,你们沉住气,可是还有用,她出去打工这么些年,一定攒了不少钱,等咱们把她吃干抹净了,再和村口的二狗说定,还能倒手卖。」
「叫她回来过年,不是想把她的车和钱骗到手么,没想到,她在外面不三不四地混久了,倒是不好拿捏了,让她摆了一道。」
我妈妈骂骂咧咧说个不停。
我爸倒是很淡定,拿着袋旱烟:「她也就能掀起这点浪了,翻不了船。」
「先别说了,这次看病还需要她拿钱...」
不等他们说完,我便一脸为难地走了过去。
我妈见我过来,冷着脸问:「钱都交上了?」
我搓了搓手,一脸为难地说道「得住院治疗,我的钱不够,只能付一个人的...」
「啥!刘小书,你耍老子呢!」
我没理会他的话。
面前这四个人,两个纯文盲,两个幼儿园毕业,我很快将他们唬得害怕起来。
「医生说了,我哥我嫂耳朵受伤得严重,再拖下去可能会永久性耳聋。这一个人的钱还得我咬咬牙才能勉强凑够。」
说到会耳聋,爸妈眼睛一斜,将我哥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