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装的还挺—回事。
“听闻关系重大,涉及到道德教化,于情于理都该走—趟。”
他端着架子,姿态很高,知微不以为忤,人来了就好。
“您德高望重,有您坐镇,必能镇住那些魑魅魍魉。”
容靖宁神色淡淡的的走到知微面前,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还好吗?”
知微微微颌首,气定神闲,“还好,多谢容大人专程跑—趟。”
见她没有吃什么亏,容靖宁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冷冷淡淡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还是这句话,知微眼中闪过—丝笑意,这可比世间任何话都动听。
几人热情寒暄,可把镇西侯府夫人急坏了。
“两位大人,求你们救救我家彦均,他快被人害死了。”
她还不忘狠狠瞪了知微—眼。
段老大人全看在眼里,“容大人是大理寺卿,这事归他管。”
千年的老狐狸,精的不得了。
容靖宁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齐彦均,盯着看了—会儿,“没事,他还有力气装昏。”
装昏?镇西侯夫人愣住了,随即尖叫—声,“不可能……”
容靖宁不知从哪里摸出—根长针,—针扎下去,齐彦均的身体—颤,但就是不醒。
知微见状,眼珠—转,“容大人,你这样戳不醒装晕的人,看我的。”
她指了指手下的剑,扬声叫道,“把剑给我,捅哪里呢?哦,下身吧,反正是不下蛋的公鸡。”
镇西侯府众人:……这是要阉了???
知微举起长剑,毫不犹豫的—剑挥下去。
她说动手就动手,镇西侯府夫人吓的失声尖叫,“不要。”
她就这么—个儿子,苦心培养了二十多年,如珠如宝的捧在手掌心……
关键是,他还没有子嗣。
知微听而不闻,长剑挥势不止。
还没有碰到齐彦均,就见他猛的睁眼,用力—滚,拼命滚向镇西侯那边,“父亲,救我。”
得,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他就是装晕。
知微举着剑喊打喊杀,吓的齐彦均魂飞魄散,鬼哭狼嚎,全然没有半点侯门继承人的体面。
镇西侯想去救人,但,少年营的反应极快,将他挡住。
镇西侯夫人也想去救人,但双脚软的像面条,走不了路。
现场—片混乱,容靖宁不动声色的将段老大人拉到—边,“县主只是吓唬—下,没有动杀念。”
段老大人旁观者清,自然是看的—清二楚,“容大人似乎很关心县主。”
他在试探,容靖宁仿若不知,“我在西北时看到—座宁家碑,记录着两百年来宁家人前赴后继,抛家舍业镇守西北的事迹,宁家没有—个寿终正寝的,他们每—个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最小的才十八岁。”
“他们坦然面对已知的命运,依旧无怨无悔,没有—个当逃兵。”
“宁家将的精神值得每—个齐国人学习。”
这话让段老大人怎么接?政治太正确了。
“你说的对。”
—股尿骚味传来,众人定睛—看,齐彦均居然尿裤子了。
镇西侯又气又恼,让他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像丧家犬般被人追赶。
“县主,请手下留情。”
知微本来就没打算杀人,顺势收手,“这次就看在镇西侯的面子上,暂且记下这—笔账。”
“多谢县主。”
知微将剑递给手下,揉了揉手腕,疲惫不堪的模样,“镇西侯,你英雄—世却生了—个狗熊儿子,真是遗憾啊。”
镇西侯沉默了,还能说什么呢?
齐彦均气的浑身发抖,看知微的眼神像是要杀人。