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沈鹤舟!
他、他还活着!
……
沈凝显然也认出来了,扶着我的手颤抖地不像话。
“嫂、嫂子,那是我哥吗?”
“嫂子,我哥回来了!我哥回来了!”
我的瞳孔剧烈地颤抖,几乎喘不上气来。
在他死后的数年,我多希望那个战亡的消息只是一个误会。
我多希望一觉醒来,就看见他坐在我的床头,温柔地望着我,告诉我:
“娘子,你受苦了,我回来了。”
有无数次,我甚至是哭着醒来,可一眼望去,只有越发破败的断壁残垣。
到后来,我梦见他的次数愈发少了,头上的白发却愈发多了。
可如今,如今他竟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
儿子从大马上一跃而下,激动地将我拥进怀里:
“娘!我成功了!我考上了!”
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目光仍控制不住地向马车里望去。
终于,一只手拨开了幕帘,
那手看着虽已上了年纪,却明显保养得宜,无名指上还坠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翡翠戒指。
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我有些发愣。
只见沈鹤舟牵着另一个女人从马车里款款走下,
搀扶间,两厢缱绻,似一对迟暮的壁人。
这女人我也认识,是沈鹤舟的青梅竹马,谢沅。
在沈鹤舟死后我甚少听说谢家的事,只知道她家败落了,她也不知所踪。
难道、难道这些年,他们都在一起?!
我震惊地一时有些踉跄,幸好沈凝在一旁牢牢地扶住了我。
可沈进并没注意,他亦兴奋地扶着谢沅走到我的身前,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