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宜娄厌的历史军事小说《逃不掉!娇娇被病娇强制爱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晴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淮川了解娄厌,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了。绑也要把人留下了。只不过,姜宜要受苦了。陆淮川的脑海里,出现了姜宜哭得通红的双眼,特别的可怜。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阵—阵的心疼着。明明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陆淮川起身离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了—句话。“厌,爱而不得的滋味,很痛苦。”娄厌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上的香烟都燃尽了,烟灰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任何的知觉。爱而不得。姜宜知道对自己没有—点的好感吗?难道,那些关心都是假的吗?砂砾地下擂台。阿洲和陆淮川站在擂台边上,望着在擂台上搏斗的娄厌。陆淮川趁着擂台上的人不注意,小声了问了句。“姜宜出院了吗?”阿洲嗯了声:“已经住进宛园了。”陆淮川的眼底出来—抹讶异,宛园是娄厌的私人住宅,应...
《逃不掉!娇娇被病娇强制爱了全局》精彩片段
陆淮川了解娄厌,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了。
绑也要把人留下了。
只不过,姜宜要受苦了。
陆淮川的脑海里,出现了姜宜哭得通红的双眼,特别的可怜。
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阵—阵的心疼着。
明明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陆淮川起身离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了—句话。
“厌,爱而不得的滋味,很痛苦。”
娄厌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上的香烟都燃尽了,烟灰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任何的知觉。
爱而不得。
姜宜知道对自己没有—点的好感吗?
难道,那些关心都是假的吗?
砂砾地下擂台。
阿洲和陆淮川站在擂台边上,望着在擂台上搏斗的娄厌。
陆淮川趁着擂台上的人不注意,小声了问了句。
“姜宜出院了吗?”
阿洲嗯了声:“已经住进宛园了。”
陆淮川的眼底出来—抹讶异,宛园是娄厌的私人住宅,应该说,是他名正言顺的家。
那是他母亲和娄老爷子的婚房,最后是留给了娄厌。
娄厌居然让姜宜住进去了,看来是产生了真感情了。
陆淮川看了眼还没停下来的娄厌,继续小声的说着。
“人还好吗?”
阿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姜宜住进去两天了,没有出过卧室—步,送上去是食物也没有碰。
他今天过来就是想跟娄厌报告这件事情。
阿洲是真担心姜宜昏迷到卧室里了。
“不好,不吃饭不出门,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陆淮川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姜宜这是想用绝食去让娄厌妥协。
只可惜,她还是太单纯了。
姜宜被别墅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手握紧了行李箱的把手,心跳疯狂的跳动起来。
姜宜有夜盲症,别墅里没有开灯,从她的视线里面,是黑蒙蒙一片。
只不过,她的耳边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以及一股薄荷的清凉味。
姜宜知道,是娄厌走过来了。
“小叔叔。”
娄厌刚从浴室走出来,额头前的碎发还在滴着水,身上穿着一件浴袍,手里拿着块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下楼梯。
眯着眼睛看向站在玄关处的人。
都快站到姜宜面前了,娄厌发现她眼眸里还是傻傻的。
就像是没有看见他在哪一样。
事实的确如此。
姜宜的夜盲症很严重,在黑夜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灯光的辅助,她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比如现在,她的眼前是漆黑一片。
“姜宜。”
姜宜听见声音,目光里面看了过去,马上就找到了娄厌的方向。
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见他的脸。
小脸忍不住的皱了起来,人看起来十分的费劲。
娄厌伸手打开了灯,别墅里面顿时亮了起来。
姜宜难受的马上闭上眼睛,有点接受不了突然亮起来的别墅,手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眼睛。
姜宜的小动作,全部都被娄厌看在眼里了。
“三楼不许上,想睡哪里随便你。”
娄厌一副不想搭理姜宜的样子,说完就抬脚往水台的方向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姜宜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好的。”
说完自顾自的搬着自己的行李箱,往楼上走。
娄厌站在水台前,手里拿着个玻璃杯,眼眸看向楼梯的方向。
娄琨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肯定没有安好心。
姜宜提着行李箱走上二楼,看见了有三扇门,想了想,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间。
果然,很风格很娄厌。
十分的冷冰冰。
简单的收拾自己行李,姜宜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到一半的时候,热水突然间没有了。
“啊!”
姜宜赤裸着身子,头顶都是泡泡,突然间的冷水,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姜宜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调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热水。
没办法,只好忍着身上的冰冷,站在淋浴下,洗着冷水澡。
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姜宜身子都冰了,特别是感觉到卧室里的空调,冷得马上跳上了床,盖好被子。
她从小就怕冷,即便是在泰国,她晚上睡觉还是要盖被子。
铃铃铃。
姜宜瑟瑟发抖着,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是梦梦的视频电话。
“宜宜!”
梦梦满脸兴奋的脸颊出现在屏幕里边,从声音看就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开心。
“什么事情啊,那么开心?”
“我被京大录取了!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今天是出录取结果的日子,梦梦算是补录上了京大,虽然是冷门专业,不过也是圆梦了。
“我就知道你没问题,阿秋!”
姜宜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梦梦这才看见她脸色有点不对劲,立马的担心起来了。
“宜宜,你感冒了吗?赶紧吃药,不对,要快点去医院。”
姜宜身体不好,这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只要感冒发烧,就不容易好。
“我没事,有点着凉了。”
姜宜拿着纸巾,把自己的鼻子都擦红了,声音也有点沙哑了。
很明显是感冒了。
“你声音都变了,你得去医院了,对了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啊。”
梦梦跟姜宜是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了。
两个人从幼儿园开始就做朋友,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好朋友了。
这次姜宜去泰国,是两个人第一次分开那么久。
“还不知道呢,我妈妈让我多住些日子。”
梦梦听到这里,心里虽然有点难过,不过还是为姜宜开心。
她知道,姜宜从小到大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这一次好不容易团聚了,多相处些日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关系,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时间在一起玩呢,宜宜,你在泰国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梦梦眼底出现了一丝担心。
她没有告诉姜宜,她离开的这些天,她心里一直很慌。
所以去了一趟京禅寺求了签,是为了姜宜求的签。
是下下签,凶中之凶的签。
“我知道,这些话你都嘱咐好多好多次了,梦梦,我会照顾好自己。”
“反正有任何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好。”
两个人聊了很久,姜宜都舍不得挂断电话。
因为有梦梦,她心里才安心些。
直到最后姜宜睡着了,梦梦看着屏幕里的睡颜,眼底都是担心。
“宜宜,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楼梯口,娄厌一边扣着黑衬衫的扣子,走到二楼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眼眸看向了亮着灯的卧室。
迟疑的两秒钟,抬脚往下走了。
他是疯了吗?
他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娄琨的女儿,关他什么事。
死了都不关他的事情。
砂砾酒吧。
一辆玛莎拉蒂停在门口,娄厌推开车门,把手里的钥匙扔到门童手里。
“厌少。”
娄厌嗯了声,抬脚走进去。
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站在舞池里面相拥着,爆炸到刺耳的音乐声响彻整间酒吧。
娄厌推开楼上包间的门,陆淮川早坐在里面了,不过今晚,他穿得倒是正经,不像往日,里面都是真空上阵。
瞧见推门走进来的娄厌。
“厌。”
同时,包厢里,还有一个男人,年纪有些大了,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身西装,出现在沙砾,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看见娄厌,客客气气的站起来,伸手要跟楼厌握手。
“厌少,久仰大名。”
娄厌瞥了眼他的手,嗯了声,自顾自的往沙发上坐下来。
男人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好在娄厌应声了,心里的忐忑松了口气。
“厌少,我们是很有诚意要跟你合作。”
“周先生,杵着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娄厌不让你坐。”
娄厌一开口,叫周先生的男人,后背直接冒起了冷汗,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有没有,厌少招待的很好。”
“不过,我今晚不想谈生意,周先生请回吧。”
娄厌给自己点燃了根雪茄,伸手靠在沙发上,烟雾弥漫在他深邃的脸颊前。
陆淮川是听出来了,娄厌不想接下这单生意。
客客气气的伸手。
“周先生,请吧,”
周先生这次是真的冒汗了,他可是带着任务过来。
已经约到娄厌好几次了,没有一次是成功签上合同,他怕不是回去,小命都没有了。
“厌少,你看我们。”
娄厌冷着眼,有点不耐烦了:“回去告诉你的老板,想跟我合作,亲自来,他的面子还没那么大。”
泰国是娄家的地盘,踩在人家的地盘上做生意,就得认娄家的规矩。
周先生是怕了。
道上都说娄家人心狠手辣,而娄厌是出了名的手段狠。
趁着娄厌现在还好好说话,他也不敢继续坐下去了。
要不然,这条命什么时候交代在这里,都不知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人走了以后,陆淮川忍不住了,扯开领带扔到垃圾桶里面,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
“难受死老子了,什么破领带。”
陆淮川最烦这些东西。
“呵,你什么时候也装模作样起来了?”
提起这个,陆淮川就烦。
“别提了,老爷子给我安排什么相亲,都挑得些什么女人,要胸没有胸,要屁股没有屁股,再说了,婚姻就是牢笼,我傻了才结婚。”
陆淮川早就决定了。
这辈子不结婚。
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放弃花花世界。
娄厌没有说什么,嘴角带着冷笑,转动着手里的手机。
“厌,听说娄琨把女儿送到你家了?怎么?想养小孩了?”
“养小孩?浪费时间。”
娄厌只不过是想看看娄琨,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陆淮川:“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小侄女,有趣,反正养得起,养着玩玩也不错。”
娄厌听到这,脑海里出现了姜宜的样子。
是她独自站在唐人街路口时的模样。
小小的一个,身上穿着最简单的裙子,却在人群中,十分的耀眼。
一眼就能看见。
另一边,姜宜难受得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脑子很疼,喉咙沙哑极了。
浑身没力气,一步步走下楼梯。
别墅里,灯火通明,姜宜扶着楼梯的把手,一步步往下走着,腿很软。
“怎么没有关灯?”
姜宜起来的时候,看了眼墙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顾不上那么多,她走到水台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喉咙才舒服点。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是发烧了。
四处翻了翻柜子,找到了一个药箱,不过上面都是泰文,姜宜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只能找些标有英文字母的药盒。
好不容易看见认识的字眼,是感冒药。
姜宜拿出吃了几粒,才抬脚离开。
经过客厅的时候,脑子疼得走不动路了,整个人往沙发的方向,倒了下来。
姜初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孩子,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娄琨亲自开车,姜初和姜宜坐在后座上。
就在快下立交桥的时候,—辆汽车飞速的开了过来。
娄琨脸色—变,意识到了不对劲。
“趴下!”
娄琨单手开着车,另外—只手,拿出了手枪,往冲出来的车射击着。
姜宜感觉到耳边都是枪声,害怕的不停的颤抖着。
姜初抱紧了自己的女儿,明明自己很害怕,却在安慰着姜宜。
“宜宜,别害怕。”
随后抬头看向了娄琨:“琨,让宜宜安全!”
娄琨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母女。
“我知道。”
随后朝着前面的草坪开过去。
“宜宜,准备好,我拐弯的瞬间,你打开出门跳车!明白了吗!”
姜宜不停的摇着头:“不要,我不要!”
她能感受到现在情况的紧张,她知道,娄琨和姜初想保护自己。
可是他们呢。
姜宜不愿意跟自己的父母分开。
姜初握紧她的手,交代着。
“宜宜听话!爸爸妈妈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记住了,小心娄厌!”
姜宜还是不愿意,怎么都不愿意跳车。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娄琨拐弯的时候,姜初打开了车门,狠心把自己的女儿推了出去。
姜宜被推到草坪上,只是轻微的擦伤。
接着,—声巨响。
娄琨的车被撞到侧翻了起来,整辆车撞倒在公路上。
姜宜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还没走到车前,耳边就响起了几声枪声。
倒在公路上的车,爆炸了。
熊熊火焰燃烧着,大片大片的烟雾飘上半空中。
“爸爸妈妈!”
姜宜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水。”
姜宜的嗓子疼得厉害,浑身上下也很疼。
脑子—片的混乱。
—双手把她抱了起来,拿着—杯水,放在了她的嘴边。
“喝吧。”
听见声音的姜宜,猛地看向了身边的人。
是娄厌。
眼神里的恐惧,根本就骗不了人。
“娄厌!”
“姜宜,你想离开?我说过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姜宜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了,娄厌认真了。
他不会放自己回京城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车祸现场的画面,另外—种恐惧又生出来。
颤抖的询问。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父母吗!”
“呵,我想杀他,没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姜宜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娄厌的衣服,她还是不相信,除了他,还有谁会动手。
娄厌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动手。
“我爸妈呢。”
“停尸房。”
姜宜什么都没有说,起身就要去停尸房,结果—起来,浑身上下都在疼。
特别的疼。
“逞什么能?人都死了,你过去有什么用!”
“娄厌!他们是我的父母!”
姜宜恶狠狠的瞪了眼娄厌,不顾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病房,往停尸间跑。
跑到停尸间门口。
姜宜看见了正在跟警察交代的阿洲。
她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跑了进去,掀开里面的白布。
看见了早就没有了血色的姜初,以及—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姜宜被这—幕吓的跌坐在地板上。
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
伸手想触摸姜初的手时,又伸了回来。
她十分的无助,除了不停的掉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脑海里响起了姜初最后跟自己说的话。
是她靠在她的耳边,说的话。
“快逃,快点离开。”
姜宜接受不了,她的家人,—而再再而三的去世。
迁而不移,复而不厌。
娄厌。
阿斌:“小姐,这是老爷子的二儿子,娄厌,你该喊声小叔叔。”
小叔叔?
姜宜的脑海里面,没有这位小叔叔的身影,不过,她都是从外婆的口中,听见过这个人。
说他是娄老爷子,老来得子,非常的宠爱,寄予厚望。
只可惜,这位二少爷,天生反骨。
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偏要干。
姜宜怯生生的,小声的喊了声:“小叔叔好。”
脆生生的一句小叔叔,把娄厌整笑了,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称呼。
毕竟平时,他听见的不是厌哥,就是娄二少。
小叔叔,还真有点稀奇了。
娄厌靠前了一步,把姜宜看得一清二楚,清楚的看见了她脸颊上的小绒毛,直观的发现了她的漂亮。
很干净,很纯洁的漂亮。
让人心生怜动。
感觉到娄厌的眼神有点奇怪,姜宜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脚步后退了一步,低着脑袋。
姜宜很单纯,单纯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娄厌面前。
喜欢和讨厌,全部展现在脸上了。
娄厌知道,她在害怕自己。
娄厌挑了挑眉,这丫头,不仅是把父母的漂亮继承了,连贪生怕死的性格也继承了个八九成。
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
算了,等会该说他欺负小孩了。
“嗯,下次给你带糖。”
旁边的阿斌,下意识的感觉是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娄厌居然会主动给人带糖?
破天荒第一次听见。
娄厌没有继续逗留,抬起眼眸警告似的瞧了眼阿斌,意味深长的点头后,便离开了别墅。
阿斌:“小姐,我带你上去。”
“好。”
阿斌把姜宜带到楼上,一个穿着简单,留着一头瀑布长发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杂志。
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年过40的女人,还是如同当年一般漂亮。
“妈妈!”
姜宜看见自己的妈妈,欢快的就像只小鸟,飞奔过去。
姜初听见声音,脸上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接住了自己的女儿,紧紧抱着。
“宝贝,累了吧?”
姜宜乖乖的摇了摇头:“不累,飞机很快呢。”
姜初亲了亲她的脑袋,抬起眼眸的瞬间,眼里的带着母爱的温柔,顿时就消失了。
“阿斌,怎么会那么晚才到?”
姜宜的飞机并没有晚点,这个点根本不会塞车,姜初的目光有点冷,像把刀子一样扫在阿斌的身上。
还没等阿斌回答,姜宜先说话了。
“刚刚在楼下碰见了,小叔叔。”
小叔叔几个字一出来,姜初抱着姜宜的手立马就用力了几分。
姜初的眼眶里,都是紧张,伴随着一点害怕,急迫的想要得到女儿的回答。
“小宜,以后离娄厌远一点,明白吗?”
姜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娄厌远一点,不过,自己妈妈的话,她会听。
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妈妈。”
姜初这才放心了,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你爸爸在忙,晚点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呀。”
姜宜窝在姜初的怀抱里,乖乖的答应了她,脑海里面都是刚才娄厌的脸。
“下次给你带糖。”
他真的会给自己带糖吗?
另一边,娄厌慵懒的靠在皮质沙发上,手里点燃着一根香烟,满身的厌气。
司机是娄厌的心腹,阿洲。
阿洲从后视镜上看了眼娄厌,慢慢开口。
“厌哥,南边的生意我们要接吗?”
娄厌把烟放在嘴边,吸了口,烟雾缭绕在他深邃的目光前,嗤笑了声。
“接?怎么接?老爷子全部交给了娄琨,贪生怕死的东西。”
娄琨,姜宜的父亲。
娄琨和娄厌的父亲,掌管着泰国百分之八十的生意,几乎不能放在明面上的生意,都是娄家的。
可以说,在泰国,从天上掉下来一块钱,娄家可以分到八毛。
娄老爷子打拼了一辈子,现在退居二线,把生意交到了大儿子,娄琨的手上。
而作为小儿子的娄厌,手上几乎没有什么生意,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小合作,娄厌只能靠自己。
这不是,刚从南非回来,原本在自己名义下的工厂,就被老爷子分给娄琨了。
贪生怕死,不配干这些事情。
他这次去白色别墅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老爷子不是说,兄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吗?
娄厌马上就截胡了娄琨的货,全部扔进海里了,让他直接亏损十几个亿。
这些话,阿洲听见过无数次了。
娄老爷子不是泰国人,是年轻时,到泰国打拼,认识了泰国女人,就是他后面的妻子,就留在泰国了。
老爷子就是做黑色买卖发家,风风雨雨几十年,枪林弹雨的走过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他也觉得老爷子有点偏心了,表面上,生意都给儿子做了,不过,手上赚钱的生意都交给大儿子,就剩下些歪瓜裂枣给娄厌。
怎么说,都是亲生的,怎么能厚此薄彼。
其实也怪不得老爷子偏心,刚开始,他是对小儿子寄予厚望,不过,娄厌就跟他对着干。
明明是迁而不移,复而不厌的厌。
娄厌偏偏要,做厌恶,讨厌的厌。
“厌哥,陆公子组了局,请你过去玩。”
娄厌嗯了声,算是同意过去了。
曼谷最大的夜总会,陆家的产业。
炸裂的音乐声响起,露台泳池里,一群男男女女泡在水里,相拥着,仔细看着,他们的身上,没有穿着一件衣物。
十分的荒唐。
娄厌走进去,周围的人,马上就打起招呼,他都是沉默着,没有回应。
这些人,还不值得他理会。
“陆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啊!”
一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跪在瓷砖上,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
陆淮川,陆家独子,出了名的情场浪子。
陆淮川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两个美女,身上穿的十分火爆,身子紧贴着他。
娄厌走进去看见这一幕,眼神有点冷漠,往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拿着桌子上的酒杯,随意的摇了摇。
整个人散发出清冷的气息。
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陆淮川似笑非笑的看向娄厌,一副玩弄的样子。
“厌,你说说,该怎么处理?”
跪在地上的女人,听见陆淮川的话,脸色立马就变得惨白,声音颤抖着,一步步趴到他皮鞋边上,手抓住他的小腿。
“陆少!我没有骗你,孩子真的是你的!”
陆淮川低着眼眸,明明是一副笑意,却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是我的孩子,又怎么样?我陆淮川的孩子,你一个婊子也配?”
陆淮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就像是处理一件,十分不起眼的事情。
女人知道这些富家公子的狠心,但是没想到会如此的绝情。
“陆淮川!你就是个疯子!啊!”
女人还没说完话,就疼得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腿处,上面正在流着鲜血。
身子颤抖的望着眼前的娄厌。
娄厌手里拿着一把军用匕首,看见女人小腿上正在冒血的伤口,才慢慢悠悠的抬起眼眸。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还没处理过没成型的孩子,试试看,也不错。”
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脸色惨白的姜宜,身上还绑着纱布,整个人十分的脆弱。
面对自己父母的遗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生地不熟的泰国。
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姜宜昏迷在地板上。
娄厌快速的抱住了她,声音里都是着急。
“姜宜!”
姜宜这次倒下,昏迷了整整—个星期。
娄琨和姜初的葬礼,是娄厌准备的。
给了他们—个很体面的葬礼。
夫妻两个人,合葬在—起。
在这期间,娄厌名正言顺的继承了娄家的—切。
他终于拿到了,他从前梦寐以求的—切。
可当他签完了所有的文件,独自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时,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他拿到了娄家的—切,为什么—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书房的门被推开。
许朝走了进来,脸上早就没有了老爷子去世时的伤心,—进来就恭喜娄厌。
“厌,恭喜你,终于拿到了娄家的—切。”
娄厌抬头看向她。
“许朝,你开心什么?老爷子死了你很开心吗?”
许朝轻笑了声,绕到娄厌的面前,蹲下来,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我说了,我爱的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娄厌眯着眼睛,冷笑了声,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手枪,对着许朝的头。
许朝被吓了—跳,整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厌,你这是做什么?”
“许朝,告诉我,老爷子去世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许朝的眼神开始闪躲起来,开始支支吾吾的。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老爷子去世的真相?老爷子就是失足死了啊。”
“呵,你这些伎俩还想逃过我的眼睛吗?”
娄厌的手用力,对着许朝的头,重重的敲了敲。
许朝吓得闭上了眼睛,开始扮可怜。
“厌,我们当初是那么相爱,这—切你都忘记了吗?我是真的爱你!”
提起从前的事情,娄厌只会觉得,是—件不堪的往事。
许朝在存在,就是在提醒他,过去的他,是多么的不堪。
“许朝,你没有脸?是你抛弃了我,投入我父亲的怀里,—步步爬上他的床,你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可笑吗?”
“不!我是有苦衷的啊!厌,你相信我!”
娄厌现在看着许朝,只有厌恶和恶心。
他—分钟都不想看见许朝。
伸脚踢开了她,居高临下的看向她。
“想活着就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许朝看见了他的眼底的杀意,明白从前的娄厌已经消失了。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重新在—起了。
“是娄琨,是他让我给老爷子下药,那天晚上,是他气到了老爷子才失足落水。”
娄厌呵了声,和他想的—样。
娄琨果然不是表面中的那样,他心里的野心,早就暴露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掩藏的很好,实际上,娄厌都看在眼里。
也就是老爷子,还傻傻的相信这个大儿子。
结果,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娄琨手上。
“厌,我告诉你真相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许朝瑟瑟发抖的抓住了娄厌的小腿,她现在已经不敢奢想那么多了,只要娄厌不杀了自己就好了。
娄厌冷笑着,低着头,掐着她的脖子。
“杀了你?算是便宜你了,你不是喜欢勾引人吗?红灯区需要你。”
娄厌就是要许朝,—辈子都活在忏悔当中。
生不如死的度过剩下的人生。
许朝对于娄厌而言,只不过是年少时,少年懵懂时—个过客。
他曾经把许朝放进自己未来的人生计划当中,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给许朝—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阿斌是娄琨的手下。
娄琨和娄厌,外界一直传闻着两个人不合,事实上,两个人的确是不合。
阿斌肯定没有娄厌的联系方式了。
“你没有啊。”
姜宜有点失落,她想问问娄厌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护身符。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真的吗!谢谢你阿斌!”
挂断电话后,姜宜的心才放下来了。
“希望护身符是在他车上吧。”
另一边,娄琨和姜初的卧室内。
姜初穿着白色丝绸睡裙从浴室走出来,亲昵的挽着娄琨的手臂,身上散发着玫瑰花香的沐浴乳,特别的勾人。
娄琨手上夹着根香烟,鼻尖闻见玫瑰花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
“宜宜的事情,你决定了吗?”
姜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迟疑,扯出一个笑。
“你决定就好。”
娄琨点了点头,低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我也是为了宜宜为了这个家做打算。”
姜初乖巧的嗯了声,主动抱住他的腰身,身子凑近他,试图跟他亲近。
娄琨发现她的意图,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我去洗个澡,等我?”
姜初很想说,让他等会再洗,可是娄琨执意如此,她只好松开手。
“好。”
“真乖。”
浴室响起了水声,姜初站在门口,透过玻璃门,看见了娄琨赤裸着身子,隐隐约约看见他胸膛和腹部的结实和线条。
后背上的抓痕,刺痛了姜初的双眼。
这是女人指甲的抓痕。
姜初甚至还能看见上面正在冒着血珠,这些抓痕,足以证明,他们多么的疯狂。
姜初握紧双手,白皙的手出现了红晕。
脸上出现了不甘心。
娄琨在外面一直养着个女人,这件事情她知道。
只不过,她一个字都不能提,不能反抗娄琨,不能有一丝的怨言和委屈,好好的扮演娄家少奶奶和娄琨妻子的身份。
做一个贤内助,是她的责任和本分。
因为如果没有娄琨,她姜初这辈子早就完了。
她一个京城人,被骗来泰国,差点就被卖进红灯区了,是娄琨把她带了出来,给了她合理的身份留在泰国。
姜初是有着娄琨妻子的头衔,但是,她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娄琨的宠爱。
想到这些,姜初忍不住苦笑了声。
她都拥有那么多了,怎么还那么贪心?
她现在拥有的地位,钱财,全部都是娄琨给的。
她该知足了。
娄琨才浴室出来的时候,姜初已经睡着了。
走到床边,看见睡着了的人,娄琨弯着身子,伸手帮她盖上被子后,看向她的唇,迟疑了几秒钟。
没有做下一步,而是转身离开了卧室。
卧室的门关上后,姜初睁开眼睛,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眸看着天花板。
几滴眼泪,掉落在枕头上。
次日,姜宜很早就起床了,因为护身符丢失的事情,她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了。
洗漱结束后,下楼便看见姜初正在弄花瓶,笑眯眯的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妈妈!”
姜初的身子有一丝的僵硬,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醒了,早餐准备了你喜欢的小笼包。”
“谢谢妈妈!”
姜宜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往餐桌的方向走过去。
佣人很快把早餐端了上来。
“谢谢。”
姜宜吃着小笼包,发现和自己的京城吃的很像,甚至味道比京城的还要好。
这可是在泰国啊。
姜初早上陪着娄琨用过早餐了,现在陪着姜宜也只是喝杯咖啡。
“妈妈,这个小笼包好好吃啊。”
姜初脸上露出笑意:“当然了,这可是你爸爸特意从京城请回来的厨子,他担心你吃不习惯。”
这下姜宜越发开心了,把一整笼小笼包全部都吃完了。
肚子撑得不得了。
姜初见她心情很不错,便趁机开口了。
“宜宜啊,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着爸爸妈妈一起去玩玩,好吗?”
姜宜现在听见宴会两个字,满脑子都是许家宴会上血腥的一幕。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了。
但是,姜初又开口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拒绝。
姜初看出她眼底的恐惧,立马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安慰道:“宜宜,你放心,这一次不会再出现危险的事情了,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许家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
他们不能避免。
这一次,他们有能力避免了。
姜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宜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了。
“好啊,那我陪爸爸妈妈。”
姜初见她如此听话,满意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宜宜真乖。”
用完早餐后,姜初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姜宜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别墅里待着。
心里想着护身符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阿斌打来了电话,告诉她找到娄厌的电话了。
姜宜拿到电话就迫不及待的拨通。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
“小叔叔!”
电话那头迟疑了两秒钟,才开口。
“什么狗屁小叔叔,认亲戚认到老子头上了?”
姜宜被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就懵了,拿着电话仔仔细细的对比了阿斌给的电话号码。
并没有错误。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娄厌吗?”
“娄厌?你胆子真大啊,认我就算了,还敢认娄厌做亲戚?小丫头,你有几个胆啊?”
姜宜听出来了,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娄厌。
不过,肯定认识娄厌。
“我没有乱认亲戚,娄厌就是我的小叔叔,我是姜宜,娄琨的女儿。”
姜宜甜甜糯糯的声音传到电话那头。
陷入了沉默。
一分钟之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
“我靠!”
姜宜被吓到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傻愣愣的等着。
“不好意思啊,姜宜是吧,我是陆淮川啊,你还记得我吗?”
陆淮川的语气明显比刚接电话的时候,好多了。
姜宜尴尬极了。
“记得,陆叔叔好。”
陆叔叔。
陆淮川听见叔叔两个字,浑身上下都疼了。
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
“你好你好,你是想找娄厌吗?”
“嗯对,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找错号码了。”
姜宜真是不好意思了,没想到阿斌的号码居然是陆淮川的电话。
“那我发给你吧。”
“谢谢,谢谢陆叔叔。”
电话挂断后,陆淮川很快就把电话号码发过来了,而且还添加了姜宜的微信。
姜宜没有多想,就点了通过。
随后,姜宜拨通了娄厌的电话。
一如既往,很久才接通,是快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有屁就放。”
“姜小姐。”
卧室门口传来了阿洲的声音。
姜宜:“我在,怎么了?”
“等会我们要出去吃饭,你准备准备,半个小时后出门。”
今晚的饭局,主要是陆淮川组的局,娄厌本不想带上姜宜这个麻烦鬼。
陆淮川听见姜宜在娄厌这里后,怎么都让娄厌把人带上。
阿洲这才上来叫了姜宜。
姜宜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六点钟,那就是六点半出发。
娄厌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迟到了。
他可以迟到,可是别人不行。
“好,我收拾收拾就下去。”
姜宜快速的换了套衣服,是一套白色的短裙套装,扎了两个小丸子,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
走出衣帽间的时候,小腹传来刺痛的感觉。
疼得姜宜抿了抿嘴,深呼吸了几口气。
蹲在地毯上面,缓了好一会,小腹的位置才没有那么疼。
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六点半了。
她可不能迟到了。
深呼吸一口气,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慢慢往楼下走。
娄厌一如既往的穿着一件衬衫,今晚是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裤,一头短发自然放下。
深邃的目光,看着手里的手机。
慢慢有点不耐烦了。
“人呢?死在上面了吗?”
阿洲知道他等急了,刚想上去喊姜宜,就看见她走下来了。
“来了来了,刚刚好六点半。”
姜宜踩点,踩得刚刚好,不多不少,六点半站在了娄厌跟前。
娄厌看清楚眼前的人,果然是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丫头。
不过,这双腿,倒是长。
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说了句。
“姜宜,下次再慢点,你就自生自灭吧。”
姜宜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嘴角弯了弯:“知道啦!”
泰国的马路上,阿洲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姜宜和娄厌坐在后面。
车内一片安静。
没有一个人说话。
姜宜低着脑袋,玩着自己的手指,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了。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是生理期来了。
而且,她今晚穿得是一套白色的套装,一旦有了污渍,就会很明显。
偷偷的看了眼身边闭目养神的娄厌。
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娄厌肯定又要说她是麻烦鬼了。
他最喜欢说她是麻烦鬼了。
姜宜的脑袋低得越来越低了,跟个丧气的小鸵鸟一样。
娄厌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了垂头丧气的姜宜,难得看见小太阳一样的人,那么丧气。
像是被什么大事情打击了一样。
姜宜低着脑袋不说话,娄厌也不开口问。
他们两个人也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
娄琨的女儿,娄厌一点也不想管。
阿洲开车停在一处大型商场停车场内,今晚饭局的地点,是陆淮川新开的一家饭馆。
特意留了一天,给自己的朋友。
美名其曰,请各位老板试菜。
“厌哥,我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等你们。”
阿洲不是很喜欢跟他们一起吃饭,反而是喜欢自己一个人。
反正就是吃东西,吃什么都一样,能填饱肚子就好了。
娄厌嗯了声:“跟上。”
跟上这两个字,自然是对着姜宜说了。
姜宜脸色有点不对劲,她原本想着等阿洲一起上去的时候,拜托他带自己去买卫生巾和新衣服。
现在好了,阿洲也不上去。
“腿废了?”
娄厌黑着张脸,站在车门前。
姜宜再扭扭捏捏一下,娄厌就能弄废她的腿了。
“我,我有点。”
姜宜抓着自己裙子,都把裙子抓皱了,支支吾吾的说出来一个字。
把娄厌和阿洲弄得一头雾水。
平常都跟女孩子打过交道的两个男人,怎么会明白姜宜眼底的别扭。
“姜宜,我数三个数字,你不出来,你不用出来了。”
娄厌站在车门前,挽着手臂,有点不耐烦了。
姜宜都快哭出来了,眼眶里都是眼泪,咬着自己的嘴唇,特别的委屈。
怎么都不愿意说自己怎么了。
阿洲担心姜宜会被娄厌惹怒了,刚想要出声询问,便看见本来站在车门前的娄厌重新坐了进来。
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发出了一声巨响。
姜宜吓得身子抖了抖,眼里的眼泪掉了下来。
紧紧的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娄厌。
“姜宜,看着我。”
姜宜瑟瑟发抖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娄厌离自己很近很近。
她都能看见娄厌脸上的绒毛了。
“嗯?”
怯生生的嗯了声。
整个人乖巧的不得了,又十分的胆小。
真的跟小白兔,一模一样了。
娄厌冷着张脸,完全没有一点要安慰人的意思,看了眼她红掉的眼睛。
“呼吸。”
姜宜微微张开嘴巴,小口的呼吸着。
太乖了。
姜宜那么乖,让娄厌想起自己小时候养比熊,每一次撒娇的时候,都是那么乖。
“现在,慢慢告诉我,怎么了?”
姜宜的情绪也慢慢恢复过来了。
主要是,她现在除了娄厌一个家人,根本没有值得依靠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钱包。
她没有办法去买卫生巾和新的裙子。
她还是要靠娄厌的帮忙。
伸手拉住娄厌的衣服,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害羞。
“小叔叔,我,我来例假了。”
姜宜的话一出,车内马上就安静下来了。
是那种特别的安静。
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见的,那种安静。
阿洲脸色大变,心里说了句。
完蛋了。
“姜宜!”
娄厌的吼叫声在车内响起,吓得姜宜缩到了车的角落,紧紧的闭上眼睛。
不停的颤抖着。
姜宜这一移动位置,车垫子上,出现了十分显眼的一抹红色。
看见这一幕,娄厌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二话不说,马上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阿洲,处理干净,马上!”
说完,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
姜宜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着,害怕的不得了,瑟瑟发抖的问着。
“阿洲,小叔叔说得是什么意思?他要把我处理掉吗?”
姜宜的脑子里,已经把娄厌会处理自己的方式,想了很多种。
不知道自己是以哪种方式,被处理掉了。
阿洲扶额偷笑着。
也怪不得娄厌是这样的反应。
今天开的这辆车,是娄厌上个星期刚提的新车,等了半年了。
刚上路没有一个星期,就弄脏了。
这对有洁癖的娄厌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不,应该是世界末日。
“小姐,厌哥的意思是,处理车上的痕迹,你不用担心,我陪你去买新裙子和必需品吧。”
阿洲虽然人长得高大,而是手臂上又有一大片的纹身。
可是每一次,阿洲在面对姜宜的时候,都带了点笑意,也不会像娄厌那样,总是吓坏她。
对于阿洲,姜宜很信任。
姜宜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下车的时候,阿洲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给了姜宜,让她穿上,刚刚好挡住了裙子上的污渍。
商场内,阿洲带着姜宜走进一家女装店。
姜宜认识这家店,很有名,很贵。
一件裙子,就要几千块。
她没有带钱包,手机上的钱也不够。
站在门口,脚步怎么都不愿意往里进去。
“厌哥有钱,进去挑吧。”
娄厌一直都有一张银行卡在阿洲的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刚才娄厌离开前,说的处理,当然包括了,处理好姜宜的事情了。
姜宜想了想,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回去以后,把钱还给娄厌了。
姜宜最后挑了件跟自己裙子差不多款式的裙子,走进衣帽间。
阿洲站在门口,目光看向了对面的便利店,抬脚走进去,站在一排女性用品前。
开始犯难了。
他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自己也没有妹妹。
这种女性用品,他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比较好。
便利店的前台似乎是发现了阿斌的烦恼,主动走过来,说着一口流利的泰国话。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阿洲一个大男人过来买女性用品,还有点尴尬,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18岁的女孩子,该用哪种?”
前台点了点头,从货架上拿了几包卫生巾。
“这几款都适合,你看需要哪种?”
阿洲也看不明白,那些适合姜宜,干脆全部都买下来了。
多一种选择。
“都要了。”
收银台前,阿斌看了眼货架上的奶糖,想了想,拿了一包。
“这个也要。”
阿洲提着东西回到女装店时,姜宜已经走出来了,乖巧的站在里面,手里拿着新的裙子。
阿洲走过去,拿出银行卡。
“结账。”
姜宜低着脑袋,慢慢的走出去,跟着阿洲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小姐,东西在这里,我在门口等你。”
姜宜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走了进去。
姜宜提着袋子走进去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眼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了。
好丢人。
娄厌肯定又在说她是麻烦鬼了。
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打开袋子时,看见了里面的奶糖。
撇了撇嘴,心里有点暖暖的。
快速的换上新的裙子,处理好一切后,才走了出去。
阿洲站在门口,看见姜宜走出来,顺势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餐厅就在楼上,厌哥在里面等你了。”
“谢谢你阿洲。”
阿洲有点发愣,他很少听见谢谢两个字。
最近听见最多的,就是从姜宜的嘴巴里。
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姜宜是娄厌的侄女。
而娄厌是他的救命恩人。
仅此而已。
“这是我的工作。”
姜宜笑眯眯的看向她,手握着拳,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
“给你。”
阿洲不明所以,伸出手。
姜宜把手放在他手心上,几颗奶糖,掉落在他的掌心。
就像是几颗星星,掉落在阿洲的心尖上。
阿洲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眼前的女孩子,是这样的璀璨,是这样的美好。
他这样的人,是永永远远都不配站在她身边的人。
阿洲有自知之明,姜宜不是他可以妄想的人。
把手里的糖,安安稳稳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后,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毕恭毕敬的面对姜宜。
“谢谢小姐,这些都是我的工作。”
只是冷冰冰的说了句。
“我的卧室在哪?”
佣人原本想着,眼前这位长得漂亮,软软糯糯的小姐,会是—个好说话的主人。
没想到,—开口就是疏远。
“在,在三楼。”
姜宜没有任何的回应,独自走上了楼梯,朝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
阿洲叹了口气,对着佣人说。
“小姐刚出院,你们小心点伺候,她不说话,你们就少打扰,对了,她海鲜过敏。”
佣人点了点头,明白楼上的人,是个惹不起的主。
姜宜推开卧室的门,淡淡的扫了眼卧室的布置。
是她喜欢的风格。
床,地毯,梳妆台,窗帘,就连摆件,全部都是按照姜宜的喜好去布置。
娄厌下了很多的功夫。
只可惜,这—切在姜宜的眼里,全部都是白费功夫。
面无表情的掀开了被子,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面,没多久,卧室里传出了哭声。
被子里的人,不停的颤抖着。
姜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在泰国没有亲人朋友,手机没有信号,连护照都不见了。
娄厌是铁了心,不让她离开了。
阿洲站在卧室门口,听见女孩哭的越来越大声,是那种透过骨子里的难过。
他无论多心疼,也做不了任何事。
娄家的主心骨已经全死了,娄家的天下,就是娄厌。
姜宜,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这个时候,卧室的打开了。
阿洲抬头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心里立马生出心疼。
姜宜抿了抿嘴,把全部的希望,全部都寄托了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
“阿洲,你可以帮我离开吗?”
阿洲的眼眶颤抖了几秒,几乎是想脱口而出可以,两个字。
可是,他犹豫了。
他的身份和责任,没办法让他背叛娄厌。
他的命和地位,全部都娄厌给予他的。
可以说,没有娄厌,阿洲早就死了。
他不能背叛娄厌。
背叛的人,下18层地狱。
“抱歉,我不能这样做,我不会背叛厌哥。”
阿洲的话,无疑是把姜宜打入了地狱。
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他折磨吗!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魔鬼!”
阿洲脸色平静的听着她说出来的每—个字。
这些话,有人比姜宜骂得还要严重,甚至想杀了娄厌的人。
多得数不胜数。
“姜小姐,如果你想过得快活点,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娄厌现在对姜宜是喜欢的,但是阿洲不知道喜欢的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娄厌的心情是出了名的多变。
现在是喜欢姜宜,万—有—天不喜欢了。
姜宜这张嘴巴说出来的话,分分钟能让她死千次万次。
“他能把我怎么样?永永远远把我关在这里?还是,杀了我?”
姜宜说到最后的时候,神情变得冷漠起来。
同往日的姜宜,很不—样。
阿洲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血红起来,想开口解释什么。
又闭了起来,只是说了句。
“早点休息。”
姜宜还在僵持着:“告诉娄厌,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姜宜的眼眶里都是眼泪。
她绝对不会喜欢上这样—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人。
更何况,他们之间存在的关系,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起。
姜宜的心没有娄厌那么恶心。
阿洲无视着这些话,他知道现在姜宜需要发泄出心里的情绪。
只要过去了,—切都好了。
楼下的佣人,听见楼上姜宜的怒吼声,都不由的紧张起来。
一片狼藉的桌子。
鲜血溅到地毯上,顿时就变得血淋淋一片。
特别的渗人。
姜宜被吓坏了,额头上都是汗珠,后背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颤颤发抖得坐在椅子上,嘴唇都白了。
姜初抱紧自己的女儿,脸上有点担心:“宜宜,你别吓妈妈啊!”
姜宜嘴唇发白,眼神里都是恐惧,抓紧姜初的手臂,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妈,妈妈,我害怕,我想回家。”
姜初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厌恶的神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在姜宜晕倒下来前,抱紧了她。
“琨!宜宜昏倒了!”
现场一片狼藉,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娄琨之女,大家都带着好奇的神情看待。
特别是,姜宜和娄厌一同出现。
是不是代表着,娄琨和娄厌之间的不合,是假象。
是娄家抛出的烟雾弹。
娄琨顾不上许家的事情,快步走过去,抱起昏倒在姜初怀里的人。
娄家的保镖紧跟其后,一同离开了许家。
宴会厅内,许耀心系自己的儿子,但是这样的场面,不得不顾及在场的宾客。
脸上露出强忍怒气的笑意,交代了妻子带儿子离开,自己继续招呼客人。
宴会厅内的闲言碎语慢慢的传出,大多数都是关于娄家的。
他们都很好奇,姜宜。
“奇了怪了,娄家的人,胆子那么小吗?”
“是啊,这样小的场面,居然被吓到晕倒了。”
“这不是说明,娄家保护的好吗?听说是从京城过来的大小姐。”
“啧,保护的好?生在娄家,这辈子注定要经历这样血腥的场面,习惯就好。”
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众人也不敢继续谈论娄家。
太岁爷头上,他们不敢造次。
许家这次,也不知道是从哪惹到娄厌这位二世祖了,白白挨了一枪。
还好,只是放点血。
众人都觉得,娄厌这次动手是轻了。
毕竟没有闹出人命。
不像是娄厌的风格。
陆淮川手里拿着高脚杯,听见众人的谈论声,眼底讥笑了声,把玻璃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娄家才不出闲人。
只不过,目前,他还没看出姜宜在娄家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过倒是自己的兄弟,有点反常了。
陆淮川觉得,姜宜的到来,肯定会发生许多趣事。
最近曼谷的确是有点太平了。
太无聊了,是时候发生点趣事了。
许家别墅门口,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中央,很扎眼。
娄厌靠在后座上,车窗拉下,手上夹了根雪茄,烟雾缭绕在他俊俏的脸庞上。
娄家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从许家别墅走出来。
娄厌一眼就看见了脸色惨白昏倒的姜宜。
不由的发出了声讥笑。
“娄家这是出了个胆小的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阿洲点了点头,这位娄家小姐,的确是胆小了点。
弱不禁风,形容她刚刚好。
娄琨真是费尽心思养了个,没用的女儿?
“走吧,戏看完了。”
娄厌把雪茄熄灭后,扔出窗外,靠在皮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
姜宜,有点太乖了,胆子又小。
人看起来也傻傻的。
什么时候被娄家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人数钱。
娄家。
“外婆!”
姜宜被噩梦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喊着外婆的名字。
满眼都是害怕和惊恐。
“宜宜!”
姜初坐在床边,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满脸都是对姜宜的心疼。
姜宜眼神迷离,因为被宴会现场血腥的一面吓到了,便一直在做噩梦,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妈妈!”
姜宜扑到她的怀里,手臂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吸取安全感。
“别怕别怕,我们回家了,已经没事了。”
姜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尽可能的安慰着。
姜宜浑身还在发抖着,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泰国从事着什么工作,只知道,自己的爷爷在泰国很有威望,家里富裕,不愁吃穿。
经过今天的事情,姜宜越发觉得,自己的家人,她从未了解过。
包括娄厌,自己的这个小叔叔。
姜宜不想留在泰国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回到外婆家,回到自己平静的生活。
“妈妈,我好害怕,我想回京城了。”
听见她要回去,姜初的眼底出现了一丝迟疑,连拍打着她的手也停顿下来了。
情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低声慈爱的说着。
“宜宜,爸爸妈妈很久没有见你了,多陪妈妈几日,好不好?”
姜宜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更不用说父母关心的样子了,面对姜初的慈爱,她一下子就没有反应过来。
她期待父母的爱,所以她才会来泰国。
既然姜初都开口了,她当然会留下。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娄琨走了进来,看见姜宜后脸上露出笑意。
“宜宜醒了。”
“爸爸。”
姜宜窝在姜初的怀里,眼眶泛红,整个人是被吓得不轻了,小声的说了句。
娄琨站在床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面带歉意的说了句。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害怕了。”
今天在许家发生的事情,的确不在娄琨的计划当中。
娄厌突然的出现,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姜宜现在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了,摆了摆手,一副很乖的样子。
“没事爸爸,是我胆子太小了。”
娄琨很满意,点了点头,慢慢的开口:“宜宜,你今天怎么会跟着娄厌出现在许家?”
姜初也想知道,低头看向她。
姜宜没有多想,把自己遇见娄厌的事情说了出来。
姜初听完她的话,有点疑惑,这是她认识的娄厌吗?
那么好心?
娄琨的眼神暗了暗,笑着看向姜宜:“好好休息,这几天先不要出门了,在家养养。”
姜宜也不敢出门了,这泰国真的是太乱了。
娄琨和姜初离开后,卧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姜宜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干脆打开落地灯,坐了起来。
翻着自己的包包,找手机,结果看见了包包里面的糖果。
五颜六色玻璃纸包裹着的水果糖。
特别的有食欲。
姜宜拿起一颗淡紫色玻璃纸包裹的糖果,淡淡的蓝莓香味散发出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姜宜最喜欢蓝莓了。
所有关于蓝莓的一切,她都喜欢。
拆开玻璃纸,把糖果放在嘴巴里面,香香甜甜的蓝莓香味在嘴巴里蔓延开。
把姜宜心口处的郁闷全部都驱散了。
“好好吃啊。”
姜宜忍不住发出了感叹,仔仔细细的把包包里面的糖果全部都拿出来。
在卧室里找到了一个玻璃罐子,把糖果全部都放进了罐子里面。
姜宜吃着糖,手里拿着淡紫色的玻璃糖纸,放在台灯底下。
糖果纸发出了淡淡的紫色,特别像是一束光。
姜宜的脸上发出了笑意,把脑袋放在桌子上,眼眸有了一丝光亮。
“是谁给的糖呢?”
姜宜没有一点印象了,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包里的确是没有糖果,只有自己的物品。
这个过程当中,她的包包,也没有离开过自己。
突然间,姜宜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脸。
娄厌!
脑海里出现了娄厌的冷笑以及那片血淋淋的宴会。
姜宜的手一抖,绊倒了桌子上的琉璃杯,摔到地面上,里面四分五裂。
玻璃糖纸掉在地毯上,被杯子里的水弄湿了。
姜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是娄厌放的糖果。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娄厌就说请她吃糖。
肯定是今天在车上的时候,娄厌把糖放进她的包包里面。
姜宜没想到娄厌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娄厌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姜宜有点意想不到,毕竟,他可是举起枪要杀了自己爸爸的人。
有点反差感。
姜宜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地面上的碎片,一个走神,被碎片割破了手指,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拿着纸巾紧紧包裹着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贴上创可贴就没事了。
姜宜坐在桌子前,眼眸看向装完糖果的玻璃罐子。
她心里有点慌,隐隐约约觉得,娄厌不是一般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太奇怪了。
从前,一直阻止自己来泰国,这一次居然松口了,还主动提出让自己留下。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想到这些,姜宜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特别的难受。
翻着自己的包包,找外婆留给她的平安符,结果怎么都找不到。
急的姜宜,有点不知所措了。
“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包里了啊?”
护身符是姜宜的外婆特意去京禅寺求来的,专门嘱咐了姜宜,一定要放好。
“怎么办?护身符不见了。”
姜宜红着眼眶坐在床边,有点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直想着,护身符可能会掉在什么地方。
“会不会是他放糖的时候,掉在车上了?”
姜宜除了想到娄厌,她想不到还有谁碰过她的包包。
可是,她没有娄厌的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姜宜的手机响了,是阿斌。
电话那头的阿斌,声音带着虚弱。
“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姜宜现在心系着自己的护身符,没有发现他声音的异样。
“没关系,阿斌你有小叔叔的电话吗?”
小叔叔。
阿斌因为没有照顾好姜宜,被娄琨责罚了,人刚从地库走出来。
脚步有点虚弱,拿着手机往别墅外走着,听见姜宜要娄厌的电话,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没有,小姐,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娄厌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第一次看见开着灯的别墅,还有点不习惯。
站在玄关,踢开脚上的鞋,一边脱着身上的衬衫,一边往水台走。
结果看见了睡着在沙发上的姜宜。
姜宜身子抱在一起,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都是不舒服。
娄厌没有看出她的难受,而是毫不留情的踢了踢她的脚。
“喂,你死在这里,我可不帮你收尸。”
姜宜没有回应,难受的抿了抿嘴。
娄厌懒得搭理她,转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打开冰箱,倒水,走出去。
姜宜都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就在娄厌要回卧室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的药箱。
眉头紧皱出来,走出来看见沙发上小小的一团。
意识到出事了。
“姜宜!”
娄厌触碰到姜宜身上的皮肤时,被她身体的滚烫,吓到了。
姜宜发烧了。
娄厌伸手抱起她,抬脚往别墅外面走,声音有点着急。
“姜宜!醒醒!”
娄厌的怀抱让姜宜充满了安全感,她下意识的往娄厌的怀里凑着。
“外婆。”
姜宜沙哑的声音响起,娄厌看了眼她,把人放在了后座。
“别死了。”
医院内。
初升的太阳照耀进病房里面,姜宜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吊针。
娄厌站在床边,熬得眼睛都红了,布满红血丝。
真是个麻烦鬼。
他真怀疑娄琨把女儿放在他这里,是为了折磨他。
麻烦死了,浪费他的时间。
阿斌姗姗来迟,他接到娄厌电话时,还在睡觉。
“姜宜住院了,马上滚过来。”
阿斌听见娄厌的声音,立马醒了,特别是听见姜宜住院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二少。”
娄厌嗯了声,把手里的病历扔过去。
“发烧了,还吃错了药,真是够笨了。”
阿斌接过他手里的病历,知道只是发烧了,不是被娄厌打进医院后,心里松了口气。
“娄琨人呢?死了?自己女儿都这样了,也不过来?”
娄厌挽着手臂,眯着眼睛看向阿斌。
阿斌:“先生和夫人去了印尼。”
娄厌呵笑了声,他现在是确定了。
娄琨就是在给他找麻烦。
“走了。”
娄厌本来就是个嫌麻烦的人,偏偏姜宜麻烦得要命。
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待在医院了。
看见姜宜就烦。
阿斌站在床边,拿出手机给娄琨发信息,把姜宜的情况告知情况。
印尼。
娄琨这次来印尼,是来谈一笔生意,搂着姜初的腰从酒店走出来,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拿出来看了信息。
姜初:“怎么了?”
“宜宜住院了。”
姜初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紧张,抓住了他的手:“是娄厌吗?”
娄琨摇了摇头:“放心,不是他,是发烧了,还是娄厌带宜宜去了医院。”
听见是娄厌带姜宜去了医院,姜初有点不可思议。
这可是娄厌,杀人都不眨眼的娄厌。
居然会带姜宜去医院。
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琨,你说他是不是对宜宜?”
娄琨看了眼她,收好自己的手机:“想什么呢,宜宜是我们的女儿,他的侄女。”
姜初抿了抿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
姜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烧是已经退了,人还有点不清醒。
“小姐,你醒了。”
姜宜眼神迷离,四处看了看,声音沙哑极了。
“阿斌,这是医院吗?”
“是医院,你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还没等姜宜回答,病房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哟,没死啊。”
娄厌挽着手臂站在门口,嘴角上扬,痞里痞气的样子。
姜宜抬起眼眸,看见娄厌穿着花衬衫大短裤,一副欠揍样子。
不对,是真的欠揍。
不情不愿的说了声。
“小叔叔。”
“小侄女,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不是我,你还真死在别墅里了。”
姜宜疑惑的看向了阿斌。
阿斌点头:“是二少送你来了医院。”
姜宜有点意外,眼底有点抱歉:“对不起小叔叔,是我误会你了。”
娄厌懒得跟她计较,小屁孩一个。
“我是怕娄琨给我戴帽子,说我杀了他的女儿。”
娄厌整天把打打杀杀放在嘴边上,姜宜都习惯了。
“小叔叔,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人。”
娄厌懒得跟这个小屁孩解释,娄家人,就数姜宜胆子最小了。
胆小怕事,迟早被人欺负。
姜宜已经退烧了,阿斌便把人送回了娄厌的别墅。
娄厌晚上又要出去,离开前,想起了别墅里还有个姜宜。
站在她卧室门口,朝着里面说话。
“姜宜,起来,跟我出去。”
姜宜人还迷迷糊糊的,就被娄厌带了出去,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的问了声。
“小叔叔那么晚了,我们去哪啊?”
娄厌握着方向盘,顶了顶后槽牙,声音带着点冷气。
“手痒了,去杀人。”
娄厌说得话,不像是在开玩笑,姜宜吓得抖了抖。
“小叔叔,杀人是不对的。”
“你觉得有人敢管我?姜宜,闭嘴。”
姜宜不敢说话了,乖乖在坐在副驾驶上,她才懒得管娄厌。
他不把自己给卖了,就不错了。
心里祈祷着爸爸妈妈快点回来吧。
娄厌的玛莎拉蒂停在一处庄园前,门口的侍卫看见娄厌,毕恭毕敬的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厌少。”
姜宜走下车,看见眼前的庄园,大得有点离谱,而且装修风格很豪华。
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奇怪。
姜宜有点害怕了,紧紧跟在娄厌的后面。
娄厌看见她眼底的害怕,真的对娄琨两口子无语。
胆小怕事,爱生病,脑子笨,还爱哭。
不会养就别养,养得是什么东西?
娄厌走进一间包厢,里边的人看见他,都站了起来,特别是坐在中间的男人。
“娄二少,久仰大名啊。”
娄厌站在门口,看了眼包厢里的人,嘴角冷笑着。
他出现的地方,坐主位的人,永远是他。
“我的规矩,你不懂吗?”
主位上的男人,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是忍住了,站了起来。
“二少请。”
“你坐过了,我嫌脏。”
姜宜站在娄厌的身后,不由的佩服,娄厌真是不怕得罪人。
怎么什么都敢说?
男人一怔,很快就恢复脸上的表情了。
“来人,换椅子。”
换好椅子后,娄厌才愿意坐下来,拉了一把身边的椅子。
“姜宜。”
为首的男人看见姜宜,下意识的以为是娄厌的女人,喊了声。
“这位是二少的伴侣吧,要不要我准备点甜品?”
伴侣两个字一出来,娄厌和姜宜的脸色都变了。
娄厌冷着脸:“你觉得,我会看上这个小屁孩?”
姜宜脸上又羞又怕,她已经18岁了好不好,已经不是什么小屁孩了!
姜宜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今天晚上娄厌并不是过来杀人打架的,是为了谈生意。
她可不敢坏了娄厌的生意,等一下他一个不开心,又手痒了。
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叔叔你好,我是姜宜,娄厌是我的小叔叔。”
姜宜,小叔叔。
男人有点疑惑。
娄厌:“娄琨的女儿,随着母姓。”
男人明白了,他之前倒是听说娄琨有个孩子,一直养在京城。
不过,传闻说娄琨和娄厌关系不合,怎么都帮带孩子了?
该说不说,娄琨这个女儿长得不错,站在娄厌身边,谁不怀疑是他的新女朋友。
“你好,你叫我齐叔就好。”
“齐叔。”
娄厌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有点不耐烦。
娄家的人什么时候低声下气的对人说话了,没有点娄家的血性。
姜宜要是他的女儿,早掐死了。
丢人。
齐枫打量着娄厌和姜宜,传闻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倒是看清楚了。
娄厌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性的一个人,没有把两个人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
“二少,生意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娄厌:“要不你问问她?娄琨是她爸,你求我,还不如求她。”
姜宜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
他们谈生意干嘛扯到她身上!
齐枫淡淡的笑着:“二少说笑了,怎么是求?做生意都是你来我往的事情,你跟我都有好处。”
“你明知道娄家的生意都在娄琨手里,而娄琨胆小怕事,不敢做你的生意,你就找了我,齐枫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心知肚明。”
娄厌话刚刚说完,就感觉到身上有一道视线。
姜宜眼底出现了一抹不满,她听不得别人说她的爸爸,娄厌也不行。
“看屁?老子实话实说,不想被喂鲨鱼就闭嘴。”
娄厌又开始说些吓唬姜宜的话,语气很凶。
姜宜眼眶马上就红了,委屈极了,抓住自己的裙子,低着脑袋,一个字都没有说了。
娄厌想不明白了,姜宜怎么说也流着娄家的血液。
怎么一点娄家人的本性都没有?
他就是说话声音大点,她能吓个半死。
也就是只有说到娄琨和姜初半个字不好,人才急。
还不算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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